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專武三十一年四月十五日。大明開國皇帝朱元璋駕崩,何,十六日,皇太孫朱允墳遵從遺詔繼皇帝位,改國號建文。詔曰:夙夜祗懼,思所以克相上帝。以無恭皇祖之大命,永為寬猛之誼,誕布維新之政。以明年為建文元年。大赦天下。德維善政。政在養民,當遵先聖之言,斯致雍照之盛。百弼卿士,體聯之懷。


    同一天,葬帝於孝陵地宮,於皇後馬氏合葬。溢高皇帝,廟號稱太祖。朱允煩下詔行三年喪。群臣請求以日易月。乃詔令:各府衙門內設靈堂,為皇上摘冠、服縞素縞,戴孝巾,齋戒,舉國吊唁。各衙門設靈堂。官吏一律到衙門府祭奠洪武皇帝。各府機務奏折先送文華殿。禮部擬國喪和國葬事宜,國喪期,一律禁止九卿交結串門事宜,在家齋戒。若犯忌諱,當按國法重治。


    皇帝的死像沉重的愁雲,壓在紫禁城上。京師籠罩著哀重的氛圍。京城各大城門上懸掛白花黑綢,來來往往的行人們都低沉著頭默默無言。


    文華殿裏石柱拱梁上也是披掛白紗,朱允墳身著黑衣孝服,頭戴白孝巾,正皺著眉頭看禮部送來奏折:“京師百姓官員要在二十七天中摘冠纓、服素縞,一個月內不準嫁娶,一百天內不準作樂,四十九天內不準屠宰,二十七天不準搞祈禱和報祭。服未除前,文件票擬用藍筆,文檔一律用藍色油墨印刷。京師自大喪之日始


    明日他就要搬到乾清宮居住,今天是他在文華殿的最後一天。眼睛盯著奏折。卻是一點也沒有看進去,沒有即將登基時的興奮,也沒有老朱死後那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喜悅,甚至沒有對老朱死去的哀傷。


    朱允慣也不知道自己把曆史改成了什麽樣子,由於他的策略需要,使歐陽倫晚死了半年。卻導致朱元璋提前近兩個月駕崩。晉王、燕王和周王幾個威脅最大的藩王都在京師,處於半軟禁狀態,馮勝、傅友德沒有死”雖然年齡已經不但是威望猶存。自己也沒有太迷信曆史中方孝孺、黃子澄、齊泰等人的能力,因為,現在政局中,有了現實的鬱新、楊傑、解諸等人的加入,使即將成立的建文新朝中大臣更替不用太快。


    應該沒有什麽可以擔心的了,朱允墳這樣想,但是心裏總是有一種不祥的預兆。這種不祥之兆來源於哪裏呢?是來自與朱元璋臨死,之前那三天的相處?還是自己遺忘了什麽?


    以老朱眼光的老道,在臨終前的那三天幾乎將朱允煩的打算猜測的大致不差,除了自己是穿越的靈魂附體之外,對於朱允煩近幾年的變化基本上走了若指掌。由此可見朱元璋對自己的關懷,和出乎於自己所知曆史之外的包容。


    換一句話來說。隻要自己不危及大明江山,或者不去想著要朱元璋的命,兼之不是白癡的話。那麽就算是什麽也不做,也可以順順當當的登上帝個。


    朱元障臨終前是這麽說的,朱允墳想應該不會有假。這位精明一生的皇帝,感歎著老天總歸待自己不薄的同時,質疑著孫兒的改變,也算是慶幸大明江山有了合適的繼承之人。


    看著老朱一臉迷惑幸福的模樣,有段時間,朱允惦真的想把自己是後世穿越之人說出來。讓老朱幫助分析一下,到底朱林如今造反的可能性,但是最好還是依舊什麽也沒有說,就是在一邊耐心的聽他悄喃自語,回顧著自己的一生。


    中間也得到了許多有用的信息。至少,朱允煩知道了蔣瞅居然還沒有死,而晉王的遇刺竟然是德陽下的手,還有潭王、秦王的往事,”


    這些事情已經都成了過眼雲煙,而朱允墳卻要麵對今後的現實。


    一切都太平靜了。無論是晉王、燕王、周王,還是那些未就藩的王爺們,都表露出一副孝子賢孫的麵孔。


    尤其是他最為關注的燕王,不光是朱林,就連燕王府的每一個家丁奴仆,都在內廠情報處的監測之下,可始終沒有現半點破綻,就連往安慶公主府傳旨賜死歐陽倫,都是朱允墳特地安排朱橡去的,但是除了安慶公主那撒潑的模樣。什麽也沒有得到。朱林那冷漠的眼神,讓隨行而去的丁誌方感到冷。除了這些外,就再也沒有現了。


    難道自己已經改變了曆史,朱林現在已經沒有了謀反的心思?


