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個瞬間。


    血霧逐漸凝結,最後變成了一朵玫瑰。


    林淵扯了扯嘴角。


    “送你一朵玫瑰,像血一樣紅。”


    女人接過。


    “謝謝,我很喜歡。”


    緊接著,女人走上前放出了Pony。


    它的身上到處都是蚊蟲叮咬的腫塊,丘疹,還有劣質剃須刀留下的刀口,慘不忍睹。


    可看到林淵的第一反映,Pony還是慌忙轉過身。


    諂媚且迅速。


    它那麽熟練。


    Pony泛紅的毛發被修剪去不少,很多部位為了方便進行交易,也被強製用未消毒的器具進行處理過。


    這就很容易發炎。


    於是它身上有膿包、環繞的蒼蠅、腫塊、丘疹。


    但人類不在乎。


    最起碼捕獲它,讓它從事這些交易的人不在乎。


    他們隻在乎能否滿足自己獵奇的心理,以及獲取利益。


    正如此時此刻。


    隨著Pony熟練的轉過身子,朝著林淵輕輕的晃動。


    不時還諂媚的嗚咽吼叫著。


    女人的情緒有些崩潰。


    這是她和林淵在一起這麽久以來,情緒頭一次這樣的低落,以往的她就像是什麽樣不在乎一般,可現在卻不一樣了。


    我不能給你任何東西,隻能給你一個充滿善意的擁抱。


    恰如此時此刻。


    女人輕輕抱了抱它,受到無數次這種“兩足獸”傷害的Pony。


    此刻卻出奇的沒有躲避。


    林淵情緒依舊沒有任何波瀾,因為他見過無數比這更淒慘的事情。


    見怪不怪罷了。


    可他卻突然問出了一個問題。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女人先是一愣,隨即回答。


    “沈蒹葭。”


    “我記住了,很有詩意。”


    他們的交流很平常,周身是遍野的鮮血淋漓。


    熱帶往往植被繁茂。


    而此時這些綠植卻被染成了血色,青澀的香蕉變的血紅,地上的野草也是……除此之外,還有一朵玫瑰環繞在沈蒹葭的左肩。


    如常懸浮,淒美殷紅。


    Pony被沈蒹葭帶著離開了這裏,在之後的一段時間裏。


    林淵一直在家裏的地下室沒有出來。


    而沈蒹葭則一直在家中,逐漸安撫Pony曾受過的折磨。


    一個星期後。


    林淵走出了實驗室,他手裏拿著一支藥劑。


    因為要做的兩樣東西都已經研製成功。


    也因為人類第五十二次世界大戰,已經在3分二十七秒之前爆發。


    但這一切都沒關係。


    他向Pony的靜脈注射了這支藥劑。


    沈蒹葭並沒有阻攔。


    ……


    《尋前世,夢今生》網絡中的觀眾,此刻都陷入了疑惑。


    甚至憤怒。


    “他們熟練的扣動了鍵盤,以為自己是至高無上的神,他們輕鬆的開了嘴,以為自己是站在道德至高點的神。”


    “我見過的人越多,我就越喜歡狗。”


    “樓上看法也不要這麽偏激啊,畢竟林淵雖然神經兮兮的,但我覺得他……應該不是世人口中的惡魔吧?”


    “林淵給Pony這隻紅毛猩猩,究竟注射了什麽藥劑?”


    “尼瑪這個神經病有億點點強啊。”


    ……


    《尋前世,夢今生》舞台下的觀眾樂此不疲的議論,但他們終歸總結不出來什麽有用的信息。


    甚至林北也看的一臉懵比。


    俗話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現實世界當中的這些史學家,此刻卻已經在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這是史前文明?


    因為林淵所在星球的版圖,和如今這個時代沒有任何差別!


    而且科技水平……似乎也比如今要強上不少。


    隻是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


    林淵在史前文明的這個時代,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他強大的……有些可怕。


    恐怕早已超越了人類的範疇,呸,甚至神明也不過如此。


    這些研究院的成員,此刻提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假設。


    基因改變?


    更早文明遺留的產物?


    難不成還是玄而又玄的那種存在?


    沒有人能給出答案。


    但既然不能理解林淵,所以他們最終還是選擇了繼續觀看。


    全身心投入。


    ……


    畫麵之中。


    林淵和沈蒹葭看著手中的新聞。


    【當日淩晨3點52分,北毛國主動出兵占領東毆,引起了北躍組織的反攻,以美麗奸為首的北躍已經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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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磚家預測不會有大規模戰爭發生的可能,這隻不過是局部衝突,請諸位觀眾不要太過擔憂。】


    【九州諸市鹽、菜,已經被搶購一空。】


    【緊急:香菇燉雞麵甚至都被盡數搶購。】


    ……


    看著這些新聞,沈蒹葭有些疑惑的看向了林淵。


    在她的眼裏。


    這個最初被自己誤認為神經病的男人,逐漸經曆的越來越多之後,他是無所不能的,好像這個世界上就沒什麽林淵辦不到的事情。


    所以她開口詢問。


    “神經病啊,你覺得這次的事情鬧的大嗎?”


    “就像網上說的這樣,會不會真的又來一次世界大戰啊?”


    林淵深邃的眼睛之中,依舊看不出任何情緒。


    他隻是淡淡答道。


    “在我遇到你之前,我已經見過兩個文明毀滅了。”


    “當然,還剩下了為數不多的人類。”


    “他們依舊是這個星球上的最有力競爭者,在我的觀測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人類依舊會迅速站上自然界的頂端。”


    “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重建、發展、然後毀滅文明。”


    ……


    沈蒹葭被他這番話說的雲裏霧裏。


    於是再度詢問一遍。


    “我的意思是……這一次人類戰爭的慘烈程度。”


    “你覺得會是怎麽樣?”


    她問,他沉默許久。


    最終卻終歸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這是林淵第一次搖頭,也是沈蒹葭認知裏他第一次說不行。


    或者換句話說——做不到某件事情。


    “為什麽?”


    沈蒹葭有些疑惑。


    而林淵隻是輕輕揉了揉太陽穴。


    “我不是萬能的。”


    沈蒹葭卻有些驚訝一般,她顯然不相信林淵的這句話。


    “不會吧……明明隻是預測這場戰爭的走向啊。”


    林淵隻是無奈的笑了笑。


    “這個世界上總有我做不到的事情。”


    沈蒹葭突然緊緊的抱住了對方,她並不會因為現在的林淵,和自己想象當中的那樣無所不能,有一些出入。


    便對他失望。


    就算他隻是一個普通人。


    既然老娘喜歡他。


    那就什麽都不重要!


    沈蒹葭咬住了他的……嘴唇,兩人緊緊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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