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爾汗爆喊一聲,不退反進,迎著這群武士衝了過去,身形隻是輕輕一晃,就閃到了一名武士長劍難及的死角處,重重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接著收臂一伸一拉,拽住了他的手腕,反手一扭,哢吧一聲脆響,武士慘嚎著往後倒去,手中長劍已經落在貼爾汗的手中。


    貼爾汗長劍在手,劍隨意轉,嗡嗡風聲大作,隻見他動作大開大闔,長劍劃出兩個大圈,自上而上落了下來,狠狠的劈在了一名武士攻來的劍上。


    “當”的一聲,這名武士當即虎口爆裂,長劍頓時脫手落下,結果貼爾汗腳尖一點,當即挑在了下落的劍尖上,長劍順勢翻了個個兒,變為了劍尖朝後,劍柄朝前。貼爾汗在劍柄上猛然一踢,長劍嗖的一聲化作流光而出,噗的一聲穿過了一名武士的咽喉,接著劍勢未消,竟然將其狠狠釘在了牆上。


    一眾武士眼中閃過驚異之色,就連石頭和李飛揚也是微感詫異,看這貼爾汗大大咧咧孩子的模樣,說話做事全無心機,想不到出手竟然如此淩厲狠。石頭心中頓時大聲叫苦,他原本以為,就算李飛揚和對方衝突,最多也就是把對方打退,誰能想到這邊一直默不作聲的貼爾汗竟會爆起殺人。雖說理在自己這邊,可對方畢竟是大老爺的人,這下事情……玩大發了。


    李飛揚卻隻是驚異了一下就恢複了平靜,他心裏根本不在乎對方是什麽人。既然殺了,那就索性玩大一點吧。


    貼爾汗手持長劍還待上前,卻見李飛揚輕輕一抬手,眨眼間嗖嗖嗖嗖一連串金光爆出,迎麵的一群武士頓時慘叫著倒在了地上。


    銅錢鏢!


    以李飛揚的速度,即便是依次出手,看起來也像是一氣嗬成。自從在天下修行大會上,被吳滄月和天峰道人躲過了銅錢鏢之後,李飛揚這段時間便有意的開始練習銅錢鏢的準頭,這個技能最大的好處是不需自己發力,隻要心中想要擊發,自然會有無形金錢激射而出。所以李飛揚要做的隻是將手瞄準位置,以他現在的腕力和眼力,這並不難。


    這一手發出,屋內武士全部倒地,每個人心中都是冷氣直冒,就連貼爾汗也是心中暗凜,暗器一途並不好練,尤其是如此神乎其技的暗器手法……這要是瞄準自己的要害,還有命嗎?


    眾人並不知道,銅錢鏢的技能傷害和實際的暗器還是有區別的,即使擊中的是要害,也不會瞬間致人死命,雖然可能有一定的機會發出致命一擊,可是修仙戒的技能和實際情況還是有所不同的。


    不過他們不清楚其中玄妙,就下意識的將這一手法當做了暗器,每個人心中都是深深的驚駭,倒地的武士竟然無人敢起身,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對方一鏢殺死。


    從武士上樓到傳出打鬥聲,然後到恢複安靜,隻是一瞬間的時間。樓下的祝原公子等人看的清除,那個坐在兩女邊的人一直沒動,倒是他旁邊那個少年動了,可是他們誰都不認為,那個少年能戰勝這麽多武士。隻是沒想到,沒過多久,那少年又坐了回來,拿起一隻羊腿自顧自的啃了起來,還朝著下方瞪了一眼,露出無比囂張的神色。


    祝原眉頭一皺,聽著上麵什麽動靜都沒有,再看看上方旁若無事的幾個人,頓時眯起了眼睛:“有趣……馳商,上麵好像有高手呢,父親說你是他找回來的人裏麵最強的一個,和共家比武還沒開始,你該不會先讓我失望吧?”


    祝原身邊的刀疤大漢眉頭一挑,眼中精光暴閃,右手輕輕的按上了劍柄:“少爺請放心,馳商一定會被人帶下來,除了女人,還有男人。”


    馳商舉步朝樓上走去,剛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少爺要死人還是活人?”


