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像是一道飄渺的畫中魔仙,她嘴角扯過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眼瞳藍得像湛藍色的大海。


    她越走越近,而江奇則越看看癡,這分明就是月兒,小巧鮮紅的嘴唇,還是那麽嫵媚漂亮,她的眼睛還是那麽迷人。


    隻是這一身長裙為何殷紅如血?


    可能是出於本能,魔族人的第六感,或者是魔核深處的一絲警惕。


    他手中的魔尖槍擋在了麵前,阻止月兒向自己逼近。


    在這兒山林深處,怎麽會見到死去的月兒,是眼前的月兒虛假魔幻,還是自己的記憶是一場虛假的幻夢。


    是真實,是幻夢,在那一刻,江奇幾乎分辯不出來。


    從他的心底,他希望眼前的月兒是真的,月兒沒死,她隻是藏在這山林雲霧之間,在某個時候,出來與自己相見,給自己一個驚喜。


    他幾乎要張開雙臂將月兒擁入懷裏,但是最後一絲理智,告訴他,要現實一點。


    他舉著魔尖槍,輕輕地問了一句,因為壓抑著心裏激動的情感,他的聲音有點顫抖:“月兒,我們在月圓之夜,雪山之巔,我們說了什麽,你還記得嗎?”


    月兒露出了一絲嫵媚的微笑,笑得讓江奇有點驚恐。


    那笑容太嫵媚了,不像是清純的月兒的笑容。


    “當然記得,你說了,要永遠愛我,我說了,我也永遠愛你,我說得對不對?”


    沒錯,當時是這樣說的,難道她真的是月兒?


    他說出了心裏最大的疑問:“月兒,我看見你被裝了紅棺之中,你,你怎麽會在這兒,你沒死?”


    “我當然沒死,我隻是跟你玩捉迷藏而已,嗬嗬。”


    月兒的笑像銀鈴,幾乎陶醉了江奇的心,這笑聲多麽熟悉,多少次在夢裏響起,隻是醒來之後,隻有被淚水沾的枕頭。


    “你為什麽要裝死,你知道我多麽心痛嗎,我以為你死了,我差點也跟著你一起死,我隻是想報仇,我要殺了華德將軍,是他逼死了你,是冰雪領主他們讓我們陰陽兩隔,我卻怎麽也沒想到你會沒死。”


    月兒纖細而修長的手指撥開了江奇橫在麵前的魔尖槍,微笑道:“我當然沒死,從現在開始,我們倆就要永遠在一起了。”


    忽然,一道嘯音升起,有如刺耳的警報,震得江奇打了個激靈,眼前的景象鬥轉星移,發生了變化。


    眼前站著一個魔族女人,手裏握著一把鋒利的尖刀,哪裏是月兒,分明是一個陌生的女子,眼神裏布滿著殺氣,手裏的尖刀就要刺進江奇的胸膛。


    江奇嚇得猛地個翻身,鋒利的尖刀貼著他的臉頰而過,冰冷的刀鋒切開了他的臉頰。


    一絲疼痛讓江奇更加清醒了,剛才的一切都是幻像。


    他的臉上的傷口火辣辣的痛,一道鮮血順著臉頰滴落下來。


    但是這點傷痛,相比較心裏的痛,算得了什麽。


    他恨得咬牙切齒,眼前的這個女人居然用幻術勾起了他內心最痛苦的記憶,最心愛的人,最悲傷的痛。


    “混蛋,你要殺我,就真刀真槍地過來,不要裝神弄鬼,我要殺了你。”


    江奇的魔尖槍舞成一道黑色蛟龍,上下翻飛,追著魔族女子,拚命地殺去。


    不過那魔族女子動作十分靈敏,迅速地閃過了江奇的魔尖槍。


    魔族女子她的皮膚像人類一樣白皙漂亮,五官標致,要不是頭頂一對尖角,江奇差點把她當成了人類。


    “哼,你那麽生氣幹什麽,你的月兒是什麽人?看來你對她很專情啊?”


    聽魔族女子這麽說,江奇更是恨得眼睛裏噴火:“無恥,居然用我最悲痛的記憶,來傷害我,你有本事就一刀殺了我,不要這麽無恥。”


    魔族女子發出銀鈴似的冷笑:“可憐的男人,像你這樣多情的男人還真少有,是你自己觸景生情,我隻是挑起了心裏最大的欲望而已,你想起什麽,跟本小姐無關。”


    江奇逐漸冷靜下來,看來這個魔族女子用的是催眠一樣的幻術,意圖引起人心底最深刻的記憶,自己最深刻的記憶就是月兒,最大的欲望,就是再見到月兒。


    不好,他暗暗心驚起來,剛才聽到了一聲刺耳的嘯音,那是歐陽刀發出的求救的信號,他們約定好了,以嘯音為號,誰遇到危險就發出嘯音。


    他想向發出嘯音的地方衝去,但是魔族女子卻攔住了他。


    她那嫵媚的麵容上帶著輕蔑的冷笑:“小子,你想去救你的同伴,已經遲了,我就算讓你去,恐怕也趕不上了,不如你乖乖投降,我就饒你一命。”


    “胡說八道。”


    江奇手裏的魔尖槍舞得快如閃電,情急之中,他將全身的魔元急速運轉,把魔族女子逼得跳開之後,迅速地向歐陽刀出聲的地方追去。


    看著江奇的背影,女子將手裏的尖刀插在了自己大腿的刀套上,冷笑道:“算你跑得快,下次你就沒這麽幸運了。”


    歐陽刀一直沿著碎石鋪成的小路向前走,他心裏暗想,誰會在山林裏鋪這樣一條小路呢?難道是剛才那個砍柴的老頭?


    不可能,這條路鋪得非常整齊,而且用的全是堅硬的花崗岩石,這些碎石看起來雜亂無章其實有著獨特的美感,是一種優美的組合,普通人是無法鋪出來的。


    這山裏的岩石大多是石灰岩石,這些花崗岩石顯然是從外麵運進來的,再切碎鋪成小徑,還是一條長好幾裏的小徑,絕不是剛才那個砍柴人所為?


    這種手筆還真像獨孤雨所為,獨孤雨的城主府花園中,就有這樣一條小徑,顏色,圖案,鋪砌的手法同出一轍。


    難道這條碎石小徑的另一麵就是軍工廠?那個砍柴老漢怎麽說沒有軍工廠呢?


    前麵山林間飄了一層淡淡的薄霧,微風吹過,掀起了薄霧的一角,讓歐陽刀失望的是,並非是他追查的軍工廠,而是一座木頭建造成的小屋,一隻林間小屋。


    剛才那個砍柴的老漢正在屋前砍著木柴,他手裏拿著一柄寒光閃閃的利斧,看見歐陽刀走過來了,他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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