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不群終於開始他的計劃,從方證開始,因為方證是正道武林之中當之無愧的第一人,一身易筋經神功早已經入了化勁,若是正常情況下,便是對上任我行,也能取勝。


    可是現在的方證卻好似落了毛的鳳凰,在嶽不群的手下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輕輕鬆鬆的便被嶽不群講一身渾厚的易筋經內功化為己有。


    感受著自己功力的增長,嶽不群的心中似乎有一個念頭在漸漸的成長,可是嶽不群此刻沉寂在提升功力的快感之中,哪裏還能注意到這輕微的變化。


    接著便是衝虛、定逸、莫大······


    一個接著一個,沒有一個能夠脫逃,這些正道之中的中流砥柱吸光了之後,便輪到了他們的弟子,隻不過這些人當中,有一部分很是識相。


    他們的想法很簡單,他們想活,他們不想辛辛苦苦修煉而來的功力被吸走,所以他們選擇了投靠嶽不群,對於他們的選擇,他們的師兄弟們多是謾罵,指責,


    這些人多是泰山派、嵩山派和衡山派以及丐幫、昆侖派的人,至於其餘諸如恒山少林武當之類的,倒是硬氣的很。


    四五日的功夫,這些前來華山的武林中人們,辛辛苦苦修習了大半生的內功,盡數化作了嶽不群的資糧。


    嶽不群消化這些功力並沒有花費太多的功夫,紫霞神功和辟邪劍譜相結合之下,威力竟然不是一加一等於二,而是等於三等於四,隨著體內功力的日漸深厚,嶽不群的辟邪劍譜和紫霞神功也分別練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


    此刻嶽不群已經不清楚自己的武功到底高到了什麽程度,隻是他隱隱覺得,以前壓在自己心頭的那座大山,好像也不是那麽高不可攀了。


    因為他此刻覺得自己便化作了一座大山,一座前所未有的大山,一座橫在天下武林人士頭頂的磅礴大山,好似這華山一般,高聳入雲,艱險陡峭,不可攀爬。


    此刻的嶽不群,早已經不需要再做任何的掩飾了,所以他開始穿紅戴紫,雙手開始甩著蘭花指說話,聲音也一日變得比一日尖銳,完全沒了男子的形象。


    現在的嶽不群,心中有一個迫切的願望,那就是將那座橫在自己身前的大山擊碎,徹底的擊碎。


    不過他還是沒有下華山,因為他還沒有必勝的把握,他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江湖上的消息從來都不是密不透風的,除非你將所有知情的人都殺了,不然有些事情終歸還是會傳出去的。


    但是嶽不群卻一點阻止的年頭都沒有,任由這些鴿派掌門被關押的消息穿了出去,以為他現在已經擁有了絕對的力量,在這絕對的力量之下,他不在畏懼這些人,不再顧忌他們的門派,勢力。


    在嶽不群的有心安排之下,恒山派是第一個知道這個消息的,因為他知道,一旦恒山派知道了定逸的情況,那個叫儀琳的小尼姑一定坐不住,一定會趕來華山救她的師傅。


    嶽不群的心思縝密,對人的性格也研究的很透徹。


    儀琳真的來了,馬不停蹄,全速而行,隻一日一夜的功夫,便從恒山趕到了華山。


    到了華山腳下,儀琳卻並沒有急著上山,因為現在的她很累,一日一夜,沒有合過眼,沒有吃過飯,沒有喝過水,現在的她,要是急著趕上華山的話,結局肯定就是和自家師傅還有諸多正道前輩一樣。


    所以她停了下來,先吃了個飽飯,雖然是素食,可是儀琳卻吃得很香,然後找了個地方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養足了精神,然後又吃了個六分飽,便提劍上了華山。


    儀琳走的很慢,一步一步,若是照她這麽走下去,恐怕得好幾個時辰才能走到華山派,可是她卻一點都不急,不,應該說是她表現得一點都不急。


    她的步子很穩,若有人仔細觀察,便不難發現儀琳的每一步基本都差不多的距離。


    華山很陡,山上的風很大,很冷,盡管此刻已經是二月十五,風雪早已經消散,但是仍舊還是很冷。


    隻不過儀琳的心卻很熱,很溫暖,隨著武功修為的提升,隨著對心學佛學的理解,她越發熱愛這世上的每一個生命,她尊重他們,愛護他們。


    自從上一次少林一站之後,儀琳發現自己手中的劍漸漸有了變化,它好像開始有了“想法”,儀琳雖然不知為何,但是她卻知道,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天色將暗,黑暗也即將籠罩大地,儀琳出現在了華山派的正氣堂前,嶽不群此刻正坐在太師椅上,喝著上好的龍井,穿紅戴紫。


