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


    放到六十年後,差不多相當於是兩百萬。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而相對於六十年後的兩百萬,在,喲年的香港,雖然能一下拿出這筆錢的人不會少。但也絕多不到哪兒去。當然,張力邀請的這些客人,如果真有心的話,恐怕大部分都能拿出兩萬塊錢來。可是像趙爽元這樣把這麽一筆錢借出來。那可就相當的不容易了。


    所以。趙爽元要求,他必須全程監督這筆錢的運用。如果所謂的免費行的計劃行不通。或者不能達到張力先前所說的那種可以立刻讓報紙的銷量連上幾個甚至幾十個台階的目標。那麽,報社就必須立即停止這個計劃,並且將剩下的錢還給趙爽元。而到時候。張力雖然不必還錢,卻必須到聯豐打工,給他趙爽元當夥計。


    張安對此表示同意。


    本來。他就沒有太大的把握能夠讓這些客戶拿出多少錢來。最好的預計也就是這些人平均一人讚助一千塊,讓他能有個萬把塊錢的資本打底。可現在,趙爽元突然一下子就自己出了兩萬元,加上先前郝文翰出的。這就有兩萬兩千多塊。這筆錢,足夠他去執行先前的計劃。而人家出了這麽多,多點兒要求,希望能夠讓這筆錢的運用更加“透明”安全一些,他當然不會反對。


    而除此之外,通過這些條件,張力也對趙爽元這個人有了進一步的了解。至少,他看得出這位接營百貨的趙老板雖然被對壓的很厲害,實際卻並不是沒有能力。相反,這個胖乎乎的家夥安該是一個很會抓住機會,並且敢於搏上一把的人物兩萬塊錢不是小數目,姓趙的敢借出來,這就是敢賭敢搏的性子在做怪;如果免費行的計劃,行不通,就要他去聯豐打工,這是因為他先前幫著出的幾個主意讓趙爽元看到了希望。而如果真的想按照那些設想經營,自然就需要他這個熟悉情況的人去操作”綜上種種。讓張力小小的欽佩了這胖子一把。


    不過。這種欽佩隻是暫時的,張力的好心情很快就被那些“客人”給破壞的一幹二淨。因為,相比起這些客人,趙爽元的豪爽在整個宴會是唯一的,就連郝文翰的手筆,在除去趙爽元之後,在這群人中也是獨領風騷。


    這場宴會之後,無需統計,胡家義就向張力報告了結果:來了十幾家,卻總共隻有五家客戶出了錢,而且都隻是施舍似的出了一兩百。皇後大百貨的總經理陸子豐剛剛獲得了張力的幫助,從趙爽元手裏拿回了那家茶館的地皮,也同樣隻走出了一百塊,就這,這家夥還特地找過來對張力大方的說了一句“不用還了”!


    對這些人,張力什麽都沒有說。不管是來表示歉意的。還是對那些把他當成是叫化子一樣看的,甚至直接當他是透明人,理也不理就走了的…”能交談的,他都樂嗬嗬的與之交談,並最終熱情有禮的把這些人一一送走了。而與張力相比,胡家義可就不同了。副主編先生沒那麽好的涵養。宴會結束之前就已經借口送趙爽元和郝文翰離開,躲得遠遠的。然後在遠處的小村村口死盯著這些人,一邊傻笑。一邊咬牙切齒。


    舊年3月口日,正月二十四。


    天毛晴朗,豔陽高照。


    軒尼詩道。《港島日報》的總編李達倫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喝著咖啡。濃濃的咖啡香似乎讓他很享受。手裏的小勺不時的攪動。像極了一個專業的咖啡師。不過。比起正在享受寧靜的他,副總編羅亮恒卻顯得有些不安,在房間裏不停地走來走去。看到副手這個樣子的表現,李達倫微微的搖了搖頭:“穩重,穩重!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要拿出一種氣定神閑的氣質來。你這毛躁的樣子,要是讓下麵的人看到了,會亂軍心的!”


