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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好嗎?”,元民不小心聽到了息大娘和赫連春水的對話,他現在唯一能確定的,是息大娘琵琶別抱那是肯定的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息紅淚沒有說話,他的心中是否真的已經放下了和戚少商之間的情分,除了她沒人知道,元民再聰明也沒辦法猜到。


    “你對赫連公子是真的心存愛慕,還是感恩或者同情?”,元民繼續追問道;


    沉默似乎永遠是回答提問的最好辦法,其實一個人沉默無非有兩個理由,第一個是他不想解釋;第二個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問題的答案,但息紅淚的話沒有回旋,看來他和戚少商之間是真的沒有回轉的餘地了


    “所有的事情,還是等過了明天再!”,息紅淚的話多少有些無奈,因為每一個人都沒把握自己能活得到什麽時候?很多時候,這件事情隻能丟給在天上的老大去操心!


    息紅淚的嫣紅的背影慢慢淡出了元民的視線,男女之間的感情他不懂,或許有一天他也會遇到一個讓自己傾心的女孩兒,如果真有那個時候,他一定不會就這樣放手,無意中,關薇巧笑倩兮的身影沒來由的占據了他的腦袋,元民拍了拍自己想太多的腦袋,這時候幹嘛去想這些毫不相關的人和事?


    “誰?”,元民意識到身旁有人的時候,心中一陣茫然,那一刻他想到了生與死的轉瞬即逝,如果他保持著清醒的頭腦,那麽他的行動絕對應該和自己的思維同步!


    他離得好遠,身影蹌啷,像受了重傷一般,轉入了幾個山洞,才敢把忍住的咳嗽,輕而沉重的咳了出來。


    他咳的時候,全身都在抽搐著,像把肺都要咳出來似的,他雙肩高聳了起來,月亮映照下,就像一隻瀕死的白鶴,看去竟有些似雷卷,他當然不是雷卷。


    他是戚少商,由於他隻有一條臂,所以看去更加伶仃、更要淒寒,份外單薄,份外枯寂。


    “戚大俠!”,算起來這是元民第二次見到戚少商,他也沒想過再一次見到戚少商的時候,會是他最脆弱的時候!


    看來戚少商已經是什麽都知道了,這已經蓋過了元民想知道戚少商究竟是何時到來的想法!他渾身帶著傷,但傷再多再重,都比不上息大娘刺向他心口的那一刀,心口淌血的滋味元民沒有受過,但他能想象出是多麽難受。


    戚少商的笑,比哭泣更讓人無依,他不斷撫摸著斷臂的地方,仿佛那是昨日的傷痛!


    元民獨自離開,將這樣一個空間留給了他,哭過、痛過,元民希望戚少商還能再站起來,還是那一路輾轉磨難,卻始終屹立不倒的‘九現神龍’戚少商!


    市鎮的繁華,容易掩蓋掩藏在光亮外表下的陰暗,安寧的環境下也許就隱藏著步步驚心的殺機,對方會從任何地方以任何形式出手,在暗處下手成功的幾率絕對超過正麵動手十倍!


    元君萍的手中第一次出現了一把劍,這是她第一次攜帶武器,她的手上本不該出現刀劍的蹤影,是什麽逼得她這樣一個女孩子也必須得將奪人性命的刀劍握在手中呢?


    元成第一次出現了疑惑,是什麽把他們逼向了戰場?讓他們手中也掌握起了奪人性命的武器?為什麽大家在這場血腥的遊戲中樂在其中?別說元成,就算是再偉大的哲學家也未必能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太多的人造成了交通的堵塞,大家都集中在這條路上,擁擠不堪,一個裙擺飄飄的小女孩,手握著一塊棒棒糖,穿行在人潮人海,那抹笑容純真的不染纖塵,仿若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也不過如此,他走到元成的麵前,向他伸出了手,示意元成接過她的糖。


    元成微微一笑,正準備接手,一道寒光滑過他的眼前,眼前小女孩的脖頸上出現了一條很細的血痕,小女孩歪倒在元成身前,捏著棒棒糖的手的袖子裏,暗藏著發射袖箭的機關!


