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家之戰,正打到最關鍵的時刻。勝負即將分曉,突然來了兩個高手,以雷霆手段,先殺得應家護衛,潰不成軍。現在漫不經心來到眾人周圍,他們到底是敵是友,站在那一陣營,又或是坐山觀虎鬥,等到兩敗俱傷,再漁翁得利,這讓所有人臉色凝重。


    情況未明,天若與血殺手趕緊收手,各自退開,目光緊盯著突然出現的兩個高手,心裏暗暗叫苦,如今他們都是強弩之末,若是對方來者不善,根本無法抵擋。


    頭披肩的男子,不以為然得看著血殺手,冷言冷語道:“你就是屠天絕地的血老吧,可別說我們來搶功勞。實在看你們也打不贏了,這才出手。”


    “什麽,屠天絕地還有人。”林言與林靜麵麵相覷,眼裏都是震驚,林靜終於明白,為何對方根本不顧忌她林家的身份,原來是碰到了仇家。


    兩百年前,屠天絕地刺殺關月女皇失敗,慘遭屠戮,近乎覆滅,其中很多屠天絕地的殺手都是死在林家開家先祖林定手裏,血海深仇可謂不共戴天。


    “你們是誰?”血殺手眉頭一皺。從對方的口吻,他可以判斷,那兩個高手應該是和他同一路的。


    “我們來自鬼穀,我是鬼神。”頭披肩的男子,淡淡回應,又指著身邊始終不一言的光頭男子道:“他是鬼魔。”


    ※※※


    玄劍門與鬼穀聯手,上小峰派襲擊天若,想要奪取正天道門的名冊,結果铩羽而歸。半途襲殺二皇子,又被天若半路殺出,壞了好事,功虧一簣。接連事敗,讓誠王甚是不滿,心裏充滿著擔憂,即便增加了太煞和段緣兩大高手,但依然放心不下。生怕應家之行重蹈先前的覆轍。


    於是誠王秘密派人送信道鬼穀,要求鬼穀派人暗中參戰,一旦事情順利,就無須出手相助血殺手等人。


    在收到信後,鬼蜮在第一時間,派出鬼穀屈指可數的兩大高手鬼神與鬼魔。


    ※※※


    “鬼穀?”天若眼中一駭,上次和鬼眼,段斬雲等人的激鬥還曆曆在目,心頭一沉,以為對方是衝著他來的。


    鬼神冷笑道:“詳細的事,以後再說。先把這裏的事擺平了再說。”語畢,鬼神腳下一點,身形左右飄忽不定,想鬼魅一樣,從天若左側飄到了右側。


    “是幽冥鬼步!”天若曾經和鬼眼交手過,一眼就看出鬼神所用的步伐,心生警惕,集中精神,辨析對方的來勢。


    “在左邊。”天若判斷正確,反應神,一掌打出。想要先製人。可惜任憑他判斷如何正確,反應如何神,但傷痕累累,疲憊不堪的身軀跟不上,這一掌又慢又無力,如果能打中全盛狀態的鬼神,那就真的活見鬼了。


    “哼,小子,你好像很累啊。”鬼神冷笑,目光桀驁不馴,隻是輕輕側身,就輕輕鬆鬆避過天若一掌:“我就讓你永遠休息吧。”鬼神抬手一掌已經蓄勢待,就要打算一擊了解天若。


    功力消耗殆盡,天若無力再戰,意誌在強,身體也有極限,豈能再受一掌。就在命懸一線之際。血殺手大聲喝道:“手下留情,他是應天若。”


    聞言,鬼神手中一頓:“應天若,就是有正天道門名冊的小子。”深知天若的重要性,鬼神即刻散勁,隻用上一成功力,一掌打在天若身上。


    天若重傷之軀,就算鬼神隻用上一成功力,也不是他能承受的,就像狂風中的孤葉,被打飛了出去,在地上擦過一條長長的痕跡,然後就不省人事了。


    “若哥。”林靜驚恐萬分。忍著傷痛,腳下一點,想飄過去,隻是傷勢作,一口氣出差,身形一晃,又跌了下去。


    “若哥,若哥。”林靜半躺在地上,臉色慘白,使勁呼喚,卻得不到天若一點回應。


    林言臉色凝重,看著鬼神與鬼魔,他並非不在乎天若的生死,隻是沒有像林靜那樣關心則亂,他聽到血殺手那句手下留情,再看到鬼神下手明顯留力,料想天若沒有性命之憂。而眼前的局麵,才是眾人麵臨的重大危機。


    “不行,功力沒有恢複多少。”林言暗自聚勁,覺隻恢複了一成功力,頓時麵如死灰。回頭將希望寄予山無涯和方長風,隻是失望看到他們相互攙扶著,勉強能站起。他們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


    另一邊,麵對唾手可得的勝利,鬼神顯得不以為然:“血老打了那麽久,可別忘了此行的重任,應家的搖錢樹,可別放走了。”


    血殺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沉著臉道:“這個老夫自然知道,先解決這些絆腳石,再把應家翻了遍,掘地三尺也要將應家的人找出來。”


