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趕快!


    才發現海報上信息的帕姆拉,急急慌慌的離開了酒吧,最初他隻是想給傑克上點眼藥,用食物和藥品資助阿爾薩斯隻是為了惡心傑克。要知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是小男孩從一本俠盜小說中看到的一句話。


    但是隨著一個多月的相處,帕姆拉在和阿爾薩斯的紙條溝通中和血腥的角鬥場上,逐漸認可了這位大哥。作為孤兒院的老大,他一直扮演著好哥哥、好兄弟的角色,照顧著弟弟妹妹們和精神錯亂的姐姐,在他的睡夢中也曾多麽希望能有一個依靠,就像哥哥一樣……


    而現在,他剛剛認可的朋友,就很可能會遭到毀滅性的打擊,在小男孩的認識裏,人的肉體怎麽可能和槍械對抗,哪怕他是變種人,就像自己,一顆子彈就能帶走一切生機。


    ……


    沒過多久,坐在牢房裏沉思的阿爾薩斯,從地板下麵冒出的紙條中,得知了自己即將可能到來的命運,他拄著頭略微思考後,用炭筆在紙條上寫道:


    “別擔心,帕姆拉,可以去找到我之前的襯衫嗎?按住從上往下的第三顆紐扣3秒,這邊你放心,我不會死的。”


    從空洞中取回紙條的帕姆拉,顧不得多想,從下水道轉身沒入了拐角,他依稀記得那些黑幫份子一般會把囚犯的雜物丟到垃圾庫的隔間裏,一兩個月會統一清理一次,打成一包沉沒到洛杉磯外的海底。


    他不知道按照阿爾薩斯說的能不能起到救援的作用,但是現在,他也隻能照做,但願能幫到他……我的朋友。


    隨著紙條被帕姆拉的異能吸走,坐在木凳上的阿爾薩斯攤開手掌,一道金色的紋路在掌紋中閃過,他的靈魂已經完全和這具身體融為一體,昔日靈魂上殘留的聖光印記也在這具新身體裏種下了火種,就像是一顆種子,等待著萌芽的契機。


    可惜……現在卻沒有得到絲毫的回應……


    握緊拳頭,感受到體內躍動的力量,這一個多月的血腥鍛煉雖然沒有激發他聖光的回響,但從愈發粗壯的身軀上,散發著一種來自肉體的狂野力量。


    蹲坐在那的阿爾薩斯,因為長時間沒有理發和剃須,身上的毛發已經變得非常茂盛,披肩的金色長發卷曲著,濃密的胡須已經快要蓋住嘴唇,劍眉入鬢,鷹目圓睜,臉頰上還殘留著幹枯的血跡,不知道是來自哪個敵人的鮮血。


    終於,到了清算的時刻麽……


    聽到了遠處守衛的腳步聲,阿爾薩斯站起身來,寬闊的脊背上傷痕已經痊愈,虯結的肌肉隆起充滿著爆發性的力量,他終於不用偽裝自己虛弱的樣子,挺直身軀走出了牢門,這也將是他最後一次踏上角鬥場的舞台。


    是的,無論是何種情況,這都將是……最後一次……


    ……


    角鬥場粗重的石門在嘎吱聲中滑動打開,場邊的聚光燈瞬間聚焦在塵土飛揚的門口。


    “哦哦哦哦~看看是誰來了~~”


    在主持人的高聲呼號中,石門洞開,單手提著戰錘的阿爾薩斯屹立在入口處,脫掉了上身破爛囚服的他裸露出雄壯的身軀,渾身筋肉突出隆起,線條棱角分明,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如同藝術家手中的大理石雕塑,在聚光燈下熠熠發亮。


    那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健美身姿,也是戰士的標準身形,兼具了爆發力與耐力,是力量與速度的完美結合。


    當阿爾薩斯一反常態,以高昂的氣勢踏入了角鬥場,迎著全場人的歡呼聲,在角鬥場內緩緩踱步,傲立的身子如同雄獅一般,威嚴不可侵犯。


    站在主持人露台處的騷包肌肉男扭動著身軀,換上一副興奮的表情,從座椅背後掏出了一個粉紅色的大碼禮物箱,抬腳踏住箱子的一角,拿起麥克風說道:


    “這是我們的血獅,嗯,讓我想想……這是第36次連勝的大好日子!”


