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您怎麽來了?”若白看到夏侯颭難以置信,父親向來不管他,怎麽會突然來他這裏。


    這時楊尚霓洗完澡出來,看著這個氣勢逼人的中年男人,有種來興師問罪的感覺。


    “sunny這是我父親。”若白牽著楊尚霓的手給夏侯颭介紹道。


    “爸爸。”楊尚霓弱弱的叫了一聲,感覺很別扭。但這是他丈夫的父親,她理應喚一聲爸爸。


    夏侯颭看著楊尚霓大驚失色,在原地愣了足足半分鍾,倏然轉身驚慌失措的逃離。


    若白追出別墅,父親這是怎麽了。


    “父親!”


    夏侯颭上車,司機快速發動車離開。


    若白一頭霧水,回別墅想不明白他父親為何會突然來他這,又為何會一句話未說就離開?整個過程令人匪夷所思。


    “你父親他?”楊尚霓分明從剛才那個魁梧高大的男人眼中看到了驚慌失措,甚至恐懼。


    自己有那麽嚇人嗎。


    “我也不知道。他身邊有很多人照顧著不會有事。”話雖這麽說,若白還是揣揣難安。


    晚上給吉恩斯打電話,吉恩斯電話不在服務區,想必被父親派出去執任務,又打給非凡,非凡這趟也沒有跟著夏侯颭一起來洛杉磯。


    若白慌忙撥通夏侯颭電話,怎麽父親兩個貼身的人都沒跟著。


    夏侯颭沒有接電話。


    若白隻得撥通夏侯澈的電話,“二叔,我父親去你那了嗎?”


    “沒有,找你父親什麽事?你現在在哪?”


    “我沒事,就是有些擔心他,他去洛杉磯沒帶吉恩斯和非凡。”


    “你在哪?”夏侯澈平靜的問道。


    “二叔,你去看看我父親。我先掛了。”若白說完便掛斷電話,快速關機。


    夏侯颭到酒店,一個人坐在房間裏有些不可思議,那個丫頭怎麽會跟她母親長得一模一樣,他認識葉琪歌時,她也跟楊尚霓這麽般年紀。


    一樣靈動的眼睛,清澈見底,撩人心弦。


    他不明白多年來猶如一潭死水的心,在看到楊尚霓的那刻,為何突然驚恐萬分。


    他為了葉琪歌一生沉淪,現在他的兩個兒子又因為她的女兒一個要死要活的尋找,一個又不管不顧得將人藏起來。


    到底該不該告訴他楊尚霓他們的下落,又是一段孽緣。


    夏侯澈第二日到酒店見夏侯颭,“大哥你來洛杉磯找辰靳?”


    夏侯颭點點頭。


    “你見到他了嗎?”


    夏侯颭不由再次想起楊尚霓那張跟葉琪歌幾近相同的臉。


    夏侯澈見他沒回答應該是見到了。


    “大哥,辰靳現在在哪?”他既然已經答應穆瑾威,就一定會幫他找到他們。


    “是瑾威讓你找的?”


    “嗯。”


    “這件事你別再插手。”夏侯颭一夜未睡,也許那個丫頭不再回到穆瑾威身邊並不是一件壞事,他可以再娶一個女人,對一個女人用情太深並不是一件好事。


    “我已經答應一定幫他找到他們!”


    “我告訴過你不要再跟他見麵!”夏侯颭一雙幽深的眸子突然迸發出火焰,昨天他已經被楊尚霓攪得一片混亂,現在夏侯澈又來參和。


    “他來求得我!”


    夏侯颭的心倏然一緊,眼中的火焰漸漸熄滅,“難道不是你推波助瀾將那丫頭從他身邊弄走的?現在又在唱哪一出?”


    “是我,那時是我糊塗,現在請大哥告訴我,她在哪?”夏侯澈直直的跪在夏侯颭麵前。


    夏侯澈也算是叱吒風雲的硬漢,絕不輕易屈膝求人,這一刻為了穆瑾威跪在這裏求夏侯颭。


    “我是為他好,不能再讓那個丫頭回到他身邊,她早晚要毀了他。”夏侯颭的語氣不容置喙。


    “你這是在逼他走你的老路。你覺得他找不到那個丫頭就能過得好?那麽大哥為什麽至今未娶?”


