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聽到田荷花再提起三年前的事情,田興平嚇得縮在了牆角。


    盯著田荷花的臉看了又看,卻仍是不認識。


    田荷花知道田興平不會交待三年前的事情,便是步步緊逼:“三年前,村裏的人都死,但其實也不盡然,自然是有漏網之魚的。”


    這件事正中田興平的心懷,他當即看向田荷花。


    田荷花自然是從許之年與範毅之前的對話就已經知道,李氏等人是沒死的,是被帶到了京城。


    但具體的去向,她卻是不知。


    眼看著四下無人,田荷花便是說道:“比如你的嫂子一家,他們就活過來了。”


    田興平更加詫異:“你、你怎麽知道的?”


    意識到說了錯話,他忙是捂住了嘴。


    硬的來完了,田荷花便是打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


    她便是低聲說道:“是荷花讓我來的。”


    “荷花!”田興平嚇得倚在了牆邊,“她、她不是死了嗎?”


    田荷花搖了搖頭:“她沒死,在我家做下人,這些都是她告訴我的。”


    田荷花編了個謊話,將事情說與田興平。


    “她雖是受了重傷,但是知道她娘李氏進了京城,可具體在哪兒,她便是不知了,所以我趁著這個機會,便想要幫她完成心願,找到娘親。”


    田荷花邊是說著瞎話,邊是打量著田興平,看著他臉上的變化。


    看到對方臉上沒有絲毫興奮,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之前田荷花就和這個二叔的關係不大好。


    如今說來,也甭指望他能幫上什麽忙。


    而對付田興平這種小人,就要多些謊話哄騙住他。


    “你是說,荷花真的沒死?”田興平若有所思地說道。


    田荷花點了點頭:“雖然她是下人,但與我是好姐妹,所以我來幫幫她。”


    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對麵的田興平:“我說過,我要是回去,定然將她娘的下落打聽個明白,若是沒有,那定是受奸人迫害……”


    “哼!你和這個丫頭的脾氣還真是像!她不過是個農女,還能進京告禦狀?”田興平甚為不屑。


    田荷花一拍手:“對!但不是進京告禦狀,而是把當天所見說出來,當然,這是我回不去的前提下,若是能找到她娘,我們自然是守口如瓶。”


    田興平冷聲笑了起來,掩蓋著心虛。


    當時所有的事情雖然是許溫言指使,但都是他打前陣。


    田荷花那個丫頭隻看到自己帶人來上河村的,若是事情鬧大了,那很容易被皇上開了刀。


    想到這,他也有了個主意。


    “回去說。”田興平帶著田荷花進了她所住的房間。


    屋裏隻剩下二人,田興平謹慎的看了看門外,這才低聲說道:“我知道她在哪裏,也可以帶你去。”


    田荷花沒想到他能答應的這麽容易。


    更出乎意料的是,田興平竟然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坐在椅子上,和田荷花講起了當年的事情。


    “當年,我也不想害人,我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讓我親眼看著鄉親們一個個的倒在我的麵前,我也是於心不忍的。”


    田荷花當時見過田興平,那時候,他倒在雪窩裏,哭得可憐。


    他的話,讓田荷花鼻子發酸。


    “後來出了事,所有的人都罵我!”田興平痛苦的捂著頭,田荷花知道當時的場景,田興平也是身不由己。


    一時心軟,剛想上前安慰。


    就聽他咬牙切齒地說道:“為什麽最後的責罰到了我的頭上!我變成現在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那你的娘子呢?”田荷花問道。


    田興平抹了抹臉,冷哼一聲:“她?吃我的,喝我的,還敢走嗎?”


    一瞬間,田荷花立刻收起那要安慰的話語,田興平還是之前的樣子。


    雖然變成太監了,但仍是之前的樣子。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說過這些,田興平臉上的表情變得極快,才剛還悲痛欲絕,下一刻,他就恢複如常。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太監走了過來,催促著田荷花快是收拾行李,明日便是走。


    所以今兒就還能住一晚。


    田荷花心裏著急去看李氏,若是田興平一再拖延,那再進來可就不容易了。


    便是讓田興平現在就帶她去找李氏。


    田興平絲毫沒有猶豫的就答應了。


    田荷花當然也做好了準備,若是田興平敢玩兒什麽花樣的話,她會把所有的事情推個一幹二淨。


    反正,她家中沒有叫田荷花的人。


    就算是田興平去顧家找,也不會有什麽下落。


    她已經提前防備,但也不敢掉以輕心,跟在田興平身後之時,她將桌上一根鋒利的簪子簪在了頭上。


    心裏總是覺得有些小了,可四下也沒個暗器,聊勝於無。


    田興平讓田荷花換成下人的衣裳,田荷花隻是換了個樸素些的衣裳。


    田興平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快,uu看書 .uahu.co不等說,田荷花催促道:“快走吧。”


    “好,可是你看歸看,人可不能帶走。”


    田荷花也想帶走,可她哪有這能力,心裏一涼:“怎麽?她們成了皇親國戚?”


    田興平被她這話給逗笑了:“想得美!”


    本以為是去宮裏,卻沒想到,田興平一路帶著她走出了宮中。


    田荷花一看不在宮中,心算是落了地。


    這就好,人是自由的。


    可事實是,田荷花想的有點太好了。


    田興平不是什麽好人,雖然如今成了宮裏的太監,但以一己之力,將所有的罪行都放到了自己的身上,而且說是所有的陰謀都許之年做的。


    許溫言雖然看不上田興平,但到底是有些用處的。


    在京城賞了他一處宅子。


    雖然不大,兩進兩出的小寨子,但在京城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也算是不錯了。


    不過,許溫言也是羞辱他,讓他做了個太監,得到這份“厚禮”田興平是敢怒不敢言。


    非但是敢怒不敢言,還要成日裏伺候這個仇人。


    每天看著許溫言,田興平都恨不得一刀殺了他,但田興平也不敢,殺皇帝,那是死無葬身之地。


    別人他治不了,這個小縣城的人,他好對付著呢。


    在皇宮裏殺人,他沒這個膽子,但是田荷花跟著他出來,那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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