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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22


    日內)縣信訪辦公室裏,萬飛正對一個中年男人說:你的舉報信我收好幾封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中年人:萬主任,這該怎麽消化?


    萬飛油腔滑調地:象你這樣的問題多的是了,關鍵是你怎麽處理,這些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說是大事,可以受處分甚至受刑罰,說小可以算什麽也沒發生。


    中年人:我明白。


    萬飛:我把舉報信給你看看,明天你給我送來,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中年人:明天我去你家


    萬飛:“嗯”


    1223


    日內)姬永誌家裏:坐著姬永誌、王雪梅、姬風、雷月、姬紅


    姬風:姬紅,重慶那個地方怎麽樣,工作順心?


    姬紅:工作順心,忙的太很,幾乎每天加班,就是天氣太難熬,熱的厲害。


    雷月:沒有空調喲。


    姬紅:辦公室裏有空調,可一出門就是一身汗。


    姬永誌:其實,重慶也不錯,也是一個好地方。


    姬小童風風火火進了門:一邊脫上衣外套,一邊說:“爸,萬飛聽說兩個姐姐來了,想請他們吃個飯。”


    王雪梅:給他這種人吃啥飯?


    姬永誌:咋說話呢?好賴也伺侯我六、七年了,人們相處不能把窗戶紙戳破。有時候兩個人的關係很僵,心中有數就行了,千萬別點破,一點破就等於撕破臉皮,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姬小童:萬飛這小子發財了!


    王雪梅:他能發什麽財?


    姬小童:你們不知道,他利用自己的身份,經常敲詐被舉報的當事人。


    雷月:這叫以權謀私。這叫利用職務之便敲詐勒索當事人。


    姬小童:不管怎麽說,反正能發財。


    姬永誌:雷月,你當了公務員,別幹這件些見不得人的醜事。


    雷月:爸,這您放心。


    姬永誌:用你們文人的話叫什麽來著,近朱者


    雷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姬永誌:對,用我們的土話,說就是偎著啥人學啥人,跟著師婆下假神,官場複雜,哎,我一會半會也講不清楚,你以後慢慢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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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島玩具廠雷明的家,華釗對坐在電腦桌前的雷明說:雷明,你們老家來的十幾個民工已經快一年了,是不是叫他們吃頓飯,農村裏的人很計較。


    雷明:這事我想過了,在家吃飯坐不開,屋子太小,在飯店請他們影響不好,別的民工有看法,如果給他們錢讓他們去街上飯店吃,又怕他們喝醉酒惹事,來自農村的人勤勞、勇敢,忠厚實在,可也有他們狹隘的一麵,弄不好落個拉幫結派的嫌疑。算了,中秋節快到了,到時候,借著月光請全體員工吃一頓團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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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內)酒店的一個包廂內,一張大園桌四周坐著姬永誌、王雪梅、雷月、姬風、姬紅、姬小童、萬飛和一個年輕人,桌上擺滿了菜,酒桌上放著兩瓶茅台,萬飛打開茅台酒,邊倒邊說:“嗨,都是一家人,近人不說遠話,不瞞你們說,這兩瓶茅台是勞動局長給送的。”


    姬紅:他為什麽給你送這麽好的酒。


    萬飛:姬紅妹,我對你們說,別看那些鄉鎮長、書記、局長們平時耀武揚威,盛氣淩人的,到了信訪辦都是文質彬彬的,說話都有禮貌。


    姬小童:他們見了我們監察局的更禮貌、更規矩。


    萬飛;是!是!


    姬風:喲,還不知道你們的工作這麽厲害呢?


    萬飛:不,還有比我們信訪辦厲害的,我們隻是嚇唬嚇唬他們,不能直接辦案,如小童的檢察局、紀檢委、檢查院、反貪局,有許多官員見了他們象老鼠見了貓似的,說辦他就辦他!


    雷月:有這麽嚴重嗎?


    姬永誌:對,不過,什麽事你一說就升華了。


    萬飛:姬叔,你算不知道,這叫一猴卡猴,公牛卡母牛。也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蝦米吃汙泥。有一句話咋說的,老鼠怕貓,貓怕狗,狗怕二敢子,二敢子怕官,官怕朝延,朝延怕老天爺,老天爺怕雲彩,雲彩怕風,風怕拐彎牆頭,拐彎牆頭怕老鼠,老鼠怕貓,貓怕狗。


    雷月:狗怕二敢子,可這一循環,誰也別想當旗艦動物。


    萬飛笑道:對,妹夫聰明,聽一遍就會背了。


    雷月笑了笑:這也叫食物鏈。


    萬飛:來,忘了喝酒了,我敬妹夫一杯,雷月與萬飛喝了一杯酒,大家看看萬飛。


    萬飛夾了口菜繼續說:你們不知道,每到逢年過節,有權的領導家裏送的禮物屋子裏根本裝不下,院子裏能壘一人高,當然,還有送紅包的,很隱秘,不易發現。萬飛說罷看看那位年輕人:“李秘書,你是政府辦的秘書,我說的對罷?”


    李秘書笑了笑:我沒有調查,我沒有發言權。


    萬飛:你這個人城府太深!不像我們,竹筒子倒豆子,直來直去。


    姬永誌:記住,病從口入,禍從口出。口無遮攔惹是非。


    萬飛:這是在家裏,沒有外人。


    姬小童:萬飛哥,你們信訪辦一年能收多少禮?


    萬飛:小童,你在檢察局工作,你還問我,你的單位比我們強。


    姬小童:我咋就沒有想起來敲當事人的竹杠呢?


    萬飛:小童,你損我。你比我腰杆硬,根本看不上他們送的東西。


    李秘書站起來,對姬永誌說:“姬叔,我和小童是朋友,您是長輩,我敬您一杯”。


    姬永誌:“好”端起杯與李秘書喝了。


    李秘書對雷月說:“你是客人,我敬你一杯”。


    雷月:“好”雷月端杯一飲而盡。


    雷月站起來,拿起酒瓶,又放到桌上“今天我在敬酒前講一個故事,其實也不算故事,大家同時盯著雷月。


    雷月道:倘若地麵上的人都倒立著走路,就是兩隻手撐著地,兩條腿在上邊豎起來當手用,你敢不敢說別人都錯了?


    萬飛笑道:這有啥不敢,人是應該用腿走路的,用手走路,明顯錯了,也不舒服。


    雷月:其實你不敢,而且你不但不敢,還很可能懷疑並認定你自己錯了,於是你就寫檢討,並且還痛哭流涕,表示悔恨,決心痛改前非。


    大夥認真看著雷月,雷月繼續說:“一般地說來,你能做到這一點,也就不錯了。


    不解的是,當你改邪歸正也是腦袋朝下,鼻孔朝上,用雙手走路時,你再看見有人用雙腿走路的人,你會用你那不太靈活的腳趾去指點別人錯誤,甚至去點戳別人的鼻子與臉皮,以表示對他的嘲笑與不屑,倘若他仍然不思悔改,繼續用雙腿走路,你當然不會寬容他,你會張開你那張嘴,去撕咬那人的褲腿,以表示你對他的義憤填膺,此後,你還去告密,發動許多人去攻擊他。”在坐的人認真地聽著雷月的演講,臉上顯出疑惑與不解。


    萬飛:妹夫,你講的故事是啥意思。?


    雷月笑了笑沒有回答。


    李秘書笑了笑,看看雷月。


    姬永誌:你們回去想一想,這得細嚼磨。


    雷月:下邊,我開始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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