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彥浩自從知道小哲是自己的兒子,穆慕是小哲的母親,他的什麽生活就變得一團糟,每天醉生夢死,不想有清醒的時間,不想去思考。


    清晨的陽光如一把凜冽的刀子刺痛沉睡在沙發上的男人。青黑的胡茬爬滿男人的下巴,外麵的日出日落都變得無關緊要。


    男人騰的坐起來,幽深的眸子閃過一道精光,昨晚他做了一個很長的夢,更像是腦海深處的記憶複蘇。


    他在夢裏回到穆慕十八歲生日宴那天,因為穆慕沒有男朋友,也沒有訂婚,君陌自告奮勇陪她跳的開場舞,很多人便以為君陌和穆慕是一對,尤其鄭彥浩更是深信不疑。


    君陌其實單純的覺得穆慕沒有男朋友,讓穆瑾威做舞伴,好像穆慕找不到男伴一樣,鄭彥浩又不會跳舞,他完全就是為自己的小五妹撐場麵。


    然而鄭彥浩一直記得穆慕十六歲時君陌說過,小五長得越來越漂亮,等小五長大,不許嫁給別人,三哥娶你。


    君陌喜歡開玩笑,鄭彥浩卻認真了,從那時他一直以為君陌心裏是有穆慕的。每次看著他們兩個人都互動,都覺得兩個人情真意切。


    鄭彥浩終於體會到穆瑾威看著楊尚霓跟別跳開場舞是什麽滋味。女孩十八歲的生日宴意義非同尋常,尤其她的男伴更是具有特殊的地位或者身份。


    鄭彥浩自己也不清楚從什麽時候開始情根深種,但是兄弟喜歡的女人,他不能插手。三個人攪在一起,最後隻能全部受傷,便將這份感情默默埋藏在心底,然而感情就像一顆種子,埋的越深,發芽生長的越快,那種不明情愫,泛濫一般鋪天蓋地的茲擾著他。


    當看到他們兩人在舞池裏兩個人出雙入對時他感覺心口發悶,抑製不住的心痛。憑他的酒量很少能喝醉,這一晚卻不知怎的,醉的有些厲害,穆慕讓他住在穆家,他執意回京城灣。


    孟森來接鄭彥浩回去,穆慕不放心跟在後麵一路到了京城灣。


    “鄭爺,給您準備了個女人,在總統套房裏。”孟森覺得自己的老大過得太素。


    鄭彥浩點了點頭,腦子裏有些打結,孟森見老大興趣不高,一下車,從身上摸索半天掏出來一支煙給鄭彥浩點上,“鄭爺。”


    鄭彥浩這兩年習慣抽雪茄,雪茄不過肺,突然給他點一支煙,有些不適應,又覺得這煙味道不同尋常,“這是什麽?”


    “助興煙,鄭爺放心不是藥,不會過度興.奮,也不會出現記憶空白。”等孟森說完,鄭彥浩已經吸了一半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扔在地上用腳踩滅。


    穆慕開車停在他們旁邊,下車走過來。“大哥你沒事吧?”


    鄭彥浩看著穆慕是雙影,有些模糊,努力站穩想看清楚眼前這張清麗脫俗的臉蛋,卻比想象中要困難。


    “我送你上去吧。”穆慕跟在兩個人身後,孟森直咳嗽,提醒鄭彥浩,奈何鄭彥浩早就忘了他之前說的事情。


    “孟森哥哥,你感冒了?”穆慕問道。


    “沒有,就是嗓子不太舒服,穆小姐我送鄭爺去休息就行,你放心回去吧,這麽晚了。”孟森擔心穆慕送鄭彥浩會撞破他精心安排的香局。


    “好吧,大哥我先回去,你早點休息。”穆慕看著他平安到達京城灣,便安心了。


    “丫頭,等下!”穆慕剛上車又聽到鄭彥浩叫她,從車裏下來。


    “怎麽了?大哥還有事?”穆慕滿臉期待的看著鄭彥浩。


    “你跟我上去,我有東西給你。”鄭彥浩搖晃著過來抓著穆慕的手腕,拉著她往京城灣客房部走,也不用人攙扶,一個身高一米九三,一個身高一米六三,就像一個大人牽著一個孩子。


    孟森急了,鄭彥浩房間裏還有一個女人,一路跟在後麵“鄭爺,鄭爺!”


    鄭彥浩充耳不聞,拉著穆慕進了電梯,孟森趕過來拍著電梯門,迅速按下電梯開關,隻有這一部電梯通往鄭彥浩住的總統套房樓層,孟森焦急的按著電梯按鈕,看著電梯上的數字顯示28層,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鄭彥浩拉著穆慕到了房間,才放開她的手腕一個人到臥室裏拿出了一個係著絲帶的金絲絨禮盒,“送丫頭的,生日快樂!”


