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從來不會嫌棄我的……”狗子說到動情之處,眼淚嘩嘩的落。


    不知道是屁股疼,還是動了真感情。


    反正,他是換了一個姿勢,從著坐著改為趴在地上。


    “春娃,你咋變成這樣了,跟是受了魔怔似的,是不是那些個先生把你魂兒給換走了?”


    嘴巴掘的老高,狗子心的徹底被春娃給傷透了。


    春娃看著狗子,不知道他為啥哭得這麽傷心:“洗了手不就好了嗎?”


    “不!這不是洗手的問題!這是你已經變了,而且我娘打我,你怎麽不幫我?”


    狗子現在差點要懷疑人生了。


    “可是,這都不是你不洗手的理由啊。”


    二個小孩說話根本溝通不到一起。


    最後,春娃看狗子哭得這麽傷心,走動他身後:“我給你看看。”


    狗子這才停下哭聲,哽咽地說道:“慢點,疼……可能是壞了,我娘真狠。”


    “不能,沒壞,就是紅得很。”春娃用著袖子給狗子的屁股扇著風。


    要說狗子娘真是氣瘋了,把狗子的屁股打得又大又紅又翹的,活像個大壽包。


    本來天就悶熱,再過一會兒子就到了晌午頭,那時候,地上都烤的熱挺。


    此時兩個人的畫風頗為清奇,狗子趴在地上,褲子退到膝蓋處,春娃聚精會神略帶些心疼的盯著那“大壽桃”,神情很是難過地說道:“狗子,咱得回家,不然一會兒你更不得勁。”


    “不,我娘才剛都要打死我了,我不回去!”


    春娃一聽,尋思著,早上他也惹了田荷花,可帶個人去,總不會打自己吧?尤其現在的狗子受了傷。


    “走!帶你去我家躺會兒。”春娃扶著狗子往了家去。


    這個時候田荷花早就沒火了。


    大海生病,花家她要幫著忙,還要忙活著自己家裏的事兒,哪有空生閑氣?


    田荷花剛從空間裏種完菜出來,以後她的這些菜都有了著落,還要再種一些,可以跟上第二茬。


    空間是風調雨順,什麽時候種都行,有些小菜半個月就能長大,像是土豆、豆角這樣的菜,要一個半月,這已經是比外麵縮短一半的時間了。


    雖然上河村是東北地區,土地是黑土地,夠勁兒,田荷花空間裏的地是黃土地,但是也夠勁兒,而且土很是細,不需要她犁地,種完地,頂多鋤頭上帶了一點點的土,很是幹淨,鞋底也沒有大泥巴。


    她從空間裏一出來,就看到春娃架著狗子進來了,嘴裏還叫著:“姐,給狗子看看腚唄,他痛死了。”


    狗子雙眼紅的跟個小兔子似的,還在哪兒擰著:“春娃,你姐是女娃,讓她看幹啥,我趴會兒炕就成。”


    “害羞個什麽!”田荷花帶著狗子進了屋,一看這腚都腫了,去空間拿了些消腫化瘀的草藥葉子,搗碎了糊在他的腚上。


    草藥葉子涼涼的,狗子的腚不火燒火燎的了,也就不哭了,趴在炕頭上,對著春娃說道:“春娃,你真是我狗子的好朋友。”


    沒等倆人互相感動完,田荷花十分不識時務的打斷了他們,手裏拿了個毛巾,給狗子和春娃擦了擦手。


    狗子娘是明事理的,天知道這倆又作什麽妖了,還是保險一點。


    倆孩子來家玩兒,這個時代沒有啥好玩的,頂多是踢口袋、上山吃野果、下河摸魚的,狗子這樣是去不了。


    為了倆人有意思,田荷花拿了前兒曬的地瓜幹,放在蓋簾上。


    這個時代好像還沒的地瓜幹,田荷花就自己曬了些,與從前見過的不同,地瓜幹是灰突突的顏色,上麵是一層白霜,很是不討喜。


    她也是見媽媽做過,根據記憶裏做的,沒想到一次成型了,雖然顏色不好看,但是好吃啊。


    拿過來讓裏倆小孩當零食吃,又是拿了個葵花盤,這是田荷花在空間裏種了兩棵,沒想到真成了,就拿了下來,一個讓倆人揪裏麵的瓜子。


    生的瓜子沒有炒熟的那麽香脆,但勝在甜甜的吃起來有些水分。


    另一個則是用大鍋炒起來,給倆小孩兒也嚐嚐。


    這邊忙活著,那邊院子裏又是一陣腳步聲:“荷花姐,春娃和狗子在這兒嗎?”


    田荷花一抬頭,看到是牛兒、憨子和鳳兒。


    手裏都是提著個布口袋,裏麵裝的滿滿的東西。


    “快進來,都在裏麵呢。”田荷花叫了三娃娃進了屋,三人一看狗子趴窩在床上,一手一根地瓜幹,嘴裏還嚼著瓜子仁。


    一副忙活不過來的樣子,看到三個小夥伴來了,他抬起了頭,手裏揮舞著地瓜幹:“賊好吃!”