    什麽時候最純真的事物也被用來作為偽裝卑劣和殺戮的一種手段?元成認為自己已經經過了江湖這個大染缸最嚴厲的曆練,但江湖似乎永遠都能推陳出新!讓他驚喜不斷,元成看著出劍的元君萍,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人群中的殺手奔襲而出,靠近人群的幾名郗瞬才的護衛被割掉了喉嚨,但下一刻,無情身邊的三名劍童快速出劍,同樣也從他們的喉嚨劃過!


    殺人者人亦殺之,割人喉嚨的人,自然也逃不了被人割去喉嚨的命運。


    屋頂、人群、街邊、房屋內、甚至於推糞的車裏,隨時隨地都能冒出狙殺他們的人,他們每一次出現都會讓護衛他們的一個人倒下,同時也犧牲他們自己的人。


    人的命看來真不精貴,他們就像地上的螞蟻,被人一腳踩死,連聲痛都喊不出聲來!


    他們的目標很清楚,也很純粹,那就是沒有目標,隻要不是他們的人,就一個都不要活著!


    這樣的搏殺很快就消耗掉了郗瞬才的所有有生力量,郗瞬才的身邊剩下七人,洪放、餘大民、梁二昌、倪卜、曾寶宣、林閣、曾寶新,無情、唐晚詞、三劍童、元成、元傑、元君萍自然不會出事。


    但他們已經被四個人截住了去路,在無情眼中,最難對付的自然是文張,至於立在文張身邊的那個人,叫舒自秀,外號咽喉斷,自號‘小四大名捕’,不過人品比較起來,他絕對屬於下下品!但在他們身後的人,卻不認識,但他們兩人都持刀,看來都是用刀的行家!


    文張輕咳一聲,向郗舜才道:“我是官,我是奉傅相爺之命,前來截殺流寇的。你們要是助我殺匪,有功有賞。”


    郗舜才把胸一挺,戟指怒道:“我也是官,你殺了我的人,把命償來。”


    文張冷笑道:“你敢違抗朝廷命令?”


    郗舜才本來有些氣怯,因為他曾在京城官場的酬酢裏,確然見過文張,知其所言非虛,但他終究膽氣一豪,指向無情大聲道:“他也是官,諸葛先生叫他來查辦在職濫權的貪官,就算你是官,你也是該被撤職查辦的狗官!”


    無情沒想到郗舜才會說出這種話。


    看來錦繡華廈、珍看美食,並沒有使郗舜才變成了個懦夫。


    文張笑了,他綽須道:“好,好,好。有種,有種!這些這麽有種的人,自是一個也不能留。全都給我殺了!”


    元君萍喜歡笑,但她為人謙和溫柔,所以極少會露出嘲笑的表情,但這一刻元成卻非常清楚的看到了她眼中那抹輕蔑,那種感覺仿佛實在嘲笑文張半幅身軀已經躺進棺材卻不自知!


    的確殺了!而且殺得快!殺得狠!殺得毫不拖泥帶水!在文張和舒自秀身後的兩人同時拔刀出鞘,刀氣縱橫,隻是一刀就已經讓兩人頭顱飛出八丈遠!


    “一刀兩斷――唐斬,成王敗寇――王寇,文張真是瞎了眼,怎麽會挑你們兩個人來截殺我們?”,果然不出元成所料,元君萍知道這兩個人的底細。


    “為了對這兩個家夥一擊得手,我們犧牲了二十幾名兄弟!”,唐斬將刀收回刀鞘,雖然他的嘴上說著犧牲這麽敬重的詞語,可從他表情上卻看不出他有多敬重那些死去的兄弟。


    為了殺兩個人,搭上了自己那麽多兄弟的命,人的心思怎能狠毒到這樣的地步!文張死在他們的手上不應該覺得冤枉,因為唐斬和王寇比較起他來,狠毒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們為什麽要幫我們?”,無情問道;


