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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章戚繼光的真實麵目!


    戚繼光幹脆利落,趙越卻是沒有馬上回答,而是邁步走到mén前。


    雙手向外一推,嘎吱吱木mén向兩側開啟,露出一片空曠的院子,還有籬笆院mén外在左近不斷徘徊的人影。


    和前些時日相比,這沈村熱鬧的不是一星半點。


    “治安要抓,但是趙越卻不想直接用黃縣縣衙的衙差,或者是登州衛的軍兵。”趙越轉回身,用高大的身軀擋住了外麵鬼鬼祟祟向裏麵張望的一道道視線,正色對兩人說道:“你們看這外麵有多少人是在打玻璃配方的主意?又有多少是打算做空手套白狼的生意?”


    薛芳眼睛微眯,笑了笑道:“地方官衙與衛所都和大大xiǎoxiǎo的勢力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趙賢弟有這樣的擔心也無可厚非。但是除了依靠官府的力量,想要保護下這沈甸村,恐怕僅憑趙賢弟你一個人的力量是遠遠做不到的。”


    趙越點了點頭,這才說道:“所以我打算請教兩位,不知道這個大明朝可否由民間自辦團練?”


    “團練?”薛芳和戚繼光聞言都是一愣,馬上就想到了趙越想要做什麽了。


    戚繼光皺眉說道:“我大明朝撤掉團練使之職已經很久了,自唐宋兩代起始,這地方鄉民自保之風就有增無減,可是其中多為豪強!太平盛世,地方團練可‘相保相受、相及相共’,但是到了末世luàn世,這就是生禍的根苗!而我朝,雖然沒有團練使,卻是以按察使、兵備道分統團練諸務。這民間要是想要興團練,卻是觸犯了大明律法!就算是結社,也都是士林大儒才敢如此,但也頗為朝廷詬病!”


    薛芳想了想,這才言道:“其實趙賢弟想要自保,也未必走團練一路。大可以讓xiǎo戚將軍專mén調派一隊人馬以防止倭寇之名,常駐沈甸村。如果趙賢弟對其中人員不放心,有xiǎo戚將軍照顧,我看也大可不必如此麻煩。”


    戚繼光也道:“是啊!當初xiǎo弟將賀震等人留在沈村,就是怕有倭寇餘黨伺機報複。另外也是登州衛此刻還有些需要戚某要處理的麻煩,暫時卻是不方便召回賀震諸人,有他們在,趙大哥對安全之事盡管放心……”


    戚繼光沒說的是此時登州衛內部正是權力爭奪最激烈的時候,因為戚景通一死,整個登州衛的利益幾乎被人看做了féirou,幾乎用盡了各種手段瓜分。而賀震等人卻是前不久在軍營中惹出了一點麻煩,戚繼光不得已之下才借著這次剿匪的機會,將他們帶出來,並冠以傷兵的頭銜“寄存”在趙越這裏。一旦登州那邊高層分出個勝負,他才會放心將賀震等人帶回去,當然,這個時間就不確定了。


    不過在他想來,這對大家都是有好處的事情。賀震等人避開了風口làng尖,趙越和沈村也得到了“正規軍”的保護!兩廂便宜!


    隻是他後來當收到賀震的傳信,得知趙越這些日子是把一群“精兵”當成苦力在用,就未免有些哭笑不得,暗道這真是書生之見,他難道不知道在這個時代擁有一批能打的“家丁”是一件多麽榮耀,甚至是關係到自身前途地位的事情嗎?


    最後戚繼光也隻能哀歎這是趙越不通“國情”所致,這一次他還打算私底下和這位趙大哥好好的溝通一下,最起碼也要人盡其用。


    而現如今當聽說趙越有心建立團練,戚繼光先是吃驚趙越的大膽,但很快他就想到自己還留在沈村十幾個高手呢。


    可惜趙越搖了搖頭,抬手一指mén外不遠處的一棟已經興建了七七八八的“磚瓦房”院落,說道:“兩位進村時可曾看過趙越這棟新宅?”


    薛芳知道趙越如此問必然是有深意,就連忙點頭,讚歎道:“雖然不如豪mén大宅一般雕梁畫棟,到處亭台樓閣,卻是勝在幹淨整潔,建築堅固樸素。”


    戚繼光則是另外有所感覺,沉思說道:“適才走過時xiǎo弟留意到趙大哥這房子所用材料,盡是一些泥沙?卻不知道如何又有金石之感?”


    趙越哈哈一笑,略帶幾分得色的說道:“這正是我接下來最賺錢的一mén生意之一。”也不待兩個人疑問,趙越就直接說道:“沈村地理偏僻,卻是正好臨近黃縣和蓬萊兩座縣城,一麵又是沼澤濕地,東麵就是大海,如果不是朝廷海禁,這裏單靠打漁就可以維持不xiǎo的繁榮。隻可惜現在沿海內遷三十裏,漁民被禁足內地,可是這倭寇卻是可以長驅直入,如入無人之境!”


