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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禦門家中的五彩光柱衝天而起的震動,驚動了整個平安京的人,但真正能從中看出什麽東西的,卻也不過是寥寥幾人而已。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在日本最大的寺院延曆寺後院的一所偏僻的小禪堂內,一個老僧忽然睜開了眼睛,如果有旁人在的話,一眼便能看出這個老僧一定是一個npc,因為他的年紀實在是太大了,足足有二百歲的樣子,在這個遊戲中,雖然允許人改容貌,但不允許改得太大,因此,這個老僧如果真是玩家的話,恐怕他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而百把十歲的人,誰還會有心情玩遊戲呢?
這老僧感覺到了波及整個京城的震動,皺了一下眉,步出了自日本立國以來他便從未踏出過的禪寺,向西方的天空望了一眼,忽然喃喃自語道:“我佛慈悲,劫數呀劫數!”說完,他的身形已經消失不見了。
平安京中殘矢良殺曾經去過的那所小院內,那個所謂的“令主”也呆呆的望著那光柱好一陣,才笑著搖了搖頭,道:“居然還有這種事情,有意思,有意思!不知道這事會不會對我們的計劃有影響,看來又得浪費一塊‘傳訊石’匯報了。”
說完,他轉身進了屋子,掀開了牆角一塊蓋布,下麵是一台古怪的機器,隻見他從懷裏取出一塊青色的石頭,猶豫了半晌,才將其放入了機器中間的一個法陣中,緊接著,神秘的咒語響起,這台機器連同那個“令主”,都籠罩在了一片青光中。
在平安京東麵的六波羅山和東北的高野山上的兩所大宅中,兩個武士打扮的人也被這震動驚擾,他們到院子裏望了一陣,分別回他們自己的專有劍室取了一把劍出來,然後幾乎同時躍出了大宅,向城中方向飛奔,隻是這兩人身形飄忽,一般的行人隻能看到人影閃過卻看不清兩人的模樣。
幾乎就在同時,京北賀茂川畔的賀茂別雷神社,也有一人已經整裝待發,但與之前幾人單人獨行不同的是,在他麵前的庭院中,至少聚集著三百手下,這些手下大多是陰陽師,另有一小部分武士和忍者。隨著那個站在台階上的全身頂級裝備大陰陽師一聲令下,所有人都邁著整齊的步伐,向土禦門家方向進發。
“應該夠了?”在隊伍的最後,那個領頭人憂心忡忡的想道:“好象延曆寺和平、源兩家的那幾位都動了,再加上我們和土禦門家,應該能化解這場大劫?”
※※※
“發生了什麽事?”剛一趕回家,安倍博聞便發現家中已經亂成了一團,那五色光柱顯然是從後院發出的,而且以安倍博聞對自己家的了解,他甚至可以確定就是從後院中那個禁忌的地方發出的。但此時,前院也已經亂成了一團,很多人在附近跑來跑去,甚至沒有看到他這個家主,因此,他抓住了離他最近的一個人問道。
“啊!是家主!”那人級別很低,隻有三十級出頭的樣子,因此一見安倍博聞跟他說話,很是興奮,過了半天才冷靜下來道:“我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我還在練功場修習‘禦法’,地麵便忽然震了起來,周圍倒了許多房子,我開始還以為是地震,可隨後後院便衝出了那道光柱,我剛要去看發生了什麽,土方長老卻命令我們這些低於六十級的不許去後院,而是讓我們在前院救人。就是這樣子了!”
“行了!你幹你的活去!”安倍博聞知道從這種小人物身上問不出什麽,揮揮手將他打發走,又帶頭向後院奔去。
進了後院眾人才發現,這裏已經被一座大型結界所籠罩,看情況應該是土禦門家的人布設的,因此外麵隻能看到那衝天的光柱,卻很難探察到結界內部的情況。
“赤木,是你?”一直到進了結界裏麵,眾人才發現在在那五色光柱周圍,倒了一地的人,可以確定都是土禦門家的情況,看其身體還沒有消失的狀況,可以確定他們還沒有死,而在那五色光柱的中間,竟然還懸空漂浮著一個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赤木仙瞳。隻見赤木仙瞳此時身穿五彩仙衣,右手托著前兩天讓線鈴等人注法力的五瓣蓮花鍾,鍾口向天,上方還懸浮著一個錦斕星兜,星兜上綴滿了亮晶晶的采製不明的小片,映射著周圍五彩光芒,一閃一閃,仿佛是天上的星辰。赤木仙瞳的左手卻握著一跟水晶杆杖,晶瑩剔透,表麵還不時的有霞光流動。總之,一身的眩彩,絕世的容顏,再加上飄飄欲仙的氣質,赤木仙瞳此時簡直就是天上的仙女下凡。
“是你?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盜取這錦斕星兜?你可知道這裏麵裝的是何物?”安倍博聞自打一開始看赤木仙瞳就有問題,隻是礙於線鈴等人的情麵不便深究,因此,他的問化裏除了好奇,倒沒有半分驚訝。
“哼哼!”赤木仙瞳冷笑了一下,道:“承蒙你土禦門家多日照顧,我便一條一條回答你的問題。首先,我的真實名姓早便暗示了你們,我現在用的化名,便是我真名的漢字諧音。其次,我當然知道這錦斕星兜裏封的是何人,當初我不止一次的勸說過裏麵的人,讓他小心待人,可惜他仗持著功力深厚,不聽我的勸告,終於被人暗算,封在這錦斕星兜中,還要我來救他,這麽說你都明白了嗎?”
“啊?”聽了赤木仙瞳的話,安倍博聞仿佛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喃喃自語道:“赤木,茨木,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茨木童子?”
“是茨木仙童!”赤木仙瞳顯然不願意別人稱呼他茨木童子,因此大聲糾正道。
“喂!秀實!”玉生香拉了一下旁邊已經目瞪口呆的清川秀實,問道:“這個什麽茨木仙童到底是什麽來頭,看你們一個個嚇成那個樣子,應該是很有名的?”
“啊,哦!”連推了兩下,清川秀實才反應過來,道:“當然了,那可是傳說中的茨木童子呀!日本鬼王酒吞童子的副手,又名羅生門鬼,據說她神通廣大,尤其擅長變化美女,不知現在這個形象是不是變出來的。”
“啊?”線鈴等人也驚歎了一聲,眼下的這個茨木童子,一副飄飄欲仙的樣子,哪有半分鬼氣,倒是她自稱的“仙童”,還有幾分貼切。
誰知清川秀實的這句話也同時被茨木童子聽到,隻見她手一揚,一道白光從她手上的水晶杆杖中射出,這道白光速度太快,秀實根本來不及反應,便被那白光罩住了腦袋。
“不好!”線鈴和雲落霞也沒想到茨木童子說動手便動手,不過他們都感覺得出來,這道白光快是快了,但同時也造成了其威力不足,因此,倒也不怎麽替秀實擔心。
果然,不過一秒鍾,那白光便已消散,秀實倒是毫發無傷。不對,絕不能說是毫發無傷,因為秀實頭上所有的毛發,都已經被這白光燎了個幹淨,那武士鬥變成了光頭倒也沒什麽,隻是眉毛胡須都一幹二淨,卻難免給人滑稽的感覺。
看到秀實狼狽的樣子,茨木童子咯咯笑了兩聲,才道:“不要叫我羅生門鬼那個難聽的名字,人家自己可從來沒承認過。再說,本仙童生就一副花容月貌,哪個需要來變化?”
