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誰不服?”霍小垂手站在那裏,沈衝則剛剛從地上爬起來,嶄新的軍裝已是蹭上了塵土,那是剛才被霍小山摔的。


    幾百名士兵黑壓壓在下麵坐了一大片,在短暫的鴉雀無聲後,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還誰上啊?沈頭兒在他們眼裏那都是神一般的存在了,可在頭兒挑明了隻用三下之後還不是象皮球似的給扔出去了?


    “我來!”有人從士兵中站起來了。


    就聽那甕聲甕氣的聲音士兵們不看都能猜出來是誰,除了莽漢還能有誰?


    “還真有不怕死的。”霍小山笑道,他的話引起了下麵士兵一片哄笑聲。


    “說好了還是那三下啊!”莽漢雖然腦袋瓜子一根筋,卻也知道自己正常情況下絕對不是霍小山對手的。


    但這回比試之前霍小山可是說好了,他就出手三下,一戮一端一抹,如果對方不倒那就算對方贏了。


    不過就這擺明的三下再簡單不過的手法已是連敗小石頭和沈衝了。


    “快來吧,磨嘰。”霍小山笑道。


    莽漢那倔勁又上來了,便也擺了個丁字步往霍小山麵前一站。


    “準備好了吧,預備,開始!”鄭由儉道,他是一直在旁邊扮裁判了的。


    就在始字剛落之際,霍小山雙手前探就向莽漢的腹部戳去。


    莽漢可是一直防備這招呢,他雙臂下壓就來格擋,可問題是你在下麵看著簡單想著也簡單可真和霍小山一動手就不簡單了。


    他本以為能擋住那一戳的,可不知怎麽的霍小山探過來的雙手瞬間好象又快了幾分,待他的手觸到霍小山的胳膊肘時他隻覺腰帶一緊已是被霍小山抓牢了。


    就聽霍小山“哈”的一聲裏莽漢已是被霍小山直接直不楞騰地擎了起來雙腳已是離地了。


    “哎,哎!我認輸!”莽漢嚷著,可他的雙臂卻猶自在空中向霍小山的臉上毫無章法地亂抓而去。


    霍小山將雙臂的勁力又加了幾分把莽漢又向高舉起了一些。


    這回莽漢卻是夠不到霍小山的臉了,隻是能碰到霍小山那探出來抓住他腰帶的小臂,可碰到又能如何?他腳下無根發不上力啊!


    “明知道不是對手還敢來跟我舞紮!”霍小山笑著卻是大聲道“弟兄們,摔他不?”


    “摔他!”下麵的士兵們哄笑著喊。


    “誰喊摔的,等我下去——哎!哎!”莽漢氣道,隻是霍小山一用力已是把他橫舉了起來,這一下他腹部吃緊卻是把他氣憋住了下麵的話卻已經喊不出來了。


    “看你這人緣吧咋混到糞堆兒裏來了!”霍小山笑罵之際已是一旋身把他莽漢摔了出去。


    “bia唧!”這一聲卻是下麵好幾百人同時喊出來的,那就是一聲響字了得,反而把莽漢落地的聲音都掩住了。


    ''士兵們大笑聲中,莽漢呆頭呆腦地爬了起來,晃晃腦袋後嘿嘿訕笑著往下走,倒真的是來的光榮,走的光棍。


    隻是路過沈衝時卻被沈衝又照屁股踹了一腳道“到底是皮厚爬起來比我都快!”


    莽漢本有點惱怒可一看踹他的是沈衝,得!這位爺咱也惹不起!紅著臉下去了。


    眾又大笑。


    “好了,都聽我說話。”霍小山見士兵們笑得差不多了開始講話了,士兵們馬上靜了下來,於是霍小山接著說道“你們看到了吧,我用的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招數,這就是我小時候在東北老家拖泥坯時練著玩的,就是一戳一端一抹。


    可為什麽他們都輸了呢?就是因為我練得熟,拳打百遍其義自見。


    我們拚刺刀也好射擊也罷,就講個簡單實用,所以我不在這段時間裏你們跟著沈頭兒照這個意思好好練,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明白了嗎?”


