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才釋然,微微笑著道,“有勞沈姐姐惦記著,平時多虧有你,那些個奴才們倒也沒怎麽敢苛刻我們的。”


    慧哥兒也笑了指著我麵前的這盆炭火,“前年底裏娘娘才被皇上下旨幽閉……時,這屋子裏冷得能結出冰淩子來,那些個奴才們每日裏進的全都是殘茶冷飯,說話間,全無一點恭敬的樣子,真真全是狗奴才的。”懶


    這句話倒說得我心中微微一酸,我命蔣秀出去喚了安槐進來,吩咐道,“這裏的窗戶紙那樣舊了,這幾日雪大風大的,你天亮了就命人來糊上新的,嗯,這炭火也不是很好,你從我的分例裏,劃出幾簍子銀炭送過來罷,”說到這兒,我又看了看皇後,“去庫裏將皇後的衣服取了送過來,這裏竟還是前年的,可見是你怠慢了。”


    飲食起居上,我都當著皇後的麵殷勤囑咐,皇後臉上無可無不可,慧哥兒卻歡喜起來,極感激的過來向我跪下行禮,“多謝賢妃娘娘。”


    我示意蔣秀扶起她,笑道,“姑娘別客氣,在這個地方,不過都是互相幫襯著過罷了,”再看了看皇後,我感歎“這件事若能順利的成了,咱們之間的恩怨也就一筆購銷了,到那時,雖然我不會和你成為姐妹,卻也不會心懷怨憤了,以後的路,各人隻管走各人的罷。”


    蟲


    皇後輕舒黛眉,“如此,倒也不失為圓滿了!”


    窗外的風雪愈發的急,我扶了蔣秀的手起身,吩咐慧哥兒,“慧姑娘,好生服侍你家娘娘,缺什麽,隻管跟伺候的奴才們說,有敢怠慢的,刑慎司裏大板子伺候。”


    安槐忙過來極恭敬的托著我另一邊的胳膊肘,邊往外走邊笑了道,“娘娘放心,奴才一會將娘娘的話吩咐下去,那些個奴才們再不敢的。”


    慧哥兒在前麵打起簾子,笑道,“外麵風雪大,娘娘慢著點兒。”


    我看一看她,想到她主子上次托我的事,又惦記起她待我的情分,我轉身又向皇後笑道,“待這事兒過去了,我請皇上給慧姑娘指一個好歸屬。”


    慧哥兒不防我突然提到這個,臉騰的一紅,羞急道,“娘娘快別取笑奴婢了,奴婢是要有輩子都跟在皇後娘娘身邊再不走的。”


    她的話說完時,我已經出了門,風更疾了,夾著棉絮般大的雪團子撲撲的打在臉上,刺刺生疼,蔣秀忙將我頭上的風帽攏得緊了些,風帽上細軟的白貂毛被這一撲,已經濕了,膩膩的粘在臉上,冰冰的冷。


    回到流雲殿裏時,已經是下半夜了,小茶正在撥著炭盆裏的火,一見我進屋,慌忙接過我手裏的小手爐,倒了一杯熱茶給我,道,“外麵天寒,娘娘喝杯熱的驅一驅寒。”


    我在暖炕上坐下,端起茶輕輕的抿了一口,茉莉香片的清香在舌尖上打了個轉,暖暖的滑下肚去,小青又將那炭盆往我腳邊挪了挪,被暖氣這麽一撲,我的身子漸漸的舒緩了起來,舒服的靠在軟枕上,我道,“請安總管進來。”


    安槐進來要請安時,被我止住,命小青端了個椅子過來讓他坐了,又命在他腳邊放了個炭盆,安槐和我已經已經極熟了,倒也不多客氣,笑著道了聲謝,歪了半個屁股坐下了。


    我拿銀釺子慢慢撥著小手爐裏的炭,沉吟著道,“安總管,你看這事兒,要該怎麽安排才妥?”


    安槐慌忙又起身,小心的問著,“娘娘的意思是……?”


    我一揚手,那銀釺子頓時落在漫了桐油的金磚上,“當啷”一聲,尖銳刺耳,安槐唬得身子一顫,慌忙撲通跪倒,我指著他厲聲斥道,“如今明裏瞧來我是占了上風的,可是內裏的凶險別人不知道,你不知道?那可是太後,皇帝之母,如今她和咱們就隻差拿了刀對著刺了,你卻還要問我是什麽意思,我若都知道,還要你做什麽?”


    蔣秀小青見我突然發火,頓時嚇得全都跪下了,安槐連連磕頭,“奴才該死,奴才知罪……。”


    我冷聲笑道,“我隻因自己年青不懂,向來拿你當個明白的人,你卻一昧的跟我裝傻充愣,若是瞧著我不值得你費心,我也不勞動你,你隻管討好錦元宮的那位去,左右這後宮遲早還是她們的天下,你隻管去罷,明兒我死在她姑侄的手裏時,亦左右都跟你不相幹。”


    我這話已是說得極重了,安槐的額頭上已經磕出了血,他嗚咽的道,“娘娘,是奴才該死,奴才萬不該自己不替娘娘想著,卻還來問娘娘,娘娘說的是,奴才實實是太過無用……。”


    他這樣哽咽的自責個不停,蔣秀和小青也跟著在邊上勸導著,我這才臉色稍緩,卻依舊道,“形勢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們要想站得穩了,榮壽宮,錦元宮就不能穩,如今錦元宮那位這大半年來都被禁著,暫時可先放在一邊,隻榮壽宮那位最是不好惹,她的身份太過尊崇,縱然她明天直接過來刺我們一刀,皇帝也不能把她怎麽樣,如今言官們彈劾我,也定然是她的主意,所以,咱們現在要對付的,就是她!”


    說到這裏,我突然“啪”的一拍桌子,厲聲道,“可既然是這樣,怎麽有些事,你還要再瞞我麽?”


    安槐正在凝神聽我說話,我這突然的一句,又將他嚇了一跳,然而他細細一想,不覺懵懂起來,“娘娘,奴才……,奴才並沒有哪裏……,欺瞞了娘娘?”


    我冷冷一哼,“是麽?”


    放下小手爐,我雙手交握,閑閑問道,“那麽,那個雁心湖是怎麽回事兒?”


    安槐的身子猛的一抖,不待他開口,我緊追著又問,“那個枯禪大師,又是怎麽回事兒?”


    (小通告:明天我要離開南京去一個沒有網絡的地方,大約在星期天或者下星期一回來,離開的這兩天會由責編替我更新,嗯,她更新的時間我想會在每天上午九點和九點半這個時候吧?汗,不敢肯定呢,不過,存稿不多,若是星期一還不能回來,那下星期二可就沒的更了,嗚嗚嗚,所以,請各位親務必替煙祈禱,讓煙能順利平安的歸來!!!謝謝謝謝。。。。。。。。。。。。。。)


    (下期更新:8月30日上午九點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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