    夏侯颭被夏侯澈一連串的問題,問得啞口無言,是啊,除了葉琪歌他不想也不會娶任何女人。


    知道葉琪歌被殺那刻,他的心也跟著封印,他追查近二十年都沒有找到凶手,是楊棟沒用,他將葉琪歌送回幕城,楊棟卻不能護她周全。


    他對楊棟的恨不僅僅因為他搶走葉琪歌,更是因為他沒有保護好她,她死了他卻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他要讓楊棟付出代價。


    “我跟你這輩子是逃不掉這孤獨終老的命格,好在你還有兩個兒子,我呢?”夏侯澈冷笑道,“我現在除了想幫他做點事情,看著他過得好,活著對我來說沒什麽太大的意義。”


    “混賬!”夏侯颭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你說的什麽混賬話,父親還活在這世上,你竟然敢說活著沒有意義。”


    “大哥既然不願意告訴我,我讓瑾威自己來問你。”


    “我跪這裏大哥不會心疼,不知道你看著瑾威跪在這會不會心疼。”


    最終夏侯澈拿到若白的地址,第一時間通知穆瑾威。


    穆瑾威第三日便趕到若白別墅外,看著大門卻不敢進。


    想起楊尚霓畫的他,他知道她雖然在生氣,心裏卻依然有他的,隻要他將事情解釋清楚,她一定會原諒他。


    在穆瑾威糾結時,看到遠處走近一個無比熟悉的身影,隻是驚鴻一瞥他便聽到自己的心跳,她是他心髒的起搏器。


    楊尚霓突然停下腳步,轉身找不到若白,想著他一定是又躲起來嚇唬她,他經常這樣走著走著突然消失,當她找到他附近時出來偷襲她。


    用這種方式提高她的警惕性。


    正當楊尚霓認真的觀察附近環境時,一個人從身後溫柔的抱住她,她以為是若白。


    “老婆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那些都是誤會,你原諒我好嗎?不要再躲著我。沒有你,我周圍的空氣都變的稀薄;沒有你,我的呼吸都變的沒有意義。”男人性感而沙啞的聲音縈繞在她耳邊。


    楊尚霓的心如萬針穿過般痛楚,一對濕涼的唇貼在她的後頸上,她竟然忘記掙紮。


    若白從樹後竄出來,一把推開穆瑾威,將楊尚霓拉到自己身後。


    楊尚霓愣愣的看著穆瑾威,這個男人說話時為什麽會讓她如此心痛。


    穆瑾威從楊尚霓眼中看到的是陌生和茫然。


    “你還想繼續騙她嗎?誤會?說的好聽是誤會,跟別的女人滾到一個床上也是誤會?”


    “那不是我,老婆你跟我回去,我可以證明那些照片上的人不是我。”


    楊尚霓茫然的看著穆瑾威,這個男人為什麽口口聲聲的叫她老婆?那樣高高在上的他竟然如此卑微的祈求她。


    “就算不是你又怎樣?因為你她才墜江,因為你沒有保護好她,她才會失去孩子,你看!”若白讓出一步,讓楊尚霓麵對著穆瑾威。


    穆瑾威瞳孔巨縮,她平坦的小腹已經說明一切。三個月時可以看不出來,現在已經六個月,不可能還是這樣。


    他的心像**入一把彎刀,在裏麵不停的攪動,疼得他想癱坐在地上,甚至找個角落裏將自己蜷縮起來。


    他心疼他的妻子,她當時該有多麽絕望,她誤會她的丈夫背叛她,她一個人麵對失去孩子的傷痛。


    他就知道墜入那冰寒徹骨的寒江中她怎會安然無恙,那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她一定恨極了他。


    “醫生說她永遠失去做母親的資格,你怎麽好意思讓她再原諒你,跟你回去?”


    穆瑾威心如刀絞,他是混蛋,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做的不好,事情如此嚴重,如今隻要她活著就是最好的結果。


    霧氣模糊了他的視線,這一刻他拋下全部的尊嚴跪在楊尚霓麵前隻想她跟他回家,“老婆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你,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楊尚霓被嚇的連連後退,雖然她跟他不熟,但是join的描述他是那樣高高在上的男人,她兩次見到他,他都如神邸一般,現在為什麽會跪在她麵前。


    她揪心的疼,莫名的心痛讓她想逃卻無處遁匿。


    她現在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但是聽兩個人的對話,似乎若白隱瞞了她很多事情,她究竟是誰,她又跟這個僅見一麵便怦然心動的男人是什麽關係?


    楊尚霓很亂,甩開兩個男人跑進別墅。


    若白被穆瑾威的舉動震驚定在原地,這是一個多麽驕傲的男人,跟他父親一樣俯瞰芸芸眾生,這一刻竟然為取得楊尚霓的原諒下跪。


    他拋棄尊嚴,卸下盔甲,隻為她跟他回去,他真的那麽愛她?為什麽又一次次的傷害她。


    “你走吧,她已經不記得你了!”若白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朝著別墅走去。


    穆瑾威快速起身拉住若白,“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我說她已經忘記你,她失憶了!你不要再來打擾她,你也看到了她現在過的很好。”


    “你除了帶給她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和傷痛還能給她什麽?”


    “你放過她吧……”他心疼楊尚霓,也心疼穆瑾威,這是他在這世上除了他父親以外最親的人。


    “失憶?怎麽會失憶?”穆瑾威如遭雷劈,一顆心髒一次又一次的被狠狠蹂.躪。


    “不知道,我從江底找到她送到醫院孩子就沒了。她醒來後失憶的!”若白心中難受即使楊尚霓失憶,也會再次愛上穆瑾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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