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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二十三章法國之行


    小董藍出生的第天,大西洋公約組織聯合艦隊快的一艘戰艦“飛魚”號,又要載著董南等人揚帆了。&*


    隨著托斯卡納、曼托瓦和烏爾比諾的正式加入,聯合艦隊也迎來了一輪人員調整。托斯卡納海軍擔任過大副的布蘭科上尉,剛遵照科西莫大公的命令抵達薩累,就持著艦隊參謀部簽的命令,登上了停泊碼頭邊的“飛魚”號,向當值軍官報道。


    “歡迎,先生。”


    那軍官瘦瘦高高的,臉頰瘦削、麵容憂鬱軍裝像是摸黑套上後還沒整理好的樣子。接過布蘭科上尉遞上的命令看了一眼,隨即麵無表情地說道:“我叫戴維,艦長先生這會兒還岸上,大副十分鍾以前跟水手長到船頭去了。”


    “謝謝。”


    布蘭科的上尉軍銜隻能代表過去,現他隻是“飛魚”號上的一名見習大副。管對眼前這位值班軍官和即將要服役的船很不滿意,但想到大公陛下等會就要登船,還是微微的鞠了一躬。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大夥兒正忙碌地為漫長的航行作著準備。


    “喂,滑輪邊上那個!慢點放,慢點……好!”戴維有些倚老賣老,突然朝布蘭科肩後大喊著,“布蘭科先生,看好你的人好好幹活!”


    “是,閣下”,一個陰沉的聲音答道。


    “布蘭科先生,到船尾這邊來!”


    這時候,一個啤酒肚、紮灰色馬尾的人,踱著步來到了戴維和布蘭科所站的船尾過道。他迎著陽光朝戴維眨了眨眼睛,陽光把他雙下巴上的灰色胡子茬照得清清楚楚。


    “布蘭科先生!歡迎你加入‘飛魚’號。”


    剛登艦的海頓艦長說,他的聲音並不響,但是話語裏自有一種強烈的情緒讓布蘭科頗感到有些意外。“這些火藥必須天黑前全部運上船,這你是一清二楚的。下次回答長官的時候不要用這種無精打采的語氣,要有點兒精神氣的,不然你怎麽指望你手下人好好幹活?好了,去船,打起精神。”


    海頓艦長說話的時候身體微微前傾,雙手交握身後,像是為了平衡伸向前的下巴。不過比起他言語透出的強,儀態並不重要。雖然他用的隻是三個人聽得到的低聲而已。


    “明白,艦長先生。”


    布蘭科暗暗想著這位艦長是不是很難相處,不過當他們視線相遇的時候,他意外的那雙沉鬱的眼睛,看到一束稍瞬即逝的閃光。這瞬間他意識到這個暴戾的艦長,並不真的暴戾。他話語的強製意味完全是計劃之內的――簡直就像是練習一門外語一樣練習這種說話方式。


    “一旦你變得消沉,你就沒法兒讓水手幹活了。”海頓艦長指著船的另一個軍官解釋道,“尤其是霍布斯,他是代理炮術長,人不怎麽地,總是懶洋洋的。”


    “原來如此。”布蘭科說。


    “好了,不說了,我相信你會勝任這一職務的。”海頓艦長笑了笑,隨即轉過身去,扯著嗓子呼道:“夥計們,動作快點!參謀長先生和大公陛下馬上就要登船了,快給我把裏裏外外收拾幹淨點。”


    用這麽小的一艘船送科西莫大公和費迪南多公爵回托斯卡納,也隻有這幫海盜才幹得出來。布蘭科暗歎了一口氣,怎麽也不敢相信大公他們居然就乘這艘船來的。


    說話間,一隊荷槍實彈的陸戰隊員,持著艦隊參謀部的命令等船。他們有白人也有黑人,從他們古古怪怪的軍服上,居然還能看到幾枚象征身份的貴族徽章。


    看著他那副思不得其解的樣子,水手長戴維禁不住地笑道:“他們是公爵大人的衛隊,有參加過薩累保衛戰的兄弟,也有烏爾比諾的貴族。////總之,都不是好惹的,沒什麽事好離他們遠點。”