修理完了清川秀實,茨木童子忽然轉頭對線鈴和天青瀾道:“線鈴先生、青瀾小姐!這許多日子來,承蒙兩位及兩位的朋友的照顧,這份情誼小女子已經記在心裏了,日後有機會定當報答!”
“哦!不客氣!咱們是朋友嘛,說這些做什麽?”一向沉默少言,但語出必驚人的天青瀾竟然搶在線鈴的前麵答道。
被天青瀾搶著回答後,線鈴暗暗歎了口氣,既然天青瀾攀起了交情,他們幾人今天自不能再出手幫忙擒拿茨木童子,當然,他本來也沒有這個意思,隻是不出手歸不出手,卻不能當麵說出來,否則在土禦門家麵子上也過不去。
聽了天青瀾那毫不猶豫而且理所當然的語氣,茨木童子臉上略現感動,隻是這表情一閃即逝,接著他又轉過臉對安倍博聞道:“你們家還有些什麽手段,統統拿出來,不過不要用剛才那一檔次的浪費時間,哦,對了,看在你們家對我多日的照顧上,剛才出手時我一個也沒要他們的命,不過如果你們還拿不出什麽新鮮的東西,我可不再奉陪了!”說著,隻見她置身其中的光柱開始收縮,很快由五尺粗細縮到與她身體同寬,與此同時,其高度卻越來越高。
就在那光柱逐漸收縮的過程中,安倍博聞仍在猶豫中,因為以茨木童子的大名,手上定不會含糊,在沒有線鈴等人的幫助下,恐怕要盡集土禦門家的高手,並且做好布置,才有可能留住他,隻是這在眼前是不可能的。安倍博聞在猶豫是拉下臉來向線鈴等乞求幫忙,還是不惜犧牲,下令全力攻擊茨木童子,亦或幹脆就放她這樣離開,反正無論茨木童子還是酒吞童子,都是全日本的事情,沒必要由他一家來扛。
眼看著茨木童子已經做出立刻消失的姿勢,安倍博聞終於歎了一口氣,沒有下達攻擊的命令,他既然不管,線鈴等人自沒有主動出手的理由。就在這時,卻聽空中忽然一聲斷喝:“妖孽!哪裏走,看招!”
隻見隨著這個聲音,一隻六環錫杖從天而降,直擊茨木童子的麵門,茨木童子愣了一下,抬起左手的水晶杆杖擋了一下。隻聽鏘的一聲大響,那錫杖倒飛而回,茨木童子卻也身形晃了兩下,沒有能夠運出法術離開。
“老家夥!原來是你!”茨木童子此時已經看清了空中之人,正是延曆寺中的那個老僧,怒道:“你竟然還沒有死,這次正好新帳老帳一起算,看招!”
說著,他右手上的星兜忽然憑空消失,而托住星兜的五瓣蓮花鍾忽然轉動起來,五顆寶石都放出了耀眼的光芒,接著,一道青光從她身周的五色光柱中分出,直向那老僧攻去。
“嗬嗬!我們延曆寺的寶物,你也敢拿來跟我買弄?”那老僧笑了一下,但這笑容出現在滿臉皺紋的臉上,卻是說不出的恐怖。隻見那老僧隨即右手一揮,身上披的袈裟已經被解下,接著他不知念了一個什麽字,袈裟一抖,那青光已經掉頭向茨木童子攻去了。
“疾!”茨木童子伸手一指,那五色光柱裏又衝出一道黃光,將那青光消掉了。
“老家夥,有兩下子嘛!再接我這一招!”說著,她一催咒語,那五瓣蓮花鍾轉得越發快了,接著,五道顏色不同的光芒同時從五色光柱裏脫出,在空中自動分開,從五個不同的方向向那老僧攻擊。
“開!”那老僧又抖了一下袈裟,依然將五色光芒一齊甩開,隻是這一次,光芒的反彈方向他已無法控製,沒有一道是攻回茨木童子的,反而有一道白色的光芒直衝地麵而來,好在地麵上的雲落霞也是一展袍袖,將這道光芒收下,才沒有造成土禦門家的傷亡。
“再來!”茨木童子見攻擊再次失效,有點生氣的道:“就不信你還能接住!”
隻見隨著她這次發飆,數百道五色光芒從那五色光柱中脫出,那光柱的寬度立刻小了將近一半,這些五色光芒仍然分成五個方向,無差別的向那老僧齊射過來。
“不好!”那老僧說什麽也想不到,茨木童子竟然能將他延曆寺的法器駕馭到如此程度,眼看擋無可擋,那老僧脫手一個缽盂飛出,那缽盂螺旋上升,在那老僧頭頂忽然一翻,口朝下放出土黃色的光芒,將那老僧罩於其中,由於這光芒太濃,以至那老僧的身形都已隱去不見。
“鐸鐸鐸鐸!”一竄脆響聲,隻見那缽盂先是抵抗了一下,卻終於抵不住五色光柱攻擊,轉眼間便被打成了爛泥,不過,當它發出的土黃色光芒消散的時候,那老僧卻也不見了蹤影。
“好寶物!”茨木童子也讚了一聲,忽然轉身對後麵的空處道:“趕緊現身,再來,還等我把你揪出來嗎?”
隨著茨木童子的話音,她麵對的方向的空中一陣模糊,接著,那老僧果然現身出來。
“該我了?”那老僧在隱身時便已準備好了法術,隻見他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一串佛珠飛上了他的頭頂,然後,那佛珠的上方顯現出一個怒目金剛的虛影,很快,那虛影變逐漸實化。
見到這般景象,茨木童子的神色也不禁凝重起來,她幾乎與那老僧同時念起了咒語,不過她念咒的速度要明顯快過那老僧,顯然是想搶在對方前麵下手。
“咄!”不過由於那老僧是先準備的,因此畢竟還是他先完成了法術,隻聽他一聲斷喝,那怒目金剛已經揮舞著手裏的降魔杵砸了下來。
“起!”茨木童子隻比那老僧晚一線完成了法術,也是一聲斷喝,那五色光柱離身而去,在空中幻化出了八部天龍的形象,其中的天、龍、修羅、夜叉四部合力接下了那怒目金剛的一杵,其餘四部向那老僧衝去。
“喀嚓!”畢竟茨木童子是靠五瓣蓮花鍾施法的,而這鍾的法力在之前跟老僧的交手中便已經耗去了一半,如今又分出了一半去攻擊,剩下的自擋不住那老僧靠佛門至寶發出的全力一擊,紛紛潰散,但那怒目金剛也好不到哪去,不但身形縮小了三分之二,而且幻化出的鎧甲也便得若隱若現。
“嗖!”茨木童子也知道剛才那一下接不住老僧的絕招,一邊後退一邊再次念動咒語準備接下那怒目金剛的殘餘力量。
“空海大師不要著急,我來助你!”就在這時,忽然一道劍光從土禦門家後院房坡上飛出,同時一道聲音傳來。
不過那劍光卻沒有幫助已經被乾闥婆、迦樓羅等四部逼得手忙腳亂的老僧,而是直奔還未完成法術的茨木童子,顯然有點口似心非。
“可惡!又是‘髭切’劍!”原來茨木童子看得真切,那劍光的主人手中所持,正是當年曾經令她吃過一次虧的源家鎮門的兩把寶劍之一――髭切,因為曾斬斷過她的手臂,又名鬼切。
見到克星來了,茨木童子一邊一揚手,放出了一隻狼形式神,一邊加緊念咒,準備先解決了正麵的怒目金剛,再對付偷襲者。
一時間,天上的三個人都忙成了一團,下麵的人卻也沒閑著,直到此時,安倍博聞才想起要給上麵的幾個人打幫手,連忙向周圍土禦門家的精英們命令道:“快!快布‘地影弑神陣’!”聽到家主的命令,有資格進入後院的上百個陰陽師才在安倍義塚等長老的指揮下,各自站住了特定的位置。不過,這陣法顯然很複雜,一時半會顯然是對天上的戰局沒什麽幫助了。
在土禦門家眾人亂成一團的時候,線鈴等人又聊開了天,仍是對什麽都感興趣的玉生香問秀實道:“清川,後來的那兩個家夥是什麽人物,你知道嗎?”
