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老天爺卻是一點好處都沒給他,連曆史都是走了樣的,自己絲毫借鑒的地方都沒有,隻能憑著這膀子力氣,和經過後世信息社會轟炸過的腦袋去拚,去殺,闖出一片天地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正琢磨著,前方出了警哨聲,孫陽一驚,跟著老卒一同躍馬向前衝去,隻見百米開外,十餘騎正向他們衝來,看他們那皮帽貂尾破衣彎刀,不是蒙騎還是啥。


    老卒嘬起嘴唇,一連氣的出好幾聲呼哨聲,正是斥候近距離的緊急聯絡聲,哨聲尖利清脆,穿透性極強,想吹出這樣尖利的哨響聲,可也是一項技術活。


    孫陽的手下們全都聚集了過來,看著十餘衝過來的蒙騎,臉色有點苦,他們可都算不得是真正的騎兵,頂多能騎著馬快跑幾步。


    “顧不得那麽多了,若是咱們硬衝上去,還有幾分勝算,若是逃命,你們誰的騎術有蒙古人好?除了老家夥,咱們誰都逃不掉,後前全挨刀!”孫陽狠聲說道,“就算是死,也不能讓後背挨刀子,俺們老孫家,丟不起那個人!”孫陽說著,伸手從馬鞍旁的套袋裏拔出一杆短槍來。


    “好小子,有膽色,咱們二十三個,他們才十個,有勝算,衝!衝!”老卒吼叫著,把手上的直刃長刀叼在嘴裏,抄起身上的弓就衝了上去,兩軍相近,先是一通弓箭射過去再說。


    雙方的斥候屬於輕騎,身上隻穿著戰襖,卻沒有戰甲保護,受不得弓箭,孫陽等人在衝刺的時候,根本就無法放韁開弓,隻能甩動著手上的短槍,尋機撥開飛射而來的箭矢。


    身後的馬嘶聲當中,兩匹馬中箭,馬上的同鄉登時從馬背上翻卷了過去,甩出二十多米遠去,也不知生死,此時也顧不得停馬檢視傷亡,隻是埋頭狠衝。


    待雙方衝到近前之時,孫陽大吼一聲,奮力的將手上的短矛投擲了出去。


    孫陽當了二十多年的傻小子,別的沒攢下,倒是攢了一身的力氣,甚至可以說是怪力,短矛投出,甚至在空中劃出尖嘯聲,一槍剛出,又抽出了另一根短槍再度投出,別人隻能投一槍,可是他仗著力大,卻可以投出兩槍去。


    雖然兩槍皆落空,但是短槍可比箭支的重量大多了,再加上尖長的槍頭,使得一米多長的短槍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遲滯,直接就從馬背處的骨縫中紮進了體內,或是直接捅穿了脖子,雙方剛一接觸,孫陽就放翻了兩名蒙騎。


    棄槍持刀,縱馬上前,一刀向一名騎馬而來的蒙兵劈了上去,蒙兵手上的彎刀也迎了上來,兩刀相交,大宋鋼刀質優,登時就將蒙兵手上的彎刀劈斷,但是一股大力傳來,不擅騎術的孫陽襠下無力,登時就被劈下馬來,在地上翻滾幾圈,直撞到之前落馬的蒙兵身上,滾做一團。(.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虧得隻是遊騎小規模對戰,若是大隊人馬衝刺,落馬,隻能被踏成肉泥。


    孫陽從騎兵變成了步兵,直接就與地上兩名蒙兵鬥了起來,顧不得身上疼痛,揮刀便劈,蒙兵落馬,步戰不如宋兵,何況還是孫陽這傻大個,一米七幾的個頭,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是大高個。


