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範毅的耳邊說道:“這可萬萬使不得,將軍還沒發話,放心,等將軍來了,這狗皇帝定然沒有好果子吃!”


    “是啊,若是讓他這麽死了,那不是便宜他了?要我說,還是應該慢慢折磨他!”


    但是被激怒的範毅已經失去了理智,他隻想為父母、為全家報仇。


    三年了,他一直恨著許溫言。


    這個狗皇帝,害了多少人,讓三水鎮十室九空,都是因為這個狗皇帝。


    身邊的士兵跟著許之年造反,有些人就是因為許溫言的緣故。


    他滅了人家的家人,自然會有人要投奔許之年。


    範毅就像是一隻老虎似的,硬是要衝過去。


    許溫言則是一臉的不屑。


    直到一個人走了進來。


    範毅這才算是安靜了下來。


    進來的人正是他的兄長——範增。


    看到範增來了,範毅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哥,親人的仇終於能報了。”


    說話時候,範毅雙眼紅彤彤的,看了很是嚇人。


    範增轉頭對一眾人拱了拱手:“還請大家先出去可以嗎?”


    “那不行,萬一這狗皇帝死了怎麽辦?”


    “我們倒不是關心他,可就是怕沒法和將軍交待啊。”


    一幫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


    “你們還不清楚我範增的性格嗎?我是衝動的人嗎?”


    雖然大家都不認為範增是個衝動的人,但畢竟是親人離去,恐怕是不能保證理性。


    範增便是保證道:“放心,若是許溫言死了、殘了,我範增願意提頭來見!且與眾人無關!”


    聽到這句話,大家放心了。


    也放心範毅那小子不敢動,畢竟,這哥倆好著呢。


    範毅總不會拚了他老哥的命也要去殺人吧?


    便是一個個的離開。


    等到房間隻剩下二人直時,範毅竟是在範增的懷裏哭了起來。


    就像個小孩子似的。


    還是範增摸著他的臉:“都過去了。”


    “不行,我要為爹娘報仇!”範毅抬頭看著範增,“哥,你忘了嫂子嗎和侄兒嗎?”


    這句話更是戳到了範增的心裏。


    他怎麽肯能忘了?


    這件事他永遠都不可能忘了。


    他曾經成過親。


    妻子晚娘是個端莊賢淑的女子,在家裏侍奉公婆,在外又和和氣氣的。


    鄰裏街坊都誇她是個好姑娘,可誰能想到,竟是出了那麽件事。


    這是範增始終不願意提的事情。


    兒子阿明也被晚娘教育的極好,懂事講理,才不過六歲,本來已經考慮送他去私塾讀書了,結果……


    範家一家人都是和和氣氣的,父母雙親,在上麵,二人還有一個姐姐,在下麵,還有三個弟弟,一家是十二口人,結果隻剩下他們兩個了。


    被戳痛心事的範增痛苦異常。


    他是哥哥,從小就被父母告知要扛起家裏的事情。


    所以,他比之範毅,更顯得不露聲色。


    “你們哭夠了沒有?兩個大男人,就給我演這麽一出?”


    許溫言有意激怒二人,他根本就不想活了。


    當不了皇上,那就隻能當階下囚。


    他的身份讓他不想如此。


    寧願一死。


    範毅被他激怒,範增卻死死的拉著。


    他還不敢忤逆兄長,範毅消停了些。


    “哥,我不殺他,但我可以打他!”


    說著,已經將一旁的鐵鞭拿了出來,一鞭鞭的揮在了許溫言的身上。


    許溫言起初還強忍著痛意,但到後來,身上就如同被撕裂了一般,再是忍受不住。


    便是開始大喊大叫起來。


    這次,範增沒有阻攔,他在一旁看著。


    他答應過大家,不會讓許溫言殘了、死了,但不代表,他會繞了許溫言。


    聽著許溫言痛苦的叫聲,範增從心裏輕鬆了些。


    仇恨,他又如何能忘記?


    所有的一切,他隻能默默的背負著。


    範毅心裏難受,還會和他說,可他心裏難受,隻能默默的忍受著。


    他是兄長,要承擔起責任。


    過了一會子,眼看著許溫言的身上已經傷痕累累,範增忙是攔了下來,隻說了一句:“來日方長,還有的是機會。”


    最懂範毅的果然還是範增。


    範毅放下了鞭子,許溫言倒在地上。


    二人走了出來。


    看到屋外已經裏三層外三層的站了無數的人。


    等到二人出來後,這些人立刻衝了進去。


    看到倒在地上的許溫言,便是喊了句:“快叫周郎中!”


    周郎中就在人群裏,他冷著臉走了出來:“雖然醫者仁心,老朽醫治過無數的人,大奸大惡之徒也救過,但此等人,讓上河村死者如牛毛,生者寥寥……”


    他提了一口氣,不然連剩下的話也說不出。


    “我從上河村生活了六十多年,周圍的鄉親們我都熟的不能再熟,可是他們,卻是忽然死了,全都死了,我見過最壞的人,也沒有這麽壞的!這種人,我不救!”


    周郎中平日裏慈眉善目,但此時,他寧願不做這事。


    範增心裏也痛,他走了出來:“老先生,你還是救他吧,他雖是不會死,但用些藥,也能好受些。”


    周郎中聽到這句話,便是點了點頭。


    竟然真的讓周啟去拿藥箱。


    讓人將許溫言抬到床上,他手勁很大的替許溫言診脈。


    許溫言疼的盯著周郎中。


    周郎中滿臉慈愛的看和許溫言:“你也想不到吧,當初被你視為螻蟻的百姓,竟然也能把你踩在腳下!”


    “你是?”許溫言問道。


    “上水村的。”


    事情過去三年了,況且,許溫言從來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對於周郎中說的“上水村”,uu看書 wwuukanshu.om 他根本一點也不記得了。


    一臉迷茫的看著周郎中:“什麽意思?”


    周郎中眼看他“貴人”多忘事,也就不提醒了,而是將他扶了起來:“才剛受了皮肉之苦,我來幫你治療一番。”


    他手勁兒很大,無異於在許溫言的傷口上撒鹽。


    一番診治過後,許溫言的身體更痛了。


    但是周郎中的藥也確實有效果。


    那邊的顧阿雪聽到許溫言被抓住了,拍著胸脯大呼:“這下算是好了安心了。”


    便是去找範毅。


    卻是看他在柴房裏哭得稀裏嘩啦的。


    範毅這是有意避開人,他特意躲到了柴房裏。


    盡情宣泄著自己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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