    “有什麽好亂的?我隻不過想看看那家小報到底能弄出個什麽樣的結果,他們擔心什麽。”羅亮恒答道。一星期前,香港人報》本身,以及一些相關報紙、電台連續一周的報道,在整個香港傳得沸沸揚揚。雖然《香港人報》雖然隻是一家小報社,可免費行這種事情畢竟還是頭一次聽說,所以感興趣的人極多。


    “你也知道那隻是家小報,那還有什麽好急的?”李達倫笑道,對羅亮恒招了招手:“過來坐下,一起喝一杯!這可是上好的巴西貨。平時我都舍不得拿出來!”


    “明和兄,你還能穩座釣魚台?上回那個胡家義來找你。你可是把人家好一頓奚落。你忘了他們臨走的時候說過的話了?如果不向他們賠禮道歉,他們就會把咱們那個什麽“盜版,的事情公布出來羅亮恒拍著手,有些急躁地說道。


    “幾則笑話而已。公布就公布。我們《港島日報》每天的行量過八千,還會怕他們那幾個小角色?他們可連咱們的五分之一都不到。”李達倫笑了笑,看到羅亮恒依舊愁眉不展的不時望向窗外,又搖頭笑了笑:“何況。轉載他們那點兒東西的,又不隻是咱們一家。像是不都沒有標明轉載出處?你覺得,就憑他們那個連地址都不知道在哪兒的小報社,能招惹的動咱們這麽多家大報?”


    “可現在他們在搞免費行啊!”羅亮恒說道。


    “免費行怎麽樣?不就是想著鑽那些市民想占小便宜的空子嗎?”李達倫不屑地擺了擺手:“這正說明他們的底氣不足。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跳出來了!可你想想,等這免費行的風頭過去了,誰還願意花錢再去買他們這份兒小報?同樣的價格。誰不想買個大報看看?”


    “我就悄他們過了這幾天,就不再是小報了!到時候萬一鬧起來。咱們的名聲可就要受損了。


    羅亮恒歎氣道:“報紙最重要的就是一個口碑,如沽讀者知道泣件事對咱們的聲望肯寶是個很重炮…


    “沒那麽嚴重”羅亮恒的話似乎觸動了李達倫,不過他卻隻是微微笑了一下。然後把杯裏剩下的咖啡一口喝了個幹淨:“你剛剛也說了。報紙需要口碑!咱們從,到如今這樣的規模。用了多長時間?”李達倫又攤開了手掌在羅亮恒麵前亮了亮:五年!從日本人投降那年算起,差不多五年的時間,才做到如今一天八千份的銷量。容易嗎?中間多少艱辛?想想剛開始創刊的時候,咱們兩個人喝一杯咖啡”報紙這東西沒點兒積澱怎麽可能站得穩腳跟?他們搞什麽免費行,就算能嘩眾取寵一時,那又如何?根基不穩,就算能風行一時,最後還是要“雨打風吹去


    “那可難說!”羅亮恒搖了搖頭:“那份報紙你也不是沒看過,人家也是言之有物的。尤其是關於大陸方麵的,很有深度。現在香港人不就關心這個?”


    “那又怎麽樣?他們的深度能比咱們當初創刊的時候深?”李達倫不屑地笑了一聲:“你我剛剛開創這《港島日報》的時候,因為日本人剛走沒多久的關係,香港還沒幾家大報。可就是這樣。咱們也才堅持了數年才能有今天的成果。而如今呢?,哪一個不是底茲深厚?有他們在,區區一個《香港人報》又算老幾?”說到底小報就是小報。沒那麽容易起來的!”


    “可萬一他們在免費行的報紙上透露“盜版,事件呢?”羅亮恒問道。


    “那就說他們造謠!”李達倫冷哼了一聲:“看看香港人到底是信咱們這有幾年曆史的大報,還是信他們一個連名頭都沒怎麽聽說過的報!”