    “明白!”士兵們齊聲喝道。


    “和我一起去的留下,其餘人員解散!”


    ......


    晚上,霍小山又是一個坐在無人的高坡上獨望夕陽紅。


    沈衝從坡下背對著夕陽走來挨著霍小山坐了下來。


    “都準備好了?”沈衝問。


    “嗯”霍小山答。


    終於大戰歇止,而軍需處由於自己的表現也找到了老虎仔將軍這個很合軍需處全體人員心意的“東家”,他終於可以去南京找娘了。


    沈衝卻被霍小山留了下來,他需要沈衝催促士兵訓練。


    人的惰性那都是有的,軍需處士兵也莫能外,在訓練上沈衝一瞪眼那還是很管用的。


    “能吃飽能睡好就往狠練,但不要打人,把臉黑下去,回來我扮白臉。”霍小山囑咐道。


    “知道了,你都說幾遍了。”沈衝表達了不滿,於是霍小山不吭聲了。


    他自然是想跟霍小山卻的但卻被霍小山說服留下來了。


    “你還帶著那個花和尚去啊?”過了會兒沈衝問。


    “嗯,帶著吧,曆練下,人家那日語比你的還好,有他在方便些。”霍小山答。


    沈衝說的花和尚是指他們抓的那個俘虜川口寬一,經過霍小山的開導,那個原本天性淳厚的川口寬一已經決定做個反戰人士了。


    “他都和你說啥了?”沈衝好奇地問。


    “他原來是個日本和尚,和那個跳水淹死的南雲織子的哥哥,就是追殺咱們的那個家夥在一個寺院了的。”霍小山開始介紹從川口寬一那得到的情況。


    “南雲忍本來是修禪的,後來被他妹妹破了戒弄出來到咱們中國來了,南雲忍就把川口寬一起帶過來了,為了侵華日本政府讓和尚全還俗了。”


    “南雲織子的哥哥叫南雲忍,是玩以忍修禪以武證道的,和你說你也不感興趣,你就記住那家夥還有他的手下都挺厲害就是了。”


    “所以咱們也要抓緊練兵,我感覺早晚咱們還得碰上他,那是個高手,你未必能打過他。”


    聽著霍小山的敘述沈衝也想起了那個目光陰鷲的家夥,沈衝不是自欺欺人的性格,他雖然不懼南雲忍,但霍小山既然說自己未必能打過那八成就是打不過。


    “那個什麽南雲忍和花和尚一看就不是一路人,他們怎麽能攪在一起?”沈衝不解地問。


    “川口寬一佛經背的好,南雲忍需要他背佛經。可終究不是一路人,雙方倒底分開了,川口寬一本質不壞,那就是個書呆子,要不我也不能把他勸過來反水。”霍小山解釋道。


    “別老川口寬一的聽著多別扭叫花和尚多省事。”沈衝不滿地道。


    “我是信佛之人不語出家人之過錯,叫花和尚不禮貌。”霍小山答。


    “好吧,算我沒說。”沈衝一撇嘴。


    他一遇到霍小山的信仰就沒轍,兩個人在一起太久了彼此有些方麵很了解。


    沈衝心裏對霍小山的信仰那是不以為然的,但對霍小山卻是尊重的。


    再說,你說人家小山子的信仰不好,可人家好象真悟出不少名堂來了,沈衝覺得霍小山的武功和頭腦已是越來越深不可測了。


    “天不早了,回去睡覺。”沈衝一欠身站了起來見霍小山卻沒動就又問:“你不回去?”


    “我今晚就在這睡了,你走吧。”霍小山答。


    “地潮又不是打仗的時候。”沈衝道。


    “那不是有大石頭呢嗎?”霍小山一指幾十米外的一塊平整的足夠他當床睡的大青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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