    話雖然這麽說,可說完之後他自己卻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跟一個軍官模樣的人眉飛色舞地聊了起來。


    布蘭科對戴維挑了挑眉毛,對於這樣的異常行為,這就是他唯一的表示了。同時水手和炮手們的表現,也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包括那位代理炮術長內的所有人,並不像艦長先生所說的那樣“懶洋洋”的。


    相互之間的配合十分默契,無需軍官下令就把一切準備工作完成得妥妥當當。甚至連剛登船的陸戰隊員們,都短的時間內找到了各種應該呆的位置,並把攜帶的武器彈藥和行李,整整齊齊的碼放了起來。


    “左舷水手列隊,迎接參謀長先生登艦!”


    隨著海頓艦長的一聲令下,後甲板上突然傳來了一陣軍鼓聲。布蘭科上尉這才注意到,三輛馬車一隊黑人憲兵的護衛下緩緩駛進了碼頭。


    大西洋公約組織家的大佬們幾乎都來了,連主教大人都親自趕來給科西莫大公和費迪南多公爵送行。黑壓壓的一群人碼頭邊寒暄了好一會,才將董南等人送上了小艇,並一個勁地揮手道別。


    董南剛爬上左舷,海頓艦長便迎了上來,指著艉樓說道:“參謀長先生,歡迎登艦,大艙都給您準備好了。”


    “謝謝,非常感謝,”董南一邊跟甲板上的人員們點頭致意,一邊微笑著說道:“又要麻煩你了,艦長先生,為了表達我們的歉意,大公陛下和公爵大人委托我邀請您一起共進晚餐。”


    “這是我的榮幸。”


    一陣喧鬧的號子聲,“飛魚”號終於了。


    對這個時代法國的了解,董南幾乎都建立《三個火槍手》、《鐵麵人》之上。然而,演義終究不是曆史,如果信大仲馬的話,那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正因為如此,董南並沒有繼續站甲板上跟碼頭邊的人們道別,主桅帆一升起就徑直鑽進了大艙,請科西莫介紹起赫赫有名的法蘭西國王路易十三來。


    “……路易今年十歲,自小就毫無君王氣概,臉總是陰沉沉的,深為口吃病所苦而又無力克服。但他的身體結實得令人難以置信,無論什麽天氣,他都能一連打獵幾個小時。他心思很少用學習上,而是主要傾向於關心軍事藝術。


    他不斷耗費時間,叫衛隊操練陣法,並像普通士兵那樣輪流值夜。他不用真人操練時,就用木製或鋁製的玩偶布陣,王太後對此十分惱火,以致得出一個結論:路易是個大白癡!而且還毫不掩飾對小兒子昂儒公爵加斯東的偏愛。”


    難怪母子倆總搞不到一塊兒去呢!原來早就產生了芥蒂。


    管對這段曆史不是很了解,但瑪麗王後跟兒子之間那打打和和的關係,董南還是有點印象的。事實上這也是他太不情願去巴黎的原因之一,甚至對能否順利收回貸款或繼續收稅都沒多大信心。


    “……她讓加斯東接受精心的教育,對他表示寵愛,對他英俊、優雅和伶俐的口齒讚不絕口。可路易並不真是一個白癡,他顯然覺察到王太後暗自敵視他的情緒有增無減,因而深地陷入沉默不語的狀態。”


    見董南抓著鵝毛筆本子上時不時的記錄下要點,科西莫立馬坐直了身體,繼續說道:“他有時也會無法克製突然火,這使我們那親愛的姑姑感到擔憂。不過他十歲之前,管對自己的權威極為敏感,絕不容許別人對他不敬,但也不容許對王太後不敬,畢竟王太後作為王國的攝政,擁有國王的權力,誰若冒犯她,就等於同時冒犯路易自己。”