    “這樣過份了吧?”羅亮恒有些皺眉。


    “為幾個小笑話就找上門來。他們豈不是更過份?”李達倫笑嘻嘻地反問道。


    “他們雖然小氣,可咱們這樣豈不是也有點兒仗勢欺人?讓業界同仁知道了怎麽辦?”羅亮恒問道。


    “知道就知道。他們以前少欺負咱們了?五十步與百步的區別而已!他們要是敢說什麽。我就敢揭。


    跟那些大報打打嘴仗,說不定還能讓咱們的名頭再漲一張,銷量多翻上幾番呢!”李達倫冷笑道。


    “茗笤篤!”


    “進來!”


    羅亮恒還是有些不放心。李達倫既然可以無視那些大報,人家《香港人報》難道就不會借題揮,借他們的名頭賺點兒便宜?可是,就在他想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卻響了。他也隻好暫時把這個想法放下。打算待會兒跟李達倫再談。兩人同創了這份報紙,但李達倫在應付各種具體事務方麵的能力確實要過他很多。相比之下。他還是書生氣濃了一些。


    “主編!”進來的是一名記者。大概二三十歲的模樣,穿著西裝。戴著眼鏡,手裏拿著一份兒報紙,胸前還掛著一架相機,另外,就是滿頭大汗。


    “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看到來人,李達倫正了正身子。又看了一眼辦公室牆上的掛鍾,“才一個半小時。難道“有什麽新聞?”


    “沒什麽事。那邊的報紙已經完了,所以我就回來了!”記者答道。


    “完了?”李達倫猛得站了起來,“你說他們不到一個半小時就把那些免費的報紙完了?”


    “嗯!”記者認真的點了點頭,把手裏的報紙遞給了走過來的羅亮恒:“根據《香港人報》那邊報的負責人說。銅鑼灣一共是免費行了六千多份。可真沒想到,居然一個小時多一點就光了!”


    “六千”李達倫皺了一下眉頭,他聽著這個數字有些刺耳,心裏也突然有些酸溜溜的:“還不是那些報社亂湊熱鬧?簡直就是變相地替他們宣傳。要不然。他們哪可能一次送出去那麽多?”


    “主編,我聽說,《香港人報》不光是在銅鑼灣,他們還在灣仔、中環、尖沙咀、佐敦、油麻地、旺角、黃大仙這些地方一齊送報。這一個地方就差不多是六千,那一天下來,豈不是得有四五萬份?”那名記者擦了擦汗,又開口問道。


    “哪有那麽容易?”李達倫冷哼了一聲,又警告的看了這名記者一眼:“把這事兒給我爛在心裏,待會兒出去不許亂說,明白嗎?”


    “是!”記者點了點頭。


    “明和,咱們恐怕真的要有麻煩了!”羅亮恒突然在一邊插嘴說道。


    “怎麽了?聽到他們不到兩個小時就賣出去六千份報紙的事跡。害怕了?”李達倫有些不悅地反問道。身為親密戰友,他對羅亮恒在手下人麵前露怯的行為是很不滿意的。


    “我不是怕這個!”羅亮恒歎了口氣,把手裏的報紙遞到了李達倫手裏,又指了指最醒目的那個標題:“你看看他們這篇報道!”


    “《新中國人口危機》?”李達倫嘔了嘔嘴,又搖頭笑了笑:“我還以為他們這回有多了不起的新聞。這個命題倒是挺會危言聳聽的。可惜,依然脫不了嘩眾取寵的表皮!”


    “再往下。最後一段,你仔細看看!”羅亮恒又伸手指了指,一臉鄭重。


    “人口是一個國家的基礎之一,如果沒有一個穩定的政策對其進行規戈,必然會在將來引起巨大的社會問題。北京政府是否已經想到了其中的關鍵所在?如果想到了,他們又打算如何解決?,“本報已派遣相關記者前往羅湖投遞本期報紙,希望能夠獲得**方麵的評論或者答案!”那北京政府到底會否回答我們呢?如果回答,答案又會是什麽?本報將會在近期定時派人前往羅湖等候消息,如有答案,將在日後的《香港人報》上為大家做全麵的報道!”


    “砰!”


    李達倫的拳頭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辦公桌上。


    “卑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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