    苦笑著,朱允墳堅定的搖搖頭,想著在京師中莫名其妙消失的那十三個高麗人,還有在牛現的五十五具虎賁右衛士卒的屍體,就知道遠遠沒有那麽簡單。


    正想間,太監在外高聲唱了一句:“兵部侍郎齊泰求見皇上!!”


    由於朱允墳監國的時間已久,對於朝堂之上,眾人所盼望的一朝天子一朝臣並沒有看到。齊泰依舊是兵部侍郎,黃子澄依舊是太常寺卿,”


    大失所望的同時,才沒有出那連鎖反應似得削藩呼聲,大家都不知道新皇帝在想些什麽。為先皇舉行葬禮之後,就定了一個保舉法,意思是。隻要是京師中五品以上的官員和各地府縣之長,都有責任為國家選舉賢才,所舉薦之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勿問下僚布衣,唯賢是舉。但同時規定,若所舉非人,將與之連坐。


    然後再也沒有了動靜。隻是詔令朝臣按部就班的處理事務。一切遵循洪武年間例。不容更改。


    得到允許後,齊泰匆忙而入,跪下行禮,剛剛喊了一句“殿下””馬上醒悟過來,忙又行了一次大禮,朗聲道:“臣兵部侍郎齊泰,叩見皇上!!”


    別說齊泰有些不習慣,登基不到十天的朱允墳也是十分別扭,但也不會傻到局促不安,坦然受之。道:“平身吧,齊愛卿有什麽事情?”


    齊泰猶豫了一下。奏道:“皇上,燕王次子朱高煦、三子朱高縫,按照陛下諭旨,召至京師,共守國喪,已經往燕王府居住。”


    朱允煩一心中一寬,道:“很好,燕王至孝,諸子怎麽能不到京師守孝,聯心甚慰。著禮部安排守製事宜。


    為了保險起見。朱允墳趁著國喪的機會。又將朱橡的其餘兒子全部召回京師,要不是朱高熾暫攝燕王之責,估計也會被召回來,不過也是早晚的事情。對朱林諱忌甚深的朱允墳這是在為遷移朱林的封地做籌謀。


    等找到了合適的人選往北平駐防後,那就是燕王改藩之時。傅友德、馮勝兩人威望太高。最好還是留在南京,郭英和遼王的關係密切,也不適合往北平駐防。那樣的話,說不定又會造成遼王獨大,到時間兩藩兵力在一起太危險了。隙狀炳女擅長守擅馬戰。到了北方馳騁幹萬裏草原,仗有用武之地,楊文能力一般。徐輝祖算是忠心,但是其家族和燕王太近,誰知道會不會生變掣肘,李景隆、李增枝兄弟二人更是不堪一提,朱允墳對其根本沒有好印象,而且據多方了解,兩人不過是紈絝子弟而已,真的要讓其獨擋一麵,力有未逮。


    就算是有了良將,還要選定朱林和那個藩王換藩,千頭萬緒,當初想的簡單,到了做時,才覺很難。


    真的很難。做了皇帝,要考慮的事情就要萬全,不像是監國期間,都可用老朱之名號令天下,他現在走的每一步,都要考慮很久。


    “萬歲!!”看到朱允墳正在沉思,齊泰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萬全沒有當初在東宮時的隨意了。


    “哦!”朱允墳回過神來,道:“愛卿說吧,聯聽著呢!”


    “皇上。燕王世子往兵部急折,說是春夏交替,蒙元在邊塞活動劇烈,奏請父王回北平主持軍事,共抗蒙元殘餘!!”


    “愛卿認為呢?”朱允煩仿佛聽到齊泰話中有話,饒有興趣的問道。


    “臣認為。應該讓燕王回去主持大局,畢竟現在熟悉北方軍務的,燕王為上上之選。當可召燕王世子來京,三子留於京師守製,燕王在外統禦軍馬抗擊蒙元為上策。”


    朱允煩十分意外,在他印象中,齊泰和黃子澄可是堅決削藩的人物,怎麽現在倒是替燕王說話了。不動聲色,繼續聽齊泰講道:“而且,陛下如此對待晉、燕、周諸王,現在天下藩王皆是人人自危,現在有先皇遺。正好在封國不出,但是如果屆時皇上相召,誰敢安心前來呢?”


    “齊愛卿的意思是,聯詔書,諸王敢不來乎?”


