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婦人的口才也不見得多好,但周圍的人怎麽好像隨著她的話,而情緒轉變?


    顧阿雪與範毅都不覺得,這婦人的口才有多好。


    就在二人愣神的時候,看到從遠處跑來一個小廝,喊著:“夫人,小的來遲了。”


    “真是磨蹭,看回家讓大人怎麽責罰你!”


    顧阿雪看著那人遠去的背影,一拍頭:“我說怎麽看的如此眼熟,原來是這位是縣丞夫人。”


    “怪不得,他們都聽她的話。”


    二人此刻才明白,周圍的人為何轉變如此之快。


    這家攤子是黃了,他們又去別處求了個成親的好日子。


    好日子有很多,但是要選的範毅從京城回來的日子,二人就定在兩個月後的初六。


    這就需要,範毅一來一回的都要抓緊了,在京城的日子也待不了幾日。


    但三水鎮是邊塞小城,離京城遠的很,一來一回的,要浪費不少的時間。


    一想到範毅明日就要動身,顧阿雪很是舍不得,這一夜都沒怎麽睡好。


    心裏想著不如和範毅一塊兒去京城,這樣也可避免相思之苦。


    但是範毅舍不得帶著顧阿雪,因為這一路上,他要騎著馬日夜兼程,路上可不是那麽好過的。


    那邊的顧老爺更是生氣:“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成天跟個男人在外麵跑什麽?也不怕讓人笑話了!”


    更深一層的,是顧老爺悄聲對顧阿雪所:“你這樣小心把孩子顛掉了,若是虧了身子,以後有你受的!”


    顧阿雪是吃了自己的苦頭,想想路上的艱難,還是決定留在家中,等待範毅的到來。


    範毅騎馬而去。


    他的包袱裏,是顧阿雪特意準備的點心,都是瑞福軒的,還有二百兩銀票外加幾件換洗的衣裳。


    範毅一走,她就跟丟了魂兒似的。


    走了五六日,範毅與範增相遇。


    看到弟弟來了,範增很是不快:“娶個弟妹才是咱範家最重要的事情,許溫言這邊有我呢。”


    才不過七八日沒見,許溫言就比之前瘦了許多,本來他也是個瘦子,這下好了,直接是脫了相。


    看著可憐。


    範毅自然是舍不得範增,生怕路上遇到危險,好在是,路上都很安全。


    而此時,換了皇帝的消息,也終於傳到了三水鎮上。


    本來不可一世的蘭澤便是成了顧家宅子的笑柄。


    這前妃子,那可不就是個階下囚嗎?


    這下,蘭澤也不說顧阿雪的壞話了,反而覺得,嫁個普通人也挺好的,總比在宮裏挨冷受凍強多了。


    一想到顧阿秀在冷宮裏,她心裏一萬個不好受。


    但是細想,顧阿雪竟然能在縣丞都不知道的時候含蓄的說過。


    那時候,她還以為是顧阿雪沒選上,故意酸顧阿秀的。


    便是踉蹌著跑到顧阿雪的房間問。


    “阿雪,你知道阿秀怎麽樣了嗎?”


    顧阿雪正縫著自己的嫁衣,聽她娘白氏說過,女兒家自己縫製的嫁衣最好,兆頭也好。


    她滿心歡心的縫著,結果聽到蘭澤的聲音。


    頓時將針線丟到一旁,也不開門,坐在床榻上衝外麵喊道:“不知道!”


    “這怎麽可能呢?之前你還……”蘭澤在外麵小心翼翼的說著,“阿雪,你也別生姨娘的氣,畢竟阿秀還是你的親妹妹啊。”


    不提顧阿秀還好,一提她,顧阿雪就生氣。


    在宮裏,她可沒少欺負了自己。


    若不是周郎中妙手回春,自己的身上都會留下疤的,一個姑娘家的,多醜!


    門嘎吱一聲開了。


    顧阿雪伸手指著蘭澤:“你滾,我不想說二遍,你女兒的事情我不知道,你若是再來,我就告訴我爹,你看他是向著誰!”


    冤有頭債有主,顧阿雪雖然對蘭澤不恭敬,但也不會對她動手。


    等顧阿雪若是能回到顧家,她就絕對不會客氣。


    把自己受過的委屈都還回來。


    蘭澤一臉難過的離開。


    她們都不知道,顧阿秀選擇了另外一條路。


    雖然,她名義上還是皇上的妃子,雖然皇上換了一個人,但顧阿秀的境遇仍是沒有改變。


    皇上從來不經過她的宮殿,她雖然名義上是妃子,卻是猶如被打入冷宮。


    花一樣的年紀卻是守著活寡。


    而此時,許溫言的後宮都是受著如此待遇,就連合香縣主也不例外。


    除了安選侍。


    許溫良已經登基三個月,宮裏大大小小的事情已經處理完成,此時,誤會終於解開。


    當初,許溫良誤以為田荷花是那個陪自己度過幾個夜晚的單純女子。


    就將她招進寢殿。


    田荷花不明所以,來到寢殿,才發現正前方有一龍床,便是知道不好。


    同時,心裏也納悶。


    一路上都與許溫良同行,他從未對自己有過任何表示,怎麽……


    好突然……


    許溫良看到田荷花,心裏也是覺得怪怪的,說不上哪裏不對。uu看書 ww.ukasu


    言談中,田荷花一點也不單純,也沒有之前的那般天真。


    但如今成了皇帝,他不會忘了那些迫害過他的人,更不會忘了,那些在他低賤之時,不會離開的人。


    即便是覺出有些不同,但是許溫良還是想要讓田荷花做他的皇後。


    “做朕的皇後。”


    田荷花一聽,忙是後退:“皇上,你實在是折煞民女了,民女何德何能啊……”


    “朕說有就有!”


    許溫良看著眼前不斷後退的女子,隻當她是怕了:“你不必怕,朕隻當你還是之前那個陪朕說話的女子。”


    說著,手就要摸田荷花的臉。


    這自然是不行,田荷花忙是甩開許溫良的手,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皇上,這中間肯定是有什麽誤會,民女可從未與皇上說過什麽。”


    許溫良一臉震驚。


    怎麽會錯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跪倒在地的人。


    的確是都不像,仔細一聽,好像聲音也不像。


    不過是因為隻認得田荷花這張臉,便是理所應當的忽略的其他的事情。


    田荷花問道:“皇上,可是在深夜,有人曾在將您囚禁的宮殿外陪您說話?”


    許溫良會心一笑:“你記起來了?”


    田荷花點了點頭,眼看著許溫良要扶她起來,忙是又向後退了退,示意話沒有說完:“民女知道那人,她就是宮裏的安選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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