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沛,你聽好了,皇軍給你十分鍾的時間,如果在這十分鍾之內你不出來,皇軍就用刺刀挑了這個小姑娘!”羅林尖細的聲音再次在村子的上空響起。


    那個小女孩已經被一名日軍士兵用雙手高高舉起,她已經被打暈了。


    原因是在剛才日軍中隊長在去抓那個小女孩的時候被她在手腕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那個小女孩的娘也被打暈了。


    原因是她發了瘋似地要搶回自己的孩子。


    為了製止村民的騷動,日軍中隊長甚至下令衝天打了一槍。


    於是現在村中的百姓隻能在那黑洞洞的槍口的威脅下沉默下來,所有人雖然不敢再反抗卻不再掩飾對日軍及其走狗仇恨的目光。


    現在已經是黃昏了,太陽還沒有落山,那把指向那被舉在空中的小女孩的刺刀便折射出寒光。


    那寒光昭示著人們,隻要侵略者進入了我們的家鄉就再也沒有和平可言,這裏也許會馬上充滿血腥。


    而這個時候,慕容沛出來了。


    她並沒有如同後世的狗血劇那樣非得等到刺刀即將刺入那小女孩的身體的時候大義凜然地喝一聲“住手”才出來。


    她知道吃人的豺狼什麽事都能做出來,她很平靜地就走出來了。


    她是被那個小女孩的娘藏在了自家房頂的黑棚裏,也就是屋瓦之下天花板以上的位置,當然農村的所謂的天花板實際上也就上釘的木板連粉刷都未曾有。


    那充作天花板的的木板有幾塊木頭是活的,慕容沛踩梯子爬上去的再把那木板一擋下麵梯子一撤,除非日軍燒房子否則是沒法發現她在上麵的。


    慕容沛和這個村子很熟,這個村子正是她帶獨立營訓練時經常借宿的地方,她手下的士兵有十多人就是在這個村子裏招的。


    村子裏歲數大的人已經把討人喜歡的慕容沛看成了自己的閨女就象慕容沛把所有的人年長者看成了長輩,村裏的中年婦女都把她看作了妹妹就象慕容沛把所有的婦女都看成了姐姐,而那個小女孩更是曾經被慕容沛抱在膝蓋上教她寫字。


    所以慕容沛在遭到日軍的捉拿的時候,村民們義無反顧地掩護了她,所以在村民在直接麵對日軍的屠刀時慕容沛義無反顧地出來了。


    正如慕容沛平時所想的那樣,她從來沒覺得自己有多麽的金貴,自己隻是一個戰士,不能夠在老百姓受到傷害時挺身而出那麽要戰士做什麽?老百姓養自己的隊伍做什麽?!


    當羅林接觸到慕容沛的目光時,他已經沒有心虛與怯懦了,他的目光裏有的隻是興奮與陰狠。


    而慕容沛的看向羅林時,她的眼神裏已經沒有憤怒了有的隻是鄙視,就象看一條狗一樣的鄙視。


    兩個人目光碰撞卻什麽都沒有說,敵我已勢同水火仇恨已不共戴天,夫複何言?


    羅林靠向了那個日軍中隊長小聲說道:“太君,她,花姑娘的,大大的漂亮!”


    “嗯?”日軍中隊長困惑地看向了這位傳說中的新四軍的霍少奶奶。


    穿著身土布做的中國軍隊的軍裝,那上麵已是沾滿了泥灰,身材嘛,相當不錯,可這臉黃怏怏的一看就是有病,何來花姑娘大大漂亮之說?


    羅林臉上閃出一絲狠色,卻馬上跑到已經被日軍架住了雙臂的慕容沛麵前。


    他自然注意到了慕容沛看著自己那鄙視的眼神。這時候羅林說話了:“你很鄙視我是嗎?哼,鄙視就鄙視吧,你就是殺人的眼神又如何?可惜,眼神是殺不了人的,能殺人的隻有子彈和刺刀,現在我有子彈與刺刀,你有的隻是眼神,也隻有眼神。”


    說完,羅林已是伸手狠狠抓向慕容沛的臉,慕容沛下意識地去躲又如何能夠躲得開?


