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郡主,也是從小被捧在手心裏長大。一生平安順遂從來沒有遇到過什麽大的挫折。


    即使三皇兄要她來和親,可以提前告訴她了,這個男人有多優秀。三皇兄中意的人,從來就隻有他一個而已。所以她滿懷期待,不遠萬裏來到裕齊國,隻是為了能夠嫁給三皇兄口中那個最優秀的男子。


    可是誰能想到,她揣著一顆少女心,帶著滿滿的期待而來,哪知道迎接她的,卻隻有無邊的黑暗。她就那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命運徹底踩進了泥坑裏,爬都爬不出來。


    而這個男人,他心裏眼裏,隻有一個常朝!


    所以她恨!她真的恨常朝,恨不得她立刻從這世界上消失。她根本就沒有跟著大隊會郝月國,而是帶著自己的心腹,悄悄潛了回來,想親手殺了三皇子報仇……


    那人來找她的時候,聽說是要對付常朝,她二話沒說就同意了。


    可剛剛當她聽說,被重傷的人是蕭亦然而不是常朝時,她真是又驚又怒、又慌又悔!


    她現在想去找那人理論,可她知道,那人根本就沒有再出現過,他也死了。


    她來裕齊國,什麽事情也沒做成,賠上了自己,傷了一個自己在意的人……


    雨琪郡主覺得,這世上,沒有比她活得更憋屈的人了!


    她看向蕭亦然,有些遲疑地問:“你知道我是我傷了你,你恨我嗎?”


    蕭亦然卻根本沒有在意一個小姑娘的小心翼翼,依舊連她的話也沒接,隻執著地問:“我再問你最後一遍,可不可以請那個攝魂術高手出來,讓我一見?”


    常朝卻瞬間懂了。這丫頭,根本不喜歡三皇子,她喜歡大哥!


    大哥隻怕也是看懂了,才不肯接她的話。


    不過,現在常朝更迷糊了。她既然不喜歡三皇子,又為什麽要為三皇子報仇呢?


    “那個攝魂術高手現在不在我身邊,他已經回郝月國了。”雨琪郡主語氣裏染了幾分無奈。


    那個人一擊得手自然就撤了。難不成還留在這裏等著讓人抓去當證人嗎?畢竟是刺殺皇帝呀!就是借她十個膽子,她也得及時抽身,不讓人懷疑到郝月國頭上去呀。


    雖然現在常朝和蕭亦然都知道了,她就算瞞著也沒有用了。


    “我留在這裏,跟我三哥和五哥沒有任何關係。他們根本不知道。我隻是想留下來報仇而已。私人恩怨跟國與國沒有任何關係。”雨琪郡主趕緊解釋了一句。


    常朝和蕭亦然卻都沒有在意她的話。


    跟他們接觸的那個人就是刺殺的那人,已經死了,攝魂術高手又離開了,現在這個案子好像又陷入了僵局。


    “恐怕那個人的社會關係也已經被清的幹幹淨淨了。”常朝苦惱,“想查出來到底誰是幕後主使,恐怕沒有那麽簡單。”


    “隻要找到那個攝魂術高手,倒也不是沒有可能。因為他曾經控製過那個人的思想。想要從他的頭腦裝中獲取什麽信息,還是比較簡單的。”蕭亦然淡淡地說,說完又望了望有些惶恐不安的雨琪郡主。


    常朝立刻明白了,冷冷地掃了一眼雨琪郡主,有些不高興了:“你說,你是不是故意將那人調走的?”


    當然是故意的!不走,等著被抓嗎?


    “你能不能想辦法叫他回來?”常朝見雨琪郡主不吱聲,心裏更加煩躁。


    “你說我要是拿你做誘餌,誘他回來,他會不會上當?”常朝發了很,索性威脅雨琪郡主。


    “你大可以試一試。不過在他走之前,我已經跟他說過,他的命關乎兩國的和平和安定。關乎三哥和五哥的命運。他應該不會這麽衝動。”雨琪郡主顯然並不上當。


    “無妨,試一試也損失不了什麽。”蕭亦然依舊不急不緩、神色平靜。


    “蕭亦然,你是恨我的吧?”雨琪郡主突然又開口問道。


    蕭亦然似乎是覺得這個問題過於無聊了,連回答也懶得回答,牽著常朝的手直接轉身,不急不緩地走了。


    “大哥你怎麽知道她跟三皇子有關係的?他們到底什麽關係呀?”常朝好奇。


    “他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蕭亦然一句話說的平平淡淡。卻讓常朝心裏起了滔天駭浪。


