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大和民族是一個奇怪的民族或者說是一個讓人難以理解的民族。


    他們所體現出來的優點就是在全世界那也是公認的,比如忍耐力,比如模仿力,比如服從力。


    說他們忍耐力好那真是有例子的,比如世人皆知的日本忍者,而南雲忍為了習忍,能麵對沈小曼的“誘惑”而終究沒有碰過沈小曼一手指頭。


    說他們模仿力好那也是有例子的,比如他們的和服源自己中國的唐裝,比如他們的茶道源自於中國的茶文化,他們的工業生產來自於西方。


    說他們服從力好,同樣也有例子。


    在太平洋戰爭中便有一名叫小野田寬郎的日軍士兵接受了上級的命令要與盟軍戰鬥到底,於是那個日軍士兵便開始了漫長的遊擊生涯,一直到已經在家開雜貨鋪上司的特意來找他讓他放下武器他才向菲律賓總統投了降。


    他投降的那年是1974年,他已經52歲了,他因為上司的命令在山野裏打了29年本來不需要再打的遊擊。


    說上麵這些就算是誇日本人吧,但是,之所以說日本大和民族是一個奇怪的讓人捉摸不透的民族那是因為,你說他們服從性好,可是他們的軍官們偏偏又會做出“下克上”的奇葩之事。


    張少帥的老爹是被日本關東軍在柳條湖炸死的,據說日本關東軍采取吞並東三省的行動日本內閣就沒有同意。


    而在1942年的長沙會戰之中,日軍“下克上”的版本就又再次上演了。


    先是負責這次長沙會戰的日軍指揮官、陸軍大將、第11軍軍長阿南惟幾違背了大本營隻是做牽製性進攻的命令,把兵鋒直指長沙城下。


    可阿南惟幾在發現已經無法打下長沙之後便電令退兵了,可在這個時候,又有一個人違反了他的命令,這個人叫豐島房太郎,日軍第11軍第三師團長。


    他覺得自己的隊伍完全可以打下長沙城嘛,於是他就讓自己的軍隊在長沙城下多進攻了兩天。


    隻是他這次下克上的橋段卻沒有演好,現在他不得不親自出馬了,來圓自己那打下長沙城的夢。


    在一場戰爭中,一個師團長親自出馬能幹什麽呢?他自然不會去衝鋒陷陣,他要去指揮炮兵。


    因為豐島房太郎悲哀地發現在沒有了重炮的支援下,自己的軍隊竟然拿中國軍隊的碉堡辦法不多!


    由於道路被破壞得實在難行,日軍的重炮實在是無法從新牆河以北拖到長沙戰場上來,所以日軍現在用的炮就是口徑為70mm的92步兵炮,還有口徑為75mm的野炮。


    可是以這樣口徑的炮卻是打不動國軍的碉堡,炮彈砸上去之後那鋼筋混凝土的碉堡竟然屹立不倒。


    這也就罷了,他們的炮兵還受到了來自嶽麓山上中國炮兵那150mm的重炮的襲擊,他們想反擊可對方的大炮卻在自己的射程之外!


    可就在射程之內又是如何呢?他們找不到中國軍隊那炮兵陣地的具體位置!


    他們不知道中國軍隊這樣的重炮有幾門,但從那炮彈的密度上來看也絕不會多,但不多又能如何,人家就是一發炮彈過來就會炸翻自己一門大炮啊!


    而要命的是隨著戰爭的進行,他們攜帶的炮彈竟然快不夠用了,他們已經需要用飛機來空投炮彈增加補給了。


    曾經的優勢變成了最令豐島房太郎頭痛的短板這怎麽能不讓他鬧心,而那位炮兵的主官也同樣是焦頭爛額,因為各部隊都要求炮火支援,那麽這僅存的炮彈該給誰用呢?


    於是這位聰明的主官卻是來了個下順上,請豐島房太郎親自到炮兵觀測所裏調派指揮炮兵了。


    豐島房太郎來了。


    在中國軍隊晨師長在軍官裏也勉強能算得上高級將領吧,但日軍的師團長則不同那絕對是高級將領的,要知道在時下的戰爭裏,日軍的一個師卻是可以與國軍的十個師相抗衡的。


    所以豐島房太郎的隨員帶的再少卻也少不到哪裏去,於是,他就帶著自己的下屬軍官帶著自己的衛兵就那麽衣胄鮮明地來了。


    隻是他卻不知道此時他們一行卻是出現在千米外的一副望遠鏡裏。


    “來好嚼貨了,好象是鬼子的大官!”一名國軍的炮兵觀察哨說道。


    “別著急,看他到哪裏,我就跟你說附近有鬼子的一個觀察哨你還不信!”他的同伴說道。


    那個觀察哨感覺自己理虧了便不再吭聲卻是用望遠鏡死死盯住了遠處的那一行人。


    “他們進前麵的那個山包了!”那個炮兵觀察哨壓製住自己的激動聲音都有些發抖了最終還是把座標點喊了出來“快報告,標點***!”


