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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離開了海上,要出境還得找你們黑礁商會,看來我們之間的緣分不淺嘛!”,黃若謙沒有想到,桐生一馬安排護送他們的人竟然還會是黑礁商會的人,不過由於這一次的任務注定了非常凶險,所以黑礁商會的老好人洛克並沒有跟來,來的人隻有達奇和萊維。


    車窗外黃沙漫天,這裏的邊境連接著兩個國家,南聯邦和西部聯盟,用萊維的話來說,這個國家,這裏的氣候,以及邊境向西的所有地方,用兩個字就能概括這裏的一切,這兩個字就是――糟糕!


    尼爾遜和張華昭坐在車上一言不發,他們是這個位於南聯邦國境以西的地方出來的,那是他們父輩曾經一心想要逃離的地方,命運的引線牽扯著他們再度回到這塊地方,他們心中一定比較起其他人多了些感慨!


    萊維點起了煙,雙腿極不規則的放在了擋風玻璃前麵,說道:“如果不是看著桐生一馬的麵子,這條線路我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走的。”


    “那裏有什麽?讓你這麽討厭!”,許成傑問道;


    讓張華昭和尼爾遜想要逃離,讓萊維這個局外人覺得討厭,許成傑發覺自己很難想象得出那邊究竟是個什麽樣子?他直覺的把西部聯盟和他曾經所處的那個世界中那些戰亂頻起的國家聯係在一起,但那也隻限於教官和學長們繪聲繪色的描述,以及新聞聯播裏大概占不到十分鍾篇幅的寥寥數語。


    “鮮血染透的大地,還有飄散在風中,讓你能清楚聞到的腐屍氣味,耳朵裏聽到的不是慘叫,就是槍炮聲,我真想象不出,你們為什麽要去那兒?”,萊維把頭靠在椅背上,有一句沒一句的回答著許成傑的提問。


    “她說的,連這裏十分之一的真實都達不到,這裏每一天都有人死亡,每一個降生在這裏的人都等待著被別人殺死,或者去殺死別人的命運,在這個地方,死是一件極其容易的事情,有時候一眨眼的時間就夠了,這裏的孩子從小拿在手上的啟蒙玩具不是模型飛機,是一把真正的手槍,他們經常去的地方不是遊樂園,而是經曆過戰鬥之後的戰場。”


    張華昭的話,總給所有人一種是在回憶自己過去生活片段的感覺,以前的生活對他和尼爾遜而言,或許是一種極力應該避免想到的回憶,但他還是選擇了回來,不管是否自願,所以張華昭和尼爾遜都是很有勇氣的人,因為他們有勇氣去麵對自己曾經拒絕、害怕到想遠遠逃離的一切。


    “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善待過每一個人,這些事情每天都在進行,區別隻是在我們麵前或者遠離我們。”,一向沉默寡言的達奇開口說話了,這在萊維看來真是一件不常見的事情。


    “或許不願意善待我們的其實不是這個世界,而是我們自己。”,元民說道;若有所思。


    遠處的界碑,已經越來越清晰,他們正朝著界碑的方向行進,當越過界碑之後,也許什麽事都不會發生,也許下一輪的廝殺正在界碑後麵的某個地方,靜靜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那真像一個墓碑!”,尼爾遜指的是那塊界碑,尼爾遜很少說話,但一開口絕對的一鳴驚人,可是這句明顯象征意味不好的話,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反駁或者指責,經曆過太多的生死,死亡對於一個人的恐懼也就沒有那麽深重了,而他們也早就習慣了在生死一線的距離當中去拚搏,為了自己的生命和尊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愛莎大概從未見過這西風凜冽,漫天黃沙的景象,那樣的雄渾,那樣的蒼茫,她像一隻剛剛出生的小動物,將頭探得很高,去看這個完全陌生的世界,她臉上帶著最純真的笑容。


    看著她的笑容,黃若謙竟生出了一種憐惜的感覺,在這亂世之中,愛莎的笑容還能保持到什麽時候呢?也許他們真的不應該把愛莎牽扯進這血雨腥風的旅程之中,但愛莎如果離開了他們,她又能去哪兒呢?這幾乎是一個無解的死題,連選擇都做不到,隻能被動的去接受,但生活在這個世界上,誰又能逃離這被動呢?


