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命案


    趙越舉著筷子這麽一愣,一旁的許肅瞧見,就不由得疑惑的問道:“老師怎麽了?可是這裏的菜色不合您的胃口?”


    趙越停頓了片刻,搖了搖頭,等把嘴裏的rou絲咽了下去,這才一臉奇怪的說道:“你們都嚐嚐看,我總覺得這菜的味道有些單調,似乎缺少了點什麽回-味-書回味書庫


    這話一出口,一旁上菜的小兒臉色可就不好看了,誰都喜歡聽讚美的話,挑máo病都不喜歡,因此麵色不虞的說道:“客官,可是哪裏有所不妥?”


    胡三看到這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早就忍不住了,雖然他也是出身小康之家,但是酒rou對於他而言,除了過節過年能夠嚐點葷腥,平時也是一日三頓青菜豆腐,因此當聽趙越這麽他就先迫不及待的伸筷子夾起一口塞進嘴中,緊接著臉上就露出燦爛的笑容,好不開心的含糊說道:“趙先生,這廣德樓果然是名不虛傳,就這簡單的醬炒rou絲,也做的這麽地道,夠滋味”


    聽到這話,小二哥臉色才好看一點,不過看趙越的臉色也愈發的不善。


    “恩?”趙越聞言又是一怔,這時許肅也嚐了一口,然後也點頭說道:“這味道是不錯,雖然沒有八珍齋的大師傅做的美味,卻也是難得的手藝了。”


    趙越見這兩個人都對這家的菜肴讚譽有加,就奇怪了:“難道說我的味覺出問題了?”好奇之下,趙越又吃了幾口,可還是感覺這味道寡寡的,總覺得缺了一點什麽。


    這時就聽那胡三搖頭晃腦的說道:“要說這醬炒rou絲啊,看著簡單,卻是要講究料厚入味rou要選用最好的裏脊rou,切絲,用蛋清、醬油、澱粉,還有紹興老酒醃製,等下了鍋,rou絲炒白撈出待用……加醬,加糖,最後等出過了淋上幾滴香油,抓把蔥絲,嘖嘖,這味道就出來了……”


    “等等”趙越從胡三的話裏忽然察覺到了什麽,胡三倒是被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說出了話。


    “對了是沒有味越腦海中靈光一現,頓時想明白過來,原來這菜裏麵大概的調味料都有,唯獨缺少了味激ng這最畫龍點睛的調味品。


    話說現代就有人不喜歡吃味激ng,覺得味激ng含有的成分對身體有害,可惜趙越從小吃到大,早習慣了這種味道,即便是不用味激ng,也會加一些激激ng之類。等到了明朝,到了沈甸村,一日三餐都是些粗茶淡飯,加上眼下這青黃不接的季節,也沒有什麽像樣的菜,因此他也沒有太過留意味道。


    後來又是北上趕路,又是在太醫院後廚臨時吃小灶,都沒有太正經的品嚐過這個時代的菜肴。


    直到這一次在廣德樓,這才恍然大悟,並不是所有的廚子的廚藝都不佳,而是此時的明朝還缺少許多後世常用的調味品而已。


    如此一來,趙越也不由得有幾分遺憾,不過他對吃的也沒有太多講究,未來有時間他或許會想想尋找一下味激ng的替代品,可是現在他還沒有改行做美食家的打算。更何況沒有味激ng,這京醬rou絲的味道雖然單調了一些,卻也並不差,相反,能夠在調味品並不豐富的情況下做出這種美味,這廣德樓的廚子的確是有兩把刷子。


    於是接下來趙越隻得找借口解釋了一下剛才自己的奇怪反應,又對身旁的店小二說了幾句抱歉的話,這才算是含糊過去回-味-書回味書庫


    不過說是放開肚皮吃,可惜三個人因為一路吃過來的,肚子裏早就有了東西打底,故而每道菜沒吃幾口,就慢慢停下筷子。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隻有胡三這小子,年歲小,正是飯量大長身體的時候,倒成了主要的戰鬥力。


    這樣一來,兩個成年人酒足飯飽之後,就開始聊起來昨天闌尾炎手術的事情。同時趙越也好奇的聽著四周酒樓的常客們山南地北的侃大山,不過隻聽了幾句,趙越就不由得有幾分得意和臉紅了。因為今天酒樓裏八卦的頭條主題是――太醫院群醫對絕症束手無策,閻王殿神醫救生死妙手回chun……


