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班師回朝的路上(暫且這麽中國式的叫著),我的好朋友(據他指天發誓信誓旦旦的說是)澤雷,一名擁有五十名農奴的騎士跟我說,這場阿登伯爵和特裏爾伯爵因為一頭牛而爆發的戰爭(原因就是這麽的華麗麗),雙方總共投入了麾下所有的武裝力量,甚至是農奴們拚湊的鐮刀草叉軍,你來我往的廝殺了三十九天,眼看著就要延長今年的軍役時間,拜英武的我所賜,本來落於下風的阿登伯爵**絲逆襲(貌似應該是高老富的反擊),特裏爾伯爵被俘並簽署停戰協定,戰爭終告結束。


    “今年的軍役隻剩下最後一天了,隻要去伯爵的城堡扛一天長槍就算是完事了,剩下的時間可以安心的經營自己的采邑了。”澤雷在馬背上伸了個懶腰,“不過話說回來,你的運氣真好,據說當時特裏爾伯爵被亂軍衝散,與自己的衛隊分開落單,這才便宜了你,科爾倫的采邑啊!”


    “怎麽?”我不放心的回頭看著幫我馱運戰利品的侍從,後者咧開沒有門牙的醜陋大嘴對我諂媚的微笑,“那裏很好麽?”


    澤雷瞪著眼睛看著我,似乎是不認識這個所謂的至交好友:“你發誓你不是在玩弄我,科爾倫的領地不是你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嗎?那裏有兩百個農奴,足夠你再養活一個騎士了!”


    我若有所思的聽著澤雷說話,心裏卻在不停地盤算著:這個鳥不拉屎的時代實在是太坑爹了,雖然看起來我是一個蠻受重用的有身份的騎士,可是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我必須找到方法回到我的時代去,要不想辦法先回到同時代的中國,小說裏的修真者都很牛掰的樣子,隨便弄個傳送陣什麽的就把我送回去了,不過,我必須先知道今年是哪一年。


    “那個,澤雷啊,我腦子因為剛剛挑選戰利品,到現在都還是暈乎乎的,今年是哪一年啊?”我扶著沉重的頭盔,那玩意害得我頸椎都快要斷了。


    “基督紀元997年。”


    “公元997?”我腦袋這回真的迷糊了,深恨自己當時上學的時候為什麽沒有好好的學習曆史知識,就是因為教曆史的是個老頭子而天天逃課,要是說1997年也許我還能為你深情的演唱一首《東方之珠》,可是這挨千刀的997年到底是什麽時代?“呃……我們的,皇帝陛下還……好嗎?”


    “願上帝賜福於偉大的皇帝陛下!”澤雷忽然神經質的撫著胸口怪叫起來,嚇得他的戰馬也吃驚的打了個響鼻。


    “那麽……他……是誰?”我心虛的追問,並且盡量裝出一副平靜的模樣,臉上掛著慈祥的微笑。


    “你現在真的是在嘲弄我,作為一名驕傲的騎士,我完全有理由向你發出挑戰以挽回我被踐踏的名譽;不過作為你的好朋友,我不能這樣做,隻能把你當作一個精神病人,確切的說,是一個被戰利品晃瞎了雙眼的貪財鬼。”澤雷一臉苦大仇深的表情,好像我幹了一件多麽齷齪的事情。


    看來這麽問下去是不行了,必須走曲線救國的道路,“哈哈,對不起啦,我隻是開個玩笑,如有冒犯,向你道歉我的朋友,我怎麽會忘記我們偉大的皇帝陛下呢?”我幹幹的笑著,腦海裏不停地思索著新的話題,“那麽……俄羅斯的蒙古人怎麽樣了?”


    這下子真的捅了大婁子,至少澤雷是真的不理我了,他抓狂的表情糾結的像是狗不理包子上的十八個大花褶:“俄羅斯?蒙古?你不會是中了巫師的法術吧?這些奇怪的名字是從哪裏聽來的?”