“哦!”也許今天受了太多的刺激,秀實有點傻傻的道:“那兩個是什麽人物,天哪,那也是我們日本傳說中的人物,這些人平日都是難得一見的,今天不知怎麽,竟然一下子出現了這許多。”
說到這裏,他才反應過玉生香的問話,又答道:“那個使劍的武士,我曾經見過,是我們清川家祖家,也是日本四大武士世家之一的清河源氏的當家人――源義深,也是北麵武士的頭領[注],不過傳說他從日本立國以來就開始閉關,除非上皇陛下有事,輕易是絕不出來的,而源家的一般**務,都是由幾個副門主共同商議解決的。至於那個老僧,我剛才聽義深家主稱呼他為空海大師,如果這稱呼是真,那他就更了不起了,這空海在日本曆史上確有其人,曾於804年出訪唐朝,回國後立真言宗,並在高野山創金剛蜂寺,後又主持東大寺,曾數次出入皇宮,為天皇陛下驅邪和祈福,可以說是日本僧侶界的第一人,不過按真實的曆史和這個遊戲的背景時間比對的話,這人恐怕有二百歲開外了,從日本立國起,便沒聽說過他的名號,沒想到遊戲竟然還設計了這樣一個隱伏人物。”
說話間,天上的戰鬥又有了變化,原來那源義深雖然修為未必便在空海之上,但他手中的“鬼切”寶劍,卻是專門克製鬼物的,因此,茨木童子召喚出的那隻狼形式神,僅三兩招便被他逼上了絕境。不過,那畢竟是日本第二鬼王所使用的式神,見勢不妙,那巨狼竟然一聲大吼,幻化成了狼頭人身的式神,同時,手中多了兩隻鋼製狼爪,使動招數與源義深糾纏到了一起。
“破!”還沒等源義深解決掉那人狼式神,茨木童子已經完成了法術,她適才一直在使用五瓣蓮花鍾的力量,這一次才真正動用了自己的力量,隻見她雙手環抱,一聲嬌喝,對麵的怒目金剛已經被一股無形的波動擊中,停止了攻擊,在空中狂舞,臉上一副痛苦的神色。不久,隻聽他一聲長嚎,轟的一聲,從身體中間炸開,轉瞬便煙消雲散了。
與此同時,源義深也解決了人狼式神,不過單獨麵對茨木童子的話他也有一點躊躇,因此隻是站在地上觀望,隻有那老僧空海,雖然靠爆開那護身袈裟解決了三個對手,卻消耗了大量的法力,被最後剩下的一個迦樓羅逼的手忙腳亂,連施法都騰不出手來。
“殺!”就在茨木童子笑咪咪的看著空海的窘態,而源義深仍在猶豫要不要上去幫助空海一把時,又一道劍光伴隨著一聲大喝從院子的東牆外飛了起來,隻一絞,便將迦樓羅擊散。那劍光的主人隨即定下了身形,仗劍護在了空海身前,而空海立刻坐在地上盤膝打坐,恢複元氣。
“天呀,平家家主平忠盛大人也到了!”秀實低呼道:“忠盛大人是攝關大人身邊的首席武士,由於其上位者的政治分歧,一貫跟義深大人不和,不想今日竟然也會出來聯手對敵。”
卻說茨木童子,眼見敵人越來越多,而自己的五瓣蓮花鍾中儲存的力量幾近耗盡,單靠她自己的力量,僅是兩個頂尖武士便不是短時間能收拾得了的,再加上隨時可以投入戰鬥的空海,更何況底下的土禦門家的陰陽師門顯然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還不知道他們會弄出些什麽東西來,故此,她此時已經萌生了退意,雖然心中仍對沒有擊空海有一點遺憾。
“咯咯!你們這麽多人欺負我一個弱女子,不跟你們玩兒了,再見了!”說到這裏,茨木童子已經向上飛去,準備先脫離土禦門家的陣法攻擊範圍再從容離去。
“妖孽休走,看招!”又一聲大喝在牆頭響起,隻見一個白衣中年陰陽師打扮的人突然現身在東北牆上,隨著他的一聲大喝,百餘道白光從院牆外飛起,在空中結成了一道光網。
“哼!好好享受一下我賀茂家的天網羅殺陣!”那白衣陰陽師眼看著茨木童子被光網從高空逼下,略帶得意的道。
“保平家主,你也來了!”安倍博聞喜道。這賀茂家雖然平時跟他們安倍家貌和神離,但終究兩家都是禦用陰陽師,關鍵時刻還是靠得住的,而論曆史,賀茂家比他土禦門家還要早,因此對他們的實力,安倍博聞也還有幾分信心。
“先不要客氣了!”那賀茂保平擺了擺手,又道:“趕快發動你家的地影弑神陣!這妖女懂得遁地術,不要讓他從下麵跑了。”
“知道!其實剛才我已放出了地影弑神陣,隻是這陣放出後無聲無色,不及你家的天網羅殺陣聲勢那般浩大而已。”
這時,旁邊的線鈴和雲落霞兩個道士出身的人,也開始評價起這日本兩大陰陽師家族布置的陣法來。
“線鈴,你覺得怎麽樣?”雲落霞首先問道。
“比我們上次遇到的‘四靈咒殺陣’差得遠了,而且上次我們恰好有克製幻術瘴氣的寶物,再加上那陣中四個伏陣式神中隻有一個還算拿得出手,才會被我們這麽輕易破掉。”
“嗯,同感同感,雖然破這兩家的陣法可能要費些力氣,但如果可以用法寶的話,我自己應該就行,但那四靈咒殺陣,就算沒有幻術瘴氣,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這日本最大的兩個陰陽師不會就這兩下子?”
“先別想別的了,快看,上麵動手了!”