    “狗子,我們才去你家,看你娘氣鼓鼓的,說你跟春娃走了。”


    鳳兒是個女娃娃,但跟著這幫男娃混也成了粗糙娃子,還在那兒起哄:“聽你娘說,你屁股都開花了,看你這樣,還是輕了!”


    她起哄了下,便是往拿起手裏的布袋:“俺仨去山上采了野果子,咱一起吃。”


    狗子一聽,那感情好,他今兒來找春娃,本就是要去山上摘野果子的,不過是後麵事情變得太過。


    看著仨小夥伴手裏都是滿滿的東西,顧不上身體的疼痛,起了身,看那布兜裏的東西。


    臉上是樂開了花:“黑豆!”


    伸手立刻去抓,手裏都是紫色的汁水,往嘴裏一塞,嘴唇四周也都是。


    “不成,咱先洗洗。”春娃拿了布兜跑了出去,交給了田荷花。


    “姐,前兒我們都吃過了,您給洗洗也嚐嚐。”


    現在的春娃有幾分心眼了,他知道田荷花沒吃過,之前和狗子都是去山裏摘著吃,沒給田荷花過。


    雖然拿鳳兒他們摘的野果給田荷花吃不大好,但是春娃也不是摳搜的人,家裏的地瓜幹、瓜子兒也隨著他們吃。


    田荷花代開布口袋一看,原來他們說的黑豆不是黑豆,不過是黑色的果子,她從現代吃過,學名叫龍葵,不過她小時候也不知道叫這名,就是野果子。


    黑紫色的,比黃豆大些的小圓豆,熟了的酸酸甜甜的,超級好吃,而且這東西就是愛染衣服上。


    不過,她也是來這才知道,這東西,有些人家就是專門染衣裳的,雖然不好看,但是不花錢。


    除了龍葵還有刺梅,山紅子,都好吃的,畢竟,從前的田荷花也是農村長大的,上山跑、下河玩兒,她也沒少幹過。


    仔細的洗幹淨,田荷花也“偷吃”了一些,是小時候的味兒。


    隨即拿到了裏屋,給著幾個娃娃們吃。


    卻不想,田荷花一進來,大家火兒都樂了起來,牛兒賤兮兮地湊到田荷花的身邊:“姐,這果子好吃吧?”


    “是挺好吃的。”田荷花點頭微笑,舉止端莊,絲毫不亂,從一旁的銅鏡裏,她已經看到自己嘴角帶著紫紅色,那是她“偷吃”的證據。


    不過這難不倒她:“怎麽?不能吃?”


    “不是、不是。”幾個小娃娃一看田荷花聲音揚了起來,他們也就弱了下去。


    “俺們是沒想到荷花姐也喜歡吃。”牛兒忙是補充道。


    這麽一說,田荷花想起來了,原主那個脾氣柔弱的很,想吃,但從來也不好意思和娃娃們要吃的。


    害!這不是死要麵似活受罪?


    田荷花這次不僅吃了,還光明正大的跟他們一起吃。u看書ww.ukanshu


    吃完了果子,幾個人又是玩了起來,不過,沒帶狗子,他們是從院子裏玩兒的。


    沒等玩多會子,牛兒、鳳兒及村裏娃娃們的爹娘大多都來了,給著幾個娃嚇得滿地亂竄,恍如天塌下來一般。


    烏央烏央的,田荷花也不知道來了多少人,反正院子是站不下了,那架勢別提多嚇人了。


    狗子娘站在人群的最前頭,站在前兒還維持著秩序,看來,這些個鄉裏鄉親的都是她招來的。


    她手裏提著一長條、有厚厚肥膘的豬肉,這在村裏可算是頂號的東西。


    這年月,肥膘厚實的可比豬瘦肉貴的不是一星半點。


    “都別說話,讓俺先說。”狗子娘說著,“荷花,春娃答應教俺家狗子讀書了,這點你別嫌棄,先拿著。”


    “對,還有我家的,這酸棗也是頂好吃的。”


    “我這做的湯圓子也好!我特意拿來給咱荷花嚐嚐!”


    雜七雜八的聲音一塊兒傳過來,田荷花忙得不行,她還想讓春娃好生休息,無奈道:“可是春娃隻有十天的休息。”


    “沒關係!為了狗子、為了牛兒、為了上河村!我春娃義不容辭!”


    慷慨激昂的聲音傳來,田荷花回頭一看,春娃昂首挺胸的走了出來。


    單單是這句“有水平”的話,已經讓眾人佩服,不約而同的鼓起了掌。


    隨即,在眾人的目光中,春娃從各位叔叔、伯伯、嬸嬸的手接下那一件件的東西,鄭重其事地說道:“放心,我春娃一定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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