    祝原哈哈一笑,翹起了拇指:“女人自然是要活的,男人死活都無所謂。”


    馳商漠然點頭,繼續拾階而上。


    咚~~!咚~~!咚~~!馳商的步伐很穩,而且似是踏著一股十分奇妙的節奏,坐在屋內的眾人頓時豎起了耳朵,露出了凝重的神情。


    石頭深吸了一口氣,小聲開口說道:“上來了一個高手,二位若是不想和對方死鬥,在下可以先走一步去通知三老爺,我有祝府令牌在身,他們應該不會為難我。”


    李飛揚淡淡一笑,看著貼爾汗問道:“還想戰嗎?如果你有把握,那就交給你,如果想急著回去睡覺,我們現在就走。”


    石頭愕然愣住,貼爾汗也是一愣,隨即二人就明白了李飛揚話裏的意思。


    對方竟是極度自信到,將上來的高手當成了一個玩物,那意思是,如果貼爾汗還想和這人打一場,那他就在一旁為其掠陣,若是他們不想玩了想回家,那李飛揚便隨手將這高手滅掉好了。


    貼爾汗的眼中霎時蒙上了一絲熾烈的戰意,但接著就消失不見,道:“李大哥……本來還想和你切磋一下,不過我想了想,你剛才那手暗器我是躲不開的,看來你比我厲害,我服氣了。下麵上來這人……我想和他打一場。”


    貼爾汗在山中長大,被神秘老者傳授武藝後,他時常進山搏獅屠虎,在生死間淬煉自己的武藝。別人不知道,但貼爾汗自己清楚,他修煉的武技叫做“天罡鬥”,全身戰意越是濃烈,實力便越強,若是一開始就萌生怯意,那便鐵定發揮不出自己的真實實力。


    方才李飛揚輕描淡寫的說出充滿自信的話,貼爾汗心中當即便萌生出了與其一戰的念頭,但是細細一想,自覺李飛揚發出的那一手暗器,自己就算能接開第一招,避開第二招,也決計躲不過第三擊,實在毫無勝算。


    更不用說,對方自然不可能隻會暗器手法。


    心中萌生氣餒之感,對“天罡鬥”修煉無益,所以貼爾汗要和下麵上來那人一戰,無論是勝是敗!


    “是何人在此?烏垣馳商前來一見!”人尚未進門,洪亮的聲音已經傳了進來,那聲音中似是帶著一股穿透力一般,直直衝進屋內眾人心中,原本就蜷縮在角落中嚇傻了的侍女們,當即暈了過去。石頭深呼了一口氣,拿起酒壺灌了一大口酒,這才有些擔憂的說道:“烏垣馳商?白蠻劍聖的棄徒?李爺,這下麻煩了,我們遇到紮手點子了。


    貼爾汗將從武士那裏奪來的長劍丟掉,轉手從腰間摸出一副拳套,拳套上布滿金絲,帶著一股淡淡的藍色,不知道是什麽材料做成,想來是貼爾汗的獨門兵器。


    李飛揚絲毫不為馳商的聲音所擾,他是修行人,靈覺自然比武者強悍,而在馳商說話的同時,他也握住了點點和瑤瑤的小手,將一道真元注入她們體內,護住了她們的心神。三人絲毫沒有受到半點影響。聽到石頭的話,他詫異的問道:“白蠻劍聖的棄徒?很厲害麽?”


    貼爾汗雙眼緊盯著門口,堅定的說道:“我師父說,他這一生隻敗在過兩個人手中,一個是天魔國一個叫陸傲天的家夥,另一個就是白蠻劍聖。今天我倒要看看,白蠻劍聖的徒弟有多厲害!”


    李飛揚心中一跳,陸傲天?那不是李靖遙的嶽父嗎?天魔教教主?貼爾汗的師父敗在他和白蠻劍聖的手中?難道這什麽劍聖還有匹敵修行人的實力?


