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繡樓金碧輝煌的大廳中,紫檀木小桌上擺滿了飽滿誘人的水果,美味的菜肴。


    一位錦衣玉袍的青年,正手執碧玉笛,吹著愉快的樂曲。


    他的麵前,一個穿著蠶絲百花羅衫,發髻高挽的女孩,正翩翩起舞,舞姿優美動人,就像上官婉兒閨房中壁畫上看到的上官婉兒一模一樣。


    在剛看到女孩的一刹那,葉楓還真以為看見了上官婉兒。


    但是葉楓很快地發現,跳舞的女孩胸前,掛著陳心怡的項鏈,這哪裏是上官婉兒,分明就是陳心怡。


    葉楓有點遲疑,胭脂如畫,容顏嫵媚,看起來那麽不真實,如果不是看見了那串項鏈,他真分不清這個女孩,是陳心怡還是上官婉兒。


    錦衣青年看見葉楓見來,停止了吹笛,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這位兄台,你是哪一位?”


    跳舞的陳心怡也停下了舞步,看見了葉楓,露出了驚訝的神色,然後眼中透著一種驚喜,還有一種惴惴不安。


    他怎麽來了,他是來救我的嗎?這個地方太邪門了,他不會也是被抓來的吧。


    葉楓眼珠子轉了轉,錦衣青年一臉地迷惘,看起來了不像是裝的。


    這分明是他擺設的虛幻結界,自己闖了進來,他居然沒有警覺?


    隻有一種解釋,他已經非常沉溺於自己擺設的虛幻的結界,被酒色笙歌所迷,被陳心怡的舞姿迷惑,忘記了現實。


    葉楓微笑地拱手:“我聽見兄台笛聲幽雅,就過來聽一聽,兄台真是好福氣啊,不僅有美酒佳肴,還有佳人相伴,翩翩起舞,好福氣。”


    錦衣青年臉上浮現一抹紅暈,似乎很滿意葉楓的誇獎,指著空位說道:“既然來了,就是客人,兄台請坐吧,讓我替你再吹一曲。”


    “好啊,我能聽見兄台吹笛子,我們也是有緣啊,不知道兄台尊姓大名啊?”


    “客氣,我叫陳玉郎,大家都稱我為玉郎。”


    葉楓心裏咯噔一聲,不由得嘀咕。


    玉郎?


    那不是上官婉兒閨房壁畫上,替上官婉兒繪畫的畫師的題名。


    經過昨晚的事情之後,葉楓上網搜過,與上官婉兒偷情的人就是她的畫師,陳玉郎。


    兩人在八十年前的那天月圓之夜,本來打算一起私奔,卻被陳方豪的親戚發現了,被追到了終南山中,一起跳了懸崖。


    這人到底是人是鬼?


    “不知道兄台尊姓大名呢?”


    “我叫葉楓。”


    “葉兄,來吃點水果。”


    葉楓心裏苦笑,眼前這些全是幻象,還不知道這些水果是什麽呢。


    葉楓暗運知命神眼,觀察著周圍景象,這一瞧,看得他差點吐了。


    這哪裏是什麽紅繡樓,是一座殘破陰冷的山洞,山洞中長滿了剛才見過的食人藤蔓,而在食人藤蔓亂舞的草叢中,居然藏著一個人。


    這個人的全身腐蝕不堪,藤蔓已經與他融為了一體,從他五髒六腑穿過,隻留下一隻完整的頭顱。


    從還算完整的麵孔上看,他就是眼前這個陳玉郎。


    他的大腦中散發出強大意念力。


    嚴格地說,陳玉郎已經不是人了,而是一個藤蔓與人的結合體,一個稻草人。


    而自己則和陳心怡,呆呆地站在那個恐怖的稻草人麵前。


    葉楓不敢輕舉妄動,他不畏懼這個稻草人,也不怕那些食人藤蔓,但是陳心怡恐怕無法及時逃脫。


    葉楓隻能讓自己融入對方的幻境中,尋找解救陳心怡的機會,他微笑地問道:“這位美女是兄台什麽人啊?”


    陳玉郎一臉興奮的神色:“這是我妻子,上官婉兒,婉兒替葉兄倒酒。”


    陳心怡神情木然,替葉楓倒了一杯酒。


    不難看出,陳玉郎對上官婉兒如此癡情。


    葉楓向陳心怡發送了一縷意念:“不管我說什麽,你一定跟我演到底。”


    陳心怡聽見了自己腦海中的聲音,雖然驚訝葉楓是怎麽做到的,也回應到:“葉楓,你想幹什麽?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我覺得你這麽做不大好。”


    “按我說的做。”


    葉楓微笑地看著陳玉郎:“玉郎,其實我今天來,是有件禮物要送給你,隻是這件禮物有點大,我請你和你的妻子一起跟我出去看一看。”


    雖然感覺到有點不對,陳玉郎眼神中多了分陰冷,卻仍然答應了葉楓:“出去看一看?好啊,我們一起去看一看。”


    葉楓一下抓住了陳心怡的手腕,拉著她就向外走:“走,跟我出去看一看。”


    葉楓暗運知命神眼,意念穿透了層層的幻象,走向了那個狹窄的洞口。


    在陳玉郎的幻象中,他則拉著陳心怡走向了紅繡樓的大門。


    陳玉郎似乎發覺了什麽,他的頭低了下去:“站住,等一等。”


    葉楓哪能聽他的,繼續大步流星地拉著陳心怡向前走。


    轟,紅繡樓似乎震動了一下,陳玉郎手裏的酒杯掉了,他神情複雜地看著葉楓,先是迷惘,然後是驚駭,後來變成了憤怒。


    剛才還開著的紅繡樓的大門,轟然關閉了,與此同時,葉楓可以感覺到,四麵八方,那些食人藤蔓像瘋了一樣,向自己身上湧來,就象千萬隻毒蛇觸手,要把自己生吞活剝。


    食人藤蔓一層層地把洞口給封閉了。


    陳玉郎的聲音不再是剛才那麽溫文爾雅,而是像一個惡魔,怒吼道:“你是誰,你怎麽進來的?”


    知道再演不下去了,葉楓冷笑:“我怎麽進來的不重要,你難道不記得了,你已經死了,眼前的這一切,都是假的,你正處在一個山洞裏,你還記得你掉下山崖的那個晚上嗎?”


    葉楓的話觸痛了陳玉郎的心底最痛的回憶,他渾身顫抖:“你為什麽要進來,你為什麽要破壞我的結界,還要搶走我的婉兒?”


    陳心怡害怕地依偎在葉楓的肩頭:“我不是你的婉兒啊,我是陳心怡,你到底是什麽人啊,這裏是什麽地方?”


    見陳心怡居然緊緊地依偎著葉楓,陳玉郎的眼裏居然滲出了淚水,他哽咽著說:“婉兒,你不是說我們要一起離開這兒,一起遠走高飛,你怎麽變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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