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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奇怪了?”在播磨國最著名的民間陰陽師柳麿家的一個角落裏,線鈴一臉不解的表情道:“諾大個柳麿家,怎麽連一個好手也沒有看到?”


    在那行腳店中解決了幾個監視的武士之後,線鈴與天青瀾使用隱身術出來(其實也不怪線鈴重色輕友,他畢竟隻有不到七十級,能使出這隱身術還要仗著滿身的異寶,因此至多隻能再帶一個人共同隱身),之前他們已經跟店老板打聽清楚柳麿家的位置,早幡城有不大,自然毫無困難便找到了地方。可是,滿以為這個擁有“四靈咒殺陣”的著名家族裏麵必然是戒備森嚴,三步一崗,五步一陣,內裏更是高手如雲,一個不小心,便會被識破他這低級的隱身技能,須得大戰一場方得脫身,不想真的進去後卻發現,柳麿家裏竟然一個拿得出手的高手也沒有,房中院中倒是有不少陣法,卻因為沒人主持而荒廢不用,令他大失所望。


    眼看著天色已進四更,七月天亮得早,再過個把時辰天就該亮了,線鈴才歎了一口氣,跟天青瀾說了上麵那幾句話,便打算回轉店房,去與負責偵察另一個陰陽師大家——彌生家的雲落霞等人會合再做計議。


    “對不起,可是——,我不明白,沒遇到高手有什麽不好嗎?”天青瀾還是有點搞不明白情況,一臉不解的問道。


    “咳!”看到對方臉上“真摯”的表情,線鈴被打敗了似的輕咳了一聲,剛要說點什麽,卻聽天青瀾道:“咦?你看那是什麽?”


    線鈴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一看,正好見到柳麿主屋房坡上一道黑影剛剛爬起,身形一閃,已經飛出三丈開外。


    “高手!”經常在“夢”中模擬各種等級的線鈴立刻判斷出這是一個九十級以上的玩家,在日本絕對稱得上高手了。


    “追!”線鈴立刻拉了天青瀾尾隨著那道人影而去,雖然那人影很快,但速度經過了仙器加成的線鈴卻也滿跟得上,隻是在如此速度下還要維持隱身術,以線鈴的等級有點吃力。


    卻說那道黑影十分狡猾,從柳麿家出來,便盡往房屋密集之處鑽去,那早幡城外的建築本未經規劃,十分淩亂,那黑影隻轉得幾轉,便失了蹤跡,好在線鈴靈覺異常,之前鎖定了此人的氣息,也不管那些房屋障礙,隻是一路追著氣息而行,倒也沒有跟丟。


    卻說那人在城南眾多房屋之間轉了個把時辰,估量已無人可以追蹤,這才一掉頭,從西邊繞過早幡城,進了城北一間宅院。


    這間宅院並不奢華,隻是比那些貧苦百姓家的略好一些而已,見那人進去,天青瀾就待跟入,卻被線鈴拉住,輕聲道:“當心!這院中陣法好生厲害,不要貿然進去,呆會兒你跟著我走,一步也不要差了!”說著,找了半晌,才找到一處躍牆而入。


    原來線鈴這段時間的靈覺越來越強,他剛到這所宅院附近,便感覺到了裏麵法陣發出的陣陣波動,雖然院主人布設陣法時多方掩飾,瞞得過別人,卻是瞞不過線鈴。


    隻見他帶著天青瀾進得院中,隻挑兩個陣法間的空隙行走,雖然曲曲折折,但加倍小心之下,倒也在沒有觸動任何陣法的情況下,來到了主屋的後廊。


    那院子的主人顯然對院中的陣法十分有信心,因此除了前後門外並沒有布設守衛,而線鈴一進來便直趨主屋的原因,不但是因為他感覺到了一直跟蹤那人的氣息,而且還由於這是院中唯一亮著燈的房間。


    由於天氣炎熱,這間主屋的後窗是開著的,由於日本建築多采拉門地鋪結構,因此這亦窗亦門的後窗視野及好,線鈴和天青瀾尋了個黑暗之處,又引來無名木的力量,將隱身術開到最大,這才向屋中望去。