    “血獅!血獅!”


    “聽聽我們的熱心觀眾的呼聲,想必大家都想為血獅慶祝這一時刻,在虎王角鬥場可從來沒有人能堅持1個月。那麽現在,就讓我來代各位向血獅送上一份大禮!”


    說罷,主持人雙手抱起粉紅色的禮物箱,站在高台之上,雙臂用力拋出,禮物箱劃出一個漂亮的弧線,重重的砸在阿爾薩斯的身前,瞬間激起一片塵土。


    煙塵中的阿爾薩斯,高舉戰錘,轟然砸下,粉紅色的禮物箱在蠻力下如同被敲碎的西瓜四碎飛散。


    隨著塵土的散落,隻見阿爾薩斯右手提著戰錘,左臂已經綁上了一麵圓形金屬盾牌,盾牌上麵用浮刻的方式雕琢著一隻栩栩如生的獅頭,藍色與白色的花紋裝飾著盾牌的邊緣,血色毛發的獅子怒張著咆哮的大嘴,一股擇人而噬的凶厲呼之欲出。


    “看來我們的血獅已經戴上了他的禮物,沒錯,一麵盾牌,瞧,我們的英雄像不像斯巴達勇士?”


    看到阿爾薩斯換上了盾牌,一副整裝待發的模樣四處打量著場館,主持人按著耳麥,接到來自老大的消息後,隨即開口宣布比賽即將開始:


    “既然裝備齊全,那麽,就該對手出場了。既然已經有了連戰連捷的‘雄獅’,那麽屠戮野獸的獵人也會在今夜踏上舞台,出來吧,搖曳在陰影之中的獵殺者,哈登!”


    隨著石門滑開,肩上扛著蠍式衝鋒槍,腰間別著戰術匕首和手槍,梳著平頭的獵殺者哈登穿著一身特戰裝束走出大門,臉上塗著墨綠色的條紋油彩,吐出舌頭舔舐嘴角,剛剛出場就伸出拇指對著阿爾薩斯比出了一個割喉的挑釁姿勢。


    從他的裝束就能看出來,傑克早有準備,這哈登明顯不是一個角鬥場的囚徒,而是不知道獨眼傑克從哪裏找來的特戰部隊,或者說是……前特戰部隊。


    “看看我們的先輩們,是怎麽用槍械屠殺那些自以為勇武的野蠻人的,哦,就像五百年前那墨西哥首都的衝天大火,砰~”


    主持人站在露台上賣力的嬉笑唱跳,手比成槍械的姿勢,順便嘲諷了一句墨西哥人的先祖,那在500名西班牙侵略者手裏崩潰的足足一千多萬人口的阿茲特克帝國。


    落後就會挨打,但不能一言不發。


    注意到獵殺者哈登身上背負的長短槍械,剛才環繞場地默默觀察的阿爾薩斯心中已經有了初步的計劃,他之前並非進行著無意義的巡視,作為一個有著多年曆史的沙土角鬥場,已經形成了不少高低不平的地麵破損,在靴子踏在地麵的時候,那些匆匆修補的地麵在踩踏時給阿爾薩斯反饋了足夠多的信息。


    就是現在!


    阿爾薩斯心念一動,瞬間暴起,雙手用力,高昂的戰錘猛地砸下,正中場地修補的缺漏,衝擊的波紋夾雜著碎土塊席卷擴散,漫天塵土飛揚,直徑50米的場地陷入沙浪之中。


    嗖嗖嗖……


    幾道破空聲從煙塵中傳來,右手扣在槍套上的哈登瞬間抽槍連射,激射的子彈和不明飛行物在半空中相撞,四碎飛濺開來,一道沒有攔截住的不明物體砸在哈登的胸口。


    這是……泥巴塊?


