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井勝利眼睜睜看著幾秒鍾前還在和自己說話的參謀長在自己麵前被從不知道何處打來的黑槍奪取了性命,他的腦袋猶如一個被從中間破開的習慣一樣,轟然分成不規則的兩截,身旁的警衛終於反應過來一把將他按在座位底下,他們試圖從子彈射擊的方向判斷出那個槍手的位置,他們也的確鎖定了許成傑先前所在的那棟廢,但可惜的是,等他們趕到那個地方的時候,那裏早已人去空,鬆井勝利被嚇得有些呆滯,他做夢都不曾想過在自己已經占領的地方,在這片已經被他變成焦土的城市,居然會有人以如此精準的槍法狙殺他!他更加不明白這個人的槍法究竟是好還是壞?如果沒有經過專業訓練,這一槍不可能打得這麽準,如果經過了,他相信身著常服軍裝還掛著肩章的自己絕對才是那個槍手的目標,而如果他瞄準的是自己,則根本不可能會有這樣的誤差!


    整座城市不再死一般的寂靜,現在卻是死一般的喧鬧,槍聲響遍了川穀城的大街小巷、裏裏外外,火光將這座城市重新打扮得紅紅火火,但是所有的電話,所有的通訊線路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鬆井勝利這時才恍然大悟,就在自己歡慶勝利的時候,他的對手卻早已把他的脈號得非常精準,勝利的喜悅和不費一兵一組占領川穀城的成就感讓鬆井勝利飄飄欲仙,但對手卻在他最為自鳴得意的時候豁然的給了他一耳光,讓他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了!


    許成傑撤退的路線上免不了要遇到對手的圍追堵截,但根本就沒有人能偶靠近他三百米之內,事先放置著特殊炸彈的汽車成為了遍布在城市當中的詭雷,一個汽車爆炸就會牽連差不多一個小隊的士兵全部葬身火海,火海中的人一時半會兒死不了,想讓他們活著的人拚命拍打他們身上的火焰,搶救的動作延緩了他們追擊的速度,的確,傷的比死的更能拖延住摩爾蘇克士兵的追擊腳步!


    警備司令部的戰鬥也已經進入了尾聲,鳴人的影分身找到了保險箱,盜走了所有的機密文件,亞邦帶領著突擊隊員清理著繼續負隅頑抗的摩爾蘇克士兵,這場戰鬥付的代價隻有兩人輕傷,絕對低於蔣學鋒事先所估計的數值,算得上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收獲,柯賽特在通訊器裏大聲喊道:“不要對穿著黑色雨衣的人開槍,他們是自己人。”


    當然亞邦現在還並不知道柯賽特嘴裏穿黑雨衣的人究竟是誰?因為他們打到現在,還沒有跟這裏的另外一撥人打過照麵,當然如果沒有犬塚牙的提醒,恐怕在另一邊的佐助和鳴人以及鹿丸也會毫不猶豫的對亞邦他們出手,好在這個時候,犬塚牙已經告訴了佐助和鳴人還有鹿丸他們三個人,手臂上綁著白色領巾,卻穿著摩爾蘇克軍裝的人,是火之國自己的部隊,因為這及時的情報互通,和另外一邊幾人誤打誤撞的碰麵,而讓本來該大水衝了龍王廟的情況終究沒有發生!


    “孩子!?”,亞邦著實沒有想到所謂的自己人,既然會是一群半大的孩子。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我們得趁著對方還沒回過神,趕緊離開這座城市!”,鹿丸說道;


    “我們有一條可以安全撤退的路,你們跟著我們一起來!”,亞邦說道;


    所有人都朝著城外的方向開始有序的撤退,因為保障了江麵灘頭陣地的通暢和穩固,他們從容的從這裏撤了出去,許成傑將他們預先做好的鬼畫符一般的旗幟掛在了雨花台的高處,讓所有人都能看見,隨後從他們預先設定的撤離點安然撤出!


    槍聲終於停止了,對於占領軍來說,這一個雨夜,無疑是一個糟糕透頂的夜晚?


