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麗麗看看gisele,又看看季瀾芷,心知局麵已經無法挽回,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已然發揮了它該有的作用。


    陸清時對季瀾芷真的沒有感情嗎?


    吳麗麗從陸清時的話中早就發現了答案,隻是她不願意去承認而已。


    陸清時不願跟季瀾芷離婚,怕事情敗露被她知道,所以才苦苦隱瞞,不讓吳麗麗做出危及他婚姻的事來。


    既然如今季瀾芷已經知道,陸清時便沒有顧慮了,隻需要考慮怎麽安撫太太,而從季瀾芷現在舉止來看,她也並不打算因此就從這段婚姻中退出。


    現在陸家要擔心的是吳麗麗會選擇私了,還是堅持目的不動搖,誓要將這事鬧得雙方下不來台,好借此上位。


    然而陸家也是有能力壓下輿論,之前陸清時的兩位哥哥將私生子都領回家,外界不也是悄無聲息,如同水麵始終波瀾不驚麽?


    陸終南當年更是領著不同的小蜜光明正大出現在公眾場合,私生子一個又一個,除非對公司的發展有影響,股票動蕩引起股民不滿,否則大眾都心照不宣地將這種*當做茶餘飯後的八卦。


    而現在小一輩的在外亂來,為了財產,要顧及自己在老爺子心目中的形象,要估計外界的眼光,已經收斂很多,至少是選擇私下平息,而不是無所顧忌地擺上台麵。


    吳麗麗底牌亮完,對方證據又確鑿,她無計可施,有似乎看到了自己被斷送的工作,便改用中文諷刺季瀾芷,“你又能好到哪兒去?留著一個變心的人,你不覺得可悲嗎?”


    季瀾芷不解反問:“這個男人既不會為小三而跟我鬧得不可開交,我也依然享受著陸家帶給我的物質條件,他反而還求著我繼續跟他過日子,你說我為什麽要覺得可悲?”


    她撐著腮的手指點兩下,挑挑眉繼續道:“我反倒是替耗盡所有依然求而不得的小三感到可悲。你說年輕也不及那些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了,氣質庸俗,這事鬧出去,哪個有地位有身份的看得上你呢?又說說你這肚子吧,就像你所說的,也是高齡了,它的去留,等吳小姐真的決定好了,可以再來找我。”


    吳麗麗仿佛被人按在牆上捶了數拳,那無地自容的痛楚直刺心髒。


    季瀾芷不再給吳麗麗說話的機會,轉而想gisele說:“抱歉在上班時間打擾,我想說的方才跟你已經說過了,這裏也不是爭執的地方,跟您下屬之間的糾葛得另找時間再解決,我就先走了。”


    gisele起身送季瀾芷:“因為我司下屬,給您和您的家庭造成了困擾,我對此感到非常失望和抱歉。”


    “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季瀾芷笑著看向gisele,說了句別有深意的話後離去。


    gisele留下吳麗麗,然後吩咐江偌去送季瀾芷離開。任務分到她頭上,江偌也隻能接住。


    江偌和季瀾芷離開辦公室,一前一後,都未開口。


    江偌一直將人送到電梯間,季瀾芷終於轉身,看向她:“其實我來之前知道你在這兒工作,不過因為這種事情在你公司打了照麵,也挺掛不住臉的,沒打招呼是不想讓不知道的人看笑話,希望你不要介意。”


    “當然不介意。”江偌那聲五嬸都已經到了嗓子眼,無奈還是叫不出口。


    周圍沒人,電梯間隻有兩人低聲絮絮的聲音。


    季瀾芷問:“你公司所有人都不知道你和陸家……”


    江偌已經聽出她要問什麽,在她話音落下之前就回答:“都不知道的。”


    季瀾芷笑了笑沒有再問,電梯到了之後兩人分別。


    電梯門剛一合上,季瀾芷臉上的笑就像忽然被黑板擦拭掉的粉筆字跡,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撐著扶手,緊緊閉住眼,每一寸五官都詮釋著筋疲力竭,整個人再無光鮮,雙手捂住臉的前一刻,那表情自嘲又沉重,使她看起來一瞬間仿佛蒼老了好幾歲。


    事關信任與忠誠,從沒有人能做到置身事外。


    ……


    江偌剛回到位置上不久,吳麗麗是真的哭著走了出來,腳下虛浮無力,高跟鞋一拐一扭的樣子,好像隨時都要走不穩摔倒。


    uren吳再次變回了吳麗麗。


    那身光豔時尚的拚色ol裙裝依舊靚麗,但襯得她臉色尤為灰白,死物無法在你從雲端墜落的時候跟你共情。


    江偌想起了在對峙中應對自如的季瀾芷,在沒有充分準備的前提下,她絕不會輕易出手,一旦出手,必然會達成訴求。


    能在豪門中遊刃有餘的女人,哪一位是會任人宰割的?