    屋中此時有三人,一人麵東向西坐著,從線鈴的角度看不到他的臉,另兩人卻是麵對線鈴而做,而線鈴剛才一路跟蹤的人,正是這兩人中的一個。


    “是他們?”線鈴看到這兩人的臉,不免心中詫異了一下,原來這兩人他倒認識,正是當初偷盜八咫勾鏡的三個忍者中的兩個,另一個卻被線鈴困住自爆身亡了,線鈴等人還從那個忍者手中得了一個沒有任何力量的奇怪梵獸。


    這時,屋中三人的談話好象剛剛開始,隻聽背對著線鈴的那人道:“火野君,你今晚去柳麿家,探聽到什麽情況沒有?”


    “沒有!”開口回答之人正是被線鈴跟蹤的那一個,隻聽他道:“回稟大宗殿下,屬下不但沒有探聽到任何情況,反而是今天柳麿家中連一個象點樣子的人都沒有,他們家的防禦陣法也都沒有啟用,以至大宗交我的‘鬼隱潛蹤球’都沒有發揮上作用。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說著,他從懷中取出一個球狀物,雙手呈到了那發問者麵前。


    那發問者顯然就是所謂的什麽“大宗”,隻見他隨手接過那球狀物,轉頭問另一個忍者道:“小林君,彌生家那邊的情況如何?”


    “回稟大宗殿下!”那小林君接口道:“彌生家情況亦是如此,隻是屬下遇到了幾個神秘人物,今晚卻也是在夜探彌生家。”


    “嗯!”那大宗點了點頭,道:“果不出所料,看來大敵當前,柳麿家和彌生家已經不再掩飾,而是有所行動了。對了,小林君,你剛才說在彌生家到底遇到了什麽人物?”


    “是!屬下今晚偵察彌生家家時,也是看到沒什麽高手,正準備離開時,忽然發現附近有能量波動,接著一男一女兩人憑空現身出來,接著又兩個人顯身出來,其中一個低聲抱怨先出來的兩人,道‘你們倆怎麽隨便亂跑,要是恰好附近有人不就暴露了?’接著不知他使了些什麽法術,手一揚,四個人便又消失不見了,屬下本擅長隱身術,但無論怎麽看,附近的區域也一點異樣都沒有,因此屬下無法追蹤,隻得先回來報告了,為了怕暴露自己,屬下沒敢看那四個人的等級,但看其氣度法術,絕對不低。”


    “哦!”那個什麽“大宗”立刻有了興趣,探身道:“竟有此事,估計這幾個人應該是土禦門家請來的人,這倒有必要向上麵報告一下,小林君,你看清他們四人的長相了嗎?可不可以形容一下?”


    “是!屬下看清了!”那個“小林君”立刻描述了那四人的長相,通過他的描述,線鈴立刻便判斷出來先出現的兩人是雅史和玉生香,而後出現的自然是雲落霞和聞天音了。


    “好了!辛苦你們了!”聽完那“小林君”的報告,那個“大宗”道:“我要向上麵報告,你們可以休息了。”


    “好了!他要去報告,正好可以將他們這夥人全部揪出!”線鈴心裏興奮的想道:“雖然跟我們沒關係,但多知道一些別人的底細總是好事情。”


    不過,令他感到失望的卻是,那個大宗並沒有出去匯報,隻是進了內室,通過那裏一台青蒙蒙的機器進行了匯報,線鈴靈覺再強,也不能跟蹤這類似無線電波一樣的法術,因此,他繼續看了一會兒,發現那個大宗也熄了燈,開始閉目用功之後,隻得帶著天青瀾失望的退出。


    “什麽?你說那個所謂的‘大宗’竟然有一轉以上的實力?”在那家破陋的行腳店中,線鈴和雲落霞等人再次聚集到一起,雖然聽說自己暴露了行蹤,但雅史沒有一絲沮喪的神情,反而饒有興味的琢磨著關於那個大宗的事情,並自言自語的嘀咕道:“一轉以上的忍者,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麽時候開始,我們日本一轉以上的超級高手,也變得這麽不值錢了呢?看來這件事有必要告訴大哥,讓他們監視一下你們說得那間宅院。”


    看到雅史走了出去,不知通過什麽方式與秀實聯係去了之後,玉生香忽然對大家道:“天快亮了,我們悶在這裏有什麽意思,不如出去轉轉,至於雅史,他回來後正好看家!”