    機場和車站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所有的軍用物資和武器裝備能保證使用的不足百分之二,機場跑道和火車鐵軌被毀,要想恢複交通通暢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糧站和油庫的被毀,迫使鬆井勝利必需得減少每一個士兵的口糧數目,而所有的車輛和裝甲武器,在下一批油料到達之前,將會一直處於停止的狀態,電話線、電線、網絡光纜等等通訊線路都被對方截斷,鬆井勝利在當天晚上就讓所有還活著的工程兵投入了搶修,但直到第二天下午,所恢複的通訊線路不足一半,警備司令部被人攪個底朝天,負責護衛的警衛連全部戰死,同時各個科室和處室的作戰參謀也全部陣亡,機密文件和核心作戰計劃被全部盜走,而帶不走的那一部分,則被直接毀掉,相形之下,所謂的人員傷亡倒還真是不值一提,這樣的一場激戰,讓鬆井勝利不得不麵對五百多個陣亡家屬的撕心裂肺和惡毒詛咒,如果還要算上從此以後不但拿不起槍,還必須得依靠政府提供一切供給的四百多名無法康複的傷殘軍人,他所率領的部隊傷亡數值,幾乎達到了一千人!對於一個已經占領了城市的占領軍來說,這樣的戰績無疑是種恥辱,比之數月前風之國抵抗組織對0號城占領軍的襲擊,更加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鬆井勝利詢問著所有從這場戰鬥中活下來的士兵,敵人是誰?地人究竟有多少?每一個人都給了他相同的答案――不知道敵人是誰?同時他們隻感覺敵人到處都是,黑壓壓的一片,四麵八方都在響槍!


    鬆井勝利知道,就算火之國的政府選擇了投降,但這個國家的一些人卻還沒有屈服,這裏的抵抗沒有停止,也許還會有越來越猛烈的趨勢,他必須讓這座城市盡快恢複到正常狀態,所以自由行動,也隻能停止了,不知道為什麽,他忽然想到了那個一槍就將他的參謀長打得腦袋開花的狙擊手,他似乎懂得了為什麽對方挑了他的參謀長做目標而不是自己,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一早就知道,麵對這樣的局麵,他一定會下這個命令,而他留著自己也就是為了這個命令!


    鬆井勝利看著雨花台上的那麵鬼畫符旗幟――‘火之國自由同盟軍’,他知道自己恐怕很長時間都無法離開這座城市了,如果有一天這座城市最終會下沉,他也會跟著這座城市下沉?


    蔣學鋒有些吃驚的看著這一群形態各異的人,他從幾個木葉少年的身上發現了木葉忍者的標記,而另外一些人則是砂之要塞天誅集團忍者,這麽一個稀奇古怪的組合,真有些讓他聞所未聞。


    “我們知道你是誰?邊境警備團的司令蔣學鋒,我們走過來這一路上,貼滿了通緝你的通緝令,想不知道都難。”,彩女說道;


    “我也知道你們,可這場仗真不該是你們打的,回家!打仗的事情就交給我!”,蔣學鋒說道;不過那口氣可不像是在商量。


    “現在我們還有家嗎?如果有,你給我們指出來好嗎?”,佐助一直都在失去,還是兒童的時候他失去了族人和父母,少年的時候,連他生長的木葉村也一並失去了,如果說人生就是在不斷失去中慢慢長大,那麽佐助無疑是失去最多的那一群人。


    蔣學鋒沉默了,因為他覺得自己沒臉再說話,這場還沒打就已經輸了的戰爭是整個火之**人的虧欠,虧欠了所有本該被他們保護的人,如果說每死一個人,在蔣學鋒的心裏就會多添一座墳的話,那麽他的心中也許已經有了成千上萬的墳墓!他甚至覺得,仗打成現在這樣,所有的軍人都該去死!


    “這場戰爭已經落到了每一個人的頭上,挨了打誰都有還手的權力,人民戰爭對於你而言可能是一件挺無奈的事情,因為在戰爭沒有來臨的時候,讓人民遠離戰爭是軍人的職責,但是真正的戰火已經摧毀我們的家園,燃燒我們軀體的時候,請你尊重我們反抗的權力。”


    蔣學鋒循著聲音望過去,他看到的是許成傑有些黝黑的麵孔,他有些驚訝於這個孩子的學識,這讓他忍不住問道:“你是誰?”


    “我叫許成傑,我和你一樣,都是這場戰爭的主動參與者。”,許成傑現在終於明白了周誌輝臨走之前的那些話,沒有人應該死,可是事情卻必須得有人去做。


    “收拾出一部分營房,讓他們搬進去!”,蔣學鋒說道;


    “司令,這是戰爭,你真的決定要讓他們跟著我們嗎?你看看他們,好多人都還沒有槍高了。”,塞利不安的說道;


    “能在那樣的地獄中進進出出,來去自如,你還真以為他們就是普通的老百姓嗎?”,蔣學鋒說道;”旗子已經打出去了,他們也是將這麵旗打出來的人,從今天開始,我們是戰友,我們是兄弟!”