原來說話間,那天上地下兩座大陣已經開始運做,逐漸向中間夾來,茨木童子不得不運法力想抗,才能減緩它們夾合的勢頭,而此是源、平兩位家主,也看出了便宜,雙雙馭劍攻去,隻有空海老僧,雖然已從地上站起,但顯然元氣未複,還沒有出手。
“咯咯!玩真的了?”茨木童子笑了兩聲,又道:“沒辦法,我也得出點絕招了!”
說著,她一聲呼喚,一道身影從她的身體裏脫出,卻是一個長得跟她幾乎完全一樣的裸身女子,隻是“江湖”不是十八禁的遊戲,因此設計人員在這女子最關鍵的部位貼了幾片樹葉狀的修飾。
看到這裸女的形象,在場的男士動作都滯了一下,卻見在這一瞬間,又從茨木童子身上分出了一個裸女,不待眾人反應過來,從她身上又連續分出三個裸女,才不再變化。
“嘎――”,隻見那五名裸女站好位置後,一起發出長長的尖叫,她們的身形忽然暴漲,轉眼間變成了丈三有餘,同時,雖然這身體仍保持著女性的特征,卻長出了長長的綠毛,隻有頭部仍然是美女的樣子,看起來詭異非常。
那五個裸女變身後,兩個立刻過來阻截源、平兩位家主,另三個卻幫忙撐起了天地大陣。
“小小妖魔,也敢作祟!”那源、平兩位家主仗持手中拿的都是寶劍,一聲斷喝,便想上去斬了奔他們過來的兩個女鬼,卻聽那空海忽然喊道:“不可!那是‘五鬼羅刹’,接不得,快躲!”
這兩位家主卻也知道空海的見識遠勝他們,因此聽了他的話,急急刹住了身形後退,卻聽空海又指揮道:“天、地大陣先纏住五鬼,源、平二家主攻擊妖女本體!”
在場的幾個領頭人物好象都知道空海的大名,當下也不猶豫,天地大陣迅速的分化出五股,纏處了那五個女鬼,但這五個女鬼卻也掙動得厲害,那天地二陣的大部分力量倒是耗在了她們身上,而仍留在空中的大網,那地影陣還看不出什麽,天網陣卻已黯淡了許多。
接著那五個女鬼被纏住的空隙,源、平兩人已仗劍攻到了茨木童子本體身邊。那茨木童子雖然法術甚強,甚至不在酒吞童子之下,但論起近身搏鬥來,卻是遠遠不及,甚至還比不上源、平二人,再加上兩人手中所持之劍均是克製她的至寶,頓時有點手忙腳亂。直到兩人攻到近前,才閃身躲了一下。
不過好在源、平二人還隻是武士的一轉境界,雖然能靠一口真氣滯空一段時間,卻終究不如道士法師一般轉折如意,他二人剛才被那兩個女鬼阻了一下,此時再攻便已後力不足,竟被茨木童子躲開,一口氣跟不上,落在了地上,須得重新換氣蓄力,才能再起在空中。
借著這個間隙,茨木童子已經將那五瓣蓮花鍾祭起在空中,一聲嬌叱,向那天網陣狠狠砸去,隻見天網陣登時一陣抖動,卻未發出什麽聲響,便已被撕開了一個大洞,但那蓮花鍾吃這一撞,也是光華盡失,甚至連本體的銅色也黯淡了下去,看上去灰蒙蒙的,仿佛蓋了一層灰。原來這蓮花鍾中所蓄的法力雖然幾近耗盡,但畢竟是延曆寺的震寺之寶,其本體卻也非凡物,這點隻看它是延曆寺用來封印酒吞童子的關鍵法器便可見一斑(茨木童子偷盜這東西主要也是由於這個原因),再加上那天網陣由於困住五鬼消耗了多半力量,因此竟被這鍾一衝而破,不過那鍾本體受了震蕩,暫時卻也變成了一具凡品。
卻說茨木童子見天網已開,也不猶豫,縱身便從缺口躍出,同時一招手,那五鬼的掙紮力度忽然加劇,由於天網已破,一時竟然纏不住她們,被她們掙了出去。但是,對那口五瓣蓮花鍾,茨木童子卻是再難控製,眼睜睜的看著它向地上落去。
眼見得五個女鬼就要回到茨木童子身邊,源、平二人卻已再次蓄足了力氣,各自仗劍衝天而起。
他兩人躍起的時機選得正好,那五個女鬼此時剛離開天、地大陣,還不及護在茨木童子身邊,而那茨木童子雖然連續放出了兩個鳥形式神想阻這二人一下,卻不想他兩人下定了決心,竟不惜受傷,不不約而同的靠護身罡氣硬接了這兩個式神一擊,終於在第一時間衝到了茨木童子身前。
“撲,撲”兩聲,雖然茨木童子竭力閃避,卻終究沒有在近戰中躲開這兩位劍術大師的攻擊,被兩柄寶劍同時擊中,一柄透胸而過,另一柄卻攔腰將她削成了兩段。
“啊!”下麵的天青瀾驚呼了一聲,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便待出手幫忙,卻被線鈴拉住,道:“先別忙,這日本傳說中的人物應該不會就這麽掛掉,何況我還能感覺到她的氣息,雖然有些若,但還不相幹。”
說話間,卻見那五鬼羅刹在茨木童子中劍的一瞬間,齊齊尖叫起來,然後,每人發出了一個綠球,向正在緩緩下落的兩大武士家主砸去。這綠球來得好快,源、平二人來不及躲閃,雖然空海曾警告過他們不要接觸這五個女鬼身上的東西,卻已是沒有辦法,隻好用劍一格。隻聽得“轟轟”連聲巨響,兩人陷入了一團綠色的爆炸之中,接著,便見兩道身影從那爆炸產生的綠霧中墜下,護體罡氣早已被震散,兩人身上也是傷痕累累,昏了過去,不過,他們手中的寶劍不愧為寶氣,在這等爆炸中仍然完好無損,放著灼灼光輝,似乎在替主人抵擋著爆炸餘波。
“咯咯咯咯!算我出了一口小氣!”天上忽然又傳出茨木童子的聲音,眾人定睛一看,卻見就在茨木童子剛才中劍處不遠,茨木童子又現身出來,原來他剛才才從天網裏出來,就預料到源、平二人必會攻擊她,因此立刻行了一個分身術,將本體隱在不遠的空中,源、平二人畢竟是武士,看不穿她這障眼法,隻是擊中了她的一個分身而已,反被五鬼羅刹所傷。不過,茨木童子損了一個分身,臉色卻也好不到哪去,當下也不再戀戰,騰身破空而去,那五鬼羅刹護在她的身後,也依次飛去,隻留下土禦門家一片廢墟和滿地受傷之人。
這一役,雙方折損都很嚴重,比較而言,反而是人多勢眾的日本諸家聯手這一方吃虧更大一些,隻有空海在連失了三件法寶之後,得回了他們延曆寺的震寺之寶,還算有點收獲,不過他怏怏的從地上撿起那已經黯然無光的五瓣蓮花鍾時,臉上渾沒有半分喜色,不知是在心疼寶物,還是在擔心著日本的未來。
[注]日本平安晚期的白河天皇退位為上皇後,便設置白河院,以院政來對抗攝政關白藤原家把持天皇的政治格局,為了保證白河院的安全,白河上皇招募了一些武士,由於這些武士的住所在白河院的北麵,因此叫做北麵武士,白河院以下的鳥羽院和後白河院中,一直都保持設有這一機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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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僧感覺到了波及整個京城的震動,皺了一下眉,步出了自日本立國以來他便從未踏出過的禪寺,向西方的天空望了一眼,忽然喃喃自語道:“我佛慈悲,劫數呀劫數!”說完,他的身形已經消失不見了。
