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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花八門江湖路,三教九流世上人,東西南北黑白道,花蘭葛榮走綠林。


    行刺黃金榮與張嘯林失敗,但王偉和楊猛總算是全身而退,隻是因為付言的身上掛了彩,所以這才沒有直奔京城,而是按照江湖暗八門的規矩,小心翼翼地再次藏進了紅樓。


    江湖生意明八門,是金、皮、彩、掛、平、團、調、柳。


    而行走江湖的暗八門,則是蜂、麻、燕、雀、花、蘭、葛、榮。


    其中前四暗門實則都屬於千門的分支,後四暗門則要歸為吃武行飯的。


    不管是五花八門,還是三教九流,實則之間劃分的範圍並沒有那麽嚴謹,獨獨是這花蘭葛榮四暗門,據說本都是出於‘掛’字門裏的武行中人,所以便都帶著個草字頭。


    為什麽不是別的特征,非要帶個草字頭呢?


    因為這四暗門,多指江湖中最黑暗、最凶險、最草菅人命的人頭買賣,類似後世河蟹的黑、道。


    很多人以為江湖就是河蟹,其實並非如此。


    從事明八門如金皮彩掛之類行當的人,雖然人在江湖,卻大多是合法的買賣,與花蘭葛榮四門的人很少有交往。


    與這四暗門的人交往深厚的,多是走黑的幫派或武藝高強的綠林好漢。


    清末行走四方的武門中人,遇到身邊有神情詭異的不速之客,或者在偏僻之處遇到了打劫的強盜,都要先說一句口訣:“西北懸天一枝花,天下綠林是一家”。


    這句話的意思有兩層,一是表明自己的江湖身份,請對方高抬貴手;二是暗示對方,自己也是老江湖的武門眾人,並不好惹。


    按規矩,如果是花蘭葛榮四暗門的人,聽到這句話,可以謀財,但不可以害命,而且要“謀財以禮不以力”,不能動武,隻能說“光棍日子短了手,朋友幫忙給口飯吃”之類的話,以禮相求。


    當然,即便是這四暗門之外的人,聽到這句話,也會知道對方也不可小覷,知難而退。


    至於聽不懂這句話的人,多是那種攔路打悶棍的小賊,就不屬於正規走綠林跑江湖的檔次了。


    之所以要介紹這四暗門,是因為黃金榮派人求和了。


    即便是大上海第一流氓大亨,在遇見這些明顯都是花蘭葛榮的暗門高手後,難免也會掂量一下自己。


    不是說黃金榮的實力不行,而是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黃金榮是黑.幫出身,後來又混跡於青幫,手下本就不少屬於‘花’字門裏的好手,這個‘花’指的就是耍錢的職業賭徒,也就是後世所說的老千。


    ‘花’字門,以賭謀生,有千頭,有傳風,少數人身上可能還有著‘正、提、反、脫、風、火、除、謠’這千門八將之類的傳承。


    好比死在王偉楊猛手上的方秦兩人,就是手上會使‘腥兒活’的千門火將,隻是不論那些‘花’字門的手段如何,起碼深知這花蘭葛榮裏麵的水有多深。


    動明的,黃金榮有巡捕房做後盾,實力肯定占據了絕對的上風,但怕就怕這玩陰的,顯然紅樓正是個中翹楚,特別是在與季雲卿、張嘯林兩人碰頭之後,黃金榮覺得自己對紅樓的底細,愈發有些捉摸不清了。


    走江湖道的,既然實力沒有絕對占優,那麽就不會弄得兩敗俱傷,因為這手底下張嘴吃飯的人不計其數,總不能為了一時之氣,都把飯碗砸了。


    所以當黃金榮派人來紅樓求和的時候,青衣同樣沒有不依不饒,隻是聽了對方送來的禮單,便淡淡地說了一句:“成,這以後便是朋友,黃老板如有需要‘榮’、‘葛’行的事情,便盡管張口……”


    來人雙眼微微一動,看著一臉隨意的青衣不禁有些發愣。


    能被黃金榮派出來談和的,自然不會是麵手,實際在他一進紅樓的時候,青衣便知道這是黃金榮在亮出手裏的牌,隻是樓裏王偉和付言有傷在身,其他老家夥怕是對這漢子勝算不大。


    漢子名叫王振男,大概四十歲左右,身材高大體量偏瘦,隻是按照規矩遞上禮單的時候,那雙青筋暴起的雙手,泄露出了一絲的不凡和心裏些許的不以為然。


    “這家夥,怕是已經將外家的爪功練進了骨髓,開始轉入內家了……看指頭及指甲的磨損程度來看,大概是滄州鷹爪門王家的頂尖好手……”


    楊猛眼前一亮,擠了擠仍在仔細觀察的王偉,有些興奮地探出頭打量起那個叫王振男的家夥,“這鷹爪門有沒有‘鐵布衫’這功夫,那爪功可都是奔關節使勁的?”


    王偉微微一愣,不覺笑道:“什麽奔關節使勁的,這鷹爪拳是古象形拳的一種,原稱鷹爪翻子行拳,拳諺稱為‘沾衣號脈、分筋錯骨、點穴閉氣’專打人體氣血經絡上的穴位,對上內家拳也絲毫不吃虧……”


    看看楊猛點頭不語,王偉忽然停了下來:“別光傻楞著,人家可還等著接帖呢!”