    不勒個是吧,不過就一個晚上而已,怎麽我昨天在太醫院的事情就nong的滿城風雨了呢


    趙越有點暈了。在沒有娛樂傳媒狗仔隊的明朝,趙越實在是無法想象人們的信息渠道究竟是怎麽建立的。


    話說今天早上起來趙越還去看了一下虎娃,這個本來都被判為絕症的孩子此刻已經開始逐漸恢複。傷口複原的情況也很理想,相信沒什麽意外,再有個兩三天就可以脫離觀察,回家靜養去了。


    對此,虎娃的父親從昨天到今天,每當看到趙越都要跪下磕頭,感激之情無以言表,nong的趙越本想多看看他兒子,也不得不尷尬的遠遠避開。


    許肅很是佩服趙越的醫術,一天之內就能夠讓病人起死回生,對於一個發燒感冒都要幾幅湯yào的中醫而言,這才是真正的“yào到病除”。


    除了古之神醫,現實中許肅還沒有從別人身上見過,哪怕他死去的父親,前太醫院院使許紳。


    正是如此,聽到四周對自己老師的事情議論紛紛,許肅更是對趙越推崇有加,三句話不離本行,草草的吃了幾口菜,陪著喝了兩杯酒,這位就又開始追問起手術的事情。隻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可以出事,救萬民於水火之中……不過這一次情況有點變化,問了沒幾句,許肅竟然忽然停住,像是想起來什麽,然後就在趙越疑惑的目光中,麵露幾分猶豫之色,然後一發狠,這才鼓足勇氣對趙越低聲說道:“老師,請容學生說一句冒昧的話。”


    趙越對自己新收的這個學生了解不多,可是也知道這位許家大公子是心中藏不住事情的,當即就抬抬手,毫不介意道:“你說,中醫開方問診我或許不如你,可是這開刀手術,我自問還是沒有什麽能夠難倒我的。有問題盡管提。”


    許肅一臉的為難,他要說的不是這事兒。其實昨天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初時許肅是被人推著向前走,半是本能使然,半是趙越拉扯著,卷入了一場風波。等事後回到家中冷靜下來,許肅才忽然驚醒過來,覺得一切都好像是在做夢特別是自己認下的老師趙越,身上發生的事情似乎有些不妙。


    當然,這個木頭呆子自己也不明白哪裏不對,可是自從他父親許紳“暴斃身亡”之後,他以往一根弦兒的腦袋終於學會了轉動起來――雖然有點卡。


    先他覺得堂堂的東廠提督太監輕易的收下趙越為子侄,這事兒就透著那麽一股子不對勁;其次就是趙越的來意……據說是小馮公公請來的,可是能夠動用到司禮監的太監來請一個地方上的郎中,本身就帶著幾分神秘色彩。而司禮監是什麽地方,趙越或許一知半解,可是從小到大都在太醫院裏長大的許肅,即便是對這些不感興趣,可是耳濡目染之下,懂得也比趙越多的多。


    因此經過一夜的輾轉反側,許肅最後“分析”出,趙越這一次怕是“凶多吉少”,為什麽?他自己也不得而知……可是望著父親過世靈堂的方向,他總感覺自己父親的身影還在眼前飄回味書庫


    一時間這個隻重義氣行事的書呆子,頓時焦躁了起來,一會忍不住去想趙越神奇的醫術,一會又幻想趙越也死於非命……等好不容易熬過了一個晚上,到了天一亮,這位許公子就迫不及待的跑來太醫院,想要勸告趙越離開京城回味書庫可惜趙越當時急著出來逛街,這麽一打岔……他就忘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等到現在安靜下來,許肅又想起來這件事,他這才猶猶豫豫的開口,半天才對趙越冒出一句出來:“老師,你還是趕緊回山東吧”


    話音一落,還不等趙越一臉疑惑的做出反應,就聽到樓下嘈雜聲一片,緊接著就聽到有人大喊大叫道:“快來人啊有人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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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醫院大mén外,兩頂青色小轎停放在台階底下。


    一名年歲不是很大的小太監麵色不虞的看著守mén的小吏,尖聲質問道:“昨天來的趙先生哪裏去了,不是說讓你們好生照看著嗎?如今咱家奉命前來請趙先生入宮,要是耽誤了咱家事情,小心了你們的腦袋”


    “公公息怒,實在不是我們沒照看好,而是趙先生一大早上就出去了,至於去哪裏,我們也不知道啊要不公公你先消消火,進來休息片刻,興許趙先生一會就回來了。想必,想必趙先生知道公公大事,不會走遠。”mén前小吏點頭哈腰,雖然不相信一個小太監能夠一口要了自己的腦袋,但是宮裏出來的人,也不是他能得罪的。


