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主子考慮嫁給他,也不是不可,至少他的家世身份都配得上主子。”佳如想了想,非常認真地說,“不過最好主子還是別嫁過去了,要不然到時候,府裏這些美男怎麽辦呢?主子成親之後,最好還是住在王府裏,嗯!這樣比較好。”


    常朝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自己下床去洗漱。


    佳如還想繼續念叨:“要是萬一任公子不同意的話,這還真不是很好辦,畢竟人家家大業大,又是獨子。”


    常朝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手上動作加快。


    佳如說得正起勁兒呢,一抬頭,自家主子自家出門了,看那步履匆匆的樣子,絕對是心急去見任舒遠去了。


    佳如了然地笑了笑!


    常朝跑出門去,見佳如沒有跟上去繼續發表長篇大論,這才鬆了一口氣。


    一出院門,就看到常青走過來。


    常朝趕緊招手打招呼:“大掌櫃的!”


    “主子。”常青停住腳步,拱手客氣見禮。


    “都處理好了?”


    “嗯,主子放心。”


    “吃過早飯了嗎?”


    “吃過了。”


    尬聊了一下,然後,常青就沉默了。


    常朝覺得奇怪,瞅了他一眼,又瞅了一眼。


    常青無奈笑了笑:“主子,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說?”


    “我帶你回來,不是貪圖你的美~色。”常朝雖然覺得無比別扭,還是決定解釋一下。


    “……”常青無語至極!


    他能說,自己之前從來沒有這麽想過嗎?


    為什麽主子這麽一解釋,他反倒渾身都不自在起來了?


    “主子,任公子在前院花廳等你。”品悟從一旁的小道上過來,恭恭敬敬地行禮回稟。


    常朝乍然看到她,還愣了愣。


    這個丫頭,要不是她自己出來,她都快忘了還有這麽一個人了。


    “是你啊。”常朝站定,上下打量著她。


    “郡主!”品悟鼓足勇氣,猛地跪了下去。


    常朝挑眉看著她,“有事?”


    “奴婢知錯了。求郡主開恩,放過奴婢吧。”品悟一邊磕頭,一邊哭著哀求。


    常朝這才想起來,這丫頭身上還有徐大夫給她下的毒呢。


    “那個,徐大夫現在不在府裏,解藥不在我這裏。”常朝攤手。


    不是她不放過,實在是,沒有解藥。


    “徐大夫之前把解藥給了奶娘了。求郡主開恩,把解藥賜給奴婢吧。”品悟磕頭磕得格外賣力,頭與地麵的撞擊,發出咚咚咚的聲音。


    常朝聽得有些別扭,點頭說:“好說,回頭我讓奶娘把解藥給你。但是,你也不能再留在王府,拿上你的賣身契,愛去哪兒就去哪兒吧。”


    品悟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好事,立刻歡歡喜喜地磕頭:“謝郡主。”


    常朝沒有再理她,轉身就走。


    常青站在原地,看著常朝的背影遠去,這才看向品悟,語氣淡淡地問:“你是郡主的貼身丫鬟?”


    “以前是。”品悟答得非常小心。


    常青了然。點點頭,沒說話,抬腳走了。


    品悟這才從地上爬起來,鬆了一口氣。


    她賭對了。郡主雖然對她失望透頂,可是,心還是軟的。之前在侯府那麽狠,也是被逼急了。


    常朝來到前院,老遠就看到任舒遠緊張地在來回踱步。看到常朝走過來,立刻綻開笑臉,歡歡喜喜地迎了上去,“朝朝。”


    “任公子,我昨天就說過,不要這麽叫我。”常朝嚴肅地提醒,“還有,若是沒有什麽事,請不要到王府來。”


    “朝朝,我隻是想見你一麵而已。”任舒遠有些委屈,“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見不到你,整顆心都空了。人也如同行屍走肉一般,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常朝無語。任舒遠這是變身無賴了嗎?她說得那麽清楚,為什麽他就一直選擇性耳聾呢?


    雖然他的表白有些誇張,但聽上去也非常情真意切,偏偏常朝就是一點兒感覺也沒有,還覺得有些好笑。


    “思之如狂?”常朝笑嘻嘻地問。


    “對,對,朝朝,你能體會這種心情的,對吧?”任舒遠連連點頭。


    “那你也肯定是沒事兒可幹,閑的!”常朝非常不雅的翻了個白眼兒,“我忙的要死,可沒有心思和時間去感同身受。你要有事就說事,要是沒有事的話,就請回吧,我早飯還沒吃呢。”


    “我陪你去吃,德福酒樓的早飯就很好。種類齊全,味道還不錯。”任舒遠趕緊說。


    “我沒空。”常朝語氣堅決,抬腳往外走,“你若沒事,慢走不送。”