    “我們隻是奉命辦事,其餘的不該我們管,我們也不想管。”


    唐斬提起文張的頭,扔給了王寇,王寇卻說道:“這一刀不是我砍的。”


    “他們要看的,隻是結果,至於這一刀究竟是誰砍的?沒人會去計較。”


    一切似乎隻是一筆買賣,勝利來得太快,讓人產生了不確定的真實感,但很快元成就已經釋然,因為這件事從起頭到現在,一直都不是他們在做主!


    遠處,香華的身影越來越近,和他共來的還有一個頭戴鬥笠的老者,無情看到他時,吃驚的表情占據了他那張從來很平靜的臉!


    “公子,香華不辱使命,總算大功告成!”,可以看得出來,香華這一路是一刻都沒有停止。


    “東西帶來了嗎?”,元成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他希望這樣可以逼迫自己的父親作出決定。


    “已經到了,皇上特別遣了諸葛先生隨我一同前來,另外他已經讓一個人去宣讀聖旨,這個人去宣旨,不怕顧惜朝和黃金鱗不賣賬!”


    什麽人這麽厲害?元成的腦袋轉了轉,他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從頭到尾都一直沒有出現,卻總是無處不在的幕後之人?


    很多事成為了習慣,你就會覺得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就好像戚少商一路被人背叛著走過來,當聽到海托山最終背叛他們時,他竟已經覺得沒什麽了不起了,仿佛早有預料!


    困獸之鬥!大概這是顧惜朝和黃金鱗心目中對於戚少商他們最好的說辭了,不過人最得意的時候,也許就是該你倒黴的時候了,因為突然出現在戰場上的人,讓他們無法再高興得起來。


    濃眉如劍,麵容清臒,唇上一道短短的黑髭,竟透顯一番逼人的英氣,他一出現,顧惜朝和黃金鱗隻有規規矩矩的停止所有的行動,因為隨同他一同前來的,還有另外四個人――四大名捕!


    四大名捕歸屬諸葛先生,但為什麽此刻卻和他一起出現?而最令他們心驚肉跳的話,卻是從這個人嘴裏說出來的,“黃金鱗、顧惜朝,在朝廷予你們重任,丞相大人提拔你們,你們竟私下勾結,擅下軍令,逼害忠良之士,這還成何體統,像什麽話!”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黃金鱗、顧惜朝震愕當場!


    黃金鱗顫聲申辯道:“下官知罪。下官有要情相稟……”


    那人吆喝道:“還狡辯什麽,聖旨馬上就到了,你還狡賴,想罪加一等是不是!?”


    黃金鱗這回三魂嚇去了七魄,全身哆嗦了起來,隻顧跪地求饒。


    顧惜朝畢竟是武林中人,有點膽識,忍不住抗聲道:“稟各位大人:小民任敉匪總指揮一事,確是丞相大人委派,小民懷裏還有委任狀”


    “委任狀何在?”,那年輕人說道;


    顧惜朝將委任狀遞上去,隨即便在他眼前變成了風中飄散的紙屑,這一舉動張狂的讓人忍不住長大了嘴巴!:“拿下此人,先掌嘴三十,押待後審!如有縱容,小心你們的腦袋!”


    局麵已被控製,長久以來積壓在眾人腦海中的噩夢已經過去,於是黃金鱗和顧惜朝,不但無功,反而有過,戚少商、息大娘、雷卷、鐵手、唐肯等,卻獲得“平反”,這算什麽?縈繞在眾人心中的就隻有兩個字――荒謬!


    元氏三兄弟排坐在一起,他們都太累了,也讓他們明白了,原來這麽多人打生打死,終究比不上那一聲“皇恩浩蕩”!


