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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雇傭兵團的軍營占領麵積很大,它期初是一個2萬人的小鎮。法國人攻下馬德裏時,一些人遠走他鄉,剩下的鎮民受不了法國占領軍,尤其是雇傭兵團的長期敲詐勒索,加之大饑荒來臨,也紛紛逃亡。原本,這裏還有一個法國步兵團在此駐防,一個月前,法國人被調往葡萄牙戰場。之後,再也沒有其他友軍願意和雇傭兵團們駐紮在一起。


    雇傭兵團成分相當複雜,包括匈牙利人、波希米亞人、波蘭人、俄羅斯人、丹麥人、埃及人,甚至還有愛爾蘭人,因為長時間無人照管,這些來自五湖四海的雇傭兵們,以民族劃分各自組成自己的營隊,分別為波蘭營、愛爾蘭營,俄國營、匈牙利與波希米亞營,丹麥營,埃及營等等。


    這些營隊,少則數十人,諸如,匈牙利與波希米亞營,丹麥營,埃及營;多則有幾百人,最多是322人的俄國營,其次261人的愛爾蘭營,以及205人的波蘭營。除波蘭人與愛爾蘭人外,其他雇傭軍團的士兵,基本是法軍曆次戰後獲得的俘虜,不願被遣返回原籍,就想著來西班牙淘金。


    每個營隊都有各自的首領,依據其實力大小,來分割小鎮的勢力範圍。俄國營的人數最多,實力最強,因而占據了小鎮中心位置,包括兩座麵包坊,一座鐵匠鋪,以及周邊的鎮民住宅區;愛爾蘭營與波蘭營分列小鎮南北兩側,至於匈牙利與波希米亞營,丹麥營,埃及營則依附於三大營的中間地帶。


    雇傭兵團的內部關係如同他們的民族構成一樣,並不和諧。俄國人多為哥薩克騎兵,這些精力充沛,性情粗野的家夥們,最愛惹是生非,燒殺殘虐如同家常便飯,上次劫掠馬德裏軍餉的髒活就是俄國人私下行為,結果讓雇傭兵團一起背上惡名。


    好歹大家也知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在俄國人主動將自己劫掠而來的一半軍餉,分別分給其他營隊後,無論波蘭人,愛爾蘭人,匈牙利與波希米亞人,丹麥人,埃及人,大家都決定同仇敵愾,堅決反擊即將到來的法國人的報複。誰叫法國人與他們的新西班牙國王,已經兩個月不給雇傭兵團任何糧餉補給。


    波蘭人的首領叫做謝裏科。瓦爾德夫斯基,原波蘭軍團遠征海地殖民地的一名騎兵上校,從外表上看,他頭發淩亂,鬢角花白,臉上顯出一種病態的蠟黃,不像是久經沙場的軍官,更像是體弱多病的文雅學者。和其他雇傭兵團士兵,選擇法國製服的不同(新西班牙軍服與法國-軍服幾乎完全一致,僅有細微差別),波蘭人依然是他們經典的槍騎兵打扮,頭戴查布卡帽(方頂斜盤帽),手執紅白細長的三角旗。


    1802年,當時還是法蘭西共和國第一執政官的拿破侖,委任勒克萊爾將軍(波利娜公主的第一任丈夫)為法國遠征軍總司令,6000名波蘭人隨同另外2萬4千法國士兵,一同踏上遠征海地黑人起義的不歸路,瓦爾德夫斯基也在其中。1803年11月,海地黑人攻陷法軍最後一個堡壘佛悌埃斯,勒克萊爾將軍陣亡,剩餘法軍被迫投降。在這次遠征中,法軍幾乎損失掉所有兵力,至於那6000名波蘭士兵,僅剩下如今落魄馬德裏南郊的205人。


    作為波蘭貴族自由派的代表,41歲的謝裏科。瓦爾德夫斯基是一個矛盾型的人物,受到法國大革命的熏陶,其政治思想傾向於解放農奴,建立全波蘭民族平等,但貴族的身份使他反對變波蘭王國為徹底的共和國,主張英國式的君主立憲製,而不是原有的波蘭大貴族聯席會議製。因此在波蘭,謝裏科。瓦爾德夫斯基與維比茨基將軍為代表的雅各賓派,與波尼亞托夫斯基親王為代表的大貴族派,都顯得格格不入。


    1804年,拿破侖稱帝集權之後,謝裏科。瓦爾德夫斯基上校連同其他戰俘,被海地黑人釋放回法國。數年後,瓦爾德夫斯基對於波蘭軍團的創始人,波蘭軍團派的主要代表,東布洛夫斯基將軍也不再信任,因為那位連波蘭語都不會說的波蘭將軍支持拿破侖建立華沙大公國,而不是恢複真正意義上的**波蘭王國。


    原本,謝裏科。瓦爾德夫斯基想帶領參與海地遠征軍殘部回到華沙,為統一的波蘭王國而努力。但拿破侖皇帝下令解除了這些流亡波蘭人的武裝,將他們送往那不勒斯王國,交由兄長約瑟夫看管。1808年,謝裏科。瓦爾德夫斯基等人,隨同約瑟夫來到西班牙,成為雇傭兵團的一員。


