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意一遍遍的來襲,安康咬著手指。


    俗話說,十指連心,每是咬一下,就痛得她清醒過來。


    就這麽熬到了後半夜。


    她悄聲叫了起來:“阿雲姐姐、小蝶?”


    田荷花本來正睡得香甜,聽到有人叫她名字,迷迷糊糊的有些醒了。


    剛是想要應聲,就聽到一側的小床上有人走了下來,躡手躡腳的。


    田荷花微微張開雙眼,看到安康正在穿衣裳,又是將門打開,悄悄的走了出去。


    看她這樣畏畏縮縮的樣子,似乎有什麽事情。


    田荷花心裏中“咯噔”一下,覺得事情不對勁兒。


    白天見她的時候,就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田荷花知道安康是個心思單純的姑娘,別再是被誰騙了。


    半夜出去,肯定是有什麽事情。


    素日來,安康都是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樣,但如今行蹤詭異,田荷花也吃不準這個小丫頭要做什麽,便是跟在她的身後,一路尾隨。


    看得出來,她也很害怕,不過是短短的一條路,安康就走了好一會兒子。


    田荷花也不敢走的太近,隻能遠遠的跟著。


    她沒有上前問,因為白天她雖是與平日不同,顯得十分焦慮,但仍是不肯說。


    田荷花隻當她是有什麽難言之隱,便隻能一路跟隨,以防她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


    但是怕什麽來什麽,就看那小丫頭走到一處牆邊上,仔細的看了看,便是蹲下身子,緊接著,便是消失不見。


    田荷花當即明白,這應該就是安康所說的那個洞,她從這兒出去,是去見那個許溫良?


    不好!田荷花心裏大呼一聲。


    所有的不對勁兒也都梳理清楚。


    怪不得這小丫頭自從出去一次後,就跟丟了魂兒似的,怪不得她自打著出過這蒼秀宮後,就一直總不見人影了,恐怕就是那日遇見許溫良,讓她陷了進去。


    這可不行!


    怪不得秀女沒有遣返原籍,怪不得……範毅說王爺不讓她再去了。


    原來這個王爺不是許之年,而是許溫良,明顯,範毅是認錯人了。


    那許溫良要和安康說的話,結果被傳到自己的耳朵裏。


    恐怕是要有大事發生了!


    田荷花心裏著急,看著安康已經離去的背影忙是追了上去。


    跟著也從洞裏走了出來。


    出來後,就看不到安康的背影了。


    才剛還小心翼翼的,從蒼秀宮出來,跑的還挺快,田荷花心裏著急,沒想太多,直接就追了出去。


    這一追就出了大事,隻盯著前麵,但沒注意四周,本是天黑,有個人影竟是沒注意。


    “砰”的一聲撞了上去。


    這一撞,田荷花就知道不好了。


    忙是轉身,拔腿就跑,可是頭發竟然被身後的人給拽住:“你等等!”


    田荷花的頭發被拽的生疼,身子向後一倒,直接又將她拉了回去。


    “這麽晚,你從這裏出來做什麽?”


    身後是一個男人的聲音,田荷花心道那人是守衛,自是不能轉過身,若是讓他看到了臉,那就不好了。


    她的心思活絡了起來,現在是黑天,拉開距離,對方也就不會看到她了。


    田荷花慢慢的轉身,但是腳步卻是後退了好幾步,忽然佯裝摔倒。


    男人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怎麽這麽笨?原地都能摔倒,你這是被自己的腳絆倒了?”


    田荷花幹笑了幾聲:“天黑。”


    手卻在地上摸索在著,希望能找到塊石頭。


    摸索了會兒,終於摸到了一塊石頭,雖然才不過巴掌大小,但總比自己的拳頭硬。


    那邊的男人很是不耐煩:“我說你這姑娘怎麽慢吞吞的?”


    “我這不起來了嗎?”田荷花慢悠悠的起身。


    走到男人的身邊,這個時候,男人剛要打量田荷花,卻迎頭挨了一石頭,疼的他“哎呦、哎呦”的。


    “你這人憑什麽打我!”那人疼的緊緊的捂住自己的額頭。


    卻也沒大聲,田荷花也不敢去追安康了,現在自己都有了危險。


    忙是又鑽了回去。


    身後聽得男人氣急敗壞的聲音:“你給我等著!”


    田荷花一笑,這洞口如此的窄,男人的體型是鑽不進來的,可是安康若是回來,那豈不是……


    雖然心裏擔憂,但眼下自身難保,田荷花一路小跑回到房間裏。


    此時的小蝶正睡的香甜,田荷花又是躺在了床上。


    現在是在宮裏,田荷花可不想搭上自己的性命。


    畢竟,她就算是出去了,也無能為力,反而兩個人受罪。


    回來後,田荷花睡意全無,一邊擔心著安康,另一邊想著那個男人。


    萬一安康回來後,被這個男人給抓了怎麽辦?


    也許這個男人就皇上派來看著她們的……


    田荷花是心煩意亂的睡不著,就像是烙餅似的,翻來覆去的。


    那邊的安康同樣是很難過,她蹬蹬的跑去了許溫良的住所。uu看書 wwuukasu


    才剛她也是聽到有人跟蹤,但是安康卻不想著懸崖勒馬,而是從洞口鑽出來,直接往許溫良那兒跑。


    她落選了,就要離開了。


    所以想把這個消息快速的告訴許溫良。


    但卻忽略了自己的安危。


    安康從洞口裏跑出的時候,將一個男人吸引過來,他發現這裏竟然有個洞,就在這個時候,田荷花走了出來,所以他這才攔下。


    可卻沒想到,這後來的女人竟然如此蠻橫無理,直接一塊石頭打在他的額頭。


    本來他一個男人對付這個女子不在話下,但誰能想到她竟然敢打人。


    所以是毫無防備,便是捂住頭破血流的額頭。


    自覺也是倒了黴了,皇上讓他來當差,怎麽就遇上這麽個祖宗。


    皇上讓他們四下監視著蒼秀宮的四周,這個是沒抓到,但那跑出去的定然能抓到!


    不過他也沒等到安康的到來,因為安康剛是到許溫良的門外,她拍著鐵門低聲道:“你在嗎?”


    許溫良心道出事了:“快走!”


    “我落選了,要離開皇宮了,你怎麽還對我說這麽狠心的話?”


    這次不等許溫良說話,忽然四周出現許多的人,不一會兒,燈籠一個個的點燃,將黑夜照的亮了起來。


    “這位小姐,您離不開皇宮了!”一個太監陰陽怪氣的對安康笑了起來,隨即說道,“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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