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小小的進步


    像是下餃子一樣,一隊隊的士兵從還沒有停穩的運車兵上跳了下來,然後簡單的整理一下身上的裝備,開始整隊。(.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一團二營二連的,向我集合”尉官高舉著手臂喝吼著,以連為單位開始整隊,然後營長正式開始帶領士兵。


    部隊以極快的速度進行整著隊,數千人的部隊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就在這片平場上組隊完畢,一名肩上掛著上校軍銜的軍官拉過一名值守的士兵問道,“指揮官在哪裏?馬上帶我去見他”


    “報告長官,指揮在前方,為部隊整合爭取時間”士兵叫道。


    “扯蛋,我們第八步兵師是精銳中的精銳,不需要整合,馬上就可以投入做戰,立刻帶我去見指揮官”上校喝道。


    第八步兵師進入主戰場,交給了魯劍堂指揮,而魯劍堂也正式從這種上校師長的手上接過第八步兵師的指揮權,為了避免出現兩位同級指揮官的命令衝突情況,步八師的師長直接渡江,接手江南岸的防禦任務。


    “各位,想必你們也知道我此前隻是一名中校團長,臨時提升上校接手第八師,僅僅是因為我在此地駐守已經一年有餘,對此地的地形和當地的情況都比較了解,所以才會接手八師,現在情況緊急,我也就不多說了,希望各部能夠認真配合”魯劍堂說道。


    “是”一眾參謀和營級以上軍官齊齊的敬禮,算是正式接了命令。


    蒙古大軍也是遠途而來,不過區別就是自治區支援步兵是一路乘車而來,裝了減震鋼板的車子運行起來的時候,也可以睡上幾覺,而蒙古人雖然可以騎在馬上睡覺,但是兩者的差距可就大了,蒙古人也需要做最後的休息,八師同樣也需要短暫的修整。


    一邊進入陣地一邊修整,等到蒙古人開始要發動進攻的時候,八師已經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雖然沒有大量的火炮,但是輕巧的小炮卻帶了不少,足足二百多門小炮一字排開,保護在江口陣地處,就等著蒙古人前來進攻了。


    這支蒙古人不敢拖延得太久,或許他們不將大宋的軍隊看在眼中,野戰起來他們根本就不是對手,但是他們卻顧忌著護**,另一路大軍被圍死在山上,步兵完成了最後的圍困,這會炮兵都調過去了,甚至連試驗的武器都拉了上來,基本上沒騎兵什麽事了,護**的騎兵已經在重新整隊,意圖向這裏發起支援了。


    護**的騎兵很少進行正麵衝撞式的攻擊,正麵決戰是步兵的事情,騎兵主要的戰術仍然是騷擾,圍困絞殺等靈活多變的戰術,而且還是以團為單位,膽子大點的指揮官甚至敢把軍隊拆成連級單位做戰,隻要約好的集合地點和時間就可以了。


    蒙古人終於要發起進攻了,不消滅這支萬餘人的步兵,他們無法取得江口,無法取得江口,無法南渡。


    “準備迎戰”魯劍堂高喝著,尖利的哨聲響了起來,士兵們的步槍已經上膛了,紛紛跳出了戰壕進行整隊,前麵的小炮也準備完畢,隨時都可以射擊。


    護**兵步對騎兵是需要挖戰壕的,這個戰壕不是為了防止流彈,而是為了防止騎兵衝入步兵列陣,有一道戰壕,哪怕僅僅是一個散兵坑,趴進去也能有效的減低傷亡,而且清空有阻攔騎兵的作用,戰壕之間的距離極短,都有齊胸般沉,陷馬正好,騎兵失去了衝撞力,哪怕是普通的步兵都能鬥上一鬥,何況是拿著槍,甚至還有不少近衛槍的護**呢。


    現在的五九式步槍還是打一發裝一發的單發步槍,在射速上天生不足,所以什麽散兵之類的現代戰法並不合適,而是采用線型陣列,排隊槍斃式的戰法,用排槍來彌補射速的不足,一般來說三排就足夠了,人員也更加密集,前排射擊之後,立刻趴下,然後裝子彈,等後兩排射擊完成之後,再輪回前排射擊,對節奏的掌握要求極高,同時對尉官的要求自然也更加的高一些。