    “行…,!”雖然不大想惹事情,但看到線鈴和聞天音都露出了躍躍欲試的神情,最穩重的雲落霞也隻得同意道。


    說實在的,早幡城不比汴梁或者平安京那等大城,不但建築亂七八糟,而且街麵上也髒得一塌糊塗,幾個人給雅史留了一個便條,然後用隱身術脫離監視著們的注意範圍之後,不免個個跳著腳在街上走著。不過,這裏好就好在有平安時期日本民間真實的“味道”,看著梳著各種怪異頭型的日本男人,刮掉眉毛,穿著各式各樣衣服的日本女人,以及或高牆大院,或茅草破屋的日式平民建築,還真是別有一番異國風情。


    “小心!”就在大家舉目四望的時候,線鈴忽然大聲嚷道。已經逐漸習慣了由線鈴提醒大家危險的眾人心中同時一驚,連忙舉目四望,尋找危險的來源。


    “哎喲!”眾人找了一圈,卻沒有發現異常,連忙向線鈴望去,卻見線鈴用手指著前方的地上,原來那裏有一灘汙水,裏麵黃黃綠綠的什麽都有,看上去十分惡心,聞天音卻已經一腳踩了進去,發出了剛才的聲音,原來聽到線鈴的示警,別人都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他卻隻顧環目四望,又往前走了兩步,正好陷入了汙水之中。


    “哈哈哈!”見到聞天音那副狼狽的樣子,眾人不免都笑了起來,其中尤以玉生香笑得最為開心。


    “哈哈!哎呀!”忽然間,玉生香的笑聲忽然停住,夾雜著一聲驚呼,眾人轉目一看,卻是不知何時,從她身邊飛也似的跑過一人,那人毫不在意腳下,也是一腳踩進了汙水,並濺起了很高的水花,直潑了離他最近的玉生香一頭一身,其狼狽之相更甚於聞天音。


    “哈哈哈哈!”眾人自然又是發笑,剛被玉生香笑得無地自容的聞天音更是笑得格外誇張。


    “什麽人,真討厭!”被聞天音笑得真有點生氣了的玉生香,登時把一腔怒火都發泄在了剛才跑過那人身上,尤其那人濺了人一身水後,連話都不說一句,便繼續向遠處跑去,眼下已奔出很遠了。


    “吼!”玉生香這次是動了真怒,她一招手,一隻體型龐大的獵豹已經被召喚了出來,直向那逃跑的人追去。自從升到六十八級以後,玉生香的召喚術也有了很大的提升,已經不象以前一樣隻能召喚一些小貓小狗小兔之類的小動物,而是已經能召喚諸如狼和豹這樣的中型動物,不過限於等級,大型的還不能召喚,而召喚出的這些,也不過是普通的中小獸類,對於靈獸級別的,還是無能為力。


    不過,便是這些東西便已經足夠了日本的低級玩家受的了,那獵豹的速度陸地第一,一般人怎跑得過他,幾個呼吸的時間,它已追上了那正在逃跑的“肇事者”,一聲大吼,將對方撲倒,並銜在嘴裏叼了回來。


    “收!”玉生香低喝了一聲,那獵豹憑空消失,隻是那被獵豹撲倒的人,早已嚇得渾身顫栗,趴在地上,站都站不來。


    “阿香!”一旁的雲落霞忽然道:“這是一個普通的npc,就不要欺負他了,沒意思。”


    原來雲落霞早已看出那是一個npc,而且是沒有級別的,這說明他根本沒有戰鬥力,大宋的江湖人物對這種人物有個約定俗成的規矩,就是不聞不問,也不肆意加以欺淩,除非那人是做任務的關鍵人物,或者手裏有什麽好東西,不過這種情況下欺淩這些npc,也不算違反“江湖規矩”,就如當初笑一少強搶“寒均劍”一般。


    “哦!放心,我就是出出氣而已!”玉生香倒也沒有殺人泄憤的習慣,一把拉起了癱在地上的那人,隨即便發現他身上十分肮髒,又將他推開,道:“我問你,你剛才跑那麽急,是什麽事情,弄髒了人家的衣服也不道歉?”