    儀琳卻是有些震驚,因為她從未想過一個男人,竟然打扮的比女人還要妖豔,尤其還是嶽不群這麽一個上了年紀的中老年男人。


    雖然震驚,但是該做的是還是要做,該救的人也不能耽擱。


    “嶽師叔,恒山派儀琳拜見嶽師叔!”儀琳還是朝著嶽不群拱手行了個晚輩的禮。


    “你還肯叫我嶽師叔?”嶽不群的聲音透著尖銳,讓人很別扭。


    可是儀琳的關注點不在這個,她有目的,有目的那肯定就直接把自己的目的說出來,猶豫?虛以為蛇?不存在的。


    “還請嶽師叔放了我師父以及諸位正道前輩!”儀琳依舊很有禮貌,不卑不亢。


    “此事易也,反正我留著他們也沒有什麽用!”嶽不群擺弄著他的蘭花指,沒有看儀琳。


    “多謝嶽師叔”


    “不過!”嶽不群卻是話音一轉,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著儀琳。


    “還請嶽師叔明示!”


    嶽不群笑了,很是詭異。


    “你劍法不錯,咋們打一場,打贏了,你就帶他們走!”


    “好!”儀琳轉身直接走到殿前演武場。


    儀琳沒有問打輸了會是什麽樣的結果,因為不必問,輸了就是弱者,弱者是沒有選擇的全力的,儀琳的心裏很清楚這一點。


    嶽不群看著如今大異於先前的儀琳,他笑了,笑得很是開心,因為他開始有點喜歡儀琳的這種性格,方式,簡單,而又直接,沒有一絲的廢話。


    “這是個聰明人,還是個武功高強的聰明人!”


    這是嶽不群心底對儀琳的評價。


    演武場上,二人相對而立,些許華山弟子和投靠嶽不群的各派弟子都站的遠遠地,目不轉睛的看著場中對立的二人。


    儀琳是江湖的後起之秀,但是卻有著諸多輝煌的戰績,她的名聲,全是靠著自己手中的一柄長劍打下來的。


    這些人裏麵基本上沒有不認識儀琳的,但是他們卻不認為儀琳能贏,因為他的對麵,是更加可怕的嶽不群,如神似魔的嶽不群。


    最近已經沒有人看到過嶽不群出手,可是卻沒人會認為嶽不群的武功會停滯不前。


    嶽不群,儼然已經成了他們心底的一個噩夢,成了他們心裏麵的一尊神,隻可仰望,不可觸摸。


    儀琳拔劍的動作並不算快,因為她沒有練習什麽拔劍術之類劍法武功,而且此刻嶽不群靜靜的站在對麵,所以她一點都不著急。


    感受著長劍一寸一寸的從鞘中抽出,儀琳的眼睛也越來越亮,身上的氣勢也是漸漸拉高,但是她的眼睛卻一直盯著一個方向,從站在這裏開始,就從來沒有移動過。


    因為他的對麵是嶽不群,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


    儀琳的長劍拔出了劍鞘,周身的氣勢也積累到了巔峰。


    一個劍客,當他的氣勢積累到了最高,當他的狀態調整到了巔峰,那他一出手,必然就是最強的一劍。


    沒有那麽多花哨,沒有那麽多的試探,一劍下去,生死立分。


    儀琳不是一個合格的劍客,因為她的劍法之中沒有殺氣,劍法之中沒有殺氣,多麽矛盾的一件事,寶劍鑄成,看書ww.uukansh 殺敵飲血,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然而此時,此刻,此地,這個道理卻有了一絲變化。


    儀琳動了,這一動,便好似閃電劃破長空,給這昏暗的天空,帶來了一絲的光明。


    嶽不群的眼睛也在發光,因為他發現一個自己從未見過的東西,儀琳的劍法之中,竟然帶著無盡的慈悲與光明。


    這種劍法著實讓嶽不群有些激動,所以他決定全力出手,用絕對的力量和黑暗,來摧毀這慈悲和光明,這是儀琳的劍道,如今她已經初步的開始摸索出這種劍道了。


    嶽不群沒有用劍,甚至他都沒有帶劍,但是他的手上卻多了一根針,長不過寸許,粗細好似牛毛。


    這種用來刺繡縫衣的繡花針,從未在江湖之上現身,所以也就沒什麽名氣。


    但是嶽不群手中這一針刺出,竟然散發出比太陽還要耀眼的鋒芒。


    風吹過,二人身形交錯而過,相背而立。


    儀琳的長劍斜指地麵,但是劍上依舊纖塵不染,光滑如鏡。


    而嶽不群手中細針的針尖之上,卻多了一滴鮮血。


    將滴未滴。


    嶽不群轉身,走到儀琳的麵前,輕輕的拿下她手裏的長劍,慢慢的收入劍鞘之中,這些動作,是那麽的小心,那麽的認真。


    然後,揮了揮了,幾個站在遠處觀戰的弟子立馬快步跑了過來。


    “帶下去,送到廂房,好生招待!”


    嶽不群的語氣依舊很冷,神色也很冷,自從他的心變冷之後,他就一直都是這麽個樣子,這些弟子早已經習以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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