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沛走在了村裏的路上臉上帶著那麽一點點的慌張,便仿佛真的就象農村裏的女孩聽到了槍聲那麽一般的慌張。


    她後麵不遠的地方是拎著一把鐮刀的劉老悶,那鐮刀就是普通的一把農村用來割蒿草的農具,沒有人能夠看出它那因為閑置了一冬的刀頭剛剛被人用偽軍的屍體擦去了血跡。


    劉老悶的身後又十多米的地方卻是降低重心一步一試探般不時調轉槍口準備隨時射擊的王小虎。


    慕容沛知道自己不是自家小山子可沒有硬撼那十來名偽軍士兵的實力。


    偽軍也是軍人並不見得他們戰鬥力弱,他們也有很多老兵,所以隻宜智取不宜硬拚。


    所以這個奇怪的戰鬥組合是慕容沛受剛才一戰啟發特意安排的,她就是要利用偽軍對自己這樣的女孩對劉老悶這樣的老實農民沒有防備的心理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他本來是不打算讓劉老悶參加的,誰知道劉老悶卻是執拗地拎著鐮刀就跟上來了,盡管慕容沛猜她這位劉叔的腿可能都是軟的。


    往常總是三一群五一夥在外曬太陽的人都已經不見了,偽軍進村子抓人的消息已經傳開了,而且那聲槍響與被打死的老頭的女兒那撕心裂肺的哭聲更是讓家家大門緊閂。


    慕容沛對村子裏也不是很熟,但別人都是躲著動靜的生怕惹禍上身,她卻是專門聽著動靜走。


    她料定偽軍對村子住戶不熟,很可能挨家搜索,果然她很快就聽到了有一處房舍傳來砰砰的砸門聲與偽軍士兵的喲喝聲。


    她循聲趕去,剛轉過相鄰的房舍,就看到兩名偽軍士兵端著槍從那對麵院門分頭跑過,而那門口卻還是留著兩名偽軍正用槍托用力砸著院門。


    很明顯是這幾個偽軍發現了目標,兩個留在原地砸門,另外兩個是去房後包抄的。


    慕容沛這回卻沒有上前而是縮回了房角,借著牆壁的掩護拔出了插在身後的手槍。


    她向跟著她走上前來的劉老悶一擺手,那意思自然是讓他留在原地,然後又向躲在劉老悶身後正端著步槍的王小虎一招手。


    王小虎跑上前來之時,慕容沛已是從隱身的牆角閃身出來了,她向那兩個剛把門砸開的偽軍士兵用左手一點,王小虎會意,兩個人便同時舉槍射擊。


    兩名偽軍哪料到後麵有人,“啪啪”兩聲槍響便倒在了地上。


    然後慕容沛王小虎兩人並不動,而是各自舉槍對準了那院牆的兩側。


    須臾,腳步聲起,卻是那兩名剛跑開的偽軍又跑回來了。


    他們聽到了槍聲自然以為自己的人發現了逃兵才開槍的。


    可就在他們各自從院牆的拐角處跑出來發現倒在地上的竟然是自己的同夥時卻已經晚了,因為他們的身體已是完全暴露在了慕容沛與王小虎的射界之下了。


    槍響,兩名偽軍士兵在看到了在這個牆角竟藏了兩人兩槍露出驚訝表情的同時已是撒手扔槍倒地。


    慕容沛和王小虎這回舉槍上前,腳下小心地走著,眼睛卻是不停掃視著那四具猶在抽搐的屍體。


    王小虎到現在也不知道身邊這個美麗的女孩子是從何處而來的,但從戰鬥一開始到現在他敢肯定的是這個女孩子竟然也是個老兵!


    戰鬥動作嫻熟,殺敵果斷!