    隻能說吳麗麗心大肚皮小,太過貪心,吃不下,又不願一下子吐出來。


    江偌心中悵然,坐下後看了眼手機,屏幕亮起來,上麵全是王昭發來的消息,她頭疼地扶額。


    ……


    緊閉雙門的總經理辦公室裏,gisele沉下臉來,無聲地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


    她被吳麗麗氣得不輕,對那人很不齒,“我不是沒見過小三上位的事,但是豪門是她那種人能輕易加進去的麽?現在被人生吞活剝就快隻剩骨頭,還覺得不甘心,幸虧那陸太太還是個有腦子的,如果她不來找我,uren吳把事情鬧得人盡皆知,ds跟著遭殃。本來總部就已經烏煙瘴氣了,再出了這事,讓我怎麽跟上頭交代?”


    秘書說:“辭退她,今後再發生什麽不得了的後續,跟我們也就沒有關係了,若是不幸被卷入其中,還可以說第一時間知道後就已經做出了辭退處理,我司不能容忍這樣的人破壞公司名聲和工作環境,反而會收獲外界好感。”


    gisele冷笑:“她做了什麽事說實話我並不想管,做小三還是做什麽,敗壞的是她自己的人格,隻要不會對公司造成影響,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像江偌……”


    說到這兒她停下,嘴角上揚,不屑地笑了一聲,“其實看不出她這人斯文又規矩,竟然還跟自己的姐夫不清不楚。”


    這事說起來也是巧合,在項目組去名留山考察的那個周末,她不死心想再跟陸淮深交涉,於是向留在名留山的投資部經理打聽了一下陸淮深的行蹤,誰知對方說陸淮深上午已經離開了,應該回東臨市了,還捎上了她的助理江偌一起離開的。


    經理的意思是,她可以向自己的助理打聽。


    gisele思來想去覺得有些不對勁,於是先向陸淮深的秘書室打了電話,詢問陸淮深的行程,對方說陸淮深買的是周日晚上的飛機,回來之後不會再會客了。


    g作罷,等到晚上,江偌給她打電話請假,說因私事趕不上最後一班飛機滯留在了東南省省會,周一可能需要請半天假,g準了。


    這個時候她已經能將這二人對上號了,次日一早又讓自己秘書打到陸淮深的秘書室,那邊說本該在周日晚回來的陸淮深,昨晚滯留在了東南省,今天才會回來。


    多麽誤打誤撞的巧合。


    之後,因為聽說過江偌在青蘭會館那次的應酬中因為喝醉提前離席,而陸重和賀宗鳴也在後來出現在了包間,她便讓行政部門一位性格吃得開的員工,約了鍾慎的助理出來吃飯,並且旁敲側擊地詢問當晚發生的具體經過。


    那個叫陳洱的助理是個小年輕,有對那位女員工有好感,三緘其口之後,還是讓人套了話。


    陳洱說,江偌離開之前,已被人灌了酒,灌她酒的那人有特殊癖好,大家都猜測那酒裏是有東西的,江偌明顯已經有些上頭了,一杯酒又遞到了跟前,她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剛巧這時候陸重和賀宗鳴突然跟著副總沈程錦回來了,甚至給江偌解圍,讓她離開包間,江偌離開後就以身體不適之由再未回來。


    陳洱嘴漏,無意間說了句,江偌必須得醉啊,我的任務才算完成。


    gisele接到電話的時候在家裏準備洗澡,穿著浴巾在刷牙,聽完之後,一把將杯子往鏡子砸去。


    鍾慎這人真是陰到家了,將她惡心透了!


    他肯定早就知道江偌和陸淮深的關係,那江偌為什麽會被鍾慎安排在自己身邊,也就有了答案。


    江偌哪是什麽鍾慎的眼線,她根本就是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傻白甜!


    昨天下班時分在電梯偶遇,她當著電梯裏眾高層的麵,講出鍾慎曾靠女人上位的黑曆史,將他抹黑了個遍,但仍然感到不解氣。


    這仇,她總有一天要報,江偌也必須要留著。


    江偌在外剛緩過神準備解決手頭上的事,秘書從裏麵出來了,走到她麵前悵悵然歎了一口氣:“我一直覺uren吳為人幹練,不屑做這種偷雞摸狗敗壞三觀的事,果然人不可貌相,自以為肚子裏有貨就能改變什麽,可小三始終是小三,登不上大雅之堂,江助理,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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