    當拉斯蒂進入雇傭兵團的軍營時,已是下午4點多。此時,雨水漸息,天氣變得暗淡無關,倘若再過片刻,就要打著火把前行。即便是憑借有德賽上校出具的推薦信,冒充為前波蘭軍團流亡士兵的拉斯蒂,還是被全副武裝的波蘭哨兵細致盤查了數分鍾後,才獲得允許通過雇傭兵團軍營的檢查哨所,直接進入波蘭人控製的北部轄區。


    “盡管您的波蘭語相當流利,但您根本不是波蘭人!”瓦爾德夫斯基接過拉斯蒂的密函,卻沒開啟,直接放在桌麵上。他那鷹眼一般的銳利目光直視不請自來的陌生人,繼續問道:“告訴我,法國人,為何要冒充波蘭人潛入我的軍營?”


    一旁的波蘭衛兵已掏出手槍,對準拉斯蒂的胸膛。


    拉斯蒂鎮定自若的微笑著,絲毫不在意對方的敵意,“我隻是某人的信使,與您一樣,他也是有著想要效仿索別斯基陛下時代,光複偉**蘭王國的夢想者。”什麽時代與夢想,都是拉斯蒂隨口而談的產物,卻給德賽留下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或許也是冥冥之中的機遇與挑戰。


    瓦爾德夫斯基示意身旁的衛兵放下手槍,並退出房間,他接著追問道:“誰?維比茨基將軍?東布洛夫斯基將軍?,還是那位華沙的****,波尼亞托夫斯基親王?”


    拉斯蒂搖搖頭,他毫不客氣將桌上的葡萄酒倒入一個空酒杯裏,自斟自飲的解釋說,“維比茨基將軍傾向於雅各賓派的恐怖統治,認為要建立純粹的波蘭共和國;東布洛夫斯基將軍隻對拿破侖皇帝的惟命是從,無窮的征戰才是那位將軍的歸宿;至於波尼亞托夫斯基親王,的確是位****哥,也是一位能征善戰的勇士,他始終相信大貴族的聯合統治才是波蘭國王安身立命的基石。所以,這些人都不可能是您,瓦爾德夫斯基侯爵的同道者。我建議您,可以先看看這份信函。”


    德賽上校的信函一如既往的那麽簡短,上麵僅有一句話,“尊敬的瓦爾德夫斯基侯爵閣下,華沙保衛者,盧博米爾斯基公爵的外孫,安德魯。德賽,向您致敬!”


    安德魯。德賽是誰,消息閉塞的瓦爾德夫斯基侯爵並不太清楚,但華沙保衛者,盧博米爾斯基老公爵則是鼎鼎大名,前波蘭抵抗運動的主要領導人之一,後英勇戰死於華沙城下。但更重要的是,瓦爾德夫斯基上校想要建立的全新波蘭王國的政治主張,起源於老公爵身前發布的最後一份戰鬥檄文。


    望著瓦爾德夫斯基的詫異表情,拉斯蒂進而信口雌黃的煽動講演,後者隻是一名被俘虜過的法國-軍官,既然拿破侖皇帝無情的拋棄了自己,那麽唯有的希望隻能寄托在有著波蘭血統的德賽團長身上。至於德賽上校的真實願意,拉斯蒂現在還不太關心。


    拉斯蒂不僅向波蘭上校,詳細講述了安德魯。德賽的離奇身世,而且還著重描述安德魯。德賽的遠大理想,繼承外公的遺誌,新建**蘭王國。所以,德賽上校積極投身拿破侖皇帝麾下,利用老德賽將軍遺留的人脈關係,為自己聚集政治影響與軍事資源。假以時日,德賽必將率部重返華沙,實現老公爵未盡的偉大事業,成為未來的波蘭之王。


    (說明一點,曆代的波蘭王國並非歐洲傳統的君主世襲製,而是在投票產生於波蘭大貴族們的聯席議會中,由多數派推薦新一代國王,類似選舉羅馬教宗一樣,君主僅僅是終身製,並非後代可以世襲。所以,國家的權利更多集中在大貴族們手中,名義上,每一位貴族都可以被選舉成為波蘭國王,導致貴族議會裏利益瓜葛,糾紛不斷,甚至數十年間,沒有一位國王產生。筆者也認為,這就是波蘭,曾經輝煌無比的歐洲強國,百年間迅速衰落,並最終走向滅亡的主要原因之一)


    什麽人容易被鼓動,所謂誌同道合的利益訴求者。


    拉斯蒂那一番口出蓮花的精彩遊說,令原本心灰意冷的瓦爾德夫斯基,心中重新燃起熊熊烈火。他毫不猶豫的同意了拉斯蒂要求波蘭營加入德賽團的請求,並派人找來自己盟友,愛爾蘭營的首領,奧哈拉少校,與德賽團的特使拉斯蒂,三人一道關門密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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