    誠如萊維和張華昭介紹過的那樣,整個西部聯盟因為長期的動亂局麵和國與國之間的對立,早已顯得十分混亂,在這裏,所謂的強權代表了一切,這是一個狼的時代,根本沒有羔羊存活的空間。


    將他們送到這裏,達奇的階段性任務也就完成了,他必須回到黑礁商會去主持大局,畢竟這一趟隻是為了還個人情給桐生一馬。


    “達奇先生,這一趟麻煩你了,祝你一路順風。”,許成傑向他點頭表示感謝。


    達奇並沒有說什麽!隻是開著車離開了,萊維接受了元氏兄弟的新委托,作為護送者將他們安全的送回北帝國,他們的下一站叫做‘砂之要塞’,所以他們登上了一列火車,上車之前,許成傑難得的買了一份報紙,這路途已經長得必須靠看報紙才能消磨時間了嗎?於是黃若謙也買了一份,但當他看到報紙的頭版頭條後,他有些明白許成傑在想什麽了。


    在北帝國的綠林江湖中流傳著這樣一句話,千萬千萬,不得不得,招惹‘權力幫’的人。


    權力幫是什麽?權力幫就是權力幫,開幫立派,就是為了權力,這是一個實事求是的名字,起這名字的當然就是權力幫現任幫主李沉舟。


    李沉舟外號叫做‘君臨天下’,武功多高不知道,他有一個好妻子叫做趙師容,有一個好兄弟兼軍師,叫做柳隨風,據說從沒有人能過得了趙師容和柳隨風這一關。


    也許你會說,好大的口氣,他號稱‘君臨天下’,難道就不把皇帝老子放在眼裏嗎?


    鋒芒畢露的人,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眼高於頂,而且容易驕傲,像這樣的人,就算號稱‘君臨天下’也不過就是一個有些唬人的名號罷了,廟堂江湖,相隔的距離太遠,當權者不會把一個江湖草莽放在眼裏,隻要你不觸及他的利益,他也就難得管你,隨你去瘋去狂。


    但記住,這裏麵有一個你必須適當遵守的度,一旦過度,你就會成為眾矢之的,就算他們不會明著對你出手,至少也會借刀殺人。


    不過據江湖傳聞,李沉舟的父親和當今聖上有些淵源,至於是怎麽個淵源,那恐怕又是另一個很長的故事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權力幫大堂門口有一個用精鐵所鑄成的大拳頭,拳頭指天,象征著李沉舟縱橫天下的野心和想法,正所謂群雄逐鹿,得者而割之,生逢亂世,有些本事的人都想一展抱負,但能夠實現自己抱負的,終歸隻是那一小部分人。


    在權力幫議事堂正襟危坐,羽扇綸巾,神采飛揚的年輕人便是柳隨風,而在主位上隨性而坐的人就是李沉舟,或許有的人見過他們會說,不過就是兩個看來英武的年輕人而已,又何足懼?


    老虎不吃人的時候,在很多人眼中或許像貓一樣可愛,可是當它露出自己鋒利的獠牙時,徹骨的寒意和死亡的恐懼會壓迫著你一步都不能動彈!


    “最近似乎不見閻鬼鬼?”,李沉舟忽然問道;


    “我差他去西部聯盟做些事情。”,柳隨風回答得很快,且沒有絲毫猶豫。


    “讓他去殺人嗎?”,李沉舟說完這句話後,隨即自嘲的一笑,接著說道:“‘十天九地’十九人魔,不是去殺人,又能做什麽呢?我這一問,倒還真是多餘。”


    “大哥不放心五弟辦事嗎?”


    “你做事我從來放心,可這世上有的事情,是最好碰都不要去碰的,權力幫的確不是什麽光明正大的門派,可我們總有自己的原則和道義,無緣無故,殘殺無辜,這樣的事隻會招人反感。”


    “被人畏懼,總好過被人肆意蹂躪,我們都吃過那樣的苦,那時候的他們,沒有絲毫的仁慈之心。”,看來每一個人的背後,或許都有一段不願提起的往事,以及不想再見到的人。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我還是懂的,這樣的報複,能讓你覺得心理平衡的話,我也不會阻攔,但是已經夠了;師容跟我說,楚相暗中派人跟你接觸過,如果我猜得沒錯,你的行動和前段時間江湖上沸沸揚揚的那紙格殺令有關係,對嗎?”