    此時馳商已經走進了房中,高大的身形帶著一股無形的迫力,右手握在劍柄上巍然不動,但卻給人一種奇異的感覺,那就是不動則已,一旦有所動作,畢定是石破天驚。


    “我們少主看中的女人,竟然也有人敢不給。而且……”馳商看著倒在地上的一圈武士,冷冷的說道:“還敢打傷祝家武士,你們的膽子當真是比天還大。”


    李飛揚沒有說話,貼爾汗大聲說道:“要打便打,說些廢話幹嗎?”


    馳商不屑的一笑,看著李飛揚和石頭說道:“你們三個一起上吧。”


    石頭愕然,李飛揚也愣了一下,倒是貼爾汗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家夥還真夠狂的,要我們三個一起上?那你連出手的機會都會沒有!別廢話,接招!”


    提爾喊話音落下,整個人也隨之竄出,就像是猛虎一般洶湧而上,雙手自上而下貫出,帶著呼嘯的風聲朝著馳商的麵門砸去。


    馳商麵露訝色,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小看了眼前之人,對方雖是空手,但是那呼嘯的勁風卻帶著一股摧毀一切的氣勢,拳力未及近前,拳風已然讓人生出壓迫之感。


    當~!就在貼爾汗即將打到馳商之時,一聲清脆的金鉄交鳴之聲傳來,一把秋水般的長劍自下而上劈出,以令人心悸的速度,準確的斬在了貼爾汗的拳頭上。


    馳商出劍,竟然如此迅捷。


    這一擊,雙方各自嚐到了沉重的巨力,貼爾汗是全力擊出,馳商隻是被動防守,雖然化解了他的拳勢,但是畢竟是落在了下乘,腳步頓時踉蹌後退兩步,而貼爾汗也是身體微微一晃,並沒有把握住進攻的時機。


    隻是兩人接著就再次衝上,馳商眼中殺機畢露,猛一挺腰,手中長劍借力前推,金光電射般朝著貼爾汗肋間刺去。貼爾汗則是一拳封於身前,另一拳蓄勢待發,腳下卻是連連踏出幾個詭異的步法,恍然間,就已經欺近了馳商身前。


    當~!拳劍再次相交,貼爾汗戴的拳套顯然也是一件神奇的兵器,竟然不畏刀劍。這一擊撞在一起,貼爾汗當即五指張開,一把抓住了馳商的長劍,接著身體往右側斜踏一步,猛然一扭身,握著長劍的拳頭發出滋啦啦的扭曲聲,右手的拳頭卻對著馳商的胸口狠狠砸去。


    嘭~~!馳商被貼爾汗一拳砸在了胸口,頓時全身劇震,臉露難以置信的神色,但他卻絲毫不慌亂,右手猛然發力一絞,竟然把劍從貼爾汗手中抽了出來,接著絲毫沒有半點停歇,劍尖斜指,顫抖著朝著貼爾汗刺了過去。


    馳商的劍尖顫抖,看似好像是受傷拿不住劍,又像是不知道該刺向哪裏,但是眾人看得清楚,這隻是一種假象,因為他的劍尖在這種顫抖的掩護下,可以刺向任何方向。


    更讓李飛揚感到驚訝的是,馳商的劍上此時竟然光華縈繞,發出一股淡淡的看不真切的紅色光芒。他立刻感應到,這應該是一種類似真元流動的神秘力量。


    貼爾汗一看馳商長劍的變化,臉上頓時露出凝重神色,身形急速後退。隻是馳商似是早就料定了貼爾汗的動作一般,身形微動,雙足並未有什麽動作,但是整個人竟然平移著向前,劍尖始終追著貼爾汗的身體,緊緊咬住,絲毫不給貼爾汗脫身的機會。


    眼見貼爾汗即將推倒憑欄旁邊五路可退,李飛揚心中暗歎一聲正打算出手。卻聽見貼爾汗暴吼一聲,全身金光大放,一個朦朧的狼頭竟然出現在了他的胸口,而他的身體也在瞬間膨脹變大,甚至身上還冒出了一層濃密的毫毛,臉型慢慢扭曲,變得無比猙獰。右腳在身下一踏,咚的一聲悶響,地板瞬間開裂,而貼爾汗的身體也迎著馳商的劍衝了上去。但是速度卻比剛才更快,更迅速。當當當連聲聲,他的雙拳並擊,狠狠的照著馳商的腦袋砸下,馳商隻好回劍護身,長劍和拳頭又猛烈的撞擊在了一起。


    李飛揚頓時大訝,心想這是什麽?狼人變身?轉頭看看石頭,卻見對方隻是一臉平靜無比的表情,似乎眼前所見本就是理所當然一般。但是石頭卻喃喃的說了一句話:“厲害,高手就是高手,這麽年輕就練出了武魄,佩服!”


