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逸軒脾氣太好,總是顯得太過“柔弱”。


    這事兒還要等著田荷花來說。


    不過,成的幾率不大,田荷花已經預感到將會是一場血雨腥風。


    馮氏在廚房裏忙活著,不一會兒田荷花也去了,隻有羅氏在一旁吹噓著自家的田興平。


    方逸軒也不進去,他一進去起碼又得挨批鬥。


    等到飯菜端上桌了,一家人表麵上和和氣氣的吃起了飯。


    何氏還“關切”的問田荷花:“這麽不回去,等到天黑了,路可就難走了。”


    見著田荷花吃飯,好像是吃她家似的。


    吃飯也堵不住何氏的嘴:“哎,我這姑爺人最是好,平日裏家裏米麵都快解不開鍋了,現在看我這孫女來了,還買來了這麽些好吃的。”


    看了一眼田荷花:“荷花啊,你可知道了?”


    田荷花一見何氏這麽說,為了讓她生氣似的,故意又是往嘴裏塞了一口豬頭肉。


    她還特意不吃饃饃,轉挑肉吃,還有煎好的黃花魚,嘴裏塞得鼓鼓的:“奶?我不知道,啥意思?”


    “你以後可得孝敬我們啊。”何氏笑道。


    說句話又不會少一塊肉,田荷花點著頭:“那是了,奶對我的好,我這輩子都記著呢,以後您有事了,就告訴我啊!”


    心裏則是下半句:我去湊熱鬧!


    表麵上和和氣氣,其實田荷花與春娃也吃不了多少,才剛在書院裏剛打了牙祭。


    不過,既然有了好吃的,那自然是胃口大開。


    吃著吃著,何氏就不樂意了,將桌上的豬頭肉端走:“清水的公公也不容易,這時候還給人代寫個文書呢。”


    桌上沒人說話,她又是端走了魚:“興平讀書累,也得給他留著不是?”


    田荷花看著桌上,已經都是素菜了,隻剩下那個海帶骨頭湯,算是有點肉味,不出意料的也被何氏以“太占地方”給拿了過去。


    幾個人神色不大好,何氏這擺明了是故意的。


    田荷花一看,知道何氏不能從這裏撒野,端著飯碗就把豬頭肉往自己碗裏扒拉,扒拉著還回頭問:“桂枝、春娃、妞妞,你們也來點?”


    一看長姐都動筷子了,幾個小孩自然是耐不住饞嘴兒,一個個的忙是點頭。


    田荷花便是一個也不留的給大家分了去。


    分完還笑嗬嗬地問道:“奶,你也來點不?”


    何氏鐵青著臉,一句話沒說。


    現在的田荷花不僅是厲害了、甚至連氣人都不是她的對手了。


    何氏的氣隻能往肚子裏咽。


    這裏不是三水鎮,由不得她發火。


    等到桌子撤下後,田荷花讓春娃出去玩玩,她要與何氏聊聊,聽不聽得進去,田荷花是管不了。


    方逸軒與方母一看,自然知道是怎麽回事,立刻哄著幾個娃出去了,她這一家都軟性子,所以才能讓著何氏他們這麽欺負著。


    而堂屋裏很快隻剩下田荷花與何氏。


    隻剩下倆人,何氏立即撕下偽善的麵孔,對著田荷花怒道:“你這是想要教訓我了?”


    “奶,你可把我想得太有本事了,我隻是想說,你這一大家子住在這,豈不是給姑姑添麻煩,以後人家小夫妻……”


    意料之中,沒說完,田荷花便被一陣怒吼聲打斷:“和你啥關係?這是我家清水家,也是我的家,倒是你,害了你姑,現在又想攪和我們一家子不和?”


    田荷花沒說話,她知道,外麵方逸軒聽到就行了。


    這破差使,她也不願意攬,隻是給吃人嘴短,幫一下。


    不過,這方逸軒還挺仗義的,聽到田荷花幫自己辦事受了委屈,當即進來打圓場:“娘,您別動怒……”


    隨即,手在背後,讓田荷花快走。


    男人當成這樣也是夠慫的,田荷花歎了口氣。


    隻要方逸軒不自己強硬起來,誰能管這些家裏破事兒。


    很快的離開方家,春娃在田荷花的右手邊:“姐,我們就這麽走了?”


    田荷花一刮春娃的小鼻子:“那不成,咱姑父說了,要給咱送回去,等會兒!”


    她也不急,因為估計裏麵都吵翻天了。


    何氏就是用屁股想,也知道是方家不樂意了,這下且鬧著呢。


    從著大門外都能聽個真切。


    田清水更是不懂事兒的,跟著何氏同一陣營,家裏大人吵、小孩哭,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方逸軒一臉憔悴的走了出來,對著田荷花說道:“抱歉,姑父不該讓你摻和進來。”


    “沒事的。”田荷花看方逸軒也是個可憐的人,也就多了了兩嘴:“姑父,許多事兒,你要自己立的住才成,荷花也是多嘴了,姑父您就當是隨便聽聽。”


    方逸軒點了點頭,uu看書 wwuukns 聽沒聽進去,田荷花也不知道。


    她也管不了別人家的事兒。


    方逸軒很快找了個驢車,拉著田荷花去三水鎮上。


    離別的時候,田荷花偷偷往他口袋裏放了二百個銅子兒,她知道方家現在緊巴著,這點就當做車腳錢和才剛吃飯的錢了。


    回到家已是天黑了,春娃與田荷花早早的睡了覺。


    昨日一天的乏累,都日上三竿了,倆人還沒起。


    一陣敲門聲響起。


    “春娃、春娃,咱們出去玩兒!”


    田荷花緊忙收拾好,請了狗子進來。


    此時的春娃正躺在被窩裏,狗子一見春娃親的不行,這都一個月沒見了,春娃可是他們的老大。


    畢竟,撒尿最遠……


    “春娃,快醒醒,我最近比你的遠了,我要當老大!”狗子不無得意地說道。


    “嗯?”春娃睜開惺忪的雙眼,撥開狗子的手,“狗子,你手上是啥味兒?”


    “你這小懶蟲,我們才剛玩的活泥巴,你不在,我們先玩兒。”


    聽到這裏,春娃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臉:“那你才剛摸我幹啥!”


    “呲溜”一聲,狗子抽了下鼻子:“那咋了?咱們之前不玩的多好?”


    春娃聽了小臉立刻成了苦瓜,狗子他們玩泥巴是在比誰撒尿遠的地方……


    他聽了能不哭嗎?


    問他咋知道的,那股子味兒還能聞不出來嗎?


    狗子一看春娃這模樣,心裏還不知道咋回事,一臉緊張地問道:“春娃你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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