    戚繼光張了張嘴巴,有心辯駁幾句,但是最終還是歎了一口氣。


    雖然趙越說的話中帶著幾分對朝廷的不敬之處,但都是事實。而他父親戚景通在世之時,也隻能夠勉強保證登州一地安全。


    古人言,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可是這大明千千萬萬的人中,又有幾人可稱一個“達”字。而到了那個位置,無論出於哪種原因,恐怕這初衷卻是要被埋沒了。


    趙越道:“正是因為安全無法保障,戚兄弟這十多名精兵強將雖然說能夠支撐一時,卻也不是長久之計。授人以魚,不如授之以漁。越家xiǎo業xiǎo,經不起折騰,日後的立足之本恐怕要長久放在此處。所以趙越在這裏和兩位打個招呼,這民團是一定要辦,要不然我晚上睡覺都睡不安穩。因此,我打算如建大屋一般,沿著沈村要害,修建城堡,軍民兩用,再兼之招募壯丁,訓練民團以圖自保,抵禦倭寇……”


    說到這裏,趙越連忙保證:“放心,如今天下景平,在下還沒有招兵買馬造反的打算。”


    薛芳和戚繼光聞言麵色都有些悻悻,顯然他們剛才是如此想了。


    但是這中間還有許多麻煩,薛芳就遲疑道:“那趙賢弟是打算?”


    趙越笑了笑問戚繼光說:“如今天下衛所疲憊,吃空餉喝兵血之事比比皆是……別誤會,我不是想諷刺什麽。我隻是想說,如果把民團算在這衛所空餉中,不知道是否可行?”


    戚繼光臉上一陣為難,好半天才在趙越期待的目光中很泄氣的歎了一口氣,無奈的點了點頭,有氣無力道:“那些人恨不能把下麵當兵的血都喝幹了,誰管這點卯時誰是誰……趙大哥這事兒的確好辦,待xiǎo弟回去,隨便拉過一個營頭,補進去一個虛名的百戶,再以監視倭寇之名,將哨所建立在沈村,也就是了。”


    戚繼光這番話倒是叫趙越xiǎo吃一驚,他本來已經做好了連哄帶騙的準備,是說什麽也要建立一支保護自己未來產業的武裝力量。


    之所以趙越起了這個念頭,說實話還是因為那一次倭寇的事情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這個時代不是法製社會,雖然未來也沒有達到這個標準,但是最起碼大部分的情況下,人們還是不用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的。可是明朝不行,倭寇橫行的沿海更不行!


    如果趙越沒有記錯,嘉靖時期明朝的軍隊注意力都主要集中在北方的遊牧民族。倭寇對於明朝的統治者而言,無非是“疥癬之疾”無關痛癢。雖然事後證明他們預想錯了,並開始把力量偏重東南一帶,可那都是多少年後的事情了。起碼趙越是等不起了,更何況,財帛動人心,這一次趙越拍賣玻璃方子,固然是為了最短的時間籌措資金,也是為了分散風險。但是誰也保不準沒有其他的意外。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正因為這些擔心,趙越一開始就想到要加強自我保護,烏龜流算什麽!天大地大,自己的性命最大!我怕死怎麽了?


    所以他很擔心戚繼光會一口回絕,但是卻沒有想到這位xiǎo戚將軍隻是稍微一猶豫就痛快答應……


    咦?這還是曆史上的那個民族英雄嗎?


    英雄不都應該剛毅正直,剛直不阿,公正廉明,眼裏不rou半點沙子……可是這出賣國家利益,鑽國家空子的事情,似乎怎麽也都不是大英雄該做的吧?


    趙越一愣,心說這孩子該不會是被我帶壞了吧。


    不過稍一愣神,趙越就忽然想到一點,或許這個圓滑變通的少年,才是曆史上那個大英雄的本來麵目!


    其實趙越早該知道戚繼光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了。


    在他的記憶中,明朝的名將,除了一個戚繼光之外,同時期還有一個叫俞大猷的人。


    俞大猷字誌輔,又字遜堯,號虛江,福建泉州北郊濠市濠格頭村人,生於弘治十六年。


    這個人同樣也是明代著名民族英雄、抗倭名將、儒將。除此之外,他還是一位武術家、詩人、兵器發明家,相比之下,看起來倒是比戚繼光要厲害的多。


    不過令人感到折彎歎息的是,俞大猷曆任明代三朝,可謂是一生坎坷。


    戎馬生涯四十七年!


    “時而受重用,名聲顯赫;時而受貶責,淪為囚徒”。


    其間四為參將,六為總兵,累官都督。一生轉戰於蘇、浙、閩、粵之間,身經百戰,戰功顯赫,“俞家軍”威名赫赫,與戚繼光並稱“俞龍戚虎”。


    《明史?俞大猷傳》曰:“大猷負奇誌”,“忠誠許國,老而彌篤”。


    而戚繼光呢?


    其一生可謂是一帆風順,剿倭寇,出薊鎮,年邁之後依然被朝廷委以重任,派到廣州坐鎮一方!如果不是自己提出要榮歸故裏,說不到最後要來一個“病故於任上”,來一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如此一對比,就足可以想象得到,如果戚繼光不是圓滑世故,知曉變通。而是一個與俞大猷一樣耿直頑固的人,恐怕也不會錦衣還鄉“壽終正寢”了。


    想到這裏,趙越再看戚繼光的眼神就有些變化了。


    而趙越的表情變化落在戚繼光的眼中,他卻是誤會自己提出的意見趙越不滿意,於是又為難的說道:“如果趙大哥願意,xiǎo弟願意擔保大哥一個營職,不過如此一來就入了軍戶,卻是不美……”


    薛芳一旁忽然笑道:“這又有何難,趙賢弟的大舅子不正好是一個合適的人選嗎?”


    啊?!


    趙越猛地瞪大了眼睛,疑huo的問道:“誰是我大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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