    看著胸口特戰服上四散碎裂的泥塊,哈登鬆了口氣,左手提著蠍式衝鋒槍,右手拔出戰術匕首,擺出了一個防衛戒備的姿勢。


    作為一個因虐殺平民而被迫退役的前海豹突擊隊隊員,前幾天接到了獨眼傑克的邀請,問他有沒有興趣獵殺一頭強大的“變種野獸”。對於正無聊的退役生活隻能坐在湖邊釣魚的他,立馬丟下釣竿,收拾行裝來赴約“打獵”。


    從那一錘的聲勢來看,真是頭了不起的“野獸”呢……


    此時,坐在vip房間觀戰的傑克,閑適的看著熒幕內的戰鬥,一邊用拇指摳著眉骨上的紫色疤痕,一邊用手指轉著自己的虎紋眼罩,疤痕貫穿的深陷眼窩血肉模糊,透露出一種空無一物的恐怖,高揚的嘴角扯出一個殘酷的笑容,他早就猜到了阿爾薩斯會故技重施,用揚塵的方式去試圖近戰,而他也早就安排好了劇本……


    按照獨眼傑克的預備劇本,場館內的通風係統開始高速運轉,瞬間加大的風量很快吹開了揚塵,阿爾薩斯前衝的身軀在塵土中顯現。


    噠噠噠


    毫無遲疑的哈登一邊撤步後退,左手的衝鋒槍抬手對準煙塵中的身影打出一道彈幕,靈活的步伐在沙丘中滑動,就像是沙漠中潛藏傷人的毒蛇。


    子彈如雨,侵略如風,已經品嚐過槍械威力的阿爾薩斯不敢大意,左臂的護盾護在身前,略微傾斜45度,盡量偏折激射的子彈,劇烈的金鐵交鳴聲中,盾牌的獅頭圖案被打的坑坑窪窪,彈幕衝擊力打的王子的臂膀略微顫抖,四射的流彈在沙土地麵鑿出細密的孔洞。


    不能再這樣下去……被動挨打……


    本來希望通過揚塵迅速貼近哈登展開肉搏的阿爾薩斯,u看書 .uukansu.co 沒想到角鬥場的一陣吹風,直接破壞了他的初步計劃,將他暴露在了槍林彈雨之中,那個所謂禮物的獅頭盾牌根本扛不住衝鋒槍的彈幕,盾牌緊貼手臂的背板已經凹凸不平,很快,將會變得千瘡百孔……


    看著始終保持距離的哈登,阿爾薩斯果斷解下盾牌,趁著對方換彈的間隙,雙腿震地,瞬間加速,呈s型低頭猛衝。


    剛衝出沒兩步,彈幕傾瀉而來,略微用盾護住頭臉,阿爾薩斯看準哈登的運動軌跡,側身翻滾,在倒地的瞬間單手拋出那殘破不堪的盾牌。


    那麵破盾在阿爾薩斯的巨力投擲下撕扯空氣發出劇烈的破空聲,麵對“前聖騎士”熟練的擲盾手法,從沒想到對方會把賴以生存的防護丟出,避無可避的哈登身體幾乎彎折成90度,右臂用利刃險險地格開了盾牌的邊緣,整個合金刀刃崩開了一道一公分的豁口,可想而知如果被這盾牌正麵切割,恐怕難逃開膛破肚的下場。


    側身翻滾後的阿爾薩斯蹬地前衝,如同一頭迅捷的獵豹,身體和地麵幾乎平行,兩人的距離被迅速拉近到不到10米,看到哈登很快調整好了身體平衡,再次用衝鋒槍對準自己,王子倒拖著的戰錘旋轉著飛出,就像是旋轉的風暴,在哈登的拚命躲閃中,擦著獵殺者的頭皮飛過,錘頭硬生生嵌進了場邊的水泥牆中。


    啊哈!


    閃躲完的哈登還不急抽射,砂鍋大的拳頭奔襲而來,須發怒張的阿爾薩斯作勢欲撲,赤裸的半身滿是流彈擦傷的血痕,受傷的獅子終於要抓住陰險的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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