直屬團的人聚齊了,聚齊的地點自然就在那列火車的旁邊。


    聚齊的原因也很簡單,日軍開始撤退了國軍開始反攻了,散之於山野之間的他們自然就都碰到了反攻過來的國軍,於是便都不約而同地帶著那些壯丁找回來了。


    “便宜這些家夥了,這是國軍嗎?雁過拔毛我咋感覺和死胖子差不多?”糞球子遠遠地看著三戰區的士兵正在水裏往外撈糧或者從那山崖下往往上扛糧說道。


    “沒有好辦法啊,在人家地頭上呢。“李向白無可奈何地說道。


    “要是頭兒在給他們二百袋就不錯了。”糞球子撅嘴道。


    李向白無語,他自然不會因為糞球子這話生氣,霍小山的直屬團所有人眼裏包括他李向白那是神一般的地位。


    “李連長,球子!”這時候姚文利跑了過來。


    “啥事?”李向白問姚文利。


    在霍小山的帶動下,直屬團的官階觀念很淡,現在直屬團雖然說變成了團,但營長是誰還都沒有定下來呢。


    而李向白則也隻是掛職的連長,但霍小山說在自己離開這段時間讓他負責,那自然就是李向白負責,別人也沒有什麽想法或者有點什麽小想法也絕不會說出來。


    “剛才三戰區的人想調壯丁去給他們扛米叫我擋回去了,我怕他們還來。”姚文利說道。


    “他們再來要壯丁,就告訴他們這些壯丁是咱們的人,已經被咱們收編了!”李向白想了想說道。


    “我說,小白臉你真要把壯丁都收編了,妥嗎?”糞球子問道。


    他之所以這麽問,那是因為他們直屬團人從來沒有抓過壯丁,他們這些人都是自願跟著霍小山打鬼子的。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直屬團的人無論在戰鬥中從來都是同心同德死而無憾。


    “咱們不收編他們他們也跑不了,三戰區的人還能把他們放了?再說他們欠了咱們一條命,這事我做主,惡人我來當,我現在就去跟他們說。”李向白已經下決心收編這些壯丁了。


    估計等霍小山從根據地回來時,這些壯丁也該被訓練得差不多了,再說了,抓壯丁也是國軍抓的,國軍又不是八路軍,擔惡名擔習慣了也不差這一回了。


    ......


    “長官,你們就放了我們吧,我還有一家老小等著我回去養活呢。”一個四十多歲的人此時正在苦苦哀求著直屬團的士兵。


    這種事就怕有帶頭的,於是,又是一片哀求聲起。


    這個說“我剛成親,新娘子還在家呢,第二天就被鬼子抓來了。”“那個說“家裏就一個瞎眼老娘,我要是回不去老娘就吃不上飯了”,如此種種。


    壯丁們此時已是看出這夥國軍還是與其他國軍還是不一樣的。


    這支國軍雖然剛開始看上去凶了一點,但和他們在一起呆得時間稍長就發現這些兵根本就不凶,幹活幫他們幹,也不罵他們,還會和他們嘮家常。


    而直屬團的士兵們和日本鬼子凶過,和國軍中那些飛揚跋扈的大爺凶過,啥時候和老百姓凶過啊,他們讓那些壯丁一鬧就有點不知所措了!


    “都把嘴閉上!”終於,李向白臉色鐵青地出現了。


    於是,現場一片寂靜。


    “你們家裏都很困難是嗎?”李向白冷冷的問道。


    看李向白那冰冷冷的表情,但凡有點心眼的人都會知道此時的李向白是正話反說的。


    可偏就有那沒心眼的卻是在張嘴訴苦:“是啊,長官,我和我婆姨剛成親就被你們——”


    “嗯?!”這個看上去也就二十歲的年輕人一句話就把李向白的眼睛惹立立起來了。


    不光李向白瞪眼了,直屬團的士兵也不樂意了!


    就被我們?就被我們抓壯丁了是不?你有沒有搞清楚,你特麽的是被日本人抓的,是我們把你救出來的!