    “啊!求求你們,放了我!”那人這次還好,沒有嚇倒在地上,但聽了玉生香的問話,卻忽然跪在地上,求饒道:“那些人,那些人就要追上來了!”


    “咦?”玉生香立刻來了興趣,問道:“你犯了什麽事情?又是什麽人要追你?”


    那人已經被嚇懵了,根本沒聽清玉生香的問話,隻是一個勁兒的磕頭,倒是聞天音忽然插嘴道:“還能有什麽事情,這人就是個普通農民,肯定又是被人逼債了!”


    平安中晚期日本貧民的生活苦不堪言,因為《律令》體係已經開始瓦解,大量的農民失去土地,淪為大地主和大名主[注]的農奴,受盡盤剝,經常是辛苦勞作一年,到頭來連肚子都填不飽,還要受盡富人的欺淩,這一點在這個遊戲中充分的被體現了出來,線鈴等人一路上便遇見好幾起因被逼債而尋死的事情,出於兩個女孩子的好心,他們還幫助過幾人,故此聞天音一見那人一身典型的貧民打扮,對這件事情便已經有了七八分定見。


    “噢!”玉生香近來被聞天音纏得緊,因此也便養成了對他說話一律無視的習慣,隻是簡單的應了一聲,手上泛起一道白光,印入那農民的前額,繼續對他道:“有什麽事情你就跟我說,我們說不定還能幫上你。”


    “啊!”玉生香的白光據她本人說是召喚術必學的一種法術,十分神妙,不但有一定的療傷功能,最神奇的是還能補充精力,自然也有清心靜氣的功用,因此那農民此時已不象剛才那般慌亂,輕輕叫了一聲,才聽清玉生香的話。


    不過一聽這話,那農民立刻又激動了起來,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道:“求小姐救救小人,小人願意為小姐做牛做馬!”


    終於,在玉生香的安撫之下,那個農民再次恢複了冷靜,這才斷斷續續的講起了自己的故事。


    “稟小姐,小人本住在早幡的城邊,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樂無邊,樂無邊…”


    “等等!等等!”聽著那人以唱民歌的語調開頭,玉生香立刻打住,怒道:“好好說話!”


    “是!”玉生香其實不明白,平安時期的日本雖然上層早已漢化,但民間仍接近於原始社會,這種用唱的方式說話,其實就是最正常的方式之一,便是上層貴族,也或多或少的保留了一些這種習慣,否則他們也不會動不動就拿和歌問答。


    不過那農民倒也了解玉生香的意思,當下誠惶誠恐的道:“小人原住在早幡城西北萬妖山下的上田莊園,那是井上大老爺的“名田”,而小人雖是“屬民”身份,但由於辦事得力,很受大老爺的器重,故此早被賜予了田地,並成了上田莊園的管事,維持個溫飽生活還不成問題。”


    “大約十天前,忽然來了一夥人,看穿著該是這早幡城裏的法師老爺們,他們好象要上萬妖山,因此到小的管理的莊園找人帶路。這些法師老爺勢力很大,便是井上大老爺也不敢怠慢,因此小人哪敢推辭,當下便找了幾個熟悉山中形勢的人去帶路,不過,那些法師老爺們臨走的時候,卻留下了幾個人,將我們全部看了起來,誰也不準出莊園。”


    “過了幾天,莊園裏日用的東西都已耗盡,還要供養這幾位法師老爺,已經有幾家過不下去了,可這幾位法師老爺仍不讓我們出去買東西,小人見不是路,覷了個空子偷偷溜出去找井上老爺。井上老爺連忙親自去莊園交涉,不過對這些法師老爺,他也沒有辦法,不但沒有將這些老爺請走,而且自己也被扣在了其中。”


