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山他們終於在一點一刻的時候趕到了他們的目的地,看到了那黑黢黢的寨牆還有那房舍,這時候離動手的時間可是差不多了。


    其實,朱剛對霍小山他們這種打法是持保留意見的,原因在於他認為霍小山他們偵察準備工作還沒有做到位。


    比如寨牆上日軍的崗哨在哪個位置,有沒有暗哨,日軍的大隊部又在哪個位置,村子裏有多少日軍,他們對此一無所知。


    如果他們隻是來襲擾日軍這個不清楚也是勉強可以的吧,可是他們這次的目標卻是日軍的指揮部。


    那麽,如何在漆黑的夜裏尋找到並消滅之可就是一個大問題了。


    就在他在想這個問題的時候,霍小山卻已是用連續咬耳傳話的方式把他們召集到一起了。


    然後霍小山就用極低的聲音布置道:“咱們全都換成日軍服裝左臂係白毛巾,進去之後這麽辦。


    如果咱們發現了日軍的指揮部,我負責進去殺人,你們其餘的人看住周圍房子裏的敵人,每個房子的窗口與門口都留下一個人。


    如果我在日軍指揮部裏不小心弄出動靜了,你們發現如果屋子裏住的是鬼子就直接往裏麵扔手榴彈。


    如果我沒有弄出動靜沒有讓周圍的鬼子發現,你們就不要碰其他的鬼子,咱們直接就從進去的道路返回來。


    如果我們沒有找到日軍指揮部的具體位置,那麽咱們就等著。


    等著其他分隊戰鬥打響,我估計他們打鬼子不大可能一點動靜沒有。


    鬼子各中隊一旦發現有咱們中國軍隊夜襲那麽肯定就會給這個日軍的大隊打電話,那樣咱們就不難找到日軍的指揮部了。


    還是那句話,一旦被日軍發現,咱們該開槍就開槍,該甩手榴彈就甩手榴彈,五分鍾後全體從原路返回。


    都聽清楚了嗎?誰還有什麽疑問?”


    朱剛覺得自己應當說話了,他覺得還是有點糊塗,感覺這仗打得也未免太簡單了,於是他說道:“我有兩個問題,一個是我們誰知道日軍的崗哨在哪裏有沒有暗哨。一個是如果我們真的偷襲成功了,為什麽隻打日軍的指揮部還不讓出聲?”


    朱剛這兩個問題中,他自認為第一個問題很切中要害很重要。


    所謂細節決定成敗,但朱剛卻不知道在一般部隊裏夜間如何發現摸掉日軍的崗哨是一個最重要的問題,但在霍小山這裏其實真的沒有太大的難度。


    而朱剛的第二個問題不僅僅是他疑惑,包括直屬營其他的人也不大明白為什麽明擺著能殺死更多的鬼子卻不殺。


    其實朱剛不問,霍小山也會解釋的,於是他說道:“日軍崗哨由我和沈衝負責解決,解決掉後,小石頭和川口直接扮成日軍哨兵。


    寨牆上的機槍由我憨子帶人解決,解決掉後,憨子你留兩個人守住機槍,一旦發生槍戰你負責打掩護斷後。


    至於為什麽隻殺日軍指揮部裏的人是因為我們要製造鬼子內心的恐懼,在現在這種形勢下,製造出日軍內心足夠的恐懼比多殺幾十名鬼子更重要,細的原因等回去以後我再跟你們解釋。都明白了嗎?這回還誰有問題。”


    聽霍小山這麽一說,所有人便都不說話了。


    “好,沈衝,上!”霍小山和沈衝便在黑暗之中率先哈腰向前輕跑而去。


    這個村子的寨牆並不高,也隻有三米多點,霍小山讓沈衝等在了原地,他慢慢向左潛行了二十多米後返了回來,又向右潛行了一段距返回找到了沈衝。


    卻是伸手指在沈衝攤開的掌心上寫寫劃劃了幾下,因為在這兩個往返之中霍小山已是確定了這裏也隻是有兩名日軍的崗哨,其中還有一個已經睡著了。


    然後霍小山撤步向後,前衝,抬腿蹬牆,黑暗之中他在那垂直的牆上連蹬了兩步,憑借著那前衝之力腳尖一點身體便以和牆貼上了,而手已是搭上了牆頭。


    他雙臂較力人便攀上了牆頭,三米高的牆頭對現在的霍小山來講,實在不算太高。


    然後他一回身一道繩索便順牆滑了下來,沈衝抓繩登牆就上,他也隻是三步便上了牆頭。


    八分鍾後,牆頭上傳來三聲輕輕的敲擊聲,直屬營的士兵便開始同樣攀繩而上了。


    朱剛和魯正聲兩個人在黑夜中不由自主地向對方看去,但,夜太黑,他們都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但驚訝卻已是都寫到了他們兩個的臉上。