    於是那層麵瓜皮兒便被羅林揭了下來,於是一張清麗如仙的麵容便展現了出來,於是站在慕容沛對麵的日軍中隊長的眼睛就直了。


    羅林靠向那日軍中隊長諂媚地叫道:“太君。”


    那日軍中隊長竟沒有反應,因為他的眼睛仍在貪婪地看著慕容沛的那張臉。


    “太君。”羅林又加大了聲音叫道。


    這回那日軍中隊長已是從對慕容沛美色的震驚中清醒了過來,於是他狠狠一把就把羅林推了開去,伸手一指旁邊的一戶農舍用日語吼道:“拖進去!”


    慕容沛沒有反抗,人與牲口無話可講,若是受辱當咬舌自盡!


    慕容沛被推進了那個農舍了,日軍中隊長也進去了,羅林跟著便要往裏進時,卻被兩名日軍直接用森寒的刺刀擋住了。


    羅林自然知道在日本人眼裏自己這樣的人根本就沒有地位留著自己隻是因為自己還有用處罷了便不敢硬衝。


    可是他心癢難忍,他便圍著那個農舍轉悠,他甚至想到窗下側耳去聽,卻被那看門的日軍士兵將槍托向他懟來而讓他落荒而逃。


    他當然知道這個隻愛殺人與女人的日軍中隊長把慕容沛拖到屋子裏做什麽去了,因為這件事就是他設計的,他要報複慕容沛他要報複霍小山,所以他才會當著那日軍中隊長的麵撕開了慕容沛的偽裝。


    本來如果他不撕開慕容沛的麵部偽裝的話那個日軍中隊長是不會碰慕容沛的,畢竟這可是傳說中的大名鼎鼎的霍少奶奶,新四軍皖東軍分區獨立營的營長。


    抓到這樣一個抗戰的標誌性人物日軍完全可以做出一篇大文章來的,如果把慕容沛交到南雲忍的手裏那麽就有可能抓到被日軍恨之入骨的霍小山,這對日軍來講的意義太重大了。


    可是,我羅林為什麽要交給你南雲忍,我偏不!


    我叫你打我,我叫你用完我象破鞋一樣把我扔掉的對我?我就讓你做不成這篇大文章!


    所以他就刻意撕開了慕容沛的偽裝,果然那個日軍中隊長就忍不住了。


    現在進行到了哪一步了,羅林真的很著急,他開始轉圈。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每天晚上經常要做到的那個夢,我叫你清高?我叫你漂亮?我叫你看不起我?!


    我要你求我,我要你我饒了你?我要你明白你就是一個女人和別人沒什麽不同,你還驕傲個*****(此處必須省略n個字)


    咦?怎麽裏麵還沒有聲音?


    此時的羅林當真心急如焚就如同有十隻小貓在同時撓著他的心。


    他不停地圍著那窗口轉,不停地圍著那窗口轉,此時在屋外的所有日軍和中國老百姓的眼裏所看到的分明是一頭眼睛充滿了血絲分明在瘋狂拉磨的驢!


    現場一片寂靜,中國百姓們全都低下了頭,日軍士兵一個個臉色森然,唯有羅林穿著的那雙日軍皮靴在地上劃圈帶來的急促的沙沙響。


    “吱嘎”那房門開了,所有人看向那農舍的柴門,慕容沛已是從裏麵走了出來,羅林呆了,日軍士兵也呆了,中國百姓們也呆了,所有人都呆了。


    因為想象中的事情並沒有發生,慕容沛還是那身衣服雖然髒汙不堪卻和進去時沒有什麽不同。


    隨後,那名日軍中隊長也出來了,隻是那臉上竟然是一副誠惶誠恐模樣!


    發生了什麽?這究竟發生了什麽?誰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巨大的反差讓羅林瞬間從沸點降到了冰點,他差點哀嚎出來!


    這時候慕容沛用手一指羅林對著那日軍中隊長說了一句日語,那日軍中隊長竟然俯首貼爾地“嗨伊”了一聲,然後便凶神惡煞般地直奔羅林而來!


    羅林蒙了,真的蒙了,為什麽慕容沛什麽事都沒有?為什麽那日軍中隊長還要聽慕容沛的指令?難道慕容沛是日軍特高課的高級間諜?!不可能啊!!


    可是那日軍中隊長可不管羅林現在是怎麽想的,他已是猛地抽出了腰間的指揮刀!


    羅林更蒙了,他下意識地想跑,可是此時亢奮了又失落了高興了又懼怕了在這短短時間裏情緒如此波動的他卻又哪能挪動得了自己的腳步?


    一刀寒光在黃昏的山村劃過,一個漢奸的頭便離開了自己的身體伴隨著那噴湧而出的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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