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陽城,回雁樓,柳白坐在二樓窗口,點了一壺老酒,三個下酒菜。


    二樓之中,卻是有著不少的客人,聽著這些人談論的,多是最近劉正風即將金盆洗手的事情,還有哪裏那裏的英雄好漢前來觀禮之類的。


    忽然間,窗外大街之上,一個高大男子抓著一個漂亮女尼的手腕,正信步走來。


    二人走到樓前,高大漢子卻是抬頭朝著回雁樓看了看,突然拽著小尼姑說道:“說:‘小師父,你有沉魚……沉魚落雁之容。這家回雁樓就是為你開的。咱們上去喝個大醉,大家快活快活罷”


    小尼姑卻是有些不願,回道:“出家人不用葷酒,這是我白雲庵的規矩。”


    那漢子卻不肯放棄,接著說道:“你白雲庵的規矩多著呢,當真守得這麽多?待會我還要叫你大大的破戒。”


    說罷,竟是強拉著小尼姑上了二樓。


    二人尋了個空桌坐下,小二忙上前去招呼,田伯光點了一壇子美酒和老大一桌子葷菜,不見零星半點的素食。


    柳白心中已經了然,這二人必然便是田伯光與儀琳了


    田伯光端著酒碗,對著儀琳說道:“小師傅,這美酒可是世間最美妙的事物了,你就不嚐一嚐!”


    儀琳卻是側過身子,雙目一閉,雙手合十,口中不斷的低喃著:“阿彌陀佛!”


    這時,忽然一陣腳步聲傳來,田伯光循聲望去,隻見原先坐在床邊的那個青衫男子,此刻已是走到自己桌前,還沒等自己說話,便是直接做了下來。


    “你是何人?”


    柳白卻是目光一凝,厲聲道:“你也配問我的名字?”


    田伯光卻是神色一挑,道:“喲嗬,來了個不怕死的!是嫌你田大爺手中的寶刀不夠鋒利嗎?”


    柳白卻是冷聲道:“就憑你一個區區的采花賊,也敢如此狂妄?”


    “鏗”


    “啊!小心!”


    刹那間,刀光縱橫,可是這刀光,來得快,去的也快,雖然驚豔,卻好似驚鴻一瞥般,眨眼間,便消失不見。


    隻因此刻那柄削鐵如泥的寶刀此刻卻是被兩隻白皙的手指夾住,任憑田伯光如何使力,卻始終掙脫不出。


    儀琳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場景,這田伯光的武功已經夠高的了,便是華山派的令狐衝也鬥不過他,可是柳白看年紀也不過二十三四歲,卻是輕而易舉的隻用區區兩根手指便將田伯光的寶刀夾住。


    田伯光也是神色一變,此刻他哪裏還不知道柳白武功之高,不是自己所能比擬的,心中一動,握刀的右手突然一鬆,腳下步伐一動,轉身便欲離去。


    可是他身子剛剛一側,卻又一道勁力隔空擊出,瞬間變落在他穴道之上,勁力入體,驟然暴發,竟是將田伯光將將凝聚的的內力一衝而散,並且餘勢不減,頃刻間,遊走他的周身經脈,將他渾身內力都死死的封住,便是連氣血,也隨之一滯。


    就那麽側著身子,動也不能動!


    目光驚駭的不停地亂轉,細微的汗水,不斷地從額頭冒出,劃過臉頰,滴在地上,背後的衣衫也早已被浸濕。


    可是柳白卻暫時沒有處置他的打算。


    “小師傅,不知如何稱呼?”


    儀琳又啊了一聲,這才驚醒,柳白這是再和自己說話,當即回道:“阿彌陀佛,貧尼儀琳,多謝這位居士出手相救!不知居士高姓大名?是哪一派的師兄?”


    柳白擺了擺手,道:“鄙人柳白,至於門派嗎?卻是沒有,孤家寡人一個!”


    儀琳雙手合十,虔誠的道了聲佛號“阿彌陀佛”,接著又道:“儀琳多謝柳大哥援手之恩,沒齒難忘,日後必定每日於菩薩麵前,為柳大哥誦經祈福!”


    柳白輕輕一笑,道:“儀琳師傅不要這般客氣,咋們江湖兒女,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尋常,不必掛懷!”