    “我……有事!”任舒遠不得不硬著頭皮說。


    “說吧,什麽事。”常朝停下腳步回頭。


    “我……”任舒遠頓了頓,才說,“我知道誰對你的鋪子出手。”


    “誰?”常朝非常平靜地問。


    “齊詩詩。”任舒遠有些咬牙切齒地說。


    常朝震驚。她猜到可能應該是榮國侯府的人出手。可是沒猜到竟然是那位表小姐。


    看來她除了裝柔弱,扮豬吃老虎之外,還是有另外的一麵的。


    “你查到了什麽?怎麽確認是她的?”常朝轉身走了回來。


    “我們任家,從上個月起,與你手底下出事的幾間鋪子中的其中一家鋪子是有合作的。”任舒遠無奈地說,“所以,我想查,其實並不難。”


    這一點兒,常朝當然信。


    任家生意遍布裕齊國全國各地,消息絕對不會閉塞,相反他們也應該有自己一個龐大的消息網,獨成一體,自成體係。


    “齊尚書出事後,李子嚴的母親為了接濟齊家,曾經給了齊詩詩幾間鋪子,但都因為沒有一個善於經營的掌櫃的,被我們任家收購了。我是那時候認識齊詩詩……”


    任舒遠似乎是在解釋,又似乎是在講故事。


    “前一段時間,也就是你嫁入侯府以後,齊詩詩又托人來找我,準備贖回之前賣的鋪子。她說手裏沒有銀子,問能不能用同等價位的貴重物品來抵。我自然同意,她讓人搬來了不少玉器文玩。我猜,那些東西,應該是你的。”任舒遠說著,拍了拍手,立刻有人抬了個箱子走過來。


    常朝盯著任舒遠:“你似乎早有準備。”


    “我就是怕你。不肯見我,所以……”任舒遠說著,又委屈地眨了眨眼睛。


    美男本來就非常有殺傷力,何況是美男示弱。


    常朝覺得,自己的小心肝兒都跟著他那可憐巴巴的眼神顫抖了起來。


    “去請奶娘來。”常朝趕緊起身吩咐一聲。


    “是。”一個暗衛答應一聲,樹枝微晃,人已經離開了。


    “朝朝。”任舒遠湊到常朝身邊,小聲地叫了一聲。


    常朝推開他,冷著臉說:“要說話就說話,不要湊得這麽近。”


    “朝朝。”任舒遠不死心地又往前湊了湊。


    他不信邪。有他這麽一個大美男在眼前,常朝還能一點兒也不動心。


    “主子。”清朗的聲音裏帶著絲絲寒意,在門口不遠處響起來。


    “羅神醫,你怎麽過來了?”常朝微微一愣,忘了推開任舒遠,讓她將自己整個兒圈在了臂彎和門之中。


    居然被壁咚了!


    常朝微一愣神,立刻反應過來,身子一矮,利落地從任舒遠的臂彎裏脫身出來。


    羅子歸本來臉色極差。看到常朝這樣的動作,心裏的鬱結才散了些,三兩步走上前,一把拉住了常朝的胳膊,將人一帶,就帶到了自己身邊。


    任舒遠挑眉。


    常朝養麵首的事,他聽說過,可是從來沒有信過。


    現在看到羅子歸,突然覺得,傳言也並不是完全不可信啊。


    奶娘過來,恭恭敬敬地行禮,看到羅子歸抓著常朝,立刻緊張了:“羅神醫,郡主她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羅子歸鬱悶!


    奶娘這是故意來拆他的台的吧?


    “奶娘,你來了,快過來看看,這些東西,可是我的嫁妝裏的嗎?”常朝對羅子歸的行為,不過別扭了一下,立刻拋之腦後了。


    在她看來,羅子歸就是過來幫她解圍的!


    奶娘上前看了看:“郡主的嫁妝裏的確有這些東西,不過,都在庫房裏待著呢!我之前還特意清查了一遍,並沒有少什麽特別重要的。”


    “那也就是說,這些,不是我的?”常朝微微有些失望。


    這要是她的,還可以搬回去。


    奶娘上前拿起一件看了看,突然“咦”了一聲。


    常朝趕緊湊過去,“奶娘,你發現什麽了?”


    “這的確是郡主你的東西。”奶娘將一個玉麒麟拿到常朝麵前,“這裏,這裏,還有這裏……”


    常朝仔細瞅了瞅,才發現,奶娘指著的地方,都有細微的不易被人覺察的劃痕。


    “這個是郡主你小時候畫上去的。”奶娘笑眯眯地看著她,“要不是發現的早,可能在這個就被你全劃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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