    “這樣又過了幾天,有一天晚上,小人外出解手,忽然聽到幾個法師老爺議論,說什麽山上的事情很棘手,要他們也上去幫忙。其中有一位法師老爺問起莊園怎樣處理,另一位說:‘就我們幾個,其實根本照應不住這麽大的莊園,前幾天溜出去的那個賤民便是例子,我們何不趁現在知情人都在這裏,將他們統統幹掉,然後放火燒掉莊子,豈不是就不怕他們泄密了嗎?’另幾位法師老爺還在猶豫,這位老爺又道:‘其實早晚也是要這麽幹的,你們以為以家主的性情,事情辦好了能留這些人泄密嗎?前麵三個莊子,最後不都是一樣下場?’聽他這樣說,其餘幾位老爺便點頭同意了。”


    “小人聞言大驚,連忙回去找家裏人準備逃走,不想他們幾個動手倒快,小人還沒到家,他們便已經在莊裏大開殺戒了!”說到這裏,那農民緊咬牙關,淚流滿麵,而且不知不覺見,已經不再稱呼那幾個陰陽師為“法師老爺”了。


    “因為那幾個人就住在小人家,因此第一個下手的自然便是我家,小人見勢不對,不敢再找家人,立刻躲在了井裏,才逃過一劫,可憐小人一家十三口,以及整個莊園兩千多鄉親,包括井上老爺在內,除了小人和那七個上山帶路的以外,全部被燒城了灰燼!”說到這裏,他已經開始嚎啕大哭。


    “太可惡了!”玉生香聽到這裏,氣得大叫道。便是其餘幾人,除了天青瀾不太明白狀況外,也都已經怒不可遏,隻是這幾人都較有深沉,喜怒不形於外而已。


    “先別哭了,後來怎樣?”玉生香捏著拳頭道:“放心,這件事情我們管定了!”


    “後來那幾個畜生也發現了小人失蹤,開始在附近追查,幸好小人對附近地形比較熟悉,幾次躲過了他們的追捕,才來到城裏,本想向國司的老爺們告狀,不想連國司老爺們也不願得罪那些法師,小人隻說了幾句,便被他們趕了出來,反而暴露了行蹤,這早幡城裏的法師和武士都是一氣,登時很多人一起追殺小人,剛才小人便遇上一起,幸好小人見勢不妙,早早掉頭便走,又借著這裏房屋混雜,藏身之處甚多,才將他們甩開,不小心將水濺在小姐身上,便是由於小人跑得太急之故,求小姐饒恕。”


    “行了!饒恕你了!”玉生香就是這點好,火氣來得快,消得也快,聽到這樁慘案,立刻便把剛才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道:“你放心,我們這就帶你殺上萬妖山,看看是什麽人如此狠毒。”


    說到這裏,她想了想,正要那農民負責帶路,遠處卻跑來一群人,領頭的是一個武士和一個陰陽師。


    “在這裏了!快將他擒回去!”那領頭的陰陽師一眼便看到了跪在地上的那個農民,他連招呼都沒跟線鈴等人打,一邊吩咐同伴,一邊就走了上來直接拿人。


    “死去!”聞天音原本是待人處事很冷淡的一個人,但這件事情實在太慘,再加上跟了玉生香和線鈴這麽久,這兩人身上的血性難免影響到他,因此,見這些人居然還要趕盡殺絕,終於忍不住一抖袍袖,向那領頭武士揮去。


    “轟!”那武士隻有四十多級,怎當得住聞天音這一擊,立刻便被揮出三丈多遠,撞塌了一堵牆,直接被強製昏迷了過去。這多虧聞天音自持宗師身份,隻使了一成力量,否則哪還有他的命在?


    “什麽人敢管閑事?難道不知道我們是什麽人嗎?”另一個領頭人,也就是跟那武士一起來的陰陽師見了這等威勢,嚇了一跳,全神戒備的望著這幾個散遊武士的人問道。


    這個陰陽師比剛才那個武士強一點,五十級出頭的樣子,不過在線鈴這班人眼裏,連小角色都算不上,自然沒有人願意搭理他,最後還是玉生香看他過於囂張,忍不住道:“我管你什麽來頭,趕緊滾蛋,否則就留在這裏,別在回去了!”