    一個準備和親的郡主,即便是再奔放,再心動,恐怕也做不出這樣的事來。何況這個郡主看著就不是喜歡三皇子的模樣……


    很快,雨琪郡主落在了蕭亦然手上的消息就放了出去,迅速傳遍了幾國。


    心急如焚的郝天啟接到這個消息,頓時鬆了一口氣。


    天知道這幾天他過的是什麽日子。雨琪郡主失蹤,他們還沒能夠出的了裕齊國邊境,也不敢大肆張揚的找,生怕出了什麽事情打草驚蛇。隻能一邊放慢整個大隊的速度,一邊悄悄的私下尋找。他不是沒想過回去找蕭亦然幫忙,可又怕漏了行蹤,給擄走雨琪郡主的人知道了,來個魚死網破……


    郝天啟沒有猶豫,讓使臣帶著大部隊繼續回國,他則帶著幾個侍衛,快馬加鞭,往裕齊國京都趕。


    那個攝魂術高手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他跟在連宋國使臣的隊伍裏,剛離開裕齊國不久,還有五日路程才能到達連宋國。聽了這個消息,自然也沒法平靜地繼續往前走,也找了個機會悄悄脫離大部隊打馬往回趕。


    與此同時,太後,老太後,二皇子,如妃,和被遺忘在宮裏的淑妃,全都得到了消息。


    一個他國郡主,本來沒有多大事情,可如果她在裕齊國出了事,那就有意思了!


    所以,當晚就有三波殺手潛入晉陽公府,企圖殺了雨琪郡主。


    “看不出來,你這條命還這麽搶手。”白樺負責保護雨琪郡主,打退了第三波人,他忍不住跟雨琪郡主開了個玩笑。


    “到底是我這條命搶手,還是有人想你主子活的不安穩?”雨琪郡主也沒有好脾氣,直接懟了回去,“我發現你們別的本事沒有,顛倒黑白,歪曲事實的本事倒是很強。”


    “我知道這是因為很多人想要置你於死地,你心情不好,才會胡言亂語。”白樺毫不在意地擺擺手,一副本公子很大度的模樣。


    雨琪郡主懶得再跟他廢話。她現在落在常朝手裏,連死都不怕,什麽事也不會讓她提起多少興趣來。


    她唯一擔心的,是三哥知道她死在裕齊國,一怒之下發兵。到時候,她就是連累郝月國的罪人。


    本來最好的辦法,就是她永遠不出現,三哥找不到人,也就沒有證據和理由發兵。


    哪知道蕭亦然會為了找那個攝魂術高手,直接把她的消息放出去。難道他就一點兒不擔心影響兩國邦交嗎?


    不過是誤傷了他而已。這個男人是不是有點兒太小氣了?三哥把他誇的天花亂墜,可她這樣近距離觀察下來,也沒有發現他哪兒好呀?


    除了長得確實好!可長得好又不能當飯吃,有什麽用呢?


    餘家的大部隊,直到被蠶食了將近五分之一的人馬,這才反應過來,近期騷擾圍堵他們的人絕對不是小打小鬧。


    他們還沒忘蕭亦然頭上想,總覺著堂堂戰神,還不至於這麽卑鄙無恥。


    餘家家主憤怒地瞪著前來匯報的斥候,眸子裏就快要噴火了:“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稟元帥,那股與我們纏鬥的力量,裝備都非常精良,而且訓練有肅,不像是一般的山匪。倒像是蕭家軍。”斥候無奈地又重複了一遍。


    “很好。來人,去請二皇子來,本國公不能繼續隱忍,要擁立他為王!”餘家家主覺得自己快要窩囊死了,一直處於被動狀態。


    他知道,太後讓他將大部分人馬拉走,未嚐不是打了這個如意算盤。


    無法在京城登基為帝,那就擁兵自立。


    “吩咐下去,占了前麵的桐城、連城、禹城,以此為中心,往周邊擴張。”餘家家主一聲令下,大軍不再低調行進,直接攻城了。


    守城的將領本來就是沒有多大名氣和實力的普通武將家族出來的,手底下也沒有多少兵,見是餘家大軍壓城,哪裏還有心力抵抗,直接開城投降了。


    所以餘家倒是沒有費多大力氣,就占了六座城。


    這邊老太後剛剛謀劃好了一個連環計,就收到了餘家家主擁兵自立的消息,氣得她當場就打了擺子!


    她是裕齊國名正言順的太後,二皇子是裕齊國名正言順的二皇子!


    讓餘家她那個糊塗侄子這麽一玩,他們就成了謀朝篡位的亂臣賊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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