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雲織子和他的手下在一個岔道口停下了,她示意歇一會,於是她的手下忙開始往四周去警戒了。


    這裏早已不是重慶的山區,也不是水網密布的武漢郊區,這裏已經是河南農村了。


    她選了一塊相對潔淨的草地坐了下來,掏出一份中國的報紙來看,很快她在那報紙裏她看到了中日之間最新的戰況,她已經從那字裏行間感覺到大日本帝國軍隊所占領的位置了。


    她很惱火,因為自己自打逃出重慶後已經被中國的特工們追了一個多月了,地點也是從大城市被追到小城市,從小城市又被追到農村,從農村又被追進現在所處的荒野。


    眼見得原本田野裏隻是有淡淡綠意現在已是草木蔥隆,自己竟然還在拚命逃跑。


    說起來好笑,堂堂的大日本帝國的間諜之花竟然被人家追得如同喪家之犬一般!


    尤其在重慶開出的火車上那次,自己為了逃命隻好躲在了那肮髒的廁所之中,方寸之地,全是黃色之物,那種氣味讓她現在想起來都欲嘔吐,她自己都不知道當時自己是怎麽挺過那一天一夜的火車的。


    在她的計劃之中,既然已經從重慶逃出來了,那麽自然是奔最近的由帝國軍隊控製的地方去,首選自然是南京。


    但每當她和自己的那些手下試圖往南京方向靠攏之時,就必定與抓捕她的人相遇,相遇的已經不僅僅是軍統特務了,竟然還有支那軍隊。


    給她的感覺仿佛全支那的軍隊都調過來了似的,以防止她逃往南京方向。


    為了到達南京,自己這一夥人竟然被中國軍警特工們堵了三回。


    頭兩回見機早及時回頭都溜掉了,可第三回卻是與圍捕自己的人好一翻血戰,甚至自己都動手殺人了。


    在殺掉了幾十名軍警後才得以再次逃脫,原本自己手下是有十個的,在碼頭被打死了一個,可這次竟然一下子被對方打死了三個,這可是家族訓練出來保護自己安全的武士啊。


    她思來想去絕不可以明知前麵有天羅地網在等著自己還硬往上撞了,於是,隻能從武漢向北逃了。


    而現在自己已經和本部失去了聯係,雖然很早已經派人去哥哥的部隊求援了,可援兵什麽時候到自己並不知道。


    但這又怪得了誰呢,隻能怪自己案子作的太大了,自己勾的那個老頭子是國民政府行政院的主任秘書,因為自己給帝國提供的情報,帝國間諜們兩次都差點暗殺掉了國民政府的一號人物。


    惹了全支那權柄最大的人,那麽就必須得有被全支那追殺的覺悟啊。


    她有一段時間甚至想把自己這些人化整為零逃出去,但想想追蹤自己的人中肯定有高手也隻能作罷。


    她當然有理由懷疑是那個長著一雙桃花眼的家夥就是那名高手,但也不敢排除他們人當中有擅長發現自己那些手下的,畢竟他們隻是打手並不是間諜,從外表氣質上看來還是和支那人有些差異的。


    化整為零逃脫的可能是增大了,但如果後麵的那個家夥始終能發現的隻是自己,那麽自己身邊可是一個幫手都沒有了。


    麵對那些對自己絕不會憐香惜玉的家夥,自己一旦再被發現想再逃脫出去那隻能是白日做夢了,所以猶豫再三,自己還是沒有把人分開。


    這時,她的一個手下走了過來低聲對她說道:“小姐走吧,不要歇太長時間。”


    南雲織子麵帶慍色,她惱怒地將手中的報紙揉成一團扔在地上,還得接著逃啊。


    於是便帶頭向其中的一條路走去,而這時他的一名手下忙撿起那張報紙扔在了另外一條路上。


    這名手下是名忍者,雖然他相信自己擅長隱匿行蹤,可是他現在也已經沒有信心了,就算自己把那張報紙扔在另外一條路上,後麵的追蹤者也未必會上當啊。


    半小時後,又一大批行色匆匆的人趕到了這個岔路口。正是南雲織子的追蹤者們到了。


    花小衝走在最前麵,在這個岔道口看了有兩分鍾後,便將手向其中的一條路一指然後就率先走去。


    “等等!”一個人撿起了另一條岔路上的一團報紙叫住了花小衝,是羅林的一個手下。


    “這張報紙能不能是那個南雲留下來的?”這名特務問道。


    羅林展了一那被團皺的報紙飛快地掃了一眼,說道:“很有可能,上麵有河南最新的戰報新聞。”


    “那我們追哪條路?”那個特務問道。


    羅林抬頭看向花小衝。花小衝卻壓根沒有瞅他,而是把慕容沛招呼過去兩個人低聲說笑著。


    羅林咬了咬牙道“跟他走!”


    羅林從內心來講他已經完全相信這個花小衝絕對是有超出常人的追蹤本事的,但是他卻從本能並不信任這個總是和桃花有關係的男人。


    作為一名特務羅林已經習慣了把所有事務的主動權全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可是他卻拿這個花小衝沒有任何的辦法。


    那個花小衝從來不說自己是怎麽發現那個日本女人行蹤的,他說追就追,他說停就停,他說派人在前麵堵那就得在前麵堵,這便已經失去了對這個花小衝的掌握了,這將我們軍統特務又置於何地?


    他很想給這個花小衝上點手段的,奈何劉雲卓慕容沛他們都護著,說這是我們探查組的工作,雖然你負責整個行動,但我們也是要單獨對上麵老板負責的,而不是對你羅林負責。


    眼見那花小衝和探查組的人都已經走出一段距離了,羅林也隻能無奈的跟上,看著快步走在前麵的慕容沛的身姿他的眼睛時閃過一絲原本壓抑在內心深處的貪婪與惱怒。


    見作為本次行動負責人的羅林動了,後麵那兩個排荷槍實彈的士兵也跟了上去。


    這些士兵是他們用自己軍統的權力臨時從路過的當地駐軍中借來的,他們現在再也不敢就憑他們這些特工去抓南雲織子了。


    因為現在他們從重慶追出來的人現在也隻有慕容沛、毛細妹、劉雲卓、羅林還有羅林的一名手下了,其餘的特工竟然都已經在追捕的過程中被南雲織子的手下打死了。


    而且不光是那些特工,就是他們每到一地借調的軍警憲特都已經被那些日本特工打死六十多人了。


    此時走在最前麵的花小衝和慕容沛兩個人仍然是有說有笑的。


    就聽慕容沛說道:“你怎麽知道南雲織子就走這條路,那條路不是有報紙嗎?我覺得肯定是她扔下的。”


    花小衝嘿嘿笑著隻回了三個字兒:“子不語。”


    細妹子從後麵趕了上去說道:“花大少,我覺得你確定追蹤也太快了吧,我覺得你至少應該——”細妹子話未說完自己卻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至少應該什麽?”話說一半,花小衝自然聽不明白。


    “至少應當把鼻子湊到地上聞聞才對,兩條路都聞聞你才好確定走哪條路啊。”細妹子忍著笑說道。


    她現在和花小衝已經很熟了,因為這花小衝在不露出那色迷迷的樣子的時候,還是很有趣的一個人的。


    “好你個小丫頭,你拿我當狗嗎?我可是拿你當妹妹的。”花小衝佯怒道。


    聽花小衝這麽一說慕容沛都憋不住笑了:“誰敢給你當妹妹,你眼裏隻有男人和女人的區別,有哥哥和妹妹的區別嗎?細妹以後躲他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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