    這也太快了吧!八分鍾,日軍在這麵牆上的哨兵就被霍小山和沈衝解決掉了嗎?這兩個人摸掉日軍崗哨的速度已經極大地超過了他們兩個在八路軍中摸哨的最快紀錄了。


    這裏已經算是日軍的後方了,應當是沒有日軍的暗哨或者沒有被日軍的暗哨發現吧,朱剛這樣想著卻也不妨礙他抓住上麵又垂下來的繩子向上攀爬而去。


    霍小山沈衝上去的時候隻帶了一根繩子,而當第三個人用這根繩子爬上去的時候上麵就變成了兩根了,而為了這次戰鬥霍小山的分隊一共帶了六根繩子,所以對四十人身手矯健的人來講,上這堵寨牆根本用不了多長時間的。


    村子靜悄悄地,同樣是一片黑暗,也隻是隱約能看到房舍的輪廓。


    不知道為什麽,日軍的這個大隊指揮部竟然沒有亮燈,也不知道日軍有沒有在他們大隊指揮部外放崗哨,麻煩事來了啊!


    “分成左右兩隊,一人守一間房子,兩點後聽房子裏的電話鈴聲,一定要小心屋子裏日軍打亮電燈。”霍小山再次用連續“咬耳朵”的方式把自己的命令傳了下去。


    於是,黑暗之中,一群摸進敵營的左手盒子炮右手匕首的中國軍人便全都低著腰身以兩列縱隊沿著街道的兩邊向摸潛去,霍小山和沈衝無疑還是潛在了最前麵。


    看來日軍仗著自己這裏離前線很遠,竟然真的很鬆懈,街道上沒有挑電燈,除了寨牆上的崗哨外就再也沒有警戒的人了。


    夜色還是那麽寧靜,從有的房舍隻是虛掩的門裏傳來了一些日軍睡覺的呼嚕聲,當然也有說夢話的,隻是那夢話就連霍小山和沈衝都聽不懂。


    霍小山這支分隊的人都貓在了不同房舍的窗戶根下,手執武器放鬆呼吸,靜等消息。


    兩點就快到了,就在所有人在猜測程好武他們在前線應當有動靜了的時候,一扇房門吱嘎地推開了一名起夜的日軍士兵從門裏睡眼惺忪地從房舍裏走了出來。


    隻是他出來後就再也沒能夠回去,因為霍小山這支分隊的每一成員毫無聲息地幹掉一名隻顧尿急的日軍士兵沒有絲毫難度。


    就在一片靜寂之中,一個房舍中的電話聲突然響了起來,這間房子卻正好是霍小山所守的。


    是巧合嗎?不是!因為霍小山感知到了這間房舍中日軍睡覺所發出的呼吸聲最少!


    有誰見過一個日軍大隊長會和普通士兵去睡大通鋪嗎,沒有!


    就在電話鈴聲響起的刹那,霍小山就象一隻半夜歸家的貓已是從早被他弄出來的足以讓他進去的門縫中鑽了進去。


    一名趴在桌子上值班的日軍士兵聽到鈴聲驚醒伸手去摸電話,他已經把話筒往自己耳邊去貼了。


    隻是那電話卻再也沒有能夠貼到他的耳朵上,因為潛進屋的霍小山的匕首已是劃斷了他的咽喉。


    而同時霍小山卻已是用左手接住了那日軍士兵手中滑劃的話筒,話筒裏傳來隱約的日軍的說話聲。


    霍小山將話筒貼到了耳邊,裏麵的日軍軍官正急切地報告,他們所在陣地受到了潛入進來的中國軍隊的偷襲,然後話筒裏就傳來了槍聲和那日軍軍官臨死前的慘叫聲。


    霍小山嘴裏“嗨伊”著,用日語說著我這就向指揮官匯報,然後他便手執匕首向裏屋摸去。


    “電話裏什麽情況,你為什麽不開燈?”這時裏麵傳來了一句日語的問話。


    霍小山不理,人卻已是進了屋中。


    燈亮了,那是日軍指揮官扯亮了燈繩,由黑暗咋變光明讓那在裏屋睡覺的日軍指揮官眼睛有點不適應。


    可是就在他適應了那光明的瞬間裏,一把匕首同樣劃破了他的咽喉,然後,啪嗒一聲響,那燈就又被霍小山拉滅了。


    這時從外麵看,這個村子和剛才沒有什麽兩樣,漆黑寂靜,仿佛剛才那幾聲電話鈴聲就象哪個日軍士兵在睡覺時放了個屁,而那隻閃亮了一下的電燈仿佛隻是一隻僅來得及閃了一下的短命的螢火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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