    “陛下。微臣不敢,隻是說出心中所想而已,先皇以武治國,遺今朝國號建文。就可知先皇心願,是想命陛下以德服之,不使大明陷入刀兵之累”


    還未等齊泰說完,截口道:“難道聯不讓燕王還北平,就會再起刀兵了嗎?”


    朱允煩緊追不放,他就是想搞清楚,在兩年前還堅持要削藩的齊泰,到底是為什麽突然安變了注意。


    齊泰牙一咬。道:“微臣之前,也認為燕王有不臣之心,但自從洪武三十年燕王返京,深居簡出,皇上無論是身為太孫,或今日登基,皆恭順也,皇上令其賜死駙馬歐陽倫,今又召其二子入京,無不從命,如果皇上示恩德。恐諸王居安思著,以燕王為戒,到時間陛下骨肉離心,君臣離德,正是朝廷不祥之兆,所以”


    朱允墳似有所悟,原來自己一直在暗中壓製朱林。大都是通過內廠或者別種手段,因為顧及到這些讀書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所以齊泰、黃子澄等人並不知曉,那方孝孺更加是不敢讓其知道,來個死諫什麽的,朱允煩剛剛即位,可不能亂了這般文人的心思。


    所以,現在反而燕王成了弱者,自己成了猜忌叔王的皇帝,不由暗自好笑,知道和齊泰這種方正木訥的人也無可解釋,索性笑了一下,裝作恍然大悟的模樣,道:“愛卿若不提醒,聯都沒有想到,如此說來,齊愛卿所言甚為有理,不過


    一副煩不勝煩的模樣,遲疑了一下,繼續說道:“不過不知燕王可願回北平為國靖邊,愛卿不妨去幫聯問候一聲,到時聯給叔王說起,也有個憑據是不?”


    齊泰一想,果然有理,遂行禮告退,往燕王府而去,剛剛走出文華殿,殿後偏廳楊蝶就走了出來,此時的楊蝶已經換成了女裝,雖是滿身皆素。鬢角也帶了白花以示國喪,但是已經比之麵具男裝時舒爽了很多。


    向著朱允墳深深的道了三個萬福,然後盈盈而起。道:“皇上,齊侍郎乃是忠厚之人,您又何必為難他呢?”


    朱允煩搖搖頭,看著殿中無人,便指了指下放著的椅子,示意其坐下,道:“恐怕齊泰所言,也代表了很多文人的心裏話,你說他為人忠厚。才直言不諱。其他人心裏縱然這麽想,也不會說。是嗎?”


    楊蝶點點頭。但是卻不坐,隻是靜靜的在一旁站了,聽朱允墳繼續說道:“齊泰雖然方正,但也不是死板之人,他一直在東宮。知道聯和燕王基本沒有調合的可能,所以剛才才隱晦提醒聯。不要失了大義之名。”


    笑著看楊蝶道:“聯做了皇帝,卻是聽人說話也要拐著彎聽,真的非聯所願,這些道理,聯不信你看不出來,為何不直說呢?”


    楊蝶的臉稍微一紅,由於全身皆素,特別明顯,連忙將眼睛看向一邊,又覺得似乎對陛下不恭,連忙又轉過眼神。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朱允墳好生無趣,擺擺手道:“算了,你也不要說什麽天威難測了,聯網登基。沒有你們想象中那麽複雜。”


    “那皇上明知道齊泰心裏明白,為何還要命其過去勸說燕王呢?”


    “最近京師太靜了朱允煩直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道:“聯總是覺的心裏有些不安,甚至懷疑,現在燕王府內還是不是燕


    楊蝶吃了一驚,掩住了嘴:”皇上,您的意思是燕王從去年就沒有來到京師?”


    想了一下,繼續說道:“還是燕王來到京師之後,已經偷偷潛回北平?皇上,臣,臣覺得不太可能吧!!!”


    朱允煩搖搖頭,道:“聯也是猜測,回頭讓你父親進宮找聯,要商議一下。另外,加派人手,繼續尋找高麗人的下落,各地情報處皆沒有傳回高麗人的半點行蹤,聯相信,他們還在京師。”


    楊蝶應了一聲。朱允煩突然想起了什麽,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道:“聯既然登基。準備擇日將錦衣衛恢複昔日之威,你把內廠的事情,和傅雍等合議一下。什麽事情該交出來,什麽事情不應該交出來。估計你心裏有數吧。”


    “那臣,?”


    朱允墳知道楊蝶是想問內廠之事,但是他既然要恢複錦衣衛,那麽內廠就必須保持幕後狀態,至於什麽形態,他已經有所安排,但是不想楊蝶再插手進來。於是搖搖頭,示意不要問,繼續了其他話題。都笑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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