    “不必了本公公沒工夫在這裏等,你們趕快安排幾個人四下去找,一定最快的速度把趙先生找回來,要是誤了事情,我拿你們試問”這小太監顯然是出身牛犢不怕虎,難得出宮辦一次差,別看年紀不大,可是這氣勢卻是很足。


    眼見這個小太監如此難纏,守mén的小吏也為難起來。


    正當這個時候,忽然一個平民打扮的男子出現在太醫院的mén前,還不待眾人反應,就瞬間來到那小太監的近前。


    ǎo太監和守mén的小吏都是嚇了一跳,可是就在這時,就聽對方低聲說道:“趙先生正在東街口廣德樓用飯,公公如若有事,請隨我來。”說著就見此人亮出一隻銅質的腰牌,原本還對這人一臉堤防的小太監當看清楚這腰牌,頓時神色平複下來,點了點頭,很是順從的一揮手,連個招呼都不和守mén的小吏打,就徑自追著那人離去。


    直到太醫院mén前重新清靜下來,守mén的小吏這才回過神來,驚疑不定道:“東廠的人?”說著,小吏一想到東廠番子神出鬼沒的本事,再聯想到往日聽說的那些恐怖的傳聞,頓時變了臉色,嚇得左右看了看連忙退進來大mé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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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樓的樓下一片嘈雜聲打斷了許肅的話語,趙越聽說殺人,下意識的就站起身來。


    此刻二樓已經有不少客人好奇的離開飯桌向樓梯口走去,或是想看熱鬧,或者是想趁機逃單……


    胡三一手抓著一隻油膩膩的激腿,滿嘴流油的疑惑道:“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還有人膽敢公然殺人,這倒是新鮮。”


    許肅張了張嘴,有意叫回趙越,可惜這時候趙越早已經邁步往外走,輕聲道:“走,下去看看。”


    著下去,人已經擠下了樓梯口。再等許肅無奈的搖頭快步跟上,這時酒樓的一樓大堂內早就已經哭喊聲連一片,圍觀的人滿為患了。


    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正好可以看到大堂的全貌。


    就見此時的大堂正中央桌椅杯盤被打翻在地,一片狼藉,幾個五大三粗短衣襟小打扮的潑皮漢子,正扯著脖子大喊大叫。


    對麵是酒樓的店家,還有夥計廚子起,手中拎著掃帚、鍋鏟,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


    而吸引人眼球的就是地麵上竟然還躺著一個口吐白沫的黑胖子,一動不動,顯然已經死了。


    在他旁邊,赫然就跪著幾個婦女孩子,是又哭又鬧……這場麵都快luàn成了一鍋粥了。


    見到這副景象,圍觀者不由得興奮起來的同時心生疑惑,交頭接耳,很快不知情者也聽明白前因後果,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此時大喊大叫的幾個人還有地上躺著的胖子都是一起來吃飯的客人,可是吃到一半誰曾想那個胡吃海塞的胖子忽然大叫一聲,仰頭便栽倒在地,口吐白沫,眼瞅著就當著眾人的麵咽了氣。於是乎這胖子的同伴,就是指責酒樓在飯菜裏下毒,謀殺了自己的同伴。這才四下呼喊起來,同時出手砸了這酒樓。


    他們這麽一鬧,酒樓裏的人當然不幹了,連夥計帶老板先後上前解勸,可惜沒說兩句話,就被人出手偷襲,打了一個烏眼青,頓時雙方就廝打了起來。等到了後來後麵廚房裏的大廚們拎著家夥衝出來,見酒樓一方人多勢眾,這夥鬧場的這才消停下來。可是依舊不依不撓,認定了酒樓下毒,謀財害命。


    聽完了前因後果,有那不明白事理的無知百姓,就跟著瞎起哄,讓這幫人跟酒樓打人命官司,正所謂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當然也有那瞧出來這其中另有玄機的,可是礙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隻是作壁上觀,靜觀其變。


    這時就見那幾個潑皮漢子中走出一人,大紅臉,身材魁梧,胸前衣襟向兩側外翻,大冷的天露出好大的一塊胸肌出來,甚是彪悍很江湖的跟四周眾人拱手施禮,大聲說道:


    “諸位,諸位老少爺們兒,俺們都是外地來京城裏討生活的本分人。途徑貴寶地,隻希望混口飯吃,養活這一家子妻兒老小……可是今日路過這廣德樓,一時心血來cháo,想要在這酒樓內隨意點些便宜的吃食,歇歇腳而已,卻不曾想,這一時興起,竟然是一隻腳邁進了鬼mén關”


