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縮?可笑!”


    托爾聽到阿爾薩斯的話,用力拍著扶手跳了起來,那副樣子活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哦不,雄獅。在憤怒的寬厚的鼻梁噴著粗氣,要不是看到阿爾薩斯比自己還略高一點、略壯一點、還有異能,再考慮到自己失去了神力,托爾可能都要擼袖子上去幹一架了,而不僅僅憤怒的放下一句狠話:


    “為了北方神的榮耀!我,托爾,必將拾回我的榮光!”


    嘭!


    摔門而出的托爾徑直朝著坑洞中心的雷神之錘走去,阿爾薩斯和科爾森對望了一眼,起身跟了上去。


    ……


    “要不,休息一下吧?”


    從宿舍放好東西,過來圍觀順便讀取數據的研究生簡,有些擔憂的看著和錘子較勁的托爾,汗水已經徹底打濕了他的頭發,原本有些寒冷的天氣,讓皮膚表麵都被凍得有些發青,還在不住顫抖著摩挲著雷神之錘的握柄。


    “你已經嚐試了38次了,看,手掌都脫皮了。”


    “……”


    聞言,托爾默不作聲的翻開手掌,一道血淋淋的紋路正刻在掌心,那是他之前拚命證明自己而留下的傷痕,隨著血液的灑落,一抹金色的聖光突然在他掌心躍動,卻隻能取得很輕微的效果,僅僅收口了表皮翻卷的血痕,奧丁給托爾下的禁製依舊在削弱著聖光的效果。


    噤聲的托爾朝著阿爾薩斯微微點頭表示謝意,然後徑自擠開圍攏的技術人員,沒有理睬賽爾維格教授的招呼,悶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那是科爾森給他安排的,就在簡的隔壁。


    仿佛一場鬧劇草草收尾,主要的演員在眾目睽睽之下轟然離場。一群科研技術人員目送著這個和他們畫風格格不入又異常執著的金毛壯漢離開現場,直到主事人科爾森拍了拍手,才拉回周圍工作人員的注意力。


    “保持崗位,繼續研究。”


    科爾森指揮著工作人員們回到自己的崗位,扭頭吩咐自己身邊的光頭特工:


    “西特維爾,這裏交給你了,我要去和局長匯報一下。阿爾薩斯,戴上這個,你可以在這裏隨意走走。”


    拋出一個工作牌讓阿爾薩斯戴上,科爾森笑著揮手走向了他的辦公室。


    隨著科爾森的離開,阿爾薩斯隨即搬出一個椅子,坐在了那些精密儀器的旁邊,看著圖表上不斷湧動的數字和技術人員們緊鎖的眉頭,他很清楚,這顯然屬於跨專業的檢測了,科爾森手下的科學人員能發現異常的輻射和能量的湧動,卻無法短期內搞明白它發生的原理。


    畢竟,這屬於魔法,而不是科技,這之間的鴻溝可比文理科的思維差距更加遙遠。


    掏出手機,在沒人注意的地方,阿爾薩斯悄悄拍了幾張現場的照片,尤其是那個仿佛雕塑一般的戰錘,正牢靠的嵌在地下的石台上,微微揚起的錘柄仿佛正等待著某個人去拔起它。


    如同托爾所轉述的,一個他父親認可的的君王。


    ……


    夜空漫天,繁星閃爍。


    時間很快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和多琳聊了一陣,手機的電量也基本告罄。阿爾薩斯掃了一眼那群依舊充滿著幹勁的科技工作者,站起身來,準備回房休息一下,計劃明天再仔細研究那柄戰錘。


    不曾想,還沒走出去兩步,夜幕中,一個頂著金發的猛男就歪著腳步朝著阿爾薩斯走了過來,手裏各提著一個酒瓶,在燈光的照耀下,正是一臉醉樣的托爾,滿帶著低沉的模樣,一把拉住了阿爾薩斯。