    於是他的同伴馬上抄起了對講機開始呼喊。


    他們現在所用的超短波調頻對講機炮兵旅並沒有幾部,為了更加有效地發現炮擊目標,所以都給了長沙城外最遠的觀察哨。


    而象直屬營在離長沙城較近的白沙嶺戰鬥中,鄭由儉在報告標點的時候用的都是電話機,所以他才需要有士兵幫他扛著電話線。


    此時嶽麓山炮兵陣地上,鄭由儉正得意洋洋地向霍小山和沈衝介紹身邊的龐然大物,那兩門德製150重炮,鄭由儉的旁邊則站著不拿好眼神看著鄭由儉的炮兵旅長王守成。


    在打完巷戰以後,霍小山就要帶著全體人員找地方休整了,這麽沒日沒夜的打誰也受不了,總是要吃飯睡覺的。


    可鄭由儉卻來了神雖然很累他卻惦記著到嶽麓山上打上幾炮呢,於是他就鼓動霍小山和沈衝也來看看,並說我這麽大歲數都不怕累不怕困你們怕啥?


    霍小山和沈衝一想也是,他們也很想看看這幾尊殺敵的大殺器,再一想在哪還不一樣睡覺吃飯便也陪著鄭由儉來了。


    隻是他們到這裏時,炮擊暫時已經停了,炮兵們此時正忙著拎水往那炮筒上澆水,雖然是冬天但那冰涼的水澆到炮管上便是“刺啦”一聲。


    原來,由於這八門大炮在這兩天沒日沒夜地不停射擊可是比在前線戰鬥的士兵都忙的,炮筒都已經打紅了,可前線又急著要炮火支援,於是便隻能通過澆水進行物理降溫。


    饒是如此還是有一門蘇製的火炮由於鋼材質量較差到底是炸膛了,好在炮兵們對此都有防備,並沒有造成人員的傷亡。


    “報告旅長!觀察哨在***點發現日軍炮兵觀察哨所,並且發現有一隊日軍的大官進去了!”這時守著無線電對講機的通訊兵站起來報告了。


    “好啊,好啊,這炮我來放!”鄭由儉一聽那士兵的報告就興奮起來了。


    王守成斜了鄭由儉一眼卻也沒吭聲,他也是拿這個沒臉沒皮的鄭由儉沒有辦法。


    畢竟在這次會戰前在炮兵的使用思路、標點圖的測量、觀察哨位置的確定等方麵鄭由儉是出了大力的。


    炮兵們忙碌起來,那大炮按著報上來的標點調整著射擊諸元,很快炮彈上膛便已準備完畢。


    鄭由儉美滋滋的上前就去拉繩,那一炮手看了一眼旅長王守成見王守成點了下頭就把那繩子遞到了鄭由儉的手中。


    “我炸死你們這幫鱉孫!”鄭由儉嘴裏罵著雙手用力一扯那繩子人馬上就躲開了,那如同怪獸一般的大炮渾身一顫往後一座,灰塵陡起,就聽“嗷”的一聲那15公分粗的炮彈便射了出去。


    此時就在七八裏地之外的日軍觀測所裏豐島房太郎卻是屁股還沒有坐穩呢,就聽外麵“轟”的一聲,就象地震了一樣,觀測所都跟著劇烈地顫動了一下。


    “什麽情況?”豐島房太郎有點蒙。


    他蒙可是他手下的那個炮兵主官可不會蒙,打炮那也是他的專業啊!這還用問嗎?這是中國炮兵的試射!


    “快跑!”那炮兵主官也來不及管別人了卻是上來拉著豐島房太郎便向外跑。


    兩個人連滾帶爬地鑽出了隱藏在小山包上的觀測所後但見小山不遠處已是升騰起了一個巨大的蘑菇雲!


    那炮兵主官依然不肯鬆手拉著豐島房太郎就往山坡下跑,這時候就聽頭上天空已是“嗷嗷”兩聲。


    那炮兵主官連跑都顧不上了直接就倒在了地上,也帶倒他絕不敢鬆手的頂頭上司,兩個人便從那坡上滾了下去。


    當聲音巨大時人卻反而聽不到聲音了,這兩位日軍高官隻覺得大地一陣亂顫,耳中是嗡嗡作響,由於震蕩體內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等他們再強忍不適抬頭看時就見兩朵巨大的蘑菇雲正從他倆滾下的山頭處騰起,沙塵土塊如同下雨一般就劈頭砸了下來!


    由於那炮兵主官的經驗豐島房太郎終於是逃掉了一命,可是他所帶來的隨行人員已在那兩炸之中盡隨塵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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