    就在他們即將到達院門口的時候,那院門卻吱嘎一聲響了,慕容沛和王小虎的槍口同時指了上去卻馬上又指向別的方向。


    因為他們在這一瞬間反應過來了,那自然是院裏的“逃兵”出來了。


    果然出來的一個年輕人出門看到王小虎後臉上一喜喜看到慕容沛一怔卻趕緊低頭就撿起了門口的一支步槍。


    “盧川呢?”王小虎問道。


    “被仇一刀堵家裏了,我從後窗跳出來的。”那年輕人答道。


    “走!”王小虎領路就往一條巷子裏鑽,慕容沛與那年輕人忙持槍跟上。


    一處石牆壘就的院子裏,一個年輕人已經被槍托打倒在地上了,隻是他依然倔強地仰起臉來瞪著一個麵容凶煞的偽軍軍官。


    “這時候還特麽敢看我,老子紮瞎你的眼睛!”那個凶殘軍官自然就是這次抓逃兵的組織者那個仇一刀了。


    那仇一刀已經把剛握在手中的盒子炮插到了匣中,手中卻是拎著一把直身的蒙古刀。


    直身蒙古刀與時下日軍所用的刺刀形狀很象,都是直身帶血槽的那種但卻沒有護手刀柄也是圓的,但鋼口很好。


    仇一刀的外號就是因為他喜歡用這種沒有護手的蒙古刀來殺人的習慣得來的。


    他正是因為在一次內戰中用這樣一把沒有護手的蒙古刀接連捅死了三名對方手槍隊的士兵而讓自己凶名遠播。


    “盧川我也不跟你廢話,你告訴我王小虎在哪裏我就給你個痛快,你要是不說我就一刀刀活剮了你!”仇一刀陰惻惻地說道。


    他那種話語中的陰狠就連站在他旁邊的那兩個偽軍士兵心中都沒來由的一寒,這個仇一刀從來都是說到做到的,他說活剮了你那就絕對會一刀一刀直到讓你血流盡為止!


    “都是上過戰場的人你嚇唬誰呢?”可就在那在地上的盧川不肯低頭之際,從那仇一刀的身後卻是傳出來王小虎的聲音。


    這聲音讓院裏的偽軍三人都是一激淩,可他們剛要轉身,一聲槍響,一名偽軍的帽子便被子彈打飛了!


    “別轉身,轉身就是個死!”說話的卻是慕容沛的聲音。


    這一槍的得太及時了,仇一刀已經沒有人敢動了,轉身再快也注定躲不過子彈,而身後的人竟然一槍打飛帽子可見槍法出眾。


    在這一刹那場上的形勢已是逆轉了,仇一刀三人不敢轉身因為他們不知道身後有幾支或者多少支槍在瞄著他們。


    但是,他們卻知道自己在門口放的兩名崗哨肯定是被無聲無息地幹掉了!


    腳步聲起,仇一刀身後上來三人已經是分別下了他們槍。


    那兩名偽軍的槍是被王小虎救的那個“逃兵”和劉老悶嚇的,而仇一刀腰間的盒子炮卻是被王小虎抽走的。


    仇一刀本來是想反抗的,可是王小虎這個死對頭跟他太熟了,就在他剛要有所動作的時候,他感覺到一個硬物頂到在了他的後腰上,於是他不敢動了。


    而這時原本被打倒在地上的盧川竟然也忍痛爬了起來卻是嘴裏說著“你拿來吧”一把搶走了他的蒙古刀。


    “不知道這位小姐是哪個部隊的?”未知的神秘有時比現實的威脅來得更加可怕,仇一刀在搞不清對方虛實之前真的不敢亂動。


    慕容沛卻是反問道:“你又是哪個部隊的呢?”


    “我是和平建國軍的仇一刀。”仇一刀並沒有報出自己的本名而是說出了自己的綽號,他覺得報出自己的綽號在這一地區至少是有作用的。


    “和平建國軍哪——”仇一刀聽到到後麵那神秘女子聽到自己報出的名號開始沉吟心中一鬆,想必自己的名號還應當是有用的。


    這時就聽那女子又說了:“原來是汪兆銘的人哪,還和平建國軍?可笑,你就幹脆說自己是偽軍不就得了。”


    那女子這話一出口,其中譏諷的意味可就太明顯了!


    接著就聽那女子又說道:“偽軍就是漢奸了,這家夥有血債嗎?”


    “血債累累!”王小虎答道。


    “那血債就血償吧!”那女子說出血債血償的時候那聲音裏的仇恨之意任是誰都已經能聽出來了。


    仇一刀暗叫不好剛想要動,槍便響了,一顆鉛彈直接打進了他的剛微側過來的腦袋,於是他便仆倒在地了,臨死之前仇一刀到底也沒有看到也不知道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的神秘的女子到底是誰。


    “撲嗵”一聲,剩下的最後兩名偽軍當時就跪了。


    磕頭作揖的求饒聲立刻便連成了片。


    “跪多了,腰就再也直不起來了。”慕容沛用與她的容貌和年紀不相仿的聲音歎道。


    然後,她說:“有血債嗎?你們自己處理吧。”


    處理的結果是又是兩聲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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