    曼托瓦公爵費迪南多插了進來,微笑著補充道:“這也是三年前的等級會議能夠順利召開,王太後再次挫敗孔岱親王的重要原因。”


    自穿越以來,董南一直都沒把法國放眼裏。這不僅因為他們沒有一支強大的海軍,對大西洋公約組織構不成威脅,還因為現的法國還沒有真正統一。貴族問題沒解決,宗教方麵又麵臨著分裂,想真正地成為一個歐洲強國,至少還需要二十年。


    他那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把科西莫搞糊塗了,忍不住地問道:“傑克,傑克,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沒什麽,”董南這才緩過神來,拍了拍手的筆記本,不為歉意地說道:“抱歉,一想到克勞迪婭和孩子就走神了。”


    科西莫暗歎了一口氣,連連搖頭道:“哦,傑克,說抱歉的應該是我。”


    “不說這些了,剛才到哪兒了?我們繼續。”


    “剛才說到王太後陛下的擔憂。”


    科西莫沉思了片刻,繼續說到:“對於它們母子間出現的形勢,早就對現狀不滿的親王們當然不會無動於衷,因為這種形勢或許給了他們施展陰謀詭計,而不受懷疑的可能性。吉斯公爵公開場合抱怨王太後讓國王處於半傻狀態,其抱怨並無不可告人的目的。但孔岱、布永、內韋爾就不同了,他們利用這個巧妙的借口是無所忌憚的。”


    用有道名君取代無道昏君,始終是世紀慣用的手段之一,也是叛亂和造反的動力之一。


    毫無疑問,法國這種形勢下加容易做到。既然這是要用已成年、能真正掌握實權的國王來取代始終處於受監護地位的國王,那對於孔岱親王等法國大貴族們來說,將路易十三從他母親的暴虐下解決出來,使自己成為國王身邊的重臣,無疑是個千載難逢的良機!


    至於後麵的事情就不用多說了,無非是蠱惑國王幹掉瑪麗王太後從佛羅倫薩帶去的安克爾元帥強行掌管大權。某種意義上而言,董南還得感謝路易十三。畢竟沒有兩年半前的那場宮廷政變,他就碰不上克勞迪婭,別說娶她為妻了。


    母子複和隻是暫時的,這一點董南比誰都清楚,想到法國那糟糕的局勢,立馬放下紙筆,異常嚴肅地說道:“科西莫,你不認為我到巴黎後會打破王太後和國王之間脆弱的平衡嗎?作為大西洋公約組織和烏爾比諾的特使,安全方麵我倒不擔心,但要是讓路易感覺到王太後的實力因此得到增強,那想收回貸款可就難了!”


    科西莫哪能不明白這些,但還是搖頭苦笑道:“問題是我們別無選擇,要知道一旦拒絕她的邀請,那很可能連一線希望都沒有。”


    沉迷於權力,並試圖將加斯東推上王位的瑪麗王太後,早就忘了自己是美第奇家族的一員。財政狀況捉襟見肘的她,不打娘家的注意算不錯了,指望她主動兌現承諾、償還貸款,無疑是癡人說夢;而剛成年的路易十三,跟絕大數法國人一樣,對母親的家族是恨之入骨,也別指望他父債子還。


    不得不承認,科西莫的話的確有一番道理。董南輕歎了一口氣,倍感無奈地苦笑道:“看來我隻能走一趟了,希望你那親愛的姑姑和從未謀麵的表弟,能像我們一樣通情達理。”


    “別喪氣傑克,局勢還沒糟糕到那個地步。”


    科西莫站起身來,指著地圖上的拉羅謝爾,似笑非笑地說道:“管她們母子之間有著這樣或那樣的矛盾,但對待拉羅謝爾叛亂這個問題上的態是一致的。要知道放眼整個歐洲,她們所能雇傭到的海上力量,除了我們之外找不出第二家。