    蒙古大軍緩緩的壓了上來,由於護**是背江而戰,蒙古騎兵的迂回戰術失去了作用,想要拿下步兵第八師,就必須要在正麵將他們衝垮或是直接趕到江裏去。


    在騎兵緩緩的壓勢當中,各連排級尉官高聲的喝吼了起來,“穩住,都穩住,聽我的口令,讓你們開槍便開槍,讓你們趴下就趴下,死在敵人手上並丟人,但是被自己人誤傷就把第八師的臉都丟盡了”


    隨著蒙古騎兵越來越近,最後隻剩下陣線最左一側的團長嘴裏帶叼著哨子,手裏拎著唐刀樣式的指揮刀,隨著指揮刀舉起,哨聲響起,已經上了彈的步槍被舉了起來,第一排的士兵已經扣下了打火錘,打火錘被搬下,帶動槍膛內部的小簧片切開了子彈尾部的密封紙,裏麵的引火藥也暴露了出來。


    距離五百米,這已經進入了排槍的有效殺傷範圍,但是仍然等到騎兵在四百米開始快速加速的時候,前方的小炮先行開火,轟轟的炮聲當中,散彈被打了出去,剛剛離開炮口,炮彈的鐵皮迸碎,將數百顆小指頭大小的碎粒子**出去,啾啾做響。


    僅僅是一次排炮的攻擊,就齊刷刷的將蒙古人的衝擊打下去一大層,炎藥的煙塵當中,哨聲響聲,排槍開始射擊了,第一排射擊之後,立刻趴了下去,拉開槍栓,向裏麵裝入子彈,然後閉合槍膛,等著第二次攻擊。


    三排全部打完,第一排又站了起來,舉槍便射,在這種正麵衝突的情況下,根本就不用瞄準,隻要把槍放平了,然後扣下板擊,把子彈送出槍口就可以了,機械而又簡單的重複著動作,兩輪射擊完成,小炮再次裝彈完畢,轟轟的再一次開炮了。


    人仰馬翻,數萬大軍的正麵衝鋒,根本就連邊都碰不著,冷兵器時代,一般戰損超過一兩成部隊基本上就崩潰了,像那種拚到最後一人的戰事,屬於特例,極其少見。


    蒙古人的戰意極盛,可是能撐到戰損三成就算是不錯了,數萬大軍縱馬而來,可是走過來多少被少倒多少,就算是有能衝得近了,也被十幾把近衛槍盯著打成馬蜂窩,就算是拋射的箭支也對護**的影響微乎其微,步兵的身上可都是裝備著內甲還有頭盔的,就算是受傷也是沒有防護的四肢,並不至命。


    蒙古人如同潮水一般的退了下去,但是另外一支預備隊跟了上來,隻是這麽一喘息的功夫,讓護**的炮又一次準備好了。


    一連數次衝鋒,沒有讓蒙古人占到便宜,最厲害的一次數百騎兵衝進了軍陣當中,但是在壕溝與近衛槍的雙重打擊下,不過就翻起了一點小小的浪花,造成了幾十人的傷亡而已。


    戰損得實在是太嚴重了,數次衝鋒,讓蒙古人損失超過了兩萬,這哪裏是打仗,分明就是屠殺,蒙古人不得不將部隊稍撤,重新整軍待戰。


    而護**也緊張的撤離傷員,所有的傷員就地處理,然後被送到江南岸去,在那裏進行暫時的休養。


    “被動防禦不如我們主動進攻”幾名參謀的意見出奇的一致,但是穩重的魯劍堂仍然搖了搖頭。


    “我們的任務就是防禦,而不是進攻,隻要能守住江口,我們就是勝利,而且就算是進攻的話,我們是步兵,也無法追上蒙古人,若是讓蒙古人找到空子,繞行突襲江口,哪怕將江索斬斷,我們的損失也大了”