    儀琳忙道:“師傅常常教導儀琳,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儀琳武功低微,身無長物,沒有什麽東西可以報答柳大哥的,便也隻能想菩薩誠心禱告,讓菩薩保佑柳大哥。”


    柳白道:“既如此,那也由得你!不過,你又是如何被田伯光這淫賊給纏上的呢?”


    儀琳神色一黯,將事情娓娓道來。


    聽完,柳白卻是一歎,道:“儀琳師傅!”


    儀琳卻忽然打斷:“柳大哥,喚我儀琳便好。”


    柳白道:“好吧,儀琳,你這麽心地善良,沒有半點心機,恐怕是不太適合在這個爾虞我詐的江湖之上行走。”


    儀琳卻道:“柳大哥,儀琳以真誠待人,別人自然也以真誠待我,又怎會爾虞我詐呢?”


    柳白笑而不語,忽然,心中生出一個想法,這儀琳心思如此單純善良,於那所謂的赤子之心相差仿佛,若是這劍種能夠給她,豈不是妙哉!


    想到了就去做,這是柳白的一貫作風,殺那群盜匪如此,幫助儀琳也是如此。


    “儀琳,我有一件重要的東西想拜托你幫忙保管,不知你意下如何?”


    儀琳卻是神色一變,緊張的道:“柳大哥,不成的,儀琳武功低微,為人又粗心大意,是萬萬不能擔此重任的!”


    柳白卻是淺淺一笑,溫柔的道:“儀琳,這件東西對我來說非常重要,但是又不能放在我自己的身上,隻有尋一個心地善良,心思單純的人幫忙保管,我思來想去,似乎也隻有你一人適合!”


    儀琳輕聲問道:“柳大哥,這麽重要的東西,儀琳萬一弄丟了怎麽辦?”


    柳白卻道:“這東西放到你身上之後,是萬萬不會掉落的,而且除了我之外,別人無論如何,也是拿不走的。”


    儀琳道:“柳大哥,這是什麽東西,竟如此神奇?”


    柳白喜道:“你答應了?”


    儀琳道:“柳大哥於我又大恩,如今更是對儀琳如此信任,儀琳又怎能拒絕呢!”


    柳白大小一身,右手並作劍指,閉幕,提氣,自丹田之處的本源劍氣之中凝出一點光華,雙目一陣,一道精光奪目而出,劍指一動,點在儀琳的眉心。


    玄奧氣息頓生,二人周身數尺盡數為柳白的內力所籠罩,忽然間,一點白芒忽現,自柳白劍指,射入儀琳的眉心。


    儀琳隻覺得身子一顫,緊接著一股暖流便由自己的經脈而過,停留在自己的丹田之中,渾身隻覺得暖洋洋的特別舒適,情不自禁的將雙目一閉,感受著體內的變化。


    “呼”柳白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將體內沸騰的氣血壓下,道:“儀琳,這東西喚作劍種,今日起,你便幫我好生保管如何!”


    儀琳睜開眼睛,驚訝的看著柳白,問道:“柳大哥,這劍種怎麽如此神奇,我隻覺得渾身暖暖的,特別舒服,而且他還好像跑到我的丹田裏麵住下下來!”


    柳白卻道:“這劍種奧妙,你可自己慢慢體會,現下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做,咋們來日再會!”


    話音剛落,柳白便已消失不見,一同消失的,還有那被點中穴道,不能動彈的田伯光。


    衡陽城南,竹林之中。


    田伯光看著柳白勁氣一出,朝自己而來,偏生身體不能動彈,還以為柳白要取自己性命,心中大駭,雙目瞪得老大,眼珠子都快要爆出來似的。


    不料勁氣及身,田伯光頓時覺得身子一輕,血氣刹那間恢複了正常,慌忙手腳並用站了起來,如臨大敵的看著眼前的柳白。


    警惕的道:“不知閣下把我帶到這裏,有何打算?”


    柳白看都懶得看他,閉著眼睛道:“拔刀吧,給你個體麵的死法!”


    田伯光頓時心底一涼,心道此人武功高強,今日怕是要折在這裏了,隻不過他性格卻不似那種求饒之輩,當即便回過心思,恨恨的提刀指著柳白道:“小子狂妄,剛才趁著本大爺不注意,偷襲你田大爺,現在還敢如此囂張,真當我是泥捏的?”