    元君萍身份特殊,在四大名捕的陪同下,第二天就啟程返回京師,戚少商和穆鳩平作為最後兩個連雲寨剩下的人要重整連雲寨,息大娘、唐二娘、秦三娘要重整碎雲淵;雷卷和沈邊兒也要回到小雷門,赫連春水先返將軍府一趟,他這次惹下的事情、闖下的禍端,以及斷送的人手,少不免要回去麵對赫連老將軍的雷霆怒顏;高雞血又重新回到了思恩鎮繼續操持他那半黑半白的行當;殷乘風回到青天寨,一路隨行直至最後的胡斐,也終於要離他們而去了,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故事,胡斐也有自己的仇怨,這邊的事情了結,他也該回到自己的生活軌道上去了。


    曲終人散!隻剩下了元氏兄弟他們暫時無處可去,可就在此時,冷血找到了他們,他們的世叔――諸葛正我要見他們。


    江邊,隻見江畔,有一位蓑衣老翁,正在垂釣,水流急湍,驚起千堆雪,水花四濺,那人卻在浪下岩上,麵對萬濤衝激,卻像獨釣寒江雪般的寧謐。


    “晚輩見過諸葛先生!”,三人同時拜道;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十年,北帝國的將來有你們這年輕一輩來把持,我也許可以提前幾年歸隱山中,去過幾年逍遙太平的日子。”


    “多謝先生誇獎!”,元成說道;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你們這次的義舉已經惹起了朝中有心之人的注意,他們要查出你們的身份並不困難,如果你們現在回去,可能無法如來時一般安寧!有人牽頭,對你們三人已經下了追殺令,況且江湖中太多沽名釣譽之徒,都覺得這是個一舉成名的大好機會!”


    “公道自在人心,我不信這天下的人都分不清是非黑白。”,元傑的單純來源於他年齡的幼小,即便經曆了這麽多的血腥和背叛,他也始終保持著對這個世界的希望。


    “這世間若是真有公道,戚少商又何須一路逃亡,這世間若是真有公道,楊家的三個兒女又怎麽會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眾目睽睽之中追殺,這些事情是你們親身經曆過的,這世間有目的的人為達目的就會不擇手段,而沒有目的的人,則是渾渾噩噩,事不關已,高高掛起,我們這些人的奮鬥,改變不了這個渾濁的世道,也隻能趁著良知未泯,能多救一個就多救一個!”


    “隻要人人都出一份力,這世道何愁不太平!”,元成說道;


    “凡事未必盡如人意,也隻求無愧於心了。”,一直以來號稱公正嚴明的諸葛正我,其實也是有些力不從心,這偌大的現實麵前,一個人的能力終歸太小了,但這世道總歸得有人去持劍衛道,知其不可為而為之,這個世界總不會少那些人會去做那些別人認為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你們暫時先不要回去,離開盛南王的地界,去我們的鄰國!”,諸葛先生說道;讓諸葛先生都隻能搖頭的事件,恐怕就不是他們三個少年能夠處理的了的,他們麵對的始終是那個說不清道不明的江湖,在這個世界裏,所有的道理、常識都會失去作用,隻剩下強權之間的對抗和最原始的叢林法則。


    隻是短短一下午的功夫,他們現在已經在開往南聯邦的遊輪上了,這是一艘私人遊輪,能上得了這條船的都不是普通的人,雖然的確他們不是什麽普通人,不過這一段時間的曆練已經快讓他們忘了自己是生於皇城,長於皇城的天之驕子了,乃至於他們現在穿著的衣服都普通得和這條船上的其他人格格不入!


    元成的心中突然沒來由的跳了一下,在過去那段刀口舔血的日子裏,總是少不了這樣神經緊張的時候,而每當出現這種感覺的時候,總少不了一場血戰!他搖了搖頭,已經在前往異國的土地上了,怎麽可能還會有聊無止境的江湖仇殺呢?


    但是他不該忘了,隻要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爭鬥,更少不了為了利益衝突而產生的殺戮!這艘船聚集了這麽多人,裏麵肯定會有至少一個別有用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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