平安京中殘矢良殺曾經去過的那所小院內,那個所謂的“令主”也呆呆的望著那光柱好一陣,才笑著搖了搖頭,道:“居然還有這種事情,有意思,有意思!不知道這事會不會對我們的計劃有影響,看來又得浪費一塊‘傳訊石’匯報了。”
說完,他轉身進了屋子,掀開了牆角一塊蓋布,下麵是一台古怪的機器,隻見他從懷裏取出一塊青色的石頭,猶豫了半晌,才將其放入了機器中間的一個法陣中,緊接著,神秘的咒語響起,這台機器連同那個“令主”,都籠罩在了一片青光中。
在平安京東麵的六波羅山和東北的高野山上的兩所大宅中,兩個武士打扮的人也被這震動驚擾,他們到院子裏望了一陣,分別回他們自己的專有劍室取了一把劍出來,然後幾乎同時躍出了大宅,向城中方向飛奔,隻是這兩人身形飄忽,一般的行人隻能看到人影閃過卻看不清兩人的模樣。
幾乎就在同時,京北賀茂川畔的賀茂別雷神社,也有一人已經整裝待發,但與之前幾人單人獨行不同的是,在他麵前的庭院中,至少聚集著三百手下,這些手下大多是陰陽師,另有一小部分武士和忍者。隨著那個站在台階上的全身頂級裝備大陰陽師一聲令下,所有人都邁著整齊的步伐,向土禦門家方向進發。
“應該夠了?”在隊伍的最後,那個領頭人憂心忡忡的想道:“好象延曆寺和平、源兩家的那幾位都動了,再加上我們和土禦門家,應該能化解這場大劫?”
※※※
“發生了什麽事?”剛一趕回家,安倍博聞便發現家中已經亂成了一團,那五色光柱顯然是從後院發出的,而且以安倍博聞對自己家的了解,他甚至可以確定就是從後院中那個禁忌的地方發出的。但此時,前院也已經亂成了一團,很多人在附近跑來跑去,甚至沒有看到他這個家主,因此,他抓住了離他最近的一個人問道。
“啊!是家主!”那人級別很低,隻有三十級出頭的樣子,因此一見安倍博聞跟他說話,很是興奮,過了半天才冷靜下來道:“我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我還在練功場修習‘禦法’,地麵便忽然震了起來,周圍倒了許多房子,我開始還以為是地震,可隨後後院便衝出了那道光柱,我剛要去看發生了什麽,土方長老卻命令我們這些低於六十級的不許去後院,而是讓我們在前院救人。就是這樣子了!”
“行了!你幹你的活去!”安倍博聞知道從這種小人物身上問不出什麽,揮揮手將他打發走,又帶頭向後院奔去。
進了後院眾人才發現,這裏已經被一座大型結界所籠罩,看情況應該是土禦門家的人布設的,因此外麵隻能看到那衝天的光柱,卻很難探察到結界內部的情況。
“赤木,是你?”一直到進了結界裏麵,眾人才發現在在那五色光柱周圍,倒了一地的人,可以確定都是土禦門家的情況,看其身體還沒有消失的狀況,可以確定他們還沒有死,而在那五色光柱的中間,竟然還懸空漂浮著一個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赤木仙瞳。隻見赤木仙瞳此時身穿五彩仙衣,右手托著前兩天讓線鈴等人注法力的五瓣蓮花鍾,鍾口向天,上方還懸浮著一個錦斕星兜,星兜上綴滿了亮晶晶的采製不明的小片,映射著周圍五彩光芒,一閃一閃,仿佛是天上的星辰。赤木仙瞳的左手卻握著一跟水晶杆杖,晶瑩剔透,表麵還不時的有霞光流動。總之,一身的眩彩,絕世的容顏,再加上飄飄欲仙的氣質,赤木仙瞳此時簡直就是天上的仙女下凡。
“是你?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盜取這錦斕星兜?你可知道這裏麵裝的是何物?”安倍博聞自打一開始看赤木仙瞳就有問題,隻是礙於線鈴等人的情麵不便深究,因此,他的問化裏除了好奇,倒沒有半分驚訝。
“哼哼!”赤木仙瞳冷笑了一下,道:“承蒙你土禦門家多日照顧,我便一條一條回答你的問題。首先,我的真實名姓早便暗示了你們,我現在用的化名,便是我真名的漢字諧音。其次,我當然知道這錦斕星兜裏封的是何人,當初我不止一次的勸說過裏麵的人,讓他小心待人,可惜他仗持著功力深厚,不聽我的勸告,終於被人暗算,封在這錦斕星兜中,還要我來救他,這麽說你都明白了嗎?”
“啊?”聽了赤木仙瞳的話,安倍博聞仿佛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喃喃自語道:“赤木,茨木,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茨木童子?”
“是茨木仙童!”赤木仙瞳顯然不願意別人稱呼他茨木童子,因此大聲糾正道。
“喂!秀實!”玉生香拉了一下旁邊已經目瞪口呆的清川秀實,問道:“這個什麽茨木仙童到底是什麽來頭,看你們一個個嚇成那個樣子,應該是很有名的?”
“啊,哦!”連推了兩下,清川秀實才反應過來,道:“當然了,那可是傳說中的茨木童子呀!日本鬼王酒吞童子的副手,又名羅生門鬼,據說她神通廣大,尤其擅長變化美女,不知現在這個形象是不是變出來的。”
“啊?”線鈴等人也驚歎了一聲,眼下的這個茨木童子,一副飄飄欲仙的樣子,哪有半分鬼氣,倒是她自稱的“仙童”,還有幾分貼切。
誰知清川秀實的這句話也同時被茨木童子聽到,隻見她手一揚,一道白光從她手上的水晶杆杖中射出,這道白光速度太快,秀實根本來不及反應,便被那白光罩住了腦袋。
“不好!”線鈴和雲落霞也沒想到茨木童子說動手便動手,不過他們都感覺得出來,這道白光快是快了,但同時也造成了其威力不足,因此,倒也不怎麽替秀實擔心。
果然,不過一秒鍾,那白光便已消散,秀實倒是毫發無傷。不對,絕不能說是毫發無傷,因為秀實頭上所有的毛發,都已經被這白光燎了個幹淨,那武士鬥變成了光頭倒也沒什麽,隻是眉毛胡須都一幹二淨,卻難免給人滑稽的感覺。
看到秀實狼狽的樣子,茨木童子咯咯笑了兩聲,才道:“不要叫我羅生門鬼那個難聽的名字,人家自己可從來沒承認過。再說,本仙童生就一副花容月貌,哪個需要來變化?”
