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朱偉長歎了一口氣,忽然變得哀傷起來,深情的吟起詩來:“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


    自從那天在這裏見到那位叫許芸的女子之後,他就開始吃不好睡不香了,那樣美麗的身姿,那樣明媚的笑容,那樣美豔的紅唇,不停的在他腦海回現,他的心莫名的難受,他每時每刻都在期盼再次見到那個風華絕代的女子。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他第四十六次看向那天她騎著車消失的方向,希望能看見她出現在自己麵前,可是卻再一次失望了。


    她那天還特意問自己名字了啊,還把她的名字也告訴自己了,她應該是對自己很有好感才對呀!可是為什麽都不來找自己呢?


    許芸。許芸。許芸啊!


    你可知道我想你想得真的很難受啊!


    如今羽絨廠的老板跑了,昨天打了個電話過來要他給他看著廠子,本來他是不願意了,可是一想到許芸可能會回來找自己,如果那時候她看見廠門掛著大鎖,一定會很失望的。


    一定不能讓她失望!


    他第四十七次再看向那條寬闊道路希望搜索到伊人的身影,可是他看到的確實一片可怕的景象:黑壓壓的一大群人正氣勢洶洶怒氣衝天的如漲潮一般“湧”過來!!


    男人地直覺告訴朱偉肯定又是上次那幫野蠻的鄉巴佬!他們實在太不講理太野蠻了。上次如果不是自己機靈躲了起來,恐怕早就和其他兩個兄弟一樣住到醫院離去了!


    他連忙跑進了廠裏,爬上了一顆大樟樹上,巧妙的利用枝葉擋住了自己的身體,他上次也是躲在這裏。


    嘿嘿。誰也想不到我會藏在這裏,我實在是太聰明了!


    那幫人走到了廠門口,朱偉發現果然就是上次那幫人,他們手裏都帶著家夥是農具什麽的,鋤頭釘耙,鐵鍬糞瓢一應俱全……


    一個長得精瘦刻薄地老頭朝裏麵大吼:“姓謝的,你給老子出來!你他***想跑?先賠我女兒五十萬塊錢再說!否則老子砸了你的廠!”


    這個老頭他認識,就是徐美麗他爹。乖乖。就你那騷包女兒,也值五十萬?那我的許芸可就值幾十億了!


    “發哥!你就出來下嘛,大家都是自己人,有話好好說呀!”一個女人的極其嬌嗲的聲音,正是徐美麗本人……


    等了一夥不見回答,她換了一種銳利的聲音對父親說:“他應該真的不在,怎麽辦。真砸他地廠子麽?”


    “砸!不過別砸太值錢的東西!給點教訓讓他害怕就行了!這樣他就會乖乖的答應我們了!要是敢再這樣,就把他們廠子全砸了!”老頭十分果決而冰冷的說。


    他要的隻是錢,反正女兒名聲本來就不好了,鬧一鬧也沒事,而且以後有錢了,再替她找個男人就是了,倒貼還不行麽。


    “鄉親們,砸!”徐美麗那嫵媚的麵容如同他父親一樣冷峻。


    村長和村花一下命令,村民立即操起家夥,一個年輕的小夥一鋤當先。一鋤頭就敲碎地值班室的玻璃,“嘩啦”一陣刺耳的玻璃碎裂聲讓朱偉心中一凜。


    接著一眾人蜂擁而入,像鬼子進村一樣進到了廠裏,見到玻璃就敲,見到花就鏟,見到門就砸,見到桌子就掀翻,見到紙就撕爛……


    就這樣折騰了大約半個鍾頭,整個廠裏已經被弄得一片狼藉,朱偉在樹上看的清清楚楚。他大氣也不敢出,生怕被發現了被人一鋤頭敲碎了腦殼。


    大功告成時,所有人又都聚到在了一起。臉上帶著餘興未盡的意味……就砸完了啊?


    “回去了。”徐美麗輕聲問父親。


    村長點了點頭,一如平常的冷酷。


    徐美麗妖然一笑,大著嗓子對村民喊:“晚上到我家裏吃飯。我請大家喝酒!”全然沒有剛被拋棄的那種哀怨。或許她前幾天還自怨自艾了一陣。但現在她已經完全想開了,女人嘛。享受才是最重要的。


    至於愛情,她早已就不奢望了。


    謝永發坐在高雅的茶樓,焦急的等待著買家地到來,他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將他的羽絨廠甩手出去了。他怎麽也想不到,那幫***鄉巴佬居然真的敢去砸他的廠,他原本以為他們隻是想嚇嚇自己。當時他聽到朱偉給自己報告這個消息時幾乎氣炸了!