    “這個人可是你柳麿家和彌生家聯合要拿的,你們…”那陰陽師自料敵不住眼前幾人,便打算擺擺來頭,拖延下時間,如果這幾人能知難而退就更好了。


    不過,他顯然料錯了這幫人的來頭,別說是在武功法術普遍偏弱的日本,便是在高手如雲的大宋,以這幾個人的性子和實力,又怎肯隨便低頭認錯,故此,玉生香沒等他說完,已經一聲嬌叱,手一招,一隻雪狼已經向那人撲去。


    雪狼是狼的高級形態,普通的九十級,英雄一百零二級,但極少有完成一轉的,因此不被歸為“洪荒異獸”這一等級中,雪狼的體型比一般的狼大一倍,全身白色,按說平時玉生香是召不出這個東西的,但不知為什麽,今天玉生香就是召出來了。


    “啊!出來,長臂!”那陰陽師沒想到玉生香連招呼都不打便動手,大吃一驚,好在玉生香的出手速度遠沒有聞天音那麽快,他還有機會召喚出自己的梵獸——一隻棕黑色毛的猴子,跟線鈴等在泰山上遇到的那種一模一樣。


    “嘭!”五十多級的猴子怎是九十級的雪狼的對手,一下便被雪狼按在了地上,不過這也為那陰陽師爭取了一點時間,他一邊後退,一邊揚手打出一塊泛著銀光的石子。


    陰陽師與道士職業雖然相近,但側重點不同,陰陽師除了禦使式神,咒術和陣法外,還有一個特長,便是較低級別就可以煉製法器,而中國的道士講究天人合一,主要靠自身修為戰鬥,煉器那時鐵匠們做的事情,隻有到了雲落霞這一級別的才會煉些隨身的小法寶,但主要是輔助類的,因為這些法寶的威力,遠遠及不上同等級的攻擊法術。


    這個陰陽師扔出的這塊石頭,顯然便是法寶一類的東西,不過這東西不是他本人煉製的(他還沒到這個等級),而是他們家族的一個長老送給他的,其功能就是直接扔出去打人,不過這石頭乃是一塊大岩石精煉而成,看上去雖小,但不是主人的話,拿在手裏怕沒有百十斤的分量,被砸一下還真夠受的。


    不過,那雪狼畢竟九十級的大獸,便是他家那個長老親自出手,也未必能對付得了,又怎會在乎這麽個小法寶,隻見那雪狼一抖身,先將爪下的猴子按得消形回歸梵獸空間,接著用頭一頂,那塊石頭已經被頂得粉碎。


    “哎呀!”那陰陽師見自己最厲害的法器如此不堪一擊,又是害怕又是心疼,不過好在那雪狼也被砸得有點暈乎乎,一時沒想到追擊他。


    “撤!”那陰陽師已知事不可為,連忙指揮手下將那武士頭領從倒塌的牆裏拖出,急急忙忙的跑掉了,而線鈴等人已經從他的口中得知要為難這農民的是柳麿家和彌生家的人,那麽一直不見蹤跡兩家主要人物在哪裏已經不言而喻,也便不再為難這些使喚人了。


    [注]日本《律令》體係,模仿了唐朝的均田製和“租庸調”製,規定了土地的“領名製”,也就是土地歸國有,使用土地的人必須到國司登名,便成為這塊土地的“名主”,而這塊田地也便成為某人的“名田”。不過,到平安中後期,《律令》體係逐漸瓦解,土地兼並嚴重,很多農民失去土地,而大地主的“名田”則越來越多,同時,“名田”逐漸轉為私有,因此,這一時期的“領主”或“名主”,已經成了地主的代名詞,而“大名主”也便是“大地主”的意思了。再後來到鐮倉幕府時期以後,地主和武士階層掌握了政權,這些“大名主”也便成了割據一方的封建勢力,到戰國時期,“大名”已經是特指一方的諸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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