修理完了清川秀實,茨木童子忽然轉頭對線鈴和天青瀾道:“線鈴先生、青瀾小姐!這許多日子來,承蒙兩位及兩位的朋友的照顧,這份情誼小女子已經記在心裏了,日後有機會定當報答!”
“哦!不客氣!咱們是朋友嘛,說這些做什麽?”一向沉默少言,但語出必驚人的天青瀾竟然搶在線鈴的前麵答道。
被天青瀾搶著回答後,線鈴暗暗歎了口氣,既然天青瀾攀起了交情,他們幾人今天自不能再出手幫忙擒拿茨木童子,當然,他本來也沒有這個意思,隻是不出手歸不出手,卻不能當麵說出來,否則在土禦門家麵子上也過不去。
聽了天青瀾那毫不猶豫而且理所當然的語氣,茨木童子臉上略現感動,隻是這表情一閃即逝,接著他又轉過臉對安倍博聞道:“你們家還有些什麽手段,統統拿出來,不過不要用剛才那一檔次的浪費時間,哦,對了,看在你們家對我多日的照顧上,剛才出手時我一個也沒要他們的命,不過如果你們還拿不出什麽新鮮的東西,我可不再奉陪了!”說著,隻見她置身其中的光柱開始收縮,很快由五尺粗細縮到與她身體同寬,與此同時,其高度卻越來越高。
就在那光柱逐漸收縮的過程中,安倍博聞仍在猶豫中,因為以茨木童子的大名,手上定不會含糊,在沒有線鈴等人的幫助下,恐怕要盡集土禦門家的高手,並且做好布置,才有可能留住他,隻是這在眼前是不可能的。安倍博聞在猶豫是拉下臉來向線鈴等乞求幫忙,還是不惜犧牲,下令全力攻擊茨木童子,亦或幹脆就放她這樣離開,反正無論茨木童子還是酒吞童子,都是全日本的事情,沒必要由他一家來扛。
眼看著茨木童子已經做出立刻消失的姿勢,安倍博聞終於歎了一口氣,沒有下達攻擊的命令,他既然不管,線鈴等人自沒有主動出手的理由。就在這時,卻聽空中忽然一聲斷喝:“妖孽!哪裏走,看招!”
隻見隨著這個聲音,一隻六環錫杖從天而降,直擊茨木童子的麵門,茨木童子愣了一下,抬起左手的水晶杆杖擋了一下。隻聽鏘的一聲大響,那錫杖倒飛而回,茨木童子卻也身形晃了兩下,沒有能夠運出法術離開。
“老家夥!原來是你!”茨木童子此時已經看清了空中之人,正是延曆寺中的那個老僧,怒道:“你竟然還沒有死,這次正好新帳老帳一起算,看招!”
說著,他右手上的星兜忽然憑空消失,而托住星兜的五瓣蓮花鍾忽然轉動起來,五顆寶石都放出了耀眼的光芒,接著,一道青光從她身周的五色光柱中分出,直向那老僧攻去。
“嗬嗬!我們延曆寺的寶物,你也敢拿來跟我買弄?”那老僧笑了一下,但這笑容出現在滿臉皺紋的臉上,卻是說不出的恐怖。隻見那老僧隨即右手一揮,身上披的袈裟已經被解下,接著他不知念了一個什麽字,袈裟一抖,那青光已經掉頭向茨木童子攻去了。
“疾!”茨木童子伸手一指,那五色光柱裏又衝出一道黃光,將那青光消掉了。
“老家夥,有兩下子嘛!再接我這一招!”說著,她一催咒語,那五瓣蓮花鍾轉得越發快了,接著,五道顏色不同的光芒同時從五色光柱裏脫出,在空中自動分開,從五個不同的方向向那老僧攻擊。
“開!”那老僧又抖了一下袈裟,依然將五色光芒一齊甩開,隻是這一次,光芒的反彈方向他已無法控製,沒有一道是攻回茨木童子的,反而有一道白色的光芒直衝地麵而來,好在地麵上的雲落霞也是一展袍袖,將這道光芒收下,才沒有造成土禦門家的傷亡。
“再來!”茨木童子見攻擊再次失效,有點生氣的道:“就不信你還能接住!”
隻見隨著她這次發飆,數百道五色光芒從那五色光柱中脫出,那光柱的寬度立刻小了將近一半,這些五色光芒仍然分成五個方向,無差別的向那老僧齊射過來。
“不好!”那老僧說什麽也想不到,茨木童子竟然能將他延曆寺的法器駕馭到如此程度,眼看擋無可擋,那老僧脫手一個缽盂飛出,那缽盂螺旋上升,在那老僧頭頂忽然一翻,口朝下放出土黃色的光芒,將那老僧罩於其中,由於這光芒太濃,以至那老僧的身形都已隱去不見。
“鐸鐸鐸鐸!”一竄脆響聲,隻見那缽盂先是抵抗了一下,卻終於抵不住五色光柱攻擊,轉眼間便被打成了爛泥,不過,當它發出的土黃色光芒消散的時候,那老僧卻也不見了蹤影。
“好寶物!”茨木童子也讚了一聲,忽然轉身對後麵的空處道:“趕緊現身,再來,還等我把你揪出來嗎?”
隨著茨木童子的話音,她麵對的方向的空中一陣模糊,接著,那老僧果然現身出來。
“該我了?”那老僧在隱身時便已準備好了法術,隻見他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一串佛珠飛上了他的頭頂,然後,那佛珠的上方顯現出一個怒目金剛的虛影,很快,那虛影變逐漸實化。
見到這般景象,茨木童子的神色也不禁凝重起來,她幾乎與那老僧同時念起了咒語,不過她念咒的速度要明顯快過那老僧,顯然是想搶在對方前麵下手。
“咄!”不過由於那老僧是先準備的,因此畢竟還是他先完成了法術,隻聽他一聲斷喝,那怒目金剛已經揮舞著手裏的降魔杵砸了下來。
“起!”茨木童子隻比那老僧晚一線完成了法術,也是一聲斷喝,那五色光柱離身而去,在空中幻化出了八部天龍的形象,其中的天、龍、修羅、夜叉四部合力接下了那怒目金剛的一杵,其餘四部向那老僧衝去。
“喀嚓!”畢竟茨木童子是靠五瓣蓮花鍾施法的,而這鍾的法力在之前跟老僧的交手中便已經耗去了一半,如今又分出了一半去攻擊,剩下的自擋不住那老僧靠佛門至寶發出的全力一擊,紛紛潰散,但那怒目金剛也好不到哪去,不但身形縮小了三分之二,而且幻化出的鎧甲也便得若隱若現。
“嗖!”茨木童子也知道剛才那一下接不住老僧的絕招,一邊後退一邊再次念動咒語準備接下那怒目金剛的殘餘力量。
“空海大師不要著急,我來助你!”就在這時,忽然一道劍光從土禦門家後院房坡上飛出,同時一道聲音傳來。
不過那劍光卻沒有幫助已經被乾闥婆、迦樓羅等四部逼得手忙腳亂的老僧,而是直奔還未完成法術的茨木童子,顯然有點口似心非。
“可惡!又是‘髭切’劍!”原來茨木童子看得真切,那劍光的主人手中所持,正是當年曾經令她吃過一次虧的源家鎮門的兩把寶劍之一――髭切,因為曾斬斷過她的手臂,又名鬼切。
見到克星來了,茨木童子一邊一揚手,放出了一隻狼形式神,一邊加緊念咒,準備先解決了正麵的怒目金剛,再對付偷襲者。
一時間,天上的三個人都忙成了一團,下麵的人卻也沒閑著,直到此時,安倍博聞才想起要給上麵的幾個人打幫手,連忙向周圍土禦門家的精英們命令道:“快!快布‘地影弑神陣’!”聽到家主的命令,有資格進入後院的上百個陰陽師才在安倍義塚等長老的指揮下,各自站住了特定的位置。不過,這陣法顯然很複雜,一時半會顯然是對天上的戰局沒什麽幫助了。
在土禦門家眾人亂成一團的時候,線鈴等人又聊開了天,仍是對什麽都感興趣的玉生香問秀實道:“清川,後來的那兩個家夥是什麽人物,你知道嗎?”