    看著這些孩子,他們盡管瘦弱,盡管幼小,但不知道為什麽?蔣學鋒忽然間感到自己並不孤獨了,因為從他們的身上,蔣學鋒看到了星星之火終成燎原之勢的希望和前景!


    站在這裏的孩子,有可能會是今後這個國家的希望和理想?


    鬆井勝利站在司令部的門口等待著他新到任的上級,這件事情的影響力太大,根本無法掩蓋下去,一夜之間要向一千多個陣亡士兵的家屬解釋和安撫,無疑是一件難度頗高的事情,就在摩爾蘇克合眾國官方媒體對於自己國民們宣稱東線的戰爭已經正式結束以後,卻發生了如此大規模的戰鬥和流血犧牲,這無疑是給自己的臉上抹黑,鬆井勝利免不了要接受上峰的責難和處分。


    如今的他已經不再是川穀城的警備司令,把他留在副司令的位置上,已經算是給他留了天大的麵子,因為如果是換一個人的話,說不定早就送上軍事法庭,或者連軍事法庭這一步都給省略了,直接槍斃!


    車隊緩緩駛進了鬆井勝利的眼前,他其實很好奇,接替自己擔當警備司令的人究竟會是誰?


    車門緩緩打開,從後座上走下了一個穿著戎裝,卻光華四射的女性軍人,寬敞的軍裝似乎都包裹不住這個女性軍人凹凸有致的身材,如果不看她肩膀上閃閃發光的軍銜的話,她絕對會是讓男人情不自禁吞口水的女人!


    “佐藤司令官閣下,歡迎你的到來。”,鬆井勝利似乎沒有想到自己的頂頭上司會是一個女孩子,男性特有的自大心理讓他不免有些輕視眼前這個叫佐藤的女孩子,佐藤聖羅,摩爾蘇克合眾國國立陸軍軍官學院的畢業生,主修情報學和偵查學,在正式就任川穀城警備司令之前,曾經在摩爾蘇克聯合參謀部從事情報搜集和暗殺破壞的工作,世代都是軍人世家,父母皆歿於針對東陵國的第二次討伐作戰中,對於東陵國人有著一種天然的仇恨!


    “謝謝你特意來接我,鬆井叔叔!”,她和鬆井勝利並不是很熟,父母在世時,她曾經和鬆井勝利打過交道,後來父母戰死,她也就再也沒有見過這個人,但礙於輩分,她還是不得不稱他一聲叔叔。


    兩人很快就進了警備司令部的辦公室,在辦公室內,鬆井勝利還是表現的非常規矩,恪盡一個做下屬的本分。


    “很抱歉,鬆井叔叔,我來晚了一點,因為我抽這個時間去被損毀的機場和車站轉了轉,畢竟即將入駐這個地方,我必須得對自己將要麵對的對手有個大致了解,鬆井叔叔也算和他們打過交道了,我想可能比我知道得多一點!”


    佐藤聖羅話語之間的兜兜轉轉和指桑罵槐,如果鬆井勝利聽不出來,也就白在這個政界裏混了這麽長的時間了,戰爭是政治的延續手段,所以軍人也可以算作政客的一種,不過政客喜歡借刀殺人,而軍人比較喜歡做那把殺人的刀!


    “對於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我深表遺憾,我得承認,我輕敵了。”,聽聽,這口氣當中有半分悔意嗎?他是一個副司令官,但卻還把自己擺在司令的高位上沒有下來。


    佐藤聖羅擺了擺手,說道:“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也不喜歡翻舊賬,因為沒有意思。”


    佐藤聖羅走到了鬆井勝利的背後,鬆井勝利想要轉過身去,卻忽然間發現自己動不了了!怎麽回事?


    “不用轉過身來了,我們占領了火之國的首都城市,卻在宣布戰爭結束以後遭到了最沉重的打擊,你還真以為上峰會讓你繼續活下去嗎?不過是念你勞苦功高,給你保存最後一點麵子罷了,如果說我是你,我一定羞愧的舉槍自殺算了!”,佐藤聖羅對著自己做出了類似拔槍,子彈上膛的動作,然後她持著那把並不存在的手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但讓人驚訝的是,鬆井勝利這一刻,做的卻是幾乎完全相同的事情!


    你能從鬆井勝利驚恐的表情當中明白這件事他有多不情願,但是身體卻不受控製的自主行動,在麵對這種從未發生過的情況時,他想放聲大喊,但是聲音卻卡在了喉嚨裏無法出聲!