    “可是蒙古人在破壞道路”另一名參謀恨得牙直癢癢。


    “讓他們破壞去吧,難道他們還能將幾千裏的兩安公路全都掀了,反正到最後還是他們這些俘虜來修路,破壞得越多,他們這些俘虜吃的苦頭就越多”魯劍堂冷靜的說道。


    沒錯,這數萬大軍奈何不得防禦的第八師,轉而衝向了兩安公路,交公路扒毀了數十裏,意圖斷絕交通線,或是逼第八師離開陣地出戰,隻要一運動起來,騎兵的優勢就可以得到最大的發揮。


    但是魯劍堂打定了主意不動窩,就守在江口處,你來就咱就打,你走我也不管你,防禦得滴水不漏,就是不讓蒙古人過江。


    而此時,護**的騎兵部隊已經離開了那座無名山丘,渡過了黃河,向這支蒙古大軍撲殺而來,切斷他們的退路。


    山丘處,炮兵架起了火炮,不停的向山上轟擊著,各種武器紛紛實驗,特別是新式的炮彈,數量不多,隻有幾十發,而且裝填的可是新式的炸藥,實驗室隻做出了一點,多是硝化甘油和硝化棉炸藥,推進藥還是黑火藥,但是這種炮彈打出去,一百多毫米口徑的炮彈一炸就是一大片,效果相當的不錯。


    自治區的軍工已經在考慮是不是用硝化棉這種煙氣更小的火藥來做成子彈的推進藥了,不過產量不高,而且技術難度也更高一些,暫時還無法大規模的普及。


    在這圍山之戰當中,甚至連偵察的熱氣球都借著這個機會參戰了,直接從山上飄過,然後扔下一連串的手炮炸上一通。


    布仁夫被圍死在這裏已經近十天了,水還湊合,但是糧食已經吃完了,已經開始殺馬吃肉了,在一陣陣投降不殺的喝吼聲當中,已經數千人放下武器投降了,雖然這點人數相對於近十萬大軍來說微不足道,但是畢竟是個開端,近兩日,越來越多的人舉手投降了。


    “命令,全軍上下,飽餐一頓,備好戰馬,準備突圍”布仁夫終於咬下馬了命令,這十來萬人人吃馬嚼的,若是再不突圍,這山上的植被都要被馬啃光了。


    蒙古人所做的一切,都被高空中的偵察熱氣球上的偵察兵用望遠鏡看了個一清二楚,韓老根則是冷哼了一聲,看樣子是想做個飽死鬼。


    六萬步兵圍死十餘萬的騎兵,這本身就是一件奇跡了,若是蒙古人真的想突圍的話,根本就攔不住,不過各處要道都有大量的炮兵協同防禦,隨時準備對預高烈度的打擊。


    不得不說,布仁夫還真是有兩下子,他沒有向北突圍,而是向南,頂著炮火槍林彈雨強行突圍,數萬大軍突圍成功,但是卻又被攔腰截斷,數萬大軍被強行留了下來,接著圍困,但是主將布仁夫卻得以逃脫,步兵接著圍住截斷的這支蒙軍,而隻有一個師的騎兵開始了千裏追殺,槍聲不斷,炸聲不停,一路向北追去,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樣。


    布仁夫若是想集齊大軍殺個回馬槍,這支騎兵師立刻調頭就跑,就是圍隨,不時的衝近步槍的射程,然後開槍射擊,布仁夫留下的一些埋伏,哪怕是人數相當,騎兵師也會直接抄起騎兵刀衝殺過去,騎兵並不僅僅是打遊擊的,若是人數不是太吃虧,直接正麵做戰一點也不差,先是幾通排槍,然後衝得近了近衛槍再來一輪,最後才輪刀子,硬生生的將人數上的劣勢變成優勢,把埋伏的蒙古大軍殺得片甲不留。