“哦!”也許今天受了太多的刺激,秀實有點傻傻的道:“那兩個是什麽人物,天哪,那也是我們日本傳說中的人物,這些人平日都是難得一見的,今天不知怎麽,竟然一下子出現了這許多。”
說到這裏,他才反應過玉生香的問話,又答道:“那個使劍的武士,我曾經見過,是我們清川家祖家,也是日本四大武士世家之一的清河源氏的當家人――源義深,也是北麵武士的頭領[注],不過傳說他從日本立國以來就開始閉關,除非上皇陛下有事,輕易是絕不出來的,而源家的一般**務,都是由幾個副門主共同商議解決的。至於那個老僧,我剛才聽義深家主稱呼他為空海大師,如果這稱呼是真,那他就更了不起了,這空海在日本曆史上確有其人,曾於804年出訪唐朝,回國後立真言宗,並在高野山創金剛蜂寺,後又主持東大寺,曾數次出入皇宮,為天皇陛下驅邪和祈福,可以說是日本僧侶界的第一人,不過按真實的曆史和這個遊戲的背景時間比對的話,這人恐怕有二百歲開外了,從日本立國起,便沒聽說過他的名號,沒想到遊戲竟然還設計了這樣一個隱伏人物。”
說話間,天上的戰鬥又有了變化,原來那源義深雖然修為未必便在空海之上,但他手中的“鬼切”寶劍,卻是專門克製鬼物的,因此,茨木童子召喚出的那隻狼形式神,僅三兩招便被他逼上了絕境。不過,那畢竟是日本第二鬼王所使用的式神,見勢不妙,那巨狼竟然一聲大吼,幻化成了狼頭人身的式神,同時,手中多了兩隻鋼製狼爪,使動招數與源義深糾纏到了一起。
“破!”還沒等源義深解決掉那人狼式神,茨木童子已經完成了法術,她適才一直在使用五瓣蓮花鍾的力量,這一次才真正動用了自己的力量,隻見她雙手環抱,一聲嬌喝,對麵的怒目金剛已經被一股無形的波動擊中,停止了攻擊,在空中狂舞,臉上一副痛苦的神色。不久,隻聽他一聲長嚎,轟的一聲,從身體中間炸開,轉瞬便煙消雲散了。
與此同時,源義深也解決了人狼式神,不過單獨麵對茨木童子的話他也有一點躊躇,因此隻是站在地上觀望,隻有那老僧空海,雖然靠爆開那護身袈裟解決了三個對手,卻消耗了大量的法力,被最後剩下的一個迦樓羅逼的手忙腳亂,連施法都騰不出手來。
“殺!”就在茨木童子笑咪咪的看著空海的窘態,而源義深仍在猶豫要不要上去幫助空海一把時,又一道劍光伴隨著一聲大喝從院子的東牆外飛了起來,隻一絞,便將迦樓羅擊散。那劍光的主人隨即定下了身形,仗劍護在了空海身前,而空海立刻坐在地上盤膝打坐,恢複元氣。
“天呀,平家家主平忠盛大人也到了!”秀實低呼道:“忠盛大人是攝關大人身邊的首席武士,由於其上位者的政治分歧,一貫跟義深大人不和,不想今日竟然也會出來聯手對敵。”
卻說茨木童子,眼見敵人越來越多,而自己的五瓣蓮花鍾中儲存的力量幾近耗盡,單靠她自己的力量,僅是兩個頂尖武士便不是短時間能收拾得了的,再加上隨時可以投入戰鬥的空海,更何況底下的土禦門家的陰陽師門顯然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還不知道他們會弄出些什麽東西來,故此,她此時已經萌生了退意,雖然心中仍對沒有擊空海有一點遺憾。
“咯咯!你們這麽多人欺負我一個弱女子,不跟你們玩兒了,再見了!”說到這裏,茨木童子已經向上飛去,準備先脫離土禦門家的陣法攻擊範圍再從容離去。
“妖孽休走,看招!”又一聲大喝在牆頭響起,隻見一個白衣中年陰陽師打扮的人突然現身在東北牆上,隨著他的一聲大喝,百餘道白光從院牆外飛起,在空中結成了一道光網。
“哼!好好享受一下我賀茂家的天網羅殺陣!”那白衣陰陽師眼看著茨木童子被光網從高空逼下,略帶得意的道。
“保平家主,你也來了!”安倍博聞喜道。這賀茂家雖然平時跟他們安倍家貌和神離,但終究兩家都是禦用陰陽師,關鍵時刻還是靠得住的,而論曆史,賀茂家比他土禦門家還要早,因此對他們的實力,安倍博聞也還有幾分信心。
“先不要客氣了!”那賀茂保平擺了擺手,又道:“趕快發動你家的地影弑神陣!這妖女懂得遁地術,不要讓他從下麵跑了。”
“知道!其實剛才我已放出了地影弑神陣,隻是這陣放出後無聲無色,不及你家的天網羅殺陣聲勢那般浩大而已。”
這時,旁邊的線鈴和雲落霞兩個道士出身的人,也開始評價起這日本兩大陰陽師家族布置的陣法來。
“線鈴,你覺得怎麽樣?”雲落霞首先問道。
“比我們上次遇到的‘四靈咒殺陣’差得遠了,而且上次我們恰好有克製幻術瘴氣的寶物,再加上那陣中四個伏陣式神中隻有一個還算拿得出手,才會被我們這麽輕易破掉。”
“嗯,同感同感,雖然破這兩家的陣法可能要費些力氣,但如果可以用法寶的話,我自己應該就行,但那四靈咒殺陣,就算沒有幻術瘴氣,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這日本最大的兩個陰陽師不會就這兩下子?”
“先別想別的了,快看,上麵動手了!”
原來說話間,那天上地下兩座大陣已經開始運做,逐漸向中間夾來,茨木童子不得不運法力想抗,才能減緩它們夾合的勢頭,而此是源、平兩位家主,也看出了便宜,雙雙馭劍攻去,隻有空海老僧,雖然已從地上站起,但顯然元氣未複,還沒有出手。
“咯咯!玩真的了?”茨木童子笑了兩聲,又道:“沒辦法,我也得出點絕招了!”