    “長官,他這人有點憨,他是口不擇言,他說的是被日本人給抓了!”這個年輕人旁邊有一個同村的壯丁,眼見他說錯話了趕緊出來解釋。


    可是晚了,李向白已經下令了:“把他綁起來!”


    這種場合那是一致對外的,霍小山走的時候可是說了他走了之後剩下的人要聽李向白的。


    直屬團的士兵縱是心裏不忍卻也隻能凶神惡煞般地上前,上去就把那個說錯話了的年輕人給揪了出來。


    那年輕人還待掙紮辯解,李向白上前狠狠一腳就把他踹倒在地上,仿佛他覺得不解恨一般,上去還補了兩腳。


    那年輕個再憨也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了,終於是把嘴閉上了。


    李向白這才不再理他,又把眼睛看向了那七八百名壯丁。


    這回真的沒有人敢吭聲了,百姓怕兵那是已經成為習慣的了,也隻是碰到直屬團的人和善他們才敢訴苦,一旦看到直屬團的軍官這麽凶自然沒人敢吭聲了。


    “剛才誰說的一家老小等著自己回家養活呢?”李向白問道。


    吭聲就要挨揍,這回自然沒有人敢承認了,不過很多人卻還是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那個最先訴苦的四十多歲的男人。


    那男人左右看了看,見別人都看著自己心知不妙,可人擠在一起他退無可退,也隻能把頭往回縮了縮。


    其實李向白剛才已經在旁邊看了有一會兒了,他本就決定殺一儆百的。


    而剛才和他一起趕回來的姚文利卻是也想起了那個四十來歲的男人的嗓音很熟,他確認那火車的悶罐車裏跟自己嚼舌的人就是眼前這個男人,所以剛才他便偷偷告訴李向白了。


    李向白本是想收拾這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的,可未曾想那個男人裝完槍就往後退,那炮卻是被那個傻了巴唧的年輕人給放了出來。


    可是這當兵的想要收拾老百姓,你裝完槍了你還想跑嗎?


    “把他給我揪出來捆上!”李向白惡狠狠地一指那個男人命令道。


    姚文利沒等別的士兵動呢,他就先躥上去了,揪著那個男人的脖領子就往外拖。


    姚文利抓過壯丁自然有經驗,收拾就要收拾這種專門裝槍讓別人放炮的家夥。


    “長官,饒命啊!我確實一家老小,再說也不是我一個人說的啊!”這個男人一句話卻是暴露出了他的人品,因為他開始咬別人了。


    姚文利的回答很簡單直接讓那個男人閉上了嘴:“你特麽地多說一句就多挨一下揍,你隨便說!”


    很快那個男人便被五花大綁綁上了,在一聲李向白的一句“往死揍”和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之下,姚文利已是把那個男人用一根隨手撿來的木棍打得滿地打滾了。


    李向白看著那被抽得滿地打滾的家夥一眼後又拿眼睛掃視了一下正看向自己的直屬團的士兵們。


    士兵們看向他的眼神裏看起來很平靜,上戰場上得多了打個人就是見點血那都是屁大的事,他們就是那麽看著。


    可是李向白知道他們內心是不樂意的,因為直屬團真的沒有這樣打過老百姓,盡管這個老百姓很無禮。


    惡人真的不好當啊!李向白內心裏歎了口氣。


    看已經把那個男人的氣焰震住了,李向白這才對姚文利說了句“別打了”轉過身來麵向著眼前黑壓壓一片的壯丁。


    “我告訴你們,你們今天誰也走不了,你們這個壯丁我抓定了!”李向白說話了。


    “因為,你們欠了我們直屬團一條命!”李向白突然加大了嗓門吼道。


    “如果不是我們直屬團把你們救下來,你們就是去給小鬼子做牛做馬,然後豬狗不如的死去!


    可是,你們被我們救了,而且你們還有現成的在鬼子那裏繳獲的槍!


    我現在不想給你們講什麽救國救家的大道理,你就記住你們現在已經死過一回了,你們生是我們直屬團的人死是直屬團的鬼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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