    布仁夫借用地勢,留下一支部隊頑強狙擊,碰上這種占了地利的情況,攜帶了小炮的騎兵直接裝上開花彈或是直接上散彈,一路用小炮步槍開路,勢如破竹,一種向北追殺,甚至直接殺到了大都附近。


    而蒙古也調動大軍,意圖將這支孤軍深入的護**騎兵來個包餃子,不過護**的騎兵師卻又以團為單位,四散而去,呼嘯離去隻留下幾截衣袖的,氣得蒙古人牙直癢癢。


    不過布仁夫還算是成功,帶著十萬大軍出去,至少帶回來了三萬餘精銳,剩下的,要麽直接戰死,要麽就留下斷後做了俘虜,足足四萬俘虜從元名山上走了下來,扔進了勞工營去幹活。


    而抽出手來的韓老根這一部,立刻調動了所有的騎兵全力馳援江口,意圖消滅那支孤軍深入的蒙古大軍,層層防禦,層層狙擊,讓這支深入宋境的蒙軍一路敗退,有道是牆倒眾人推,沿途的宋軍,甚至是戰鬥力更差的廂軍都能抄起弓弩來殺上一翻,著實立下了不少功勞。


    春季攻勢隻用了不到三個月便結束了,仍然是蒙軍大敗,但是大宋受創不輕,而護**損失了數千兵力,不過卻抓了足足七萬精壯俘虜,甚至連傷員都沒有,蒙古傷員直接執行戰場紀律,不養白吃飯的人,雖然這個舉動沒有經過上頭的授意,完全是士兵為了押送俘虜方便而采取的手段,不過卻也得到了默許。


    有韓老根所率領的大軍駐守在占領區內,大宋的摘桃子行為也不敢太過於明顯,雙方的軍隊交錯著進入防禦狀態,而自治區也終於取得了登州出海口,渤海灣真正的入手。


    關於占領區如何管理,自治區組成了軍政代表團,與大宋的團體在石門展開了一場談判,最後的結果還是雙方共同管理,無論是軍還是政,都進行高度合作。


    這也是孫陽想要的結果,他想利用自治區的新的管理製度來影響大宋的君主出成憲製,而大宋也想同化自治區,把它真正的並入大宋,雙方都打著這種如意算盤,自然一拍既合。


    國人做事講究一個先例,蜀地管理已經有了一個先例了,而新占領區自然就一切好辦了,雙方派出的行政管理人員組成一套套的班子,共同參與管理,不過卻是各管各的事情,人事安排由自己一方說了算,自治區擁有一整套的官員監管體係,便得自治區派出去的行政管理官員的名聲頗好,而大宋方麵的官員順道也監管了,隻不過最後都是交給大宋來處理,對於這套監管體係,大宋方麵的文官係統是相當不滿的,但是現在形勢就是這樣,與其讓這套係統掌握在自治區的手上,還不如直接參與進去,反正大宋也有諫官體係。


    在原則上,自治區是同意大宋參與到這套監管體係當中的,甚至這套監管體係還可以進入自治區的內部進行監管,但是其運行原則,必須不變,也就是說,人員的調動是極快的,堅決的杜絕監管體係與管理體係進行接觸與混合,避免出現蛇鼠一窩的情況。


    大宋方麵也同意了這套體係,但是原則上卻不允許這套體係進入黃河以南,也就是說,大宋的高層是不接受這個體係監管的,這讓孫陽很是不屑,我們都開放了,你們為啥還要封閉著?


    不過飯要一口口的吃,路要一步步的走,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一蹴而就,都要有一個循序見進的過程,大宋能夠把雙方共同監管的區域開放官員監查製度,本身就已是一個進步了,至少比後世的那些朝代,包括近代都要強得多了。


    隻是這套係統一旦運行起來,有了自治區的全力支持,想要再停下來,可就沒那麽簡單了,監查體係在擴大,才剛剛一進入蜀地與黃河以北區域,自治區派出的行政官員還沒什麽事,但是宋官方麵,卻一下子就被彈劾了數百人之多,而且都是有憑有據,鐵證如山,按著雙方的約定,一旦出現這種情況,官員就必須被召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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