    作為結束法蘭西宗教戰爭的標誌,前國王亨利四世於1598年頒了《南特敕令》,給予胡格諾派教徒宗教信仰的自由和平等的政治權利,甚至於一定的軍事特權。


    此後亨利四世統治的20年間,法國享受著難得的和平。但1610年國王遇刺身亡之後,國內天主教徒與胡格諾派之間的關係愈趨緊張:一方麵南方的胡格諾人利用《南特敕令》賦予的特權,漸漸展成為國之國;另一方麵篤信天主教的瑪麗王太後,既不像亨利四世(其原本為胡格諾派,為繼承法國王位宣布改宗天主教)那樣能容忍教徒,不能容忍這種割據局麵對法蘭西王權的侵害和抵製。


    隨著波西米亞燃起了戰火,拉羅謝爾的胡格諾派教徒們也蠢蠢欲動了起來。就算沒看過過《三個火槍手》,就眼前的局勢董南也能分析出一場內戰不可避免。然而,拉羅謝爾的曆史極其特殊。追溯到聖女貞德時代,那裏就是教徒的大本營。要說他們沒得到尼德蘭聯省共和國和英國的支持,任誰都不相信。


    同時,拉羅謝爾的位置又決定了很難被攻克。至少對現的法國而言,想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不但要組織起一支三萬人以上的陸軍,還需要一支能夠切斷海上補給線的艦隊。


    想到這些,董南頓時皺起了眉頭,不無擔憂地說道:“科西莫、費迪南多,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一旦她真提出這樣的條件,而我們又答應的話,那無異於跟英國宣戰。”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管伊利莎白死後英國海軍陷入一片混亂,但英國海軍的實力還是不容小視。至少短時間內,重心都放東方的大西洋公約組織,絕不能摸那個老虎屁股。


    令董南倍感意外的是,不等科西莫開口,費迪南多便指著地圖說道:“傑克,你不認為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嗎?先不說拉羅謝爾的位置,要比我們離北美近得多。光拉羅謝爾那數不勝數的工匠和水手,就能解決我們頭疼的殖民問題。這方麵你是專家,你應該比我們清楚參戰後會對東方計劃有多大幫助。”


    拉羅謝爾位於法國西海岸,瀕臨大西洋,十世紀就是一個城市,幾年來都是法國葡萄酒和食鹽的主要輸出港。年戰爭時,一支法國和卡斯蒂利亞海軍聯軍於1372年6月22日拉羅謝爾海戰擊敗英格蘭海軍,從而一奪取了法國近海的製海權。


    由此可見,造船業有多麽達。真要是能夠像神聖羅馬帝國一樣趁火打劫,那不僅能法國西海岸有一個落腳點,甚至還能大大縮短造艦所需要的時間。


    風險太大了!不但有陷入法蘭西宗教內戰和王太後與國王內戰的危險,而且還會激怒英國那個暫時對自己構不成威脅的敵人。


    董南權衡了一番,還是搖了搖頭,“二位,管我們剛跟尼德蘭東印公司簽訂了互不侵犯條約,但一萬多薩累傭兵波西米亞前線也是一個不爭的事實。況且傑爾艦隊到現還沒有消息,摩擦不斷的情況下,我們決不能沒有一點準備。至少艘‘勝利’級巡洋艦下水前,大西洋分艦隊絕不能輕舉妄動。”


    一旦駐守薩累和蓋尼特拉的大西洋分艦隊開往法國平叛,那整個摩洛哥西海岸將成為不設防的地區。科西莫這才意識到眼前這位跟巴裏、奧賽羅和梅爾斯一樣,對薩累的安全,敏感到幾乎變態的地步。


    以至於寧可讓十幾艘大小戰艦停泊港灣裏,每年花十幾萬金幣養著,也不像尼德蘭、西班牙和英國海軍那樣為商船隊護航。想到這些,科西莫不得不點了點頭,頗為遺憾地歎道:“既然這樣,那就見機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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