說著,她一聲呼喚,一道身影從她的身體裏脫出,卻是一個長得跟她幾乎完全一樣的裸身女子,隻是“江湖”不是十八禁的遊戲,因此設計人員在這女子最關鍵的部位貼了幾片樹葉狀的修飾。
看到這裸女的形象,在場的男士動作都滯了一下,卻見在這一瞬間,又從茨木童子身上分出了一個裸女,不待眾人反應過來,從她身上又連續分出三個裸女,才不再變化。
“嘎――”,隻見那五名裸女站好位置後,一起發出長長的尖叫,她們的身形忽然暴漲,轉眼間變成了丈三有餘,同時,雖然這身體仍保持著女性的特征,卻長出了長長的綠毛,隻有頭部仍然是美女的樣子,看起來詭異非常。
那五個裸女變身後,兩個立刻過來阻截源、平兩位家主,另三個卻幫忙撐起了天地大陣。
“小小妖魔,也敢作祟!”那源、平兩位家主仗持手中拿的都是寶劍,一聲斷喝,便想上去斬了奔他們過來的兩個女鬼,卻聽那空海忽然喊道:“不可!那是‘五鬼羅刹’,接不得,快躲!”
這兩位家主卻也知道空海的見識遠勝他們,因此聽了他的話,急急刹住了身形後退,卻聽空海又指揮道:“天、地大陣先纏住五鬼,源、平二家主攻擊妖女本體!”
在場的幾個領頭人物好象都知道空海的大名,當下也不猶豫,天地大陣迅速的分化出五股,纏處了那五個女鬼,但這五個女鬼卻也掙動得厲害,那天地二陣的大部分力量倒是耗在了她們身上,而仍留在空中的大網,那地影陣還看不出什麽,天網陣卻已黯淡了許多。
接著那五個女鬼被纏住的空隙,源、平兩人已仗劍攻到了茨木童子本體身邊。那茨木童子雖然法術甚強,甚至不在酒吞童子之下,但論起近身搏鬥來,卻是遠遠不及,甚至還比不上源、平二人,再加上兩人手中所持之劍均是克製她的至寶,頓時有點手忙腳亂。直到兩人攻到近前,才閃身躲了一下。
不過好在源、平二人還隻是武士的一轉境界,雖然能靠一口真氣滯空一段時間,卻終究不如道士法師一般轉折如意,他二人剛才被那兩個女鬼阻了一下,此時再攻便已後力不足,竟被茨木童子躲開,一口氣跟不上,落在了地上,須得重新換氣蓄力,才能再起在空中。
借著這個間隙,茨木童子已經將那五瓣蓮花鍾祭起在空中,一聲嬌叱,向那天網陣狠狠砸去,隻見天網陣登時一陣抖動,卻未發出什麽聲響,便已被撕開了一個大洞,但那蓮花鍾吃這一撞,也是光華盡失,甚至連本體的銅色也黯淡了下去,看上去灰蒙蒙的,仿佛蓋了一層灰。原來這蓮花鍾中所蓄的法力雖然幾近耗盡,但畢竟是延曆寺的震寺之寶,其本體卻也非凡物,這點隻看它是延曆寺用來封印酒吞童子的關鍵法器便可見一斑(茨木童子偷盜這東西主要也是由於這個原因),再加上那天網陣由於困住五鬼消耗了多半力量,因此竟被這鍾一衝而破,不過那鍾本體受了震蕩,暫時卻也變成了一具凡品。
卻說茨木童子見天網已開,也不猶豫,縱身便從缺口躍出,同時一招手,那五鬼的掙紮力度忽然加劇,由於天網已破,一時竟然纏不住她們,被她們掙了出去。但是,對那口五瓣蓮花鍾,茨木童子卻是再難控製,眼睜睜的看著它向地上落去。
眼見得五個女鬼就要回到茨木童子身邊,源、平二人卻已再次蓄足了力氣,各自仗劍衝天而起。
他兩人躍起的時機選得正好,那五個女鬼此時剛離開天、地大陣,還不及護在茨木童子身邊,而那茨木童子雖然連續放出了兩個鳥形式神想阻這二人一下,卻不想他兩人下定了決心,竟不惜受傷,不不約而同的靠護身罡氣硬接了這兩個式神一擊,終於在第一時間衝到了茨木童子身前。
“撲,撲”兩聲,雖然茨木童子竭力閃避,卻終究沒有在近戰中躲開這兩位劍術大師的攻擊,被兩柄寶劍同時擊中,一柄透胸而過,另一柄卻攔腰將她削成了兩段。
“啊!”下麵的天青瀾驚呼了一聲,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便待出手幫忙,卻被線鈴拉住,道:“先別忙,這日本傳說中的人物應該不會就這麽掛掉,何況我還能感覺到她的氣息,雖然有些若,但還不相幹。”
說話間,卻見那五鬼羅刹在茨木童子中劍的一瞬間,齊齊尖叫起來,然後,每人發出了一個綠球,向正在緩緩下落的兩大武士家主砸去。這綠球來得好快,源、平二人來不及躲閃,雖然空海曾警告過他們不要接觸這五個女鬼身上的東西,卻已是沒有辦法,隻好用劍一格。隻聽得“轟轟”連聲巨響,兩人陷入了一團綠色的爆炸之中,接著,便見兩道身影從那爆炸產生的綠霧中墜下,護體罡氣早已被震散,兩人身上也是傷痕累累,昏了過去,不過,他們手中的寶劍不愧為寶氣,在這等爆炸中仍然完好無損,放著灼灼光輝,似乎在替主人抵擋著爆炸餘波。
“咯咯咯咯!算我出了一口小氣!”天上忽然又傳出茨木童子的聲音,眾人定睛一看,卻見就在茨木童子剛才中劍處不遠,茨木童子又現身出來,原來他剛才才從天網裏出來,就預料到源、平二人必會攻擊她,因此立刻行了一個分身術,將本體隱在不遠的空中,源、平二人畢竟是武士,看不穿她這障眼法,隻是擊中了她的一個分身而已,反被五鬼羅刹所傷。不過,茨木童子損了一個分身,臉色卻也好不到哪去,當下也不再戀戰,騰身破空而去,那五鬼羅刹護在她的身後,也依次飛去,隻留下土禦門家一片廢墟和滿地受傷之人。
這一役,雙方折損都很嚴重,比較而言,反而是人多勢眾的日本諸家聯手這一方吃虧更大一些,隻有空海在連失了三件法寶之後,得回了他們延曆寺的震寺之寶,還算有點收獲,不過他怏怏的從地上撿起那已經黯然無光的五瓣蓮花鍾時,臉上渾沒有半分喜色,不知是在心疼寶物,還是在擔心著日本的未來。
[注]日本平安晚期的白河天皇退位為上皇後,便設置白河院,以院政來對抗攝政關白藤原家把持天皇的政治格局,為了保證白河院的安全,白河上皇招募了一些武士,由於這些武士的住所在白河院的北麵,因此叫做北麵武士,白河院以下的鳥羽院和後白河院中,一直都保持設有這一機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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