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已經進入了尾聲。


    叛軍被牆式衝鋒衝的七零八落。


    劉良佐、劉澤清的親兵雖然死戰不降,卻難以扭轉局勢。


    他們全部被天騎營斬殺,首級斬下堆積成了小山。


    其餘普通亂兵自然沒有心思再行抵抗,除了極少的逃走外,大部分都跪地求饒。


    對這些亂兵陳留決定全部處死。


    這些人本來都是兵痞,又跟著劉良佐、劉澤清造反罪無可恕。


    得知難逃一死後,亂兵紛紛四散逃跑。可他們兩條腿如何能跑過騎兵。


    大多數亂兵都被騎兵追上砍翻在地。


    也有一些亂兵負隅頑抗,但結果是一樣的,隻不過經曆了更多的痛苦罷了。


    殺戮持續了將近一個時辰。


    等到天騎營的騎兵將全部叛軍亂兵斬殺,登州城外已經血流成河。


    城頭的登州知府袁惟泰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十分歡喜。


    在他看來天騎營的突然出現就像神兵天降一般。


    這些亂兵當然該死,袁惟泰不會有絲毫的同情。畢竟如果不是天騎營的出現,死的就是登州城的百姓了。


    袁惟泰當即命令鄉勇移開堵在城門內的石塊,出城迎接朝廷大軍。


    因為石塊堵的太死,鄉勇們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把全部石塊搬走。


    袁惟泰急得滿頭大汗,生怕朝廷大軍的統帥認為他在有意怠慢。


    袁惟泰出城的時候,天騎營的將士們在進行打掃戰場的工作。


    他們將所有叛軍士兵的首級從屍體上割下,別在馬鞍旁。


    雖說叛軍士兵的首級不算太值錢,但勝在數量多。基本天騎營的每名士兵都能分到十幾個首級。


    “本府代登州城全城百姓謝將軍救命之恩!”


    袁惟泰不知道統兵將領的具體身份,故而便口稱將軍,這樣最為保險。


    陳留單手控著韁繩朝前跟了幾步,擺手道:“袁府尊客氣了,陳某是奉朝廷之命追剿叛軍,解登州之危乃是理所應當。”


    “不管怎麽說陳將軍都救了登州城裏十數萬的百姓啊!”


    袁惟泰感慨一番道:“本府一定會寫奏疏向朝廷表彰陳將軍的功績。”


    陳留覺得自己騎在馬上,袁惟泰卻站著十分不妥,索性一踢馬鐙翻身下馬。


    他衝袁惟泰抱了抱拳道:“如此便多謝袁府尊美言了。”


    “哈哈,應該的,都是應該的。這樣吧,陳將軍上陣殺敵也累了,不如隨本府入城一起吃個酒宴可好?”


    “如此陳某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陳將軍請!”


    “袁府尊請!”


    ...


    ...


    “他娘的,這跑到什麽時候是個頭。”


    劉良佐一甩馬鞭,打了個鞭花,憤恨的說道。


    “老哥哥,我看前麵有個村子,不如我們進去歇一歇吧。”


    劉澤清隻覺得口渴難耐,實在撐不下去了。


    “也好,反正老子也渴的不行了。”


    二人這便驅騎往那小村子而去。


    到了村東口的磨盤處,劉良佐蹙眉道:“不知怎的我總覺得有些不對。”


    “老哥哥你多心了。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村子。快些進去吧。”


    劉澤清雙腳一磕馬腹,率先前去。


    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劉良佐歎了一聲,亦是驅騎跟上。


    二人越往裏走越覺得不對勁,尋常村子裏都是熱熱鬧鬧的,而這個村子家家屋門緊閉,路上一個人都沒有。


    “真是見了鬼了!”


    劉良佐啐罵了一句給自己壯膽。


    正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可劉良佐就是虧心事做的太多了,導致他看見什麽都疑心疑鬼。


    “老哥哥快來看,這兒有口井!”


    劉澤清眼睛尖,立刻就發現了不遠處的一口水井,跳下馬背疾步奔去。


    出息!


    劉良佐心中暗暗腹誹了一句。


    但咽了口吐沫,渴意還是戰勝了麵子,劉良佐亦跳下馬背朝水井跑去。


    水井一看就很深,劉澤清把木桶縋下汲水,劉良佐在一邊抱怨道:“這他娘的,天知道老子有一天也會淪落到在這麽一個偏僻的小村子裏打水喝!”


    “老哥哥,有水喝就不錯了!”


    劉澤清灌滿了水,一邊將木桶往上提一邊說道:“咱們喝飽了再去尋摸尋摸,看看弄點啥吃的。”


    對於以後的日子劉澤清也沒想好,走一步算一步吧。


    “哎,虎落平陽,虎落平陽啊!”


    劉良佐感慨了一番,見劉澤清已經把木桶提了上來,上前一步道:“澤清老弟,先讓我喝一點!”


    說罷直接用雙手掬了一捧水送入口中。


    劉良佐見狀極為不滿。他心道老子自己打來的水,你卻搶著喝,真不要臉。


    不過他也不想在這種時候再和劉良佐起衝突,便沒有多說什麽。


    等到劉良佐喝的差不多了,劉澤清才接過木桶掬水來喝。


    便在這時二人突然聽到一聲大喊。


    “鄉親們,亂兵進村了,快來人啊!”


    他轉過頭去,卻見從四麵八方衝出了許多扛著鋤頭、糞叉的的農民。


    這些人氣勢洶洶的朝他們跑來,眼中寫滿了怒火。


    “別誤會,我們不是亂兵!”


    劉良佐的第一反應是逃跑。可是他的坐騎在幾十步之外,很難第一時間趕到坐騎前。


    沒過多久村民就把劉良佐、劉澤清圍在了中間。


    “還狡辯,你們若不是賊兵為何馬匹上會有弓弩,為何會穿成這樣!”


    一個身材健碩的漢子責斥道。


    他這麽說倒也在理。畢竟朝廷嚴禁民間持有弓弩。


    劉澤清、劉良佐馬背上有全套的弓弩,便坐實了他們丘八的身份。


    正經的武人即使不說穿盔帶甲也應該穿戴整齊,哪有像劉澤清、劉良佐這樣一個隻著素衣,一個索性光著膀子的。


    這麽下流無恥不是兵痞亂兵又是什麽!


    “我...”


    劉澤清想要出言反駁卻被那身材健碩的漢子打斷道:“還說你們不是亂兵,正常的士兵都在軍營中待著,怎麽會跑到我們村子偷水喝!”


    那漢子頓了頓轉向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族長,依我看前不久屠戮紅螺灣的暴行就有這兩個人的份。”


    “對,何大哥說的不錯,一定就是他們幹的,大夥兒打死他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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