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展躺在木板上,思考著人生,自己現在的樣子屬實是有些尷尬。


    幸虧蕭景和陳道今天一大早就出去狩獵了,不然被看見了有些難堪。


    “那個,瑤瑤,你能不能用衣服或者什麽東西遮住我的頭,不然別人看到了太尷尬了。”


    “不行,死人才用布蓋著頭。”陳雲瑤反駁道。


    小葵一邊走著一邊說道:“你堅持住,我已經叫了醫生了,我讓他先去家門口等著,我們馬上就到家了。”


    “醫生?不用了,我剛才包紮過了,不用叫醫生。”向展有些疑惑,心裏想聚集地裏麵除了李華宣還有哪個醫生。


    “聚集地門口的汪醫生呀,聽說他醫術很高明的。”


    “不要啊,他是獸醫!”


    “那也得讓他給你看看傷口。我也知道李華宣醫生給你包紮過了,但是聽說他醫術不是很好,萬一遺漏了什麽……”小葵有些擔憂的說道。


    向展能理解小葵的心情,但是也不能找個獸醫來給自己看病吧?


    一路上,向展躺在木板上看著天空,天空真藍,白雲真美。唔,遠處還有幾隻麻雀,麻雀有兩隻腿和兩個翅膀。


    終於是到了家門口,一個體格較瘦的男子已經坐在屋簷下等候多時了。雖然已經年過六旬,但是男子的雙目依舊是炯炯有神,看上去就和五十出頭的人一樣。


    “汪醫生!”小葵喊道。


    “他怎麽了?”汪醫生全名汪大富,聽名字也不太像是個醫生。


    “被手雷彈片擊中了,不過已經包紮過了,彈片也取出來了,沒什麽大礙。”向展坐了起來,說道。


    “好的,先進屋吧,我看看。”


    說著,汪大富便打開了藥箱,拿出了一個鉗子。


    “你們把動物摁住,免得它跑了。”


    “摁住?為什麽呀?”小葵有些不解的問道。


    “抱歉抱歉,職業病,我以為還是再給動物看病。”汪大富尷尬的笑了笑。


    “把工具和酒精給我。”陳雲瑤開口對著汪大富說道。


    “你說這個鉗子嗎?”汪大富晃了晃手上二十厘米大的鉗子。


    “你拿這個打算取彈片?”陳雲瑤問道。


    “對不起,這個小姑娘急匆匆的跑過來說是要看病,讓我在家門口等著,我以為是給牛啊豬啊等家畜看病。”


    陳雲瑤很是無奈,把汪大富的藥箱搬了過來,仔細的翻找著。


    “你還會處理傷口?”向展問道。


    “我會一點,偷學的,因為我父親以前打牌輸了常常拿我姐出氣,所以我自學了點知識給我姐擦藥。”


    聽著陳雲瑤的話,向展有些失神,這個和自己同齡的姑娘,看來經曆的不比自己經曆的少啊。


    “別說話,我要拆線了。”陳雲瑤把向展臉上的紗布輕輕掀開,看著已經縫好的傷口說道。


    “剛包紮好的,這就拆?”


    “你忍著點。”陳雲瑤用輕柔的聲音說道,蹲在向展的麵前,小心翼翼的把線給拆開。


    “這醫生縫針的手法真差!”一旁的汪大富忍不住罵道,這線都快縫到外麵去了,當是縫衣服呢?


    “我給豬做手術都不會這麽縫!”汪大富說道。


    向展雖然知道汪大富是好意,但是這句話怎麽聽起來這麽的難受呢。


    “我拆線了哦,你要是覺得痛,就使勁捏我的肩膀,我會緩一緩的。”陳雲瑤把向展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說道。


    拆線比起縫針要好一點,或許是因為手法的緣故吧。


    一旁的汪大富站在一旁,不時的指點一下陳雲瑤,在醫生稀缺的年代,汪大富也曾給人做過簡單的手術。


    “葵葵,把酒精和煤油燈拿過來。”


    陳雲瑤用酒精洗了洗手,然後把針放在煤油燈上燒了燒。


    “你運氣還真是好。”汪大富說道,剛才用酒精洗了手,居然馬上就敢把針放在火上去燒,也不怕把手點著了。


    “點著了也沒事,就當消毒了。”陳雲瑤說道,開始縫合了起來。


    不得不說,陳雲瑤的手法比起李華宣要好上太多了,縫針的時候,向展居然感覺不到有多大的疼痛。


    “還有一個傷口裏麵還有彈片。”小葵眼尖,能夠清楚的看到沒處理感覺的傷口。


    “那個無良醫生!”汪大富都看不下去了,彈片留在體內會有什麽後果他不清楚嗎,真是玷汙了醫生的名號。


    要是李華宣的名聲臭了,聚集地隻有汪大富能夠看病了,這樣一來他賺的錢就要多些,人本來就是這麽自私的,uu看書 .uanshu.co 當然李華宣的醫術的確不怎麽好。


    陳雲瑤小心翼翼的把那顆不到一毫米的彈片給挑了出來,把臉湊上前去,仔細的看了起來。


    兩人的臉相距不到十厘米,向展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陳雲瑤的呼吸聲吹到自己的臉上。


    “好像還有一個彈片,我看看。”


    “你都快親上來了。”向展說道。


    陳雲瑤臉立馬就紅了幾分,把頭側了過去,雙手抱胸說道:“好心給你縫針,你就這樣說話的……”


    一旁的汪大富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哎,按照災變之前的說法,你這叫鋼鐵直男。”


    “什麽是鋼鐵直男?”


    “算了,跟你解釋也解釋不通,這都是災變前的說法了。”


    “好啦,陳雲瑤,我說錯話了好吧。”向展說道。


    汪大富聽著向展的話,搖了搖頭,也不知道向展是怎麽想的,從兩人的舉動來看,應該是一對沒錯了,哪有叫女孩子全名的道理。


    陳雲瑤緩了半分鍾,這才又開始起了縫針。


    十來分鍾後,縫合完成了。


    這一次,向展能感覺到臉上舒服了不少,結束之後,向展站了起來握住了陳雲瑤的手,眼含執著的蠕動著嘴唇,像是要說著什麽,一旁的汪大富認為這小子總算是開竅了,沒想到向展微微躬身,說道:“真是謝謝你了。”


    “哎,這個年輕人呐。”汪大富歎了口氣說道。


    “行了,我也沒有待在這裏的必要了,我就先走了。”汪大把藥箱關上,走出了房門。


    “慢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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