    憋了二十多年還是處男之身,再加上體力充沛,孫陽一刀便將一名蒙兵剁翻在地,踏上一腳,回刀就向身後劈去,及時的擋開一刀,吼叫著調頭殺去。


    長刀掄起,力大招沉,那名蒙兵雖然同樣的膀大腰圓,但是武器卻吃了虧,力氣絲毫不遜於孫陽,才擋了兩刀便被劈斷了刀子,孫陽一下子便占了優勢,緊跟幾刀,砍得這蒙兵肚破腸流,慘叫不止,卻仍然凶悍的捂著肚皮撲將上來,直到被孫陽一刀剁飛了腦袋,無頭的屍體持著半栽刀子衝出數步才倒翻在地。


    此時騎兵做戰已然結束,短槍飛刺,僅著簡陋皮甲的遊騎哪擋得住,再加上人數眾多,十名蒙奇全軍覆滅,可是孫陽這頭,也付出五人陣亡的代價,都是孫陽同鄉,左近鄉勇。


    割了人頭,孫陽等人也顧不得悲傷,收拾了兄弟遺身,重新上馬,向本營奔去,遠遠的,已有一支百人蒙騎小隊追了上來,一路狂奔,直衝進大營,蒙騎才在營外一箭之地住馬揚蹄,叫罵不止,卻不敢再輕易上前,大宋的強弩硬弓搭起來,哪怕是大隊人馬都不敢輕易涉險。


    “二十鄉勇,這才數日,便死得隻剩不過十二人!怕是咱要回不去了!”林忠蹲在孫陽的跟前低聲說道。


    “咱不也殺了不少韃子,要說死人,鄉勇臨濱縣外與蒙騎會戰,死得更多,數百啊,這亂戰年月,人命不值錢呐!”孫陽也不由得歎道,“當野蠻碰上文明,越是野蠻,破壞力就是越大,若是再照這麽打下去,諾大江山,怕是再剩不下什麽了,咱堂堂七尺男兒,所要有所追求!”


    “孫家哥哥,你的追求是啥?”林忠問道。


    “我?說來你可別笑,我的追求,就是護得大宋八百年平安!”孫陽沉聲說道,直震得林忠目瞪口呆,孫陽神態之堅決,讓林忠不由得隨之感歎,隻覺高山仰止,不可想象。


    孫陽微微的搖了搖頭,“這夢想,何其遙遠,說不得哪天我便在這戰場上被蒙古韃子劈死,不過,隻要一日不死,便尋想一日,總不能混混噩噩,隻為那點犒嚐活著,男子漢大丈夫,當有頂天立地之誌!”孫陽說著站了起來,那名帶領他們的老卒卻已經從遠處歸來,砍了蒙古韃子的人頭,犒嚐不少,大宋富庶,雖然上頭那些相公文官扯蛋了些,卻從不短了前線將士的犒嚐。


    “嘿,十個蒙騎人頭,倒也搞得百貫嚐賜,拿著吧!”老卒說著,將袋子扔了過來,卻是實實在在的精黃銅錢。


    孫陽在手上掂了掂,這百來貫銅錢倒也頗為沉重,卻又轉手扔給了林忠,“尋一同鄉,將些許錢財捎帶回去,分與陣亡者家屬,都是同鄉,戰死沙場,咱也要照應些,隻要咱活著,建功立業,總有機會!”


    “這是做啥,官家卻從不短了封賞,陣亡者家中均有撫恤,那些相公指揮雖貪了些許,卻也不敢動亡者財物!”老卒囔道。


    “隻是活著的,機會更多罷了,十幾萬韃子在那擺著,人頭還不好取!”孫陽笑道,似乎取韃子人頭,如探囊取物般的容易,就連這老卒都不由得對孫陽另眼相看,倒是一勇士,就是這馬術差了些。


    大軍對峙,大戰不起,孫陽這夜不收頻繁派出探馬,其實也沒什麽好探的,不過就是雙方精銳馬戰不休,孫陽雙參與了幾次,甚至被蒙人馬上弓箭射穿了手臂,好在並無大礙,隻是同鄉傷亡更重,剩餘不過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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