    “給你,陪我喝一瓶。”


    “……”


    往阿爾薩斯懷裏塞了一瓶酒,那是托爾從他的房間裏翻出來的,正抑鬱成大字躺在床上的雷神突然聞到了一股酒香,在他的字典裏酒那可是憂愁最好的解藥。


    托爾雙眼一瞪,那副不由分說的樣子止住了阿爾薩斯回去的步伐,本來對阿斯加德就有些興趣的阿爾薩斯也就由著托爾的性子,和他坐在了宿舍外的椅子上。


    兩個男人,麵對著夜空,起開瓶蓋,各自喝著杯中的酒液,良久沒有說話,似乎有一種默契,都沒有去打擾對方的思緒,直到目光從天空收回的托爾,搖晃著手裏空空如也的酒瓶,有些興意闌珊的說道:


    “這酒……不錯,不過比阿斯加德的差遠了,父王親手釀造的美酒,能讓我徹底忘記憂愁。”


    “當然,沒有比家鄉更好的地方。”


    家鄉,是一個可怕的詞,哪怕是阿爾薩斯已經決定放下過去,開始重新的生活,但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聽到托爾的感歎,洛丹倫的美景總會不自覺地浮現在阿爾薩斯的眼前,但很可惜,這些都過去了,隻能帶著追思的語氣,繼續說道:


    “哪怕,再也回不到家鄉。”


    聞言,托爾從阿爾薩斯的雙眼中看到了故事,沒想到身邊的這個大個子也是一個有家不能回的男人,不過地球的路程遠又能遠到哪裏,一股豪氣上湧的托爾拍著胸脯就立下了保證:


    “放心,你今天幫了我,等我恢複力量回到阿斯加德,我會用彩虹橋把你送回去。”


    “彩虹橋?”


    阿爾薩斯第一次聽見這個稱呼,北歐神話對他來說非常陌生,托爾用非常自豪的語氣繼續介紹著他家的超級通道:


    “它可是能溝通九界的橋梁,可以通往其中任何一片土地。”


    “九界?……”


    阿爾薩斯笑著搖了搖頭,他聽科爾森介紹過北歐神話中的九界,uu看書 .uuknshu很明顯艾澤拉斯並不在九界之中,那是更遙遠的空間,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流落到這邊來的。


    在王子通過電視和手機了解到宇宙的概念後,甚至懷疑這裏和他的故土都不存在一個宇宙之中,不然奧丁之流的強者不可能如此優哉遊哉的當著天上的神仙,惡魔的毀滅步伐下不會誕生如此沒有危機感的生命。


    兩人喝著酒,簡單的聊了幾句,托爾的目光落回那柄錘子,始終無法釋懷的他還是問出了心底的話,帶著醉意,有些抗拒,又有些無奈的注視著阿爾薩斯的眼光:


    “喂,阿爾薩斯,你覺得我……真的不是一個合格的國王嗎?”


    聽到托爾的問話,想到自己年輕時一意孤行的做法,阿爾薩斯灌下一口烈酒,變得沙啞的聲帶發出低沉的嗓音:


    “不能控製自己的情緒,對領袖而言是不可饒恕的弱點。”


    打量著對麵的“年輕”王子,阿爾薩斯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酒液,指出了他目前最大的缺點:


    “你,太浮躁了,因而缺少了兩樣很重要的東西。”


    “……是什麽?”


    托爾沉默了片刻,他很少被人這樣當麵批評,對麵這個男人已經是第二次這樣毫無顧忌的評論自己了,但他反而沒有和對方插旗決鬥的衝動,可能是因為很少有人如此真誠的揭自己的短,或許是因為對方說到了自己內心不願承認的關竅。


    不管托爾怎麽想,阿爾薩斯倒是很爽快地補上了最後一刀,簡短的詞匯如同重錘敲打在托爾的心髒:


    “責任和擔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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