    這本是鄭彥浩給穆慕準備的生日禮物,是一條鑽石項鏈,結果君陌也準備的鑽石項鏈,他便沒有送,送了一套別墅。


    剛才在樓下腦子一熱,又想將這條項鏈送給穆慕,本就是給她買的,不送留著也沒用。


    “回去再看。”鄭彥浩抓住穆慕拉絲帶的手,不讓她打開,感覺到眼前越來越模糊,小腹發緊,突然想起來孟森給他的那支煙。


    “我困了,你回去吧。”鄭彥浩說完轉身進了臥室。


    穆慕察覺到鄭彥浩的不同尋常,想著可能是喝了太多酒的原因,將禮盒放到包裏要離開,浴室裏突然出來一個圍著浴巾的女人,跟穆慕撞了個滿懷。


    “你是誰?怎麽進來的?”穆慕反感的盯著眼前暴露的女人。


    浴巾太短隻到大腿根,女人也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從嗓子裏極小聲的溢出幾個人,“森哥讓我今晚來伺候鄭爺。”


    “你想要多少錢?給我個賬號,我給你轉,你馬上走。”穆慕低斥。


    “不用。”女人進浴室迅速換了衣服跑出來了套房,門嘭的一聲關上。穆慕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氣,倚著牆滑坐在地上,像丟了魂。


    鄭彥浩聽到門響,從臥室裏出來,已經脫掉了上衣,一身精健發達的肌肉,雙目猩紅,穆慕聽到聲音抬頭,看著這樣大哥,陌生又害怕,向後退,卻被牆擋住了退路。


    鄭彥浩走到她旁邊,感覺這個女人竟然跟穆慕長得很像,是自己出現了幻覺,還是孟森看出來什麽,故意給他找了一個跟穆慕長得很像的女人,“孟森送你過來的?坐這裏幹什麽呢?”


    “大哥?”穆慕的聲音顫抖著。


    鄭彥浩一震,隨即腦子又開始打結,隻有一個想法,要了這個女人。俯身將穆慕抱起來,走進臥室,任由穆慕如何掙紮她都不可能對抗一個體重是自己三倍的男人,更何況她的力氣對他來說就像小兔子和大象抗衡。


    鄭彥浩懊惱的想撞牆,他那天根本不是什麽幻覺,那個人就是穆慕,想起她哭啞了嗓子哀求著,他的心如刀萬剜,因為他以為自己太喜歡穆慕,所以幻覺總是看到她,他要了她一夜。


    他不知道的是淩晨他睡著後,穆慕向被壓路機碾壓過一樣,全身的骨頭仿若碎了一樣酸痛,自己怎麽從鄭彥浩房間爬出去的都不知道,這層樓上,他們五個人都有自己的房間,穆慕的套房在鄭彥浩隔壁,她刷了自己的指紋進了套房,讓人來將她的車開走,三天沒敢出套房。


    她怕被別人知道,怕家裏人找鄭彥浩,怕鄭彥浩清醒過後想起來,她心裏一直都有他,想長大後再問他喜歡她嗎?還沒來得及問,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這三天她在傷痛、黑暗、恐怖甚至絕望中度過,直到第三天身上的傷痛減輕,穆慕漸漸恢複正常,那一晚上發生的事情很可怕,但是她不恨他,她還是想有機會問一下他喜不喜歡自己。


    造化弄人,兩個月後她發現自己懷孕了,她想留下這個孩子,她擔心大哥不喜歡她,以後會娶別的女人,她能到的,永遠屬於她的,恐怕隻有這個孩子,所以她必須生下來。


    她隻有十八歲,她要躲起來偷著生下這個孩子幾乎不可能,而且憑借穆家的勢力,她躲到哪恐怕都會被家人找出來,於是她跟蘇雅坦白了,卻怎麽都不肯供出鄭彥浩。


    無論父母怎麽逼她,甚至父親動手打了她一巴掌,她都沒有交代,而且誓死要將孩子生下來,這對十八歲正處於花樣年華的女孩來說需要莫大的勇氣,她不僅麵對家庭的壓力,還擔心事情暴露世俗輿論,穆家處在幕城頂端,備受矚目。


    而當時鄭彥浩卻讓孟森到處去找那天晚上的女人,孟森最後查清楚,告訴鄭彥浩那個女人的繼父為了錢,將她嫁到臨市一個暴發戶的兒子,是個癱子,傳言不能人道,所以那晚她到不夜天買醉想來一場豔遇,卻被孟森盯上。


    她是幕城人自然知道鄭爺,便答應了孟森,跟孟森回到京城灣,在套房裏等了一個多小時,她清醒了一些,開始害怕,正好遇到穆慕又厲聲羞辱她,便落荒而逃。


    鄭彥浩最終沒能見到那個女人長什麽樣子,隻是覺得跟穆慕長得很像,最後叮囑孟森暗地照顧她一些,別讓她婆家欺負了她。


    之前雖然已經知道小哲是穆慕生的,但一直都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現在終於想明白那天的人就是穆慕,雖然欣喜,卻無比心疼自責,她還那麽小,她為什麽執意生下小哲,是心裏有自己嗎?


    她雖然瞞著自己小哲的身世,隱瞞了所有人他那夜欺負了她,回國後卻沒有不理他,難道她沒有恨過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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