    “掘地三尺,那可不必那麽麻煩。鬼穀來的可不止我們兩個。”鬼神表情似笑非笑道:“我們鬼穀已經派人去了。”話音未落,不遠出傳來殺喊聲,兵器交擊聲,鬼穀另外一批人早就暗中窺探應許文的一舉一動,等到鬼神下令動手,二十多個鬼穀中人,向餓狼一樣撲了上來。


    應家護衛仗著人多勢眾,將應許文和應家老老爺圍在中間,團團保護,奮力抵抗鬼穀的攻勢,每一刻,都血花四濺,肢體鋒利,慘嚎連天。


    鬼神朝著林言等人,不懷好意的笑了一下:“那這邊,應該如何解決呢?”


    血殺手指著山無涯和方長風,麵無表情道:“這兩個人是魔教的十二衛,我們現在要爭取與魔教聯盟,就放他們一馬吧。”


    “我呸,要殺就殺,何必假惺惺,本大爺不需你們手下留情。”方長風毫不領情,厲聲道:“要不是你們卑鄙無恥,又豈會傷的了我和義父。”


    鬼神對方長風不加理睬,眯著眼睛打量了林言一眼道:“那他呢?”


    “這個林言,實在可怕,日後可能是一個大威脅。”血殺手露出惋惜的神色,內心深處還是對林言這種出類拔萃的青年頗為讚賞的,隻是雙方日後將會身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麵,當殺手的,對待敵人不能有絲毫留情,血殺手果斷道:“但林家的人,你們鬼穀現在還是少惹為妙,交給我們來動手就是。”


    “知道了,你們屠天絕地一向與林家有仇,我鬼穀也就不摻和了。”鬼神漫不經心回答道:“那其他人想怎麽殺就怎麽殺是吧。”語氣雖然不怎麽認真,但在場所有人聽了都心中一寒。江湖中人。誰人不知鬼穀中人個個心狠手辣,極為凶殘,殺人如家常便飯,一旦得罪,不死不休,直至殺光對方滿門,凶名讓人聞風喪膽。


    鬼神指了指還昏迷不醒的天若,對著鬼魔道:“把這個小子一起帶走吧。”鬼魔沉默著,高大健壯的身軀一步一步結實有利,向一座小山一般向天若走去。


    林靜看到鬼魔要對天若不利,輕聲一喝:“住手,他是我林家的朋友,你們敢。”


    對於林靜的話,鬼魔充耳不聞,依然大步邁向昏迷不醒的天若。鬼神不屑一笑道:“林家的人,我鬼穀自然不敢得罪。不過其他人,隻要我鬼穀想殺,誰也攔不了,買你林家三分麵子,可不要得寸進尺。”


    “你……”林靜又氣又急,就是她素來冰雪聰明,但此刻心無比慌亂,失去冷靜,完全無計可施。


    林言以刀強撐自己疲憊的身軀,他也不容許對方就這麽帶走天若,但隻恢複一成功力的他,根本無力回天,而且他的危機甚至要比天若更厲害。


    “等了那麽久,才有表現機會,我心早就癢了。”鬼神眼神露出殺意,一一掃過眾人,喃喃自語道:“該從那個殺起呢。”他便說便走向了重傷的丁大,昏迷的薛義等人。


    “你們幾個,看來是有點本事,殺些小兵小卒,一點意思都沒有。”鬼神雙手背於身後,不疾不徐走向薛義和丁大等人,滿臉戲謔的神色,在想著要如何將對方折磨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才是他殺人的樂趣。


    現在眾人,傷的傷,昏迷的昏迷,功力耗盡的耗盡,沒有一人能戰,隻能任人魚肉,林言拚命在調息,以求最快恢複功力,但怎麽可能來得及趕上。而血殺手已經將脫臼的右臂接好,正一瘸一拐向他這邊走來,露出猙獰的笑容,眼裏的殺意已經很明顯了。


    現在眾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就在這岌岌可危的一刻,突然一股勁風刮起,飄來紛紛花瓣,空氣中盡是陣陣迷人的花香,沁人心脾。


    漫天花瓣中,八個白衣女子從空中飄了過來,在夜色中顯得格外顯眼,八人各自一手抬著一頂精致是嬌子,輕紗垂著,夜色很重,隻能依稀看到裏麵窈窕的身段。


    看到這一幕,林靜的第一反應就是,以後她也要搞這樣的排場。


    突然嬌前的輕紗一掀,像是被微風吹拂一般,轎中的人已不知何時,從轎中躍出,她白衣飄飄,隨風而動,輕紗蒙麵,不見真容,隻有那雙如秋水般的眼眸,可以讓人想象她的絕世美貌,左手握著一劍,那劍鞘上刻著“恒”、“婉”、“青”、“若”四個字,如仙女般衝天而降。


    看到這把劍,看到這樣的身段,看到那雙眼睛,林靜看得眼睛都圓了,她又回頭看了看還在昏迷的天若,腦海中突然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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