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條上寫道:邱蓉氣色異常,像是中了凝血指。沿途必然有紅蓮莊分舵的人接待,你可將她留在分舵,莊主自會替她救治。否則,你隻能日日以內力為她續命。瓷瓶中所裝紫玉香膏,用來修複耗損的內力,乃是神效,或者對你有用。沿途必有仇家攔截,這些人與紅蓮莊有血海深仇,稍有心慈手軟,便有性命之虞,小心,小心。


    展翔大驚,碧媚兒斷言邱林風能夠救治邱蓉的傷勢,說明這凝血指乃是邱林風的絕藝,這魔頭為了控製自己,竟然對自己的女兒下手,難怪她絕望至極,要駕車投河了。


    想要轉頭將邱蓉送回分舵,轉念一想,他們父女情分已絕,縱然邱林風肯替邱蓉療傷,那也不過是為了再將邱蓉當做棋子罷了,自己豈能貪圖安逸,置邱蓉於不顧。前途就算凶險萬分,自己也要將邱蓉帶出,並將她的傷勢救好。


    展翔回到車廂中一看,見邱蓉睡的安穩,心中稍稍踏實了一點。馬車緩緩行進,來到一片黑沉沉的樹林前。


    展翔目光敏銳,瞥眼一看,便林中隱隱有人影閃動。


    四個佩帶著兵刃之人,一字排開,攔住了去路。


    兩個是女子,一個青衫老者,和一個身著黑色道袍的中年道士。


    展翔數月來連番經曆變故,已然學會閱人之術,目光緩緩由四人臉上掠過,已瞧出那老者、道士,都有著精湛的內功。


    那青衫老者一拱手,道:“閣下可是來自紅蓮莊中?”


    展翔緩緩一點頭,道:“不錯,老丈有何見教?”


    左麵那女子厲聲問道:“你可是那紅蓮莊中的展翔?”


    展翔道:“不錯,諸位橫身攔道,所為何事?”


    忽聽那青衣老者長歎一聲,道:“展大俠雖出道不久,但已名動江湖,做了不少俠義事情,想不到竟然會投到了紅蓮莊,可惜呀!可惜。”


    展翔知道獵妖三俠化名展翔,在江湖中闖下了不小的名頭,但此時此情中,解釋不易,也無法解說的清楚,隻好含含糊糊他說道:“在下和諸位素不相識,無怨無仇,不知諸位為何要攔阻住在下的去路?”


    那青衫老者目光一抬,瞧了那馬車一眼,道:“請問展少俠,這馬車中放的是什麽?”


    展翔微微一怔,道:“車中坐的乃是紅蓮莊邱姑娘。”


    左麵那女子刷的一聲,抽出腰間長劍,冷冷說:“車中如無別物,可否容得我們搜查?”


    展翔劍眉軒動,俊目中神光閃動,正待發作,突然由腦際間閃過了一抹靈光,暗道:“除了這四個人之外,那林中還隱著無數高手,他們這等糾眾而來,必有緣故,車中既無不可見人的事,倒不如讓他瞧瞧,也好斷去他們的生事借口。”


    心念一轉,怒火平息,淡淡一笑道:“諸位如是要查看,盡管瞧吧!”閃身退到一旁,展翔這出人意外的謙和,似是大出兩個女子和青衣老者意外。


    三人相互望了一眼,緩步行近馬車。


    那青衫老者忽然心中一動,說道:“有勞少俠將簾子打開,扶邱姑娘下來罷!”


    展翔知道他是怕邱蓉在車廂內突然發起攻擊,苦笑一聲,扶著邱蓉下了馬車。


    那青衫老者目光如電,掃掠車中存物一眼,道:“那車中的兩隻木箱,不知展少俠能否啟開給我等瞧瞧?”


    展翔心頭納悶,暗道:這些人不知是何用心?想要搜查何物?但他心中坦蕩。雖是有些氣怒,還是伸手將兩隻木箱抱了下來。


    紅漆的木箱上,加上了一把金鎖,和兩條密封,這本是邱林風托展翔帶回的禮物,箱中存放何物,展翔並未看過。


    展翔冷笑道:“老丈要查在下的箱子,還請快點。展某還要趕路。”


    那青衫老者目光環掃了車廂一眼,再無別的可疑事物,才回頭對展翔說道“有勞少俠啟開這兩具木箱瞧瞧如何?”


    展翔強自按下心中的怒火,冷冷說道:“諸位勞師動眾,白晝攔道,無端要查看在下的木箱,難道什麽事還都需要在下效勞……”


    那拿著長劍的女子冷笑道:“你不肯交出鑰匙,難道咱們就打不開這木箱了嗎?”


    近前一揮手中長劍,寒芒連閃,劈落了兩隻木箱上的金鎖。


    那青衫老者對展翔一拱手,道:“得罪了,如是我等得到的訊息不準確,老朽自當麵向展兄謝罪。”一伸手打開了左首一隻箱蓋。


    一股濃重的香料味,撲鼻而來,香氣濃烈而又詭異。


    那青衫老者似是突然被人在前胸上擊了一拳,身不由主的向後退了兩步。


    兩個女子探首一望,立時雙雙拜倒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那身披黑色道袍,一直未曾開口的道士,目中神光一掠木箱,突然單掌豎起,欠身說道:“無量天尊!善哉!善哉!”


    兩個女子拜倒一哭,展翔已經知道事情不對頭,但仍想不出箱中是存放的何物,緩緩行前兩步,探首一望,亦不禁臉色大變。


    原來那木箱中,赫然裝著一個人頭!


    那人頭早已用藥水泡製過,麵目仍然清晰可辨,隻見他虯髯繞頰,虎目圓睜、亂發披垂,雖隻是一個人頭,但不難想見他生前的威武形貌。


    展翔愣一愣,突然伸手打開另一隻箱蓋。


    隻見那木箱中放著兩封白簡,已然快變成了黃色,一把烏金短劍,和一個青銅令牌。


    那青衫老者驚痛片刻,已恢複了鎮靜,冷冷說道:“證物確鑿,人贓並獲,不知展少俠有什麽話說?”


    展翔輕輕歎息一聲,道:“想不到他竟然……”忽然住口,改轉話題問道:“這木箱中的人頭是誰?”


    那拜伏地上哀哀痛哭的兩個女子,突然一躍而起,雙劍並出,分左右兩路攻向展翔,招數狠辣異常,兩人不約而同,竟然都出手便都使出與敵人同歸於盡的劍招。


    展翔使出無影子的絕學,在兩人的劍幕中閃轉躲避,沉聲說道:“兩位暫請息怒,在下有幾句緊要之言……”


    但那兩個女子悲憤之下,形同瘋狂,哪裏還容展翔分辯,雙劍連環進擊,寒光如雪,把展翔圈入了一片劍影之中。


    展翔赤手空拳,穿行在飛旋的寒芒之中,一味躲避,不肯還手。


    那兩個女子連用絕招,一劍快過一劍,但始終無法傷得展翔,仍是不肯罷手。


    那青衫老者看得暗暗吃驚,心想:二女二十年前便在一起習練這兩儀同歸劍法,心意相通,正反互補,就連關西魔頭鐵羅刹,也傷在她們的劍下。今日卻連這小子的衣衫也碰不著。如若他還手回攻,二女隻怕立即便會傷在他的掌指之下,當下舌綻春雷,大聲喝道:“住手!”


    (本文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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