    “啊哈哈……”我隻能繼續幹笑著,心中已經把學生時代遊手好閑的自己數落的抬不起頭來,果然忘記曆史就是背叛曆史啊,忘記曆史就是活脫脫的找死啊!“你知道我的,一興奮就愛說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說點正經的,我什麽時候才能回到自己的采邑去?”


    “等我們回到伯爵的城堡,得到特裏爾送來的贖金,就可以解甲歸田了。”說完,澤雷撂下話不投機的我,頭也不回的逃開了。


    好吧,現實是,我在歐洲中世紀的某一個時期,公元997年,遺憾的是我不知道這一年發生過什麽大事,也不知道同時期的中國是什麽朝代,不過貌似征服者成吉思汗還沒有開始他的霸業,也就是說沒有火藥沒有指南針沒有印刷術,騎士階級的統治還能繼續下去;我們的國家有一個皇帝,這在西方的曆史上並不多見,我記得英國啦法國啦什麽的都是國王,這麽說來我可能是在中世紀的德國,那時候好像是有一個什麽神聖羅馬帝國之類的,也許我在拜占庭?不過沒看到遊戲裏羅馬的鷹旗啊,到處都是些奇形怪狀五顏六色飛禽走獸的條條線線旗……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過程中,我們的隊伍慢慢的接近此行的終點――伯爵城堡。說實話,等到我真正站在一座真實的石砌城堡麵前時,我對於這個時代真是無比的讚歎――這些人是怎麽在這樣一座冷冰冰的石頭屋子裏過冬的?全是打不死的小強啊!城堡周圍散落著連中國農村露天廁所都不如的低矮房屋,幾個扛著草叉獐頭鼠麵的農民怯生生的躲在角落裏,那後現代落拓的造型,好像《哈利波特》裏麵的家養小精靈,混著不知道是什麽排泄物的泥濘道路,我生怕戰馬一蹄子踏進去就會被泥漿吞掉;城堡裏麵更是一塌糊塗,滿地的雞鴨豬狗完全不顧交通規則的四下亂竄,露天鐵匠爐邊上有兩個肌肉虯結的壯漢正在敲打著一塊燒紅的鐵塊,那工藝粗糙的連我們家樓下掌鞋的張大爺都不如,更可笑的是幾個躲在城堡窗口前偷窺的貴族小姐(我覺得是),她們鬼斧神工的麵容讓我開始覺得鳳姐其實也不是那麽不能親近――總而言之,這是一個坑爹的時代!


    雖然我自認為是一個宅男,可是正在讓我親吻他手背的伯爵大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體味,比我半個月不出門刷魔獸副本時身上的味道還要讓人反胃,即使他噴了濃濃的香水,不過那隻能讓他身上的味道更惡心,更何況他身後角落裏深情款款向我拋媚眼的神獸貴族小姐!老天,如果你現在就在我麵前的話,我恨不得把你大卸八塊,還有那些電影導演,你們真應該來實地采風一下,這就是電影裏劍與火忠誠與榮耀的中世紀,我寧可活在萬惡的舊社會!


    剩下的宴會和狂歡我已經記不清都發生過什麽了,因為我一直在躲避各種膀大腰圓奇形怪狀的發情期雌性動物的捕殺,我生怕她們會趁我不注意把我一棒子打暈然後拖入野地苟合,話說我的穿越人物就這麽帥嗎?


    整個晚上我都躲在鼾聲如雷的澤雷騎士身後瑟瑟發抖,我開始想念高中時給我寫過情書的隔壁班小胖,如果知道會有今天,我情願當時就獻出我華麗麗的青春,省得留到這裏被活生生的糟蹋!


    睡夢中的澤雷翻了個身,嘴裏麵含糊不清的嘟囔著:“蘭迪你個交了好運的**,那麽多**的貴族小姐,盡情的播種去吧……”


    屈辱的我在內心深處泣血呼喚: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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