    就在此時,馳商也狂吼一聲,身上也綻放出一股光芒,一個虛幻的影子便出現在了他的身後,那是看起來像貓又像狐狸的怪異臉龐,但是身體卻是人身,隻是雙手上長著鋒利的爪子。這個虛影一出現,接著沒入馳商身體之中,馳商一聲怪叫,臉上當即出現了幾道紅色的印痕,雙眼也刹那間變得血紅一片,手中劍勢大漲,嗚嗚嗚幾聲,一片劍芒組成了一張密集的劍網,朝著貼爾汗罩了過去。


    李飛揚頓時了然,心想原來蠻人習武並不隻是單純習練武技,竟然還有異法提高自己的能力。這一發現雖然讓他微感驚訝,卻也解釋了他心中的一個疑問。


    這一路上,他不斷的聽說蠻族最強的勇者是萬人敵,甚至有什麽什麽將軍的實力和大巫祝相比也差不了多少。他知道巫祝是類似中原修行者那樣的人,擁有法力神通。可是習練武功的武者怎麽能和這樣的人相抗?原來竟然是如此,想必隨著功力的加深,這些蠻人的怪異能力也會隨之提高吧。


    這也解釋了貼爾汗方才說的話,他的師父隻輸給過兩個人,一是陸傲天,另一個是白蠻劍聖。


    天下之大,果然是無奇不有。李飛揚心中對這些蠻人的輕視之心頓時弱了不少。


    想必這種奇異的能力,就是石頭口中的“武魄”了吧?


    想到這裏,李飛揚心中忽然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五行宗的石猛,這個少年在武藝上的天賦很高,但是修行資質卻一般,是以他盡管實力不錯,卻也無法戰勝那些修行高手。不過,若是他能修行這種奇異的“武魄”之法,會不會走出另一條路呢?


    不知道這“武魄”,是不是隻有蠻人才能具有。若是繼承在蠻人血脈中的奇異能力的話,石猛恐怕就沒希望了吧。


    此時馳商和貼爾汗的爭鬥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一個勢大力猛,每一拳擊出都是石破天驚,就連地麵都在微微的顫抖。要知道後京城中的建築都經過了蠻國巫法的護持,堅固無比。能有如此威勢,已經足以說明貼爾汗的實力有多強了。李飛揚甚至懷疑,貼爾汗此時的力量恐怕和自己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而另一個則是靈巧的像隻禮貌,速度快的驚人,手中劍就像是一股暴風,隻能看到重重劍影,呼嘯的風聲大作,再也看不到完整的劍身。當當當的爆響不斷的傳來,整個酒肆中都聽得清清楚楚。


    就在此時,貼爾汗的身形忽然一頓,不避不閃,任憑馳商的一劍斬在了自己的胸口。


    李飛揚雙眼微眯,一旁的石頭卻是霍的站了起來,不過旋即又坐了下去。


    這一劍雖然劈中了貼爾汗,卻隻是刺破他的皮肉少許,看來他施展出武魄後,身體也變得堅硬了不少。


    提爾喊咆哮一聲,趁著對方劍刺在自己身上一頓的時機,一把牢牢的抓住了劍刃。


    接著他抬起一腳,狠狠的蹬在了馳商的身上。


    此時兩人的姿勢正好是馳商背對著憑欄,貼爾汗麵朝李飛揚和石頭,這一腳發出,馳商的身體前端似乎都微微一顫。


    接著轟的一聲巨響,馳商右手脫劍,整個人狂噴著鮮血倒飛了出去,穿過憑欄,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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