    柳白卻不以為意,麵色一寒,厲聲道:“囉嗦!,不拔刀,直接死。”


    死字一出口,田伯光隻覺得忽然身陷十八重地獄,遍體生涼,隻能右手緊緊捏著手心,手上青筋畢露,豆大的汗珠不停的落下。


    想起先前在回雁樓中,柳白僅用兩根手指便夾住自己的鋼刀,又隨手一道劍氣便製服了自己,武功之高,簡直是匪夷所思。


    田伯光神色沉重,死死地盯著柳白,右手緩緩的落在刀柄之上,紛亂的心思慢慢的收斂。


    長刀一寸一寸的拔出刀鞘,體內的真氣也快速的循著周天運轉,看著眼前閉著眼睛的柳白,暗自思量:“這小子武功高強,遠遠勝我,今日若想脫身,恐怕便隻有一刀的機會了,這第一刀,我一定要傾盡全力,力求將他殺死。”


    一身輕鳴,長刀出鞘,單刀在手,田伯光的氣勢卻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隻見田伯光腳步微動,將身體調整到最佳的位置,而後雙足一頓,眼中泛著精光,身形驟然見化作閃電,直奔柳白,單刀猛然一劈,一招普普通通的力劈華山,一經出手,卻好似攜帶風雷之勢,是要將眼前的一切都化作兩半。


    一刀擊出,赫然便是田伯光最強的一刀。


    柳白雙目之中光華流轉,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卻是忍不住的歡呼雀躍。


    然而右手卻是瞬間搭在劍柄之上,隻聽得一聲輕鳴,長劍出鞘,一劍直刺,竟是直奔著田伯光的刀刃而去。


    “鏗”


    刀劍交擊,田伯光凝聚全身之力的奮力一刀,才堪堪落到一半,竟直接被一劍點在刀刃之上,如此精準的劍法,田伯光卻是聞所未聞,心中百般複雜,不知與誰道。


    全力一招失利,田伯光心知今日怕是難以逃脫,但是求生的本能卻驅使著他不斷的掙紮反抗。


    柳白哪裏會理會田伯光如何想,劍勢一變,化作吐信靈蛇,直取田伯光喉嚨,田伯光大駭,連忙抽刀格擋,又是一聲輕響,火花四濺,二人招式驟然一變。


    刀劍相交,乒乒乓乓的金鐵交織之聲不覺於耳,田伯光不愧於在江湖上有如此大的名頭,一手快刀刀法用的是嫻熟無比,刹那間,刀劍相擊便不下數十下。


    一人刀勢詭譎多變,且又迅如閃電,直取人周身要害,uu看書 ww.ukanshu 令人防不勝防,仿若狂風龍卷,飛沙走石,著實不俗。


    一人劍光淩冽,劍法出神,每一劍擊出,沒有任何多餘的招式,隻不過是普普通通的挑、刺、削等劍法的基本用法。


    本來平平無奇的劍法,在柳白的手下,卻仿佛被被賦予了靈魂,綻放別樣的光芒,每一劍刺處,必是田伯光周身要穴,逼得他不得不收刀抵擋。


    二人劇是以快打快,盞茶功夫,便交手數十招,田伯光心中暗暗焦急,不知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人物,年紀輕輕,武功劍法卻如此出神入化,自己竟隻有抵擋的份。


    劍田伯光招式用老,柳白一聲冷哼,手中長劍自下而上猛然一撩,直取田伯光身上最脆弱的地方。


    田伯光臉色大變,單刀往下一壓,腳下步伐也是迅捷,刀劍相擊,身子也隨之往後一退,而後轉身直接逃跑,沒有一絲的猶豫。


    田伯光的不愧於他萬裏獨行的名號,輕功當真是不俗,一個呼吸,竟跑出去六七仗遠。


    柳白卻不不慌不忙,長劍斜指地麵,足下勁力一發,連人帶劍化作一道劍光,以閃電之勢,直取田伯光。


    劍光一閃,田伯光隻覺得自己仿佛失去了意識,渾身的勁力也隨之一散,眼前柳白身形逐漸變得模糊,仿佛沉浸在無邊的舒適之中,雙目緩緩的閉上,不想睜開,前傾的身子頓時於空中一滯,手中單刀掉落在地,脖頸隻見出現一道紅痕,身子直接直直的撲倒在地,卻不見有鮮血流出。


    柳白長劍入鞘,目光一轉,高喝:“朋友,看了這許久,出來一會如何!”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劍修的諸天之旅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混亂不堪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混亂不堪並收藏劍修的諸天之旅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