    “江湖中大大小小的門派都會有所行動,我們權力幫不能落人之後,我知道大哥和他有一紙協定,所以這次出手,是我牽的頭,就算得手,也與大哥無關。”


    這句話得分做好壞兩個方麵來聽,好的一麵是,柳隨風不希望把李沉舟牽扯進這件事裏來,壞的一麵是,柳隨風已經有了不臣之心,想取而代之,不過看起來李沉舟是非常信任柳隨風的,至少現在沒有當場表明什麽態度!


    “你出手,難道我還能撇清關係嗎?既然要做,那就放開手腳!”


    人這一輩子總是有解決不完的麻煩,隻是黃若謙和許成傑,乃至每一個日出港的少年可能都沒想到,這一次他們麵對的對手要比以往複雜得多,他們要麵對的將會是遠超出他們能夠想到和控製的局麵。


    當他們越過界碑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已經踏入了一個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停火的戰場了!


    “非常狠呀!這條路上已經不止一次被人血洗了,要錢要命要女人,這幫人是一群真正的強盜!”,通往砂之要塞的這條鐵路已經不止一次的被一群身份不明的強盜血洗,他們手段異常殘忍,從來不會留下一個活口!


    “砂之要塞連通著西部聯盟東西交接的必經地段,由於地理環境特殊,處於一個三不管的三國交界地區,我們要回北帝國就必經這裏,若謙,開動你那聰明的腦袋思考一下,你說這麽多起血案,真的隻是一個巧合嗎?”,許成傑問道;


    “我覺得不管是巧合還是故意,我們都得小心一些,我去通知大家做好準備,那些家夥總不會今天放假休工一天!”,黃若謙從來都很樂觀,天塌下來,或許他都會笑著思考,自己的頭究竟能不能把大氣雲層鑽個窟窿這種四六不搭的事。


    他們每一個人都把自己掩藏得很好,不聲不響,毫不張揚,就像坐在火車上的其他人一樣,擺著一張麻木無知的臉,將冷漠和淡然掛在自己的臉上,但他們已經做好了隨時戰鬥的準備,猶如一隻將自己掩藏在黑暗中等待獵物,並發起致命一擊的凶獸!


    大漠的天空,總免不了隨風而起的萬裏狂沙和頂在所有人頭上的烈日驕陽,在大漠中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人的視界非常的寬廣,一眼望過去,很多東西都能被你一目了然,許成傑警惕的眼神沒有離開過車窗的位置,從他視線望出去的地方,他能看到在黃土高坡上,有有七匹馬正駐足在那裏,看起來是在等待什麽?


    他們――會是自己要等待的人嗎?許成傑忽然感到,第一場戰爭或許已經近在咫尺了!


    許成傑注視著他們,但這些騎士的眼中,注視的卻是整列火車,許成傑的預感沒有錯,他們的確是在打這列火車的主意,而且他們就是這些日子以來,犯下那些血案的罪魁禍首!


    “這個月的第十五列了。”,靠在最邊緣的一個騎士說道;


    “其實我不太清楚五公子叫我們到這個地方來殺人,究竟是為了什麽?”,這名騎士手中拿著銅矛,臉上看來滿是戾氣。


    “五公子說過,隻要有人敢於反抗並能擊殺圍攻他們的‘血冷團’強盜,立刻向他回報,我很好奇,五公子要等的究竟是什麽人?”