    好個徐美麗!我本來對你還有一絲愧疚,沒想到你居然做的如此過分!既然你不義在先,那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他本來是想將那一番人全告上法庭的,可是向嶽父大人詢問意見時,卻被罵了狗血淋頭:


    “你這個混賬!你還嫌丟人不夠啊!還告上法庭,你想讓全世界人都知道老子女婿搞外遇啊,你讓老子這張臉往哪擱啊!你少在拖延,趕緊賣掉你那家破廠,就你這廢物,還開什麽廠!”


    不過他還是偷偷找了徐美麗一次,當場就給了她一大耳光,他最恨這種女人了,要錢?沒門!徐美麗也不是好惹的貨色,兩人就扭打成了一片然忘了,就在幾個月前,她們還赤身**的交纏著說:“永不分離”呢。


    所謂誓言,不過是騙人騙己地謊言的而已。


    他知道他現在必須趁早賣掉那家羽絨廠,否則徐美麗這個潑婦再帶人去搗亂,把機器給砸了,那這個廠可就不好賣了。他嶽父也說了,盡早賣掉,價錢好說。


    好說是好不過還是要盡量抬高價格的,對方又不會知道自己賣廠心切,所以隻要自己裝出一副安然自得的樣子,不暴露自己的心思,對方應該不敢把價錢壓得太低地。這樣一來,自己可以多賣點錢,然後向嶽父和老婆少報一點,其中差額就是自己地錢了,嘿嘿。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亮麗時髦的挎著個女包地曼妙女子走了過來,她的美豔讓謝永發眼前頓然一亮,她老遠的就衝他嫣然一笑,謝永發隻覺得心忽然的墮入了萬丈深淵。


    奇怪的是,後麵還帶著個少年,他大約十三四歲的樣子,似乎有些生澀怕羞,一隻跟在女子的身後。


    曼妙女子走到謝永發麵前大方的笑說:“您好,您就是謝廠長吧?”


    許芸在得到謝永發點頭確認後:“久仰大名,幸會幸會啊。我叫許芸,就是電話裏的那位這個是我表弟,他去百貨樓買點東西,正好和我順路,我就帶上了他,您不介意吧?”


    謝永發一雙眼睛停在許芸那張臉上:“不介意……不介意……”


    “謝廠長我可以坐下麽?”許芸溫和的笑問。


    “可以,可以!服務員,給這位小姐上杯西湖龍井!”謝永發激動了起來。


    許芸說:“謝廠長,大家都是生意人,時間就是金錢,我也就不多繞圈子,我想盤下你的那個羽絨廠,一口價一百一十萬,願意的話,就立即簽合同。”她一臉自信與精明。


    她今天故意打扮得很成熟,而且女人的年齡,本來就是很難判斷的東西……所以如果她現在告訴謝永發她三十歲了,謝永發也不一定會起疑心。


    “我就喜歡你這種爽快的女人。”謝永發很有風度的笑了笑,果然不愧為大關鎮第一帥哥。“不過你這價格……是不是太低了點?”


    許芸淡定的笑說:“不低了據我所知,去年冬天開始的時候,美國等好幾個國家似乎都限製了對中國羽絨製品的進口了吧?這也造成了去年的羽絨製品銷路出了問題,您的廠子,去年應該是虧本的吧?我想這也應該是您賣廠的原因吧?”


    至於最後一句她是故意這麽說的,是想讓謝永發放鬆警惕。


    謝永發暗暗心驚這個女人不簡單啊,不過又暗自慶幸,她不知道自己除了廠子虧本之外,還有別的原因,這樣一來,自己可以放心大膽的跟她談價錢了。


    “說不定今年羽絨製品會突然漲價呢。”謝永發說。“謝廠長,您也是生意場上的成功人士出這種話實在是有失水準啊,什麽叫說不定?我想沒人會寄希望於這種說不定的因素吧這種說不定在經濟學上,叫做機會成本,好吧,我再出十萬買你這個說不定。如果你還不願意,那我隻好去找別家了。”許芸盛氣淩人的有時候,並不需要太尊重對方,要在氣勢上完全壓倒他才可以。


    又經過一番激烈的討價還價,最終謝永發無奈的同意以一百二十六萬的價錢把永發羽絨廠賣給了許芸,他們當場簽了協議,三天後許芸就提款接手羽絨廠。


    毫無疑問,許芸一直在這場說價中占了絕對的優勢,一來因為葉揚之前備好的功課讓她知己知彼,而謝永發對她則一無所知,二來因為她是女人,沒有任何一種生物能說得過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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