    “對於這件事情,你是萬死莫贖的罪人,別人把你打得像隻豬一樣,可你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對手是誰?我們神聖的軍隊裏,根本不需要你這種寄生在龐大機構的酒囊飯袋,你應該道歉,不過不是跟我說,下去好好對著那些陣亡士兵們懺悔!”,佐藤聖羅的笑容非常嫵媚,但卻帶著一種肆意妄為的危險!


    鬆井勝利無法控製住自己的身體,他渾身上下被這種恐懼嚇得發抖,但這避免不了他死亡的命運,因為開不開槍,他已經失去了自主的權利!


    “砰!”,這一個聲音既來自於佐藤聖羅嘴裏的輕吐蘭音,也來自於鬆井勝利手中那把槍的滔天巨響,子彈貫穿了他的太陽穴,他躺倒在了身後的沙發上!


    門外的警衛衝了進來,卻看見了這樣的一幕,他們不知道該怎麽反應?


    “鬆井司令官因為無法承受自己過失所帶來的犧牲和損失,他決定自裁以謝罪,通知葬儀社的人,將鬆井司令官厚葬!”,佐藤聖羅背對著他們,沒有人看清她的樣子,所以也不知道她現在該是什麽表情?


    “另外,把鬆井司令自殺的這條消息發送到摩爾蘇克本土,他是個英雄,理應受到英雄的禮遇。”,佐藤聖羅的想法多,但你永遠猜不透他究竟想要幹什麽?


    可以預見的是,蔣學鋒對上這樣的人,肯定會覺得非常麻煩!


    川穀城的四周是廣袤無垠的丘陵地區,涵蓋著一部分的山地,這樣的地形便於部隊的躲藏,卻並不方便對手的進攻和清剿,同樣也不便於自己的出擊和運動!


    因為戰爭的突然降臨,這裏臨近的十裏八鄉都變成了廢墟,有城市的地方也變成了一座死城,部隊可以成編製的躲藏在這些地方,好好休整一下!


    網絡時代的訊息傳送非常快捷,鬆井勝利死亡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蔣學鋒的耳朵裏,對於他們來說,這是一個喜憂參半的結果,一戰成名,逼得對手最高司令官隻能以死謝罪,對於部隊的士氣無疑是個鼓舞,對於整個火之國的抵抗行動也絕對稱得上是一個重大的勝利,但是問題也就隨之而至,新來的這位司令官至今還保持著神秘的麵紗,讓人無從捉摸,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對於一個根本就不了解的對手,要想取勝,也就隻能碰碰運氣了!


    蔣學鋒無疑是一個很聰明的軍官,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很有一個作為領導者的天賦,他明白對什麽人該用什麽樣的方法,所以他能讓所有人都聚在他的旗幟下為他所用,對於火之國邊防部隊的那些軍人們,隻要激蕩起他們心中的熱血,讓他們認識到自己能夠獲得勝利,不是天生的失敗者,他們就會心甘情願的接受蔣學鋒的調配,而對於許成傑這些外來者,他給予了一種名為尊重的東西,任何事情他都會找上他們商量,讓每一個編外人員都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不是可有可無,尤其禁止在他隊伍當中出現的,那就是身份不對等的歧視!


    “鬆井勝利死了,算得上是一個好消息,可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呢?”,亞邦說道;


    “對手很快會發動對我們的報複性清剿,戰爭就是這樣,我們給了對手一刀,對手反過身就會給我們一劍,戰爭中永遠隻有一時的便宜,沒有永遠可以占的便宜。”,鹿丸分析道;他甚至於能夠想見對手的進攻步驟該怎麽樣!


    “我們現在是兩眼一抹黑,別人想幹什麽正在幹什麽,我們全都不知道,我建議我們必須得立刻建立起屬於我們的情報網和交通站,好讓我們對於對手的行動情況能夠隨時監控,但在沒有建立起係統情報網的時候,我們還必須隨時槍上膛,馬上鞍,枕戈待旦,睡覺都別把槍放下。”許成傑建議道;


    “報告!”,艾利亞斯從門外走了進來,交給了蔣學鋒一份報告,雖然還沒有係統的情報網和交通站,但是對於周邊鄰近地區的覆蓋性偵查和監控卻早已經開始了,隻是蔣學鋒沒有想到會這麽快就得到收獲!


    “他們把‘比利亞斯巨獸’帶到這裏要幹什麽?”,蔣學鋒將報告傳輸到了屏幕上,他嘴裏說出的比裏亞斯巨獸真麵目,毫無保留的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麵前!


    許成傑發誓,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科幻的機動兵器,但是冥冥之中,他似乎感覺在什麽時候曾經見過類似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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