    紅臉的漢子說著說著聲音就越來越高,聲淚俱下


    四周圍觀的群眾見了堂堂一條漢子竟然悲傷成這個樣子,再看那一地女人孩子,當真是叫人聞著傷心見者落淚。


    當即人群中就有人義憤填膺的大叫道:“兀那漢子,光知道哭有個?用,這酒樓既然謀財害命,你們就打殺還了給他便是大不了鬧上順天府,讓衙mén口判他們一個關mén倒店,抄家殺頭的大罪,一報還一報”


    “正該如此”話音一落,立刻就有不少人迎合之聲,起哄的更是不知道有多少。普通百姓就是如此,容易被人煽動。再加上又那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主兒,今天這事情眼見就沒辦法善了。


    紅臉大漢聞言立即抬起胳膊,用髒的看不出本來顏色的袖子隨便在眼睛上抹了一把,一張悲苦表情頓時化作了殺氣騰騰,大吼一聲道:“謝諸位老少爺們街坊鄰裏,有諸位替俺們做主,這黑心肝的店家,俺們是跟他們耗到底了”


    “好好漢子”


    “就該與他們爭個輸贏”


    ――從古至今,這仇富心理一直存在,能夠在這繁華大街上,開如此一家頗具規模的酒樓,其財力勢力都可知一二,也難怪有那麽許多人,樂的見這店主人家倒黴。


    酒樓的掌櫃的見此情形,臉都黑了,嘴角不停的chou動,眼見公眾輿論往一麵倒,他也不得不站出一步,大叫道:“諸位請聽我說一句休要被這漢子謊言欺騙我廣德樓自永樂爺在位之時開到如今,業已是一家百年老字號,一項做生意都講究個仁義為先,公平買賣,童叟無欺也正是如此,百年來我家這酒樓屹立不倒,全都靠了這誠信二字,作為立足於世的根本。萬萬不會有那下毒毒害客人的齷齪勾當……試問諸位,這些人口口聲聲說我家謀殺了他們,可是我這打開大mén好好的做生意,又不謀他們什麽,圖他們什麽,更何況諸位都是眼睛雪亮,可看出這幫人有什麽值得我們冒著殺頭罪名,下毒毒害的荒唐啊荒唐啊”


    掌櫃的這一番話說的當真是有理有據,可不是麽,你說我謀財害命,可是你得拿出證據啊這紅口白牙的,誰不會說,總不能死個個把人,都賴在自家頭上這大明朝的天下,還有沒有王法


    於是掌櫃話音一落,剛才一邊倒的輿論又開始動搖,不少人都“恍然”,一拍大腿,驚醒一般道:“著啊人家這麽大的生意擺在這裏,跟你們這群泥腿子又沒仇沒恨的,至於謀你們什麽可是又不對啊既然不是下毒,這人怎麽突然就死了呢。”


    當場有人就提出大家心中的疑惑,有那自詡見多識廣的就chā話道:“該不會是他本來就有什麽máo病,趕巧猝死在此處吧。以前就聽過有人走路,沒事兒人似得,走著走著就一頭摔倒,死的莫名其妙,此人也是如此?”


    又有人建議道:“要不然去衙mén找仵作來驗屍?說不定是被飯菜噎死的……”


    “屁話,你見過有口吐白沫被噎死的嗎?一看就是中毒。”


    轉眼間意見雙方各執一詞,雖然圍觀者越聚越多,但各種質疑交織在一起,總算是沒有讓酒樓一方完全落在下風。


    可是這也不行啊


    餐飲業最忌諱的就是出人命官司,不光是怕擔責任,更是擔心影響自家口碑。


    酒樓掌櫃的早已經命人去給某後的東家報信,但眼下這種情況,顯然是對廣德樓的聲譽有損,時間越長,就越不好控製。而且在他看來,這夥人就是擺明了訛人的,雖然不知道因為什麽,但是這掌櫃的在與對方僵持一陣,急的是滿頭大汗,最後也不得不低聲對對方說道:


    “幾位好漢,大家都是打開mén來做生意,誰也不容易。如今貴方出了人命,雖然與我們酒樓無關。可是畢竟是發生在這裏,如果鬧上衙mén,對你們也不好,你們看這樣可好,我出一筆銀子,厚葬了這位……這位兄弟,剩下的算是給諸位好漢的禮金,今天這件事情就此作罷,你看如何?”


    在掌櫃想來,自己能夠後退一步,做到這樣就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至於說事後如何打探這夥人的消息,又如何發作他們,那都是日後的事情。眼下還是盡快收了這場鬧劇,別影響了自家生意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對方竟然不依不撓,蠻橫無理,怒目而視,不屑的說道:“呸,你們這**商,以為有幾個臭錢就能夠打發了我們,就以為用錢可以買我家兄弟性命嗎?哼,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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