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溫言雖然在一旁,但他可不信,誰能找到人會帶到這裏一塊分。


    所以,他壓根沒有去自己分的地方,而是早早的在恭王府外守著。


    若是有人找到,那定是會帶著春娃來恭王府敲門來領賞金。


    他找了個不易察覺的角落蹲守,眼睛緊緊的盯著恭王府,可盯了半天,也不見有人。


    與在外麵走著相比,這樣時幹守著,更是冷,不一會兒,他的腳就凍僵了。


    手更是如此,他就把兩隻手交叉踹到袖口裏,聳著肩膀。


    但仍是是不放棄的緊盯著。


    不一會兒,來了一堆人,許溫言沒敢上前。


    他本是想趁人來的時候,將人打暈,再把春娃搶下來。


    他不會把春娃如何,許溫言是個聰明人,犯不著跟錢過不去,隻是想這價錢更高一些。


    做乞丐?他才不想。


    人來的太多了,許溫言也不敢動手。


    隻能在一旁靜觀其變。


    可是眼看這小孩和那告示上的畫像是一點不像,便是心生疑慮。


    果然,來人又拉著那個小男孩離去。


    幾次三番,來了幾波人,但都不對。


    許溫言的心也有些急躁,畢竟,這天實在是太冷,冷風似乎吹進了人的骨頭縫裏了。


    冷的他渾身打顫。


    正要打退堂鼓的時候,身邊冷不防的想起一個聲音:“叔叔,你冷不冷啊。”


    “不冷。”許溫言沒好氣的說道。


    可抬眼就,竟然看到一個男孩。


    這個男孩正是春娃。


    許溫言笑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這個


    他拉住春娃的手:“冷、好冷。”


    “叔叔,那您先進來暖暖身子吧。”


    許溫言搖了搖頭:“這裏我不敢進,能不能把我送回家?”


    “那叔叔你家在哪裏?”


    春娃自是不知道這人要對他做什麽,隻是看許溫言可憐。


    “我家就在前麵。”


    許溫言也沒有說具體的位置,而是帶著春娃一路往前走。


    “就在前麵了。”


    大雪天,雪已經到了春娃的小腿肚,而許溫言也是行動不便。


    他也不知該去向哪裏,但他知道,去人少的地方就是了。


    從前也沒覺得京城如此之大,但現在走路格外的艱難,便是才覺京城很大。


    走到後來,春娃也累了:“叔叔,不如我回家,叫人送你呢?這麽大的雪天,什麽時候能到?”


    許溫言拍著春娃的手背:“別著急,快到了。”


    春娃將信將疑的跟著他走了起來。


    但這路遠的看不見頭。


    春娃有些生氣,路遠也無妨,可如此誆騙他做什麽?


    便是不想在幫許溫言。


    許溫言也看出春娃已經有了想要走的意思,便是忽然蹲在地上,春娃見狀,問道:“怎麽了?”


    “肚子有點疼。”


    春娃扶著許溫言在一棵樹下休息,此時已經到了城郊,人煙稀少。


    他望向四周:“可是這附近好像沒有有什麽人,這位叔叔,您先等等,我去叫人。”


    “好好,多虧你了。”


    許溫言說著,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掂量了一下,感覺有點輕,轉身又翻找了起來。


    卻不想,前麵的春娃轉了身,看著許溫言道:“叔叔,您找什麽?”


    此時的春娃已經有了警覺,他歪頭看著許溫言。


    許溫言很是尷尬,總不能說,自己找石頭是為了打他,便是說道:“我、我這腰有些疼。”


    “疼還扭過去?不怕更疼了?”


    春娃說著,暗暗的往後退。


    他看著這陌生的地方,還有將要黑下的天空,防備之心已經有了。


    才剛許溫言讓他去請郎中,春娃有一瞬間,真的想去找,但聽到後麵有動靜。


    看到許溫言麻利的從背後找著什麽,怎麽也不像生病的人。


    許溫言看出春娃有了戒心,便是說道:“行了,你若是不想幫我,那就走吧,不過,多謝了,才剛是我怕你嫌路遠,才一直說在前麵,畢竟,我這腿腳,實在是走不動路,中間碰到過不少的人,想讓他們幫我,有些根本不管,有些像你一樣好心的人要幫我,但一聽路遠,轉頭就走,我也是被逼無奈。”


    春娃聽到這話,心結解開了些。


    加之又是小孩子,自然好騙一些。


    便是有些猶豫:“叔叔,不好意思,我不該誤會您是,您若是不生氣,那我現在就、就去找。”


    說著,春娃便是飛快跑了出去。


    他就要去找郎中。


    但是此時的許溫言已經從身後的樹下找到了可心的石頭,便是衝春娃叫道:“孩子,不用了,你看著天都黑了,快回家吧,我從這裏歇歇不礙事的。”


    春娃看了看天,他已經出來兩天了,沒有告訴先生和家人,怕他們會擔心。


    加之城中已經貼滿了他的告示。


    家人一定很是擔心。


    才剛送許溫言過來,不過是以為就在前麵,順手的事情,卻是沒想到,這路是越走越遠。


    心裏不免有些著急。u看書 .uukansh


    此時雪花還在下,來時的腳印都已經不見。


    這回去還不知道怎麽回去呢,春晚便是決定先是回去。


    走到樹下,準備扶起許溫言:“叔叔,我先把你送到這……”


    囑咐的話沒有說完,就已經被許溫言從腦袋後麵打了一下,暈暈乎乎的倒在地上。


    許溫言把石頭隨手一丟,將春娃扛了起來:“還是太嫩了。”


    此處人煙稀少,畢竟是城郊,告示還沒有貼到這裏。


    許溫言便是四處看看,他不想惹人注意,便是找到了一處廢棄的房屋。


    先把春娃扔了進去,接著便是翻牆進入。


    他腿腳不好,進來的時候很是費力。


    路上的腳印很快被雪花掩蓋,一切都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雪下了兩天,許溫言帶著春娃躲在這裏。


    屋裏有些不知放了多久,都已經生了蟲的米,許溫言就著雪,抓起來就吃。


    雖然硌牙吃起來也難吃,但總比餓死強。


    許溫言將春娃捆了起來,眼睛蒙住,又是塞住嘴巴。


    等春娃醒來的時候,隻能看到無盡的黑暗。


    他想動,可卻怎麽也動不了,想要叫,嘴巴卻被裹得嚴實。


    隻有耳朵能聽到聲音。


    “年輕人餓兩天也餓不死。”


    聲音正是他幫的那個叔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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