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山他們是在第二天上午在長沙城外與刀疤團長他們相遇的。


    當時,直屬營的人正都坐在一架馬車之上。


    而刀疤團長他們從外表看來則是給人一副讓人難以形容的感覺。


    說他們是來參加群英會的吧,可偏偏八個人裏倒是有六個多少都受了傷。


    說他們是打鬼子剛從戰場上下來的吧,可偏偏一個個嘴裏還噴吐出宿酒過夜的氣息。


    尤其是當霍小山向那已經在某次與他們團相逢一笑泯恩仇了的刀疤團長敬禮的時候。


    刀疤團長無奈之下隻能打起精神招呼,於是那因為紅腫顯是份外厚重與妖嬈的嘴唇一張開後,不光說話聲音不對了,更是從那原來有哼哈二將把門的嘴裏直接帶出了一股酒氣。


    “你們這是怎麽了?剛從戰場上下來嗎?”霍小山關切地問道。


    “木事木事。”刀疤團長忙回話,隻是一說話卻是帶動了傷勢,那種痛讓他直吸了一口涼氣,讓他直呲牙,不,直呲嘴,因為他的兩個門牙已經不見了。


    “你們好象都受傷了啊,重不重?我這裏還有一瓶雲南白藥。”霍小山真心真心地問道。


    “不用,不用,我們自己也有藥的!”刀疤團長忙說道。


    說心裏話此時他真的不想說話,因為每一次張嘴都讓他對那疼痛有著舊夢重溫的感覺。


    另外,這也太特麽丟人了。


    堂堂中央軍嫡係部隊主力團來參加群英會卻讓半路冒出來的幾個毛賊給放片兒了,而且竟然還讓那個什麽軍需處,不,現在好象叫直屬營了吧,而且竟然還讓那個直屬營的冤家對頭們看到了,這叫我這張已經受了傷的老臉情何以堪哪!


    雖然說上次由師作做東按排了酒席雙方已經說好相逢一笑泯恩仇的,但內心的隔膜卻還在,非但還在,竟然隱隱還有一種“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把你殺”的渴望。


    真是屋漏偏疑連夜雨,怕什麽還真來什麽啊!自己最倒黴的時候人家卻全都看在了眼裏。


    “這位兄弟你這是怎麽了?”霍小山這話還沒講完呢,大車之上卻是又有一人跳了下來。


    這人刀疤團長和他的手下那也是有印象的,他們記得這個人叫沈衝。


    他們之所以能記住沈衝,那是因為這個沈衝在打架和喝酒上一樣厲害。


    刀疤團長他們雖然說很想找直屬營的人報複一下,但是,他們卻也不得不承認,別人打架論個兒喝酒論碗,而這個沈衝無論打架還是喝酒都是論片兒的。


    他一打架就能打倒一片兒,地上倒的那都是人。


    他一喝酒也同樣能放倒一片兒的,在上次那回講和的酒宴之上,他就在拚酒的時候把自己這一方的人喝倒了一大片。


    沈衝向前,卻是關心地問候著刀疤團的人,那意思是明顯地想把每個人問候個遍。


    至於要問為什麽他這麽熱情,那是因為這八個人裏倒是有五個都是軍官,都曾經和他一起打過架一起喝過酒的。


    隻不過,正如刀疤團人所想的那樣,無論打架還是喝酒那都不是他的對手。


    “哎呀,你這臉上怎麽還有傷呢?用不用找點繃帶纏一下,我們是來開會的也沒有帶繃帶呀,要不,我把我的綁腿解下來吧!”


    對麵的人一聽這個氣啊,你特麽地要是有繃帶就拿出來,你特麽地是當兵的有綁腿我就不是當兵的就沒有嗎?


    “哎呀,貴團這些人裏屬你沒看出什麽變化啊,還是如當初咱們在一起切磋的時候的風采啊!”於是,沈衝財次上前也不管人家同意不同意,伸吾之手執彼之手那就是一頓亂搖。


    那位被踹的連長被他這麽一搖都快抖成篩糠一般了,他心裏說,是,我是特麽地臉上沒傷那是昨天那毛賊沒有踹我的臉,可是我受的是內傷你知道不?啊,你知道不?!


    “哎喲,這位兄弟我沒有見過,看你胖乎乎的真有愛,我最喜歡胖子了!你咋了,怎麽看你的臉色不對呢,你這是傷重失血過多?我聽說過有貧嘴的可沒聽說過有貧血的啊?”


    那位胖廚子心中暗道,我臉色能不白嗎,昨天那毛賊把我手腕綁上了,我以為是要給我放血,直接就把我嚇蒙圈了。


    今早晨醒了才知道,人家壓根就沒有給自己放血,當時隻不過是在嚇唬自己罷了。


    可經過人家那麽一折騰,終究是有地方不對了,醒了第一件事自己是“噝噝”,可噝噝的時候才發現,尿血了,被昨天嚇的!


    “好了,沈衝,走吧,咱們得去報到的!”霍小山說話了,阻止了沈衝的熱情關愛。


    沈衝這才戀戀不舍地看了看那幾個自己還沒有來得及問候的人,臨走的時候還輕輕摸了下其中一名士兵的後腦勺,就象一個老兵在溺愛著一個歲數很小原本在家裏還隻是個孩子的新兵一般。


    隻是他這本是也確實是很輕柔地一摸,卻讓那個士兵不由自主地打了個激淩!


    為什麽?因為昨天他就是昨天最後倒下的那一個刀疤團長的衛兵。


    他當時是被人家用盒子炮的槍把子敲在後腦勺給敲暈的。


    眼見霍小山一行人坐著馬車越行越遠,刀疤團長和他的手下們已是沒有了剛才那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臉上已經是疑雲漸起。


    霍小山也就罷了,剛才那個小子好象擺明了就是來看他們熱鬧的嘛。


    算上最後的那個衛兵,他一共“問候”了四個人,可是他所碰觸的部位竟然都是昨夜他們被那些毛賊擊到而今天最痛的地方。


    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


    “哈哈哈......”馬車上直屬營的人已是笑成了一團。


    那八個襲擊刀疤團長的歹徒正是霍小山派出去的以沈衝為首的八人。


    霍小山知道自己可不是軍隊督察,可是沒權利管刀疤團長他們強搶民財,可是不給他們一次難忘的教訓又如何能夠消得心頭這團惡氣。


    於是沈衝便讓沈衝他們穿上找來的那個村子裏老百姓的衣服並且都蒙了麵成功襲擊了毫無防備的刀疤團八人。


    霍小山在和日軍的戰鬥中講求的是悶聲發大財,隻要能殺死更多的鬼子而己方所受的傷亡最小,那麽什麽名與利啊的都沒所謂的。


    而這種風格在他這次算計刀疤團長他們為民出氣的事情上也得以延續,在沈衝帶人偷襲成功後他並沒有讓全隊直奔長沙而去,卻是依舊跟在了刀疤團人的後麵。


    這樣的話即使那刀疤團長懷疑有可能是前來參加群英會的哪路人馬暗算了他們,卻也絕計想不到原來真正的凶手卻是在他們的後麵。


    霍小山設計的是挺好,可是卻忘了提醒手下眾人看到對方的那個慘樣心裏美美也就算了,可是卻未曾想到沈衝一時衝動竟然上去撩嫌了!


    在恰當的時間恰當的地點碰上了恰當的人卻又恰巧往人家的傷口上撒了把鹽麵子,你這可就太著痕跡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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