    楊猛愕然地看了看一臉壞笑的王偉,“什麽接貼……”


    “你以為黃金榮派他來是投降的?人家分明是在亮底牌,一是掂量掂量咱們的分量,二呢確立以後主動權歸誰……”


    “切,就是還要打一場了……”


    王偉氣得樂了起來:“廢話,你看那王振男,十指分上下爪型拿著禮單,分明就是按照‘葛’字門的規矩來拜山,若要和談,須得有高手安然吃下人家手上這禮單,這才算是達成停戰的約定,然後方能進一步詳談日後兩方的勢力劃分……”


    “什麽是‘葛’字門啊?”


    王偉有些無語,但又不得不耐心給楊猛解釋:“‘葛’字門是暗四門裏最狠的行當,有時融入花、蘭、榮也就是老千、響馬和偷盜三門,有時又獨立脫離出來,指的是憑借武藝,從事各種非法營生的,統稱為“葛”,也叫“吃葛念的”,像什麽殺手、打手,打家劫舍的獨行強盜,乃至挑將漢的,都可以歸入‘葛’字門……”


    楊猛翻白了下眼睛:“那關我屁事……”


    “屁話,咱紅樓本就是‘葛’字門的老大,難不成還能讓一個吃葛念的散手叫住了這個板?拳怕少壯,樓裏除了我和老付,打法狠辣的老家夥都已氣血衰退,你還指望那幫老不死的上去跟他死磕不成?”


    楊猛有些無奈地抖了抖袖口,向樓下走去:“告訴老付,他教我的‘夫子三拱手’可還藏了好幾處關竅沒通……”


    青衣看著楊猛從樓上走下來,先是有些意外,隨即雙眼一咪,不禁笑成兩朵桃花:“貴客上門,有所慢待,隻是樓裏的老人們如今愈發懶怠,就讓這小子輩的跟您搭個手吧……”


    王振男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隻是虛扣在禮單上的雙爪悄然一動,整個手臂都變得鐵青起來。


    青衣眉頭一皺,顯然沒想到這家夥手把竟然如此強悍,“可惜老高出去了,雖然小猛如今名頭也不小,可到底能不能勝過這積年的硬手……”


    當然,這個時候,無論把握多大,也隻有接下來對手劃下的道道。


    楊猛站在王振男的麵前,有些靦腆的笑了笑,隨後按照王偉告訴他的規矩,先慢慢地伸出了一隻手,然後身形微蹲,仿佛一隻猴兒般,輕輕地將猴爪搭在那張單薄的禮單上……


    王振男雙眼微微一咪,嘴角忽地露出一絲冷笑,而在樓上觀戰的王偉則臉上一沉,有些氣急敗壞地低吼道:“這混小子淨蠻幹,以猴形對鷹爪,這不是找死呢麽……”


    不等王偉牢騷發完,樓下形勢轉眼變化起來,眼見王振男腳步微微一動,楊猛不退反進,手上則完全沒有將禮單向外抽的意思,反而順著身形的動勢,嗖地推向王振男的懷裏。


    刺啦一聲裂帛破衫,楊猛的左袖便好似蝴蝶紛飛,盡管沒有被王振男的鷹爪扣住脈門,但在小臂上卻也出了幾道血淋子。


    當然,這半邊王振男占了優勢,另外邊的禮單上卻吃了不小的虧。


    楊猛這不抽反推的舉動,顯然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因為按照‘葛’字門的規矩,這帖子無論如何都要搶過來,且是絲毫不能破損的,而楊猛這一極為反常的動作,恰恰給照規矩辦事的王振男造成了措手不及的效果。


    帖子沒有抓住,在王振男的胸口輕輕一碰,便忽悠悠的落了下來,而早有準備的楊猛在左臂糾纏在一起的瞬間,已經身形徹底蹲下,右拳在地上一拍一抓,雙腳猛地飛踢朝天……


    砰砰……


    有些慌亂的鷹爪淩空擊退一腳,可另一腳到底是踢在了他的肩上。


    王振男臉上有些微怒,心裏卻將輕視之心拋到了雲霄之外。


    “好一個海底撈月,這小子的猴形,倒也有些門道……”


    不怪王振男輕視楊猛,就連化勁高手王偉,起初何嚐不是感覺頭疼。


    原來這鷹爪拳不單爪法豐富擅長抓扣掐拿,更因為其源自古象形拳的仿形造拳之意,最善克製的就是猴、蛇兩行拳,即便是猴拳靈動脫俗,卻也難逃鷹爪拳的上下翻轉及快打連環。


    楊猛並非沒有戰鬥意識的菜鳥,隻所以選擇了猴形開場,便是存了偷襲僥幸的心理,企圖一舉將帖子拿下,結束這場不太必要的戰鬥。


    如今的場麵變作,他那地上的一拍一抓,因為王振男的發勁而被擊退,讓帖子靜靜地躺在了地上,而王振男也因為他踢在肩頭的一腳,向後小退了兩步。


    兩人小試身手雖然彼此都有些輕傷,但局麵卻再次回到了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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