    說話的騎士身旁,有一個氣勢沉穩,且絕不多話的騎士,從其他幾人護衛他的架勢來看,這個人應該就是他們當中的頭領。


    不錯,他就是權力幫座下,‘十天九地,十九人魔’當中的‘鐵騎’閻鬼鬼,而‘血冷團’是西部聯盟臭名昭著的強盜集團,當代表著權力、霸權的權力幫與代表著殘忍、暴虐的血冷團相遇時,光是想想就能讓人覺得心頭一陣徹骨的寒意。


    “別多說廢話了,讓血冷團的人立刻行動,一切還是像往常一樣。”,閻鬼鬼說道;


    已經說不清多少次閻鬼鬼在這裏發出這樣的號令了,他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就帶來了一列火車不分男女老幼的血腥屠殺和無情的掠奪,他們是人,卻遠比惡魔可怕,因為他們殺死自己同類時,沒有絲毫的猶豫,一切都顯得那樣的理所應當。


    火車上,一個身影正急匆匆的向駕駛室跑去,要截停一輛火車,僅有外合是不夠的,還必須得有內應,他們每一次都是這樣,而每一次都能成功。


    他還沒有進入駕駛室,便已經將他的‘柯爾特大蟒蛇’左輪手槍握在了手上,但當他跨入駕駛室門後,他的動作忽然停住了,一把‘馬卡洛夫’手槍已經頂在了他後腦勺的位置上。


    “這麽著急去哪兒啊?”,黃若謙微笑著說道;


    槍開火的響聲被火車機械運轉的聲音所掩蓋,這一發子彈已經將那個人的頭顱鑽穿,黃若謙擦幹了粘在自己槍上的血跡,回身走出了駕駛室?


    馬蹄踐踏,揚起了漫天的黃沙,血冷團的強盜們,帶著那種夾雜著歡呼情緒的叫喊聲,想著他們的目標飛馳而去,那列火車就是在砧板上的魚,可以任他們碎剁!


    在他們不遠處得地方,四人一行的騎士悄然出現在了他們看不到的地方,三男一女,他們是屬於這片沙漠中的冒險者,有人把它們叫做遊俠,有人叫做鏢客,但他們這樣的冒險者其實有一個獨有的稱謂,他們稱自己是‘渡鳥’,並不知道原因,隻是當第一個冒險者這樣稱呼自己後,這個稱謂便一直被沿用至今。


    “是他們了,一直以來在這條路上燒殺搶掠的血冷團。”,說話的棕發少女,有著一張非常清麗的臉蛋,看起來年齡不大,因為她還用發圈將自己的頭發裹成了馬尾的形狀。


    “我們來早了嗎?好像除了我們還沒有發現其他的人。”,他的年紀看起來大概有個二十三、四歲左右的樣子,一頭卷發,非常樸實,身上帶有一種少數民族特有的耿直和彪悍。


    “發現什麽了嗎?克萊夫。”,俊挺的青年問著身邊拿著雷明頓700型狙擊步槍尋找什麽的,戴著眼鏡的中年人;


    “有七個人,就在我們對麵,看起來不太像是這裏的人,他們在那裏作壁上觀,用意也挺叫人懷疑的。”,克萊夫說道;


    “不管怎麽樣?就算今天隻有我們,也必須教訓一下那些混蛋們。”,少女說道;


    “還是這麽有正義感啊!維尼吉亞小姐。”,青年的口氣似乎有點嘲諷的意思,不過這等於是在嘲諷自己,不管他是不是自願來到這裏,他要做的事和維尼吉亞要做的事,其實是同一件。


    口琴悠揚的樂調從他們的身後傳來,在這片荒漠上,這口琴的聲音從來隻屬於一個人,強盜們極度痛恨的那個人,當音樂響起的時候,四人就已經知道是誰來了!


    “總算我們不是孤軍作戰,歡迎你的到來,馬斯頓先生,‘荒原上的血紅左輪’!”,卷發青年說道;


    “好久不見,‘守護者’伽羅斯。”,馬斯頓友好的打著招呼,他和伽羅斯算得上是老熟人了。


    “我來介紹一下,‘魔物獵人’克萊夫,‘寶藏獵人’傑特,‘菜鳥小姐’維尼吉亞。”


    每個人都在悠閑地打著招呼,全然沒有大戰在即前得緊張感,維尼吉亞甚至在向伽羅斯抱怨,為什麽會給她起一個菜鳥的綽號,誠然她自己的確是個初出茅廬的菜鳥。


    馬斯頓的口琴聲忽然停止了,“看看!沙漠的背麵,獵